作者:沉琴绝酒
她心静,她的心太静了。只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活在她给自己设定的框框里头,从来不会出来看,对外界也不会好奇,也没有好奇。
她只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康熙喜欢这样的。
“朕是想要抬举你。”康熙说。
她不知道那些流言,宫中规矩严,皇贵妃如今管着宫中,瞧着是用了心的,宫中流言不多,储秀宫又是典型的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从上到下,都不关心外头的事。
这些个奴才是伺候过仁孝的,他很放心。
储秀宫是铁桶一块,谁也撬不动。有他们伺候姜鄢,康熙很放心。
但宫外的那些个流言,康熙不喜欢,也不愿意听见那样的话。
他就一定要抬举他喜欢的女人。宸淑妃为众妃之首,自然要有能够匹配身份的地位。
因此昨日宫前,他才说了那样的话。
康熙不想把这些同姜鄢讲,晓得她不在意,可终是不愿意叫她不高兴,所以也没解释几句。
末了,还哄着她:“你若不想去,不去便是了。朕是要给六宫一个态度。”
姜鄢的甜瓜汁喝完了,才抬头看了康熙一眼。
她有点意外,没想到康熙能说这样的话。
她刚才不说话,是没想好怎么说,也是想看看康熙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原来康熙是想给宸淑妃一个匹配的地位。
顾全的还是她的脸面。姜鄢这下懂了。
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试探着说:“皇上这样说。那臣妾就称病不去了?”
“臣妾从没接触过,是真的做不好。会给皇贵妃添乱的。”
康熙不勉强她,笑着说:“随你高兴便是。”
皇贵妃从前管着宫务,身体一向就不好。后来他让人帮着管了,皇贵妃才有时间休养身体。
如今协理宫务的人多,也都是能干的,皇贵妃的身体比从前好多了,养四阿哥也养的不错。
康熙还是很放心的。
宫务繁琐,他也舍不得他的鄢儿去劳神。
那边挂个名头就可以了,也不必真的过去。
得了康熙的首肯,姜鄢心安理得的躺平了。
康熙用过早膳,又去南书房召见大臣去了。
承乾宫那头倒是派了人来请,说诸位娘娘都已过去,请宸淑妃娘娘也过去。
姜鄢没露面,李嬷嬷见的来人。
“我们娘娘去不了了。”李嬷嬷担忧的模样很真实。
那边问为什么。
李嬷嬷闭了闭眼,还是照着姜鄢教的说了:“娘娘身体不太舒服。承应皇上辛苦,实在是下不了床,可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去了。此番,告假,还请皇贵妃见谅。”
来人愣了好一会儿,大约是没见过这样回话的。可来人是皇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也是见过些世面能稳住的。
她同李嬷嬷颔首一礼,然后就回去了。
回宫中复命,一字不改,全说给皇贵妃听了。
钮祜禄氏及四妃都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一时都不做声了,面色各异。
钮祜禄氏年纪小些,最是愤愤不平。储秀宫那位这样说话,不是炫耀是什么?她们都无宠,她却说因皇上厚爱无法下床,人来都不来,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可四妃都不说话,皇贵妃更是面色如常。
钮祜禄氏到底还是没有忍住,说了一句:“娘娘雅量。”
这话是称赞是讽刺,全凭大家自己去想。钮祜禄氏心里带了怨气,语气自然也是不大好的。
她一开口,四妃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惠妃眼中皆是似笑非笑。
宜妃也是笑。荣妃与德妃,神情淡淡的。
佟佳氏说:“勿要议论。我们继续。”
惠妃笑道:“娘娘不请太医去储秀宫瞧瞧么?宸淑妃都下不了床了,是该看看去的。”
佟佳氏平静的看着她:“你可以请太医去。”
这意思是说,要请你去请,反正她佟佳氏是不会去请的。
惠妃就不说话了。
储秀宫的事情,现下不太好碰了。最好的法子,确实如佟佳氏那般,平静接受,不过多干涉。
早些年,不就有例子么?
钮祜禄氏非要在康熙面前表现,当初要把伺候过孝昭皇后的人都找出来,闹得宫中好一片不安宁。
结果怎么着,费尽心力要承应皇上和太子的膳食,当面被皇上说不好吃。日后也不必再做了,还是要吃储秀宫小厨房做的膳食。
当年宫中除了宸淑妃,跟着去的就是钮祜禄氏了。
结果人灰溜溜的回来了,再后来,这位贵妃怎么也比不过宸淑妃。这可是宫中最大的笑话了。
谁不是暗地里笑了钮祜禄氏好几年呢。
这边李嬷嬷送走了人,回来见姜鄢,姜鄢正在躺椅上摇摇晃晃的享受呢。
李嬷嬷说:“主子先前也说了,只管称病便是。怎么又要奴才说那些话呢?”
那些话,足以让众妃听到心中生酸了。
姜鄢眼睛亮晶晶的:“我高兴啊。”
“皇上说了,随我高兴便是。”
“我高兴,我就要那样说。”
她不想平白无故咒自己生病。本来嘛,就是康熙弄得她不想动弹,她是实话实说,康熙也不算背锅。
李嬷嬷想想也是,皇上宠着,主子高兴便是了。
姜鄢睡了一晚上还是觉得自己没有恢复好,在躺椅上躺了一会儿,把人打发走了,见佟佳氏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更没有让太医过来,李嬷嬷也打听回来了,说承乾宫那边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事情。
那边见姜鄢不过去,也没说什么,还是照旧领着众妃处理宫务。
姜鄢就晓得自己可以无忧无虑的躺平了。
她又忍不住摸到厢房去睡纯金床,但是这回给李嬷嬷说好了,晌午之前叫醒她。
康熙说了,午膳要来储秀宫用。
姜鄢要趁着康熙来之前起来,不想叫康熙知道她睡在这儿。
康熙来的时候,瞧见姜鄢穿得整整齐齐的出来迎他,康熙就牵了她的手,望着她笑:“朕走后,你一直睡着?”
姜鄢也不说是,就含糊应了一声。
康熙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脸上睡得这样热,脖子这儿都有印记了。朕说过多少回了,不要趴着睡。”
姜鄢喜欢抱着软枕趴着睡。前几年不这样,近一年多才有的这个习惯。
之前睡觉挺老实的。现在康熙将人圈在怀里,她嫌热钻出去了,康熙醒来就会瞧见她趴在那儿抱着软枕睡。
皮肤又嫩,软枕上的纹路印在她脖子上,总留下些印记。
姜鄢讨好似的笑笑,康熙便不说了,只用手摸摸她的脖子,想着这印记什么时候能消。
午膳康熙用的有点少,姜鄢就多注意了一点,那根本就不是康熙平时的份量,也着实是太少了一点。
以姜鄢对康熙的了解,就吃这么一点,不出一个时辰,康熙就会饿。
“皇上,多吃点。”午膳就没有再用皇庄里的新鲜蔬果了。老吃这个也是没什么意思,姜鄢让小厨房换了菜式。也有些康熙喜欢的菜式,但看康熙的样子,好像不是太喜欢了。
康熙应了好,倒是笑着将姜鄢夹过来的都吃了。
“皇上胃口不好么?”姜鄢问。
康熙笑了笑,说:“去年吏部题要组织一场考试,不论汉军八旗,皆要通晓文义。汉军八旗一起在太和门前考试,当场八百人交白卷。今日组织补考,二百五十一人交白卷。”
康熙倒不至于为这两百多人吃不下饭,但就是想到就闹心。
康熙才将人训斥了一顿,与姜鄢说起这个事,倒也并不生气了,就是觉得好笑。
怎么吏治就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他平日里宽纵太过了吗?
瞧姜鄢望着他,康熙便笑道:“你也不必担心。朕许是早上用的多些。这会儿用的不多,但也不饿。回头你送些点心到乾清宫去,朕到时饿了用一些。”
姜鄢应了是。
康熙打算在储秀宫歇了午觉再走。
康熙问姜鄢睡哪儿,姜鄢自然是要睡寝殿的。
康熙就笑,但也依着她了,便在寝殿歇息。
康熙拥着她,又去看她的脖子,见印记消了些,身上的那些红痕竟也淡了许多。
那十来天他那样努力,这才不过一两日不动她,她身上的痕迹都快淡没了。
康熙圈着姜鄢,大手包裹着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指节,在她耳边笑:“你叫人传到承乾宫的话。朕也听见了。”
姜鄢说的时候挺高兴的。可康熙在她耳边这样一说,她的脸就有点热了。
当着正主的面,怎么就这么羞耻呢。
“为了承应朕,我们鄢儿着实辛苦了。”
康熙轻笑。他笑得温柔,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
姜鄢惊慌失措的看着压住她的男人:“皇上要做什么?”
康熙笑得又深又坏:“你都把话说出去了,朕岂能不应?”
“瞧你的样子,应是恢复的极好。朕也不必再忍了。”
都说了下不了床,那肯定是要符合实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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