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渝跃鸢飞
“止血钳。”
“输血。”
“病人血压正在逐渐恢复。”
茵茵出了门,感受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看见一排手术室的灯都亮起,她轻声笑道:“真好。”
顺着这一排手术室走出去,按开了电子门的按钮,门一打开,就发现外面有许多人。
心情焦灼的家属,一下就围了过来。
“路医生,里面情况怎么样?”
“我爸爸没事吧。”
“路医生,真的太谢谢你了,刚刚我在外面听人说,要不是你我妈根本坚持不到医院。”
茵茵突然被围住,她能透过光之力,感受到无数汹涌的感情朝她涌来,如滔天巨浪。
茵茵镇定道:“医院的医生们都在尽力抢救,大家耐心一点,会好的。”
她悄悄的放出了一些奶白色的花朵,一片片花瓣拥簇在一起,层层叠叠,轻轻一张一合,像是盛开一般,轻柔旋转飞舞着,送到周围每个人的身体里。
现场焦灼的气氛,好像被一阵清凉的风拂过。
担忧得快要厥过去的父母,孩子,心中都莫名升起一丝期待,应该会好的吧。
“着急也要先处理自己的伤,别看不致命,到时候发炎、发烧,身体平时要是不强壮,也好不到哪里去。”
茵茵刚刚往外走了几步,现在这医院因为一口气接诊的大量的病人,乱成一团。
茵茵可不想留在这里,她今天累了这么一遭,还想回去洗洗睡一觉呢。
门外除了家属,还守着几名消防员。
见她略有些疲惫的神色,刚刚那个年轻消防员过来,取下手上的手套,露出一双有不少老茧和伤痕的手,手上还静静的躺着她刚刚送出去的奶片。
“路医生你吃吧,我们男人不爱吃这种糖。”
茵茵可不信,不爱吃还保护的这么好,透明的塑料纸上,可一点灰尘和血渍都没有沾染上。
不过茵茵还是接过,将外面的透明包装纸拆开,将奶片含到嘴里。
真甜。
茵茵脸上甜出了一个可爱的梨涡,一双清亮的杏眼也幸福的眯了起来。
“你和我对象一样嘴硬,还不爱吃糖,现在没有了吧!”
年轻消防员灵活的从她手中抢过包装纸,这种透明的塑料包装纸,在太阳下会折射出浅浅的不同颜色的光,像是彩虹一样,非常好看。
他手指灵活,一下就将包装纸碾平,然后折叠了几下,妥帖的收了起来。
“我把这个留着做纪念就好了。”
看他如此珍惜的收起来,茵茵当然知道不是因为奶片的原因,心中酸涩,真希望像老人那种讨厌的人能少一些。
一旁的消防队长道:“路医生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
茵茵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消防员身后的走廊上,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下一秒,茵茵就感觉自己紧紧被搂住,头也被紧紧的按在熟悉的怀抱中。
再熟悉不过的雪松木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她能感受到手中的力道失去了平时的温柔,力道很大,甚至还有点颤抖。
“茵茵。”
茵茵被按在他的胸口,目光从衣领缝隙中,还能看见里面紧身的黑色训练服。
这么热的天,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披上冰场上穿的外套就跑过来了。
吓坏他了吧。
她都能感觉到他整个背脊都是绷紧的,耳边的心跳也很快,咚咚咚,像是砸在她的心上。
茵茵软乎乎的靠在他怀里,轻声道:“九九,别担心,我没事,一点伤也没受。”
沈令辞心中一阵后怕,他们离车祸现场就只有十米不到的距离,她甚至还敢直接往爆炸的方向跑!
网上那些人看到这一幕有多赞美,他心就有多慌。
他此刻感受到怀中实实在在存在的人,都还带着一股后怕,比自己伤了还要难受。
茵茵被他拥在怀里,她头一次不用光元素的协助,就感受到如此浓烈的担忧和心慌,还有恐惧和后怕。
茵茵心疼了,她被他抱得好紧,手也动不了,只能用小脑袋蹭了蹭他,撒娇道:“九九我好累,我感觉身上也好脏好难受,你带我回家睡觉好不好。”
明明刚刚还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此刻被沈令辞抱在怀里,她就娇气起来了,甚至还有点委屈。
她真的好累,尤其是要控制着施展法术,还要不断的算怎么样的治疗才不会出格,本来治疗就像是简简单单喝一杯水,现在就像是硬生生变成要算着数学题,按照每一口不同的分量,分成一百次喝完一杯水。
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嗯,带你回家。”
人就是这样,在心疼自己的人面前,会越来越放肆,被宠爱得越来越娇气。
茵茵抓住他的袖口轻轻摇了摇:“我不想走路了,九九背我回去好不好。”
沈令辞扶着她站稳,转过身去,就在她面前后脚支撑屈膝蹲下,整个背都向她完全展露了出来。
尽管腰肢劲瘦,看起来有些单薄,但是茵茵知道,紧贴在他骨头上的那一层好看的条形肌肉,有多强大的力量。
“上来。”
他腿很长,平时也高高的,蹲下来却刚刚好,茵茵轻轻趴在他背上。
手自然的伸到他身前环绕,小脑袋就靠在他的右肩膀上,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
“九九,你别担心,你看我现在不是在你背上,整个人都好好的吗?”
茵茵感觉原本紧绷的脊背软和下来,原本僵硬的肌肉不用力也变得柔软,趴在他背上,不用使一丝力气,感觉舒服得不行。
沈令辞的脚步很稳,她甚至感受不到一点颠簸。
茵茵感觉一直环绕在鼻尖的血腥味,好像也被他身上衣服上淡淡的雪松木取代,她都想要睡过去了。
直到走到外面,被放到后排座上,茵茵才清醒一点,耳边响起一道听着就很别扭的声音。
“路医生,你好,我这有一位病人,希望您能帮忙治疗他的腿伤。”
沈令辞如冰般冷硬的声音也传来:“她现在需要休息,有事从官方渠道联系。”
茵茵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外面有人在和沈令辞争执,还拉拉扯扯的。
今天肯定是运气不好,怎么总遇上这种人!
她捏着银针就下车了,一下来,就听见远处坐在轮椅上的人道:“沈令辞,你是不是怕我治好伤之后,你的朋友会被我打败?然后金牌被我拿走。你让我过去见路医生。”
茵茵顺着声音抬头一看,居然是田在凛。
他居然还真的有脸来找她治疗!
她都没意识到田在凛说的是中文,自己居然能听懂。
她带着怒气道:“你不是要见我吗?我告诉你,我治谁都不治你。”
田在凛不可思议道:“你连奥斯维迪都治,凭什么不治我?”
他在来之前,可是打听过的,路青茵这个医生一点架子都没有,就连省队那些出不了成绩的人都治,甚至还治疗了那个她曾经表示过讨厌的奥斯维迪。
茵茵都气笑了:“他就算性格让人讨厌了点,但是每块奖牌都是凭自己的实力拿的,和你这种人可不一样。”
“我愿意出高价,比其余人都高一倍的价格!”
茵茵皱眉:“你用恶心的手段影响竞技公平的人,在我这里一辈子都是黑名单!”
茵茵说完道:“九九你上车,我们开车走,不和这种人说话。”
沈令辞正准备护着她上车,然后关上车门。
就听见田在凛轮椅滚动的声音:“别让他们走。”
他不知是不是失去希望,还是因为之前网上联系被拒绝太多次,语气急切又有些咬牙切齿。
其余不知是翻译还是保镖的人,都犹豫着上前。
后车门已经被沈令辞手快关上。
茵茵将黑色的车窗放下,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现在挂着和沈令辞几乎一样的表情。
眼冷如金纸,面色如刀:“我以为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能治好你的人。”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田在凛脸色煞白,甚至忘记了呼吸。
***
等沈令辞开车带着她回到了小别墅,一回头,就看见她靠在后排座上睡得正香,就差打小呼噜了。
他小心地停好了车,轻手轻脚地打开后车门,将人抱出来。
从她的口袋里摸出钥匙,一路将人送回了房间里。
其实被他从车里抱起来的时候,茵茵就醒了。
她喜欢这种被关心的感觉,直到进了房间,才一下从沈令辞怀抱中跳到了地上。
她软软道:“我先去洗澡,身上好难受,你也去洗一洗。”
等茵茵洗完头,洗完澡,穿着一身轻薄的皮卡丘睡衣出来,就看见沈令辞早就洗好了。
两人现在都清清爽爽的。
茵茵一边擦头发,一边坐到沙发上。
沈令辞默不作声的接过宽厚的吸水毛巾,一下下给她擦头发。
茵茵本就被热水冲得软绵绵的,现在有人擦头发,发丝微微牵动,整个头都酥酥麻麻的,舒服得不行。
看见茶几上的手机,茵茵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居然已经失踪了这么久。
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未接电话,还有数不清的微信消息红色提示的点点。
光是沈令辞,就足足打了三十多通,直到某一时刻,戛然而止。
茵茵微微抬头,能看见沈令辞的侧脸。
她轻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沈令辞手中动作一顿:“你没错,不用道歉。”
上一篇:今天开始踢球
下一篇:我在贵族学院女扮男装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