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歌
让下人带话,而不是卫国公府特意派人过来问,显然考虑到顾全到沐氏和赖氏的颜面。不然,卫国公府都来问了,沐氏和赖氏才做出回应,不管回不回去,都不是人。让仆人私下通气,沐氏和赖氏主动协商,至于面子上好看些。
沐真久久无言。
沐瑾抬手示意跪在堂中的两人:“起来吧。”叫管家带她俩下去歇息,问沐真:“阿爹呢?”
沐真道:“带人去取你二哥首级,估计这会儿已经快到梧桐郡了。”徐嬷嬷她们在路上没遇到赖敬忠,想是投宿的时候错过了。她问沐瑾:“清郡之地,你要如何处置?”
东安关破,若清郡再失守,尚郡危矣。
清郡的城墙坚固、御卫做得极严实,据城坚守,便是多上十倍、八倍的兵力也是守得的。可怎么个守法,是给自己守地,还是给别人守地,得有个说道。若将来沐氏一族还想回去,就不能干看着卫国公府在前面拼死拼活不理不睬。若沐氏一族现在不出力,全由卫国公府带兵守下来,沐氏和赖氏便再没理由去从他们手里要这两郡之地。
沐瑾道:“此事还要与族人商议,但地都卖了,也丢了,且丢得如此难看,如今是卫国公府撑起东边,他们成为抵御东陵的中流砥柱,而我们东边和西边,只能顾得上一头。即便想要拿回两郡之地,眼下也挑不起能挑此重担的人,派人过去,只会搅得连卫国公府都守不住东边,平白便宜东陵。”
沐真说:“只是,如此安排,族人中恐有人不愿意。”
沐瑾道:“明白,毕竟是几百年祖业。谁要是舍不得,谁自个儿回去就是,我又不拦着。总不能让我舍了西边四郡,再横跨大盛朝跑去搅东边的混水吧。这事我来办。”阿娘年龄大了,又退休了,当恶人的事,他来。
沐真点头同意,又问:“今日宝月长公主府来客人了?什么人?”他们当时就在门外,许多人都瞧见了,特别是宝月长公主还喊了好几声阿娘,眼下外面都在议论,有说是皇后来了的,又说眼下太子已然掌权监国,哪能叫做当朝皇后、眼看就要当太后的亲娘过来,又有觉得怕是京城危矣,太子不知还有没有活着。
沐瑾说:“我岳母。太子要出手强行调度南卫营兵马,带京城全部兵力打东陵齐国,担心有失,便把岳母和他的小女儿送来了,想的可远了,还让孩子改随母姓,取个名字叫秦淡,特意写信告诉我希望孩子过平淡安稳的一生。”
沐真问:“你有何打算?”
沐瑾说:“不管怎么讲,那都是亲丈母娘,就冲萧灼华兢兢业业劳心劳力地打点诸郡政务的份上,也不能亏待了她们,反正现在萧灼华当家,让她看着安排。在我们的地头,怎么也不能让她们祖孙没着落就是。”
他顿了下,继续说:“太子若是真能亲征东陵,卫国公和英国公都能听他调度、不起内讧,趁着东陵齐国攻关损失惨重没缓过来,一举把他们赶出东安关也是能成的。要是我这边再出点兵,说不定还能反攻东陵占些地盘,不仅能把沐氏和赖氏丢掉清、尚二郡的耻辱洗刷掉,还能让大盛朝免于战乱。”
“这样的话,我们能偏安一隅好好发展,等把边郡开荒完,粮草足了,积蓄够实力,还可以看看草原的另一边是什么样的。世界那么大,可以朝西边一路发展过去,没必要跟太子争,能维持双方相安无事。不过这是理想状态,实际还是看情况。待会儿我就去户部看看粮食情况,估计撑不起出兵。”
魏郡、淮郡、陈郡产的粮,养二十多万大军都困难,还得靠去周边买粮贴补。有了草原的肉食补充,再去买一些粮,也够了,不买粮,省着吃,也撑得住。可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长郡以西的存粮八成都得掏空,想要再抠粮,除非把博英郡侯给打了,最多也只能抠出个几万人一年的吃食。毕竟博英郡侯之前刚惨败过,那一场仗掏了不少存粮,这两年风粮雨顺,能攒点,还不卖给他。可比起从西边拉到东边打仗的出粮开销,那真不够塞牙缝的。
朝廷调粮支援倒是可以,但太子已经支援了清郡一大批粮,家底八成得掏去一半,还让二哥一把火烧了,也是够呛啊。打仗打粮,没粮打个屁呀。留在大营里,还能省去路上的损耗,运粮的劳动力安排去种地,比起他们在路上吃粮消耗,一个人能多出好几个人的粮。
沐瑾不想萧灼华头疼粮草的问题,他决定亲自去看看,顺便查查开荒修渠的成果,看看现今产粮的情况。要是谁敢觉得萧灼华年轻好唬弄,他还得借几颗脑袋来儆个猴。
沐真听到涉及兵事,也不留他了,说:“你先忙粮草的事,沐坚过几天就随大军到了,到时候我叫他过来,跟清郡的人说一起就行,想回去守的,就让他们回去。”万里迢迢地过来了,路上耗费无路,清郡的地都卖了,又在西边刚站稳,九成九是不会回去的。这么说,也就是堵个嘴,他们自己不乐意回,却要逼沐瑾回,就别怪她不客气。
沐瑾道:“行,阿娘,我先走了。”他顿了下,又提了句:“三哥是个老实人,可别让……你懂的。大哥的世子,是朝廷正式册封过的,世子还在呢。”成国公府现在只剩下个空头爵位和一屁股债,可别把三哥给祸害了。三哥虽然对着家人憨,但打仗不憨,还猛,人家自己能挣前程。有他在,少不了三哥的那份。
沐真道:“用不着你操心,去吧。”
沐瑾这才放心地离开,直奔跟离宝月长公主府不远处的户部衙门。
他上午才回城,午饭刚过不久,就到了户部衙门,把所有人都惊了跳。
沐瑾进门后便吩咐阿福:“阿福,你带着人跟着户部尚书、各司侍郎,去把他们的账簿、名册都搬来,去找间大的空屋子给我。”查账就得打突袭,要不然都准备好了,再来个阴阳账本,查什么。查完账,待会儿还得去盘账,看账上的跟库里的能不能对上。
这阵仗,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吓着了。大将军一来就打个人措手不及,连点准备都没了,要是哪里出些纰漏,怕不是有人要掉脑袋。
户部尚书的头皮都麻了,额头当场沁出一层薄汗,却是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带着手底下的人接受查账。
沐瑾都不需要别人动手,也没那功夫把所有账本逐一盘查,抽查细账、盘算总账,根据地亩数,亩产量,核实产出量,再减去支出、损耗,库存量就出来了。这么大的量,缺个几十百来担,在正常误差中,他也就不计划了,但要是差得多了,那就得安排人来好好查了。
他军中不缺算账的好手。不说的旁的,将余修底下的揪几个出来,查他们这点账,绰绰有余。
作者有话说:
改虫。老大、老二的亲娘应该是昭姨娘。
第116章
沐瑾查完账、盘点完仓库。
好消息是账目清楚、仓库里的存粮都对得上, 耕地更是增加了许多。
萧灼华出了开荒鼓励政策,新开出来的地,谁开的归谁耕种, 且五年内不用交租, 大大调动人们的开荒积极性。各村乡县的新增耕地亩数量、产粮数量为村长、乡长、县长的重要考评指标。这使得魏淮、淮郡上上下下全都大力投入到开荒中。
有大量的铁器农耕工具投入,使得生产力大大提高,又修建出水渠、蓄水池提高了浇灌力, 结合沤肥、堆河泥土等改造后, 将许多土质贫瘠缺水的下等田改造成肥沃的上等田。
下等田地没有耗费人力的必要,都是洒些种子再随意打理一下,其产量只能是聊胜于无,能有个二三十斤就很不错了。改造之后,一亩地能产二三百斤粮食,产量大大提高。
迁来的人多, 要盖房子, 而搭房梁、铺房椽得用到成材的木头,砍了许多树。砍完树以后, 空出来的地, 开成庄稼地。土地能蓄水的,造成梯田。蓄不了水的, 做成旱田,种豆麦等作物。
耕地和粮食产量的增加,勉强撑起人口激增的需求, 即使稍微差点粮食,还可以从陈郡、临江郡买粮填补, 问题出不大。
坏消息就是, 没存粮打仗。如果只是在近处, 例如打临江郡、草原靠近边郡附近,不需要长线调粮,挤一挤,挪一挪,也能撑住。
可派兵去东边,粮线太长了。长线运粮打仗,是真撑不起。再加上从清郡迁来的人,还需要再稳固两年才妥当,这时候不适合派大军远征。
沐瑾查完户部的账,有些犹豫。
萧灼华更是翻着账册,把所有能调到粮的地方都拉出来算了笔账,最后只能告诉沐瑾:“粮食撑不起出兵。”库里有钱,抄了魏郡、淮郡豪族,卖淮郡商铺住宅用地,卖牲畜,使得库里的金子铜钱都足足的,发饷不成问题,但眼下有钱都没地方买到粮,周围郡县已无余粮可卖。
她明白,眼下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她更明白,要帮阿兄,得有在余力的情况下才行,若是勉强,会把沐瑾的大好局面都搭进去。
她思量过后,对沐瑾说:“我们当量力而为。”
沐瑾说:“若太子能稳住局面,我们可以先带两万兵出去,拉着金子马匹让英国公去南边给我们筹粮。”他说完,又挺无语的:“朝廷打仗,要让各路人马自筹粮饷兵马,难怪不听皇帝的。”这要不是清郡、尚郡丢得过于耻辱,又想尽快平息战事安稳发展,真不想管这事。
萧灼华先挤了两万大军的粮食出来,只够半年的。其余的粮食都有安排去处,实在不能再挪。她只能凑出这么多粮了,旁的,只能看沐瑾的。
沐瑾备好粮,便到淮郡城外的大营操练兵马。如果只能出兵两万,那就得挑最精锐的出去,做到少而精,不然的话,去了也顶不上多大用处。
剩下的便是等太子那边的消息。
而早在今年春天的时候,太子便借着清查赵王谋反案,掀得京城鸡飞狗跳,趁乱把他母后和女儿混在逃离京城的豪族队伍中送出京。
太子妃以皇后病重为由,在皇后宫里侍疾、执掌宫权,给皇后离开打掩护。
她的父兄母亲全都在楚郡,离清郡太近,一旦战事失利,全家难保。太子待她极好,又有心作为,若能成,她便是一国皇后,甚至将来可能是一国太后,自是要与太子一同搏一搏的。
太子萧肆算着日期,也瞧准京中的局势,做出一副成天忙着给父皇侍疾,应对父皇暴脾气,和清查赵王造反忙得焦头烂额的样子,以麻痹英国公等人。
皇帝眼看不太行了,至今仍留在京中的梁王、越王、吴王、楚王要么蠢蠢欲动,要么坐立难安。
梁王觉得京中只有五万禁军,自己岳父有十万南卫营大军,这太子之位、皇位该换他来坐。太子由沐瑾支持又怎么样,远水难救近火。
越王、吴王、楚王则是惶惶不安,就怕太子跟梁王杀红眼,把他们仨顺便带走。
越王、吴王的封地在北边,虽然苦寒,但能离开是非之地,都想就封。可是,他们的父皇病重,做儿子没有理由在这时候走,且京中局势,也由不得他们说走不走。
楚王的封地在楚郡,他的封地跟保平郡接壤,封地比太子妃的父族还危险。他的妻族、母族跟太子妃家的势力差不多,一个县的地儿,离英国公的封地不远。他想离京都没地儿去,无论去哪,都不如京城安全。
英国公想在萧赫断气前把太子拉下马,让梁王以太子身份继位,但无论是萧赫还是太子,都是心思深沉的。赵王母子在京中经营多年,说铲就给铲了,再按照他俩的风格,只怕正挖着坑等着梁王往里跳。
南卫营确实有十万兵,可京城的城门全在太子的掌控中,宫禁把控也极严。陈王当初还是在城里用禁军起的兵,都没把皇宫攻下来,英国公可不觉得自己有那实力能一鼓作气,先攻下京城城墙,再攻下皇宫。
英国公世子则从太医令那里得到一条消息,陛下身中多种慢性毒药,从珍淑妃宫里搜出来的毒,只能对上其中一种。
陛下中毒,得益最大的是太子。
若拿到太子或皇后下毒谋害谋害陛下的罪证,英国公府再起兵就不叫造反,而是太子弑父,梁王行大义。至于这罪证倒底是不是并不重要,只需要看起来像就成了。
英国公世子白天收到消息,安排人去“收集”太子弑父的罪证,晚上,皇宫正门突然大开,宫中两万禁军齐出,将英国公府、梁王、越王、吴王府团团围住。
其中太子只派出少数禁军去包围越王府、吴王府、楚王府,对梁王府则是派了五千禁军过去,英国公府外的大街小巷叫禁军挤满了。
英国公府中只有八百府兵,面对这种阵势,英国公只得打开府门,只身进入禁军中求见太子。
太子道:“东陵来袭,大盛朝国祚危在旦夕,英国公身为朝中肱骨重臣,想必与本宫一样,存有与国共存亡之心,愿带十万南卫营兵将、调度粮草,驰援东安关,是与不是?”
英国公深知,他敢说一句不是,太子必定血洗英国公府,再趁夜奇袭南卫营。
深夜奇袭,两万打十万,也是打得的,且结果胜负难料。那样的话,太子尚且有一半生机,他英国公府则万事皆休。
英国公只得抱拳俯身附和:“太子说得是。”
太子微微一笑,当即叫禁军攻入府中,将英国公的家眷儿孙们全都擒获,不一会儿,梁王全家也都带到了。
梁王在睡梦中醒惊,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已经让人逮了。
他披头散发,只着里衣,冲太子叫道:“萧肆,你要造反吗?”
太子道:“本太子身为正统,何来造反一说,不过是边关危急,请英国公出兵罢了。”说罢,将他们全部带进宫中,跟皇帝关在一座宫殿中,统一看管。
萧赫躺在病床上,得知此事后,惊了一大跳,大声叫道:“传太子。”他瘫在床上不能动弹,却是惊怒交加,见到太子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要造反?”
太子抱拳道:“儿臣拿了英国公、梁王全家,叫他们陪儿子亲征东安关,护我大盛国祚。父皇病重,儿臣恐无人照料,便请父皇同儿臣一同前往。胜,这天下还是我们萧家的,败,儿子跟父皇死在一起,不枉我们父子一场。”
萧赫闻言,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子,神情像要噬人,随即又哈哈大笑,连声道:“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他的神情又倏地一变,发狠道:“你要亲征,必然要将南卫营牢牢握在手里,让他们只听你的。太子,趁着拿下英国公全家,速去血洗南卫营,将一众将领,佰长以上的,悉数全诛,一个不留,再将城中英国公府的心腹一网打尽。你要么不动,动就要把事情做绝,绝不能让他们有丝毫反扑的机会。”
萧肆看着萧赫,却是心头发寒,道:“父皇,儿臣带兵出征,京城空虚。若屠英国公满门,南边必反。”
萧赫叫道:“你怕什么!英国公府敢反,就叫沐瑾出兵,他会帮你。即便西边远,他赶不及,长郡的承安伯跟沐瑾沆瀣一气,也会帮你。承安伯记恨为父,却未必记恨你,许还他楚郡之地,他必助你。让承安伯出兵先截英国公府北上之路,拖住他们,等到沐瑾的大军到,英国公府必败。沐瑾善战,若战后,他比你势大,你划地给他,允他偏安一隅,他若伤亡惨重,便吞了他。”
他牢牢地盯紧萧肆,不放心地叮嘱道:“肆儿,不要拿你的身家性命、朕的万里河山,去堵英国公不会反扑。他一定会,但凡有一丝机会,他会要你的命,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你只有这一条生路,只有这一条。”
萧肆同样盯紧萧肆,一字一句地说道:“父皇,我不愿意。我宁死,我宁愿冒那被英国公反扑的危险,宁愿殉国,我也不愿活成你这样众叛离亲,不愿活成你这样让所有人都想你死。”
萧赫的激动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说:“你再说一遍。”
萧肆说:“我把母后和孩子送去了妹妹那。此一战,要么我身死异处,要么,我给自己,给大盛朝搏出一个不一样的未来。父皇,我也想让大盛朝像边郡一样,人人有饭吃,有衣穿,不再受战乱荼毒之苦。若要用千千万万人的死,来换我一人的生,我不愿!”他说完,转身踏出宫殿大门,迎着外面初升的旭日,高声叫道:“传父皇诏令,越王、吴王封地由乡升成县,掌一县之地。楚王改封颖王,去北边的颖郡乐县,掌一县之地。越王、吴王、楚王即刻就封!”
萧赫在宫殿中声嘶力竭地大叫:“肆儿,别学你大哥!别学你大哥!不要学他——”他只有这一个有出息的儿子了。
负责拟诏的内侍,赶紧写下诏书,呈到太子跟前。太子取出皇帝的印玺盖上,派出禁军去传诏,让他们带上各自的府兵、府中的金玉细软和家眷马上滚!
紧跟着,又一封天子诏书从宫中发出,诏告天下。皇帝调聚京城十五万大军,御驾亲征东安关,誓要扫平东陵来犯之敌!
第117章
第二天, 皇帝的出兵诏书,以及英国公世子柴绪的亲笔手书,一同送到南卫营中。
英国公世子柴绪担任南卫营大将军, 让太子擒进宫中。南卫营的其他人尽都完好无损, 从参军、功曹、粮曹、主簿,以及十位营将、数十位千总,全是柴氏子弟, 另外还有十几位大族出身的幕僚, 也在帐下议事。
他们在诏书和亲笔手书送来的同时,就已经收到京中线报传出来的消息。
一群人接完诏书,便立即令全军戒备,在军帐中议事。
有性子鲁莽冲动的,当即表示要杀进宫里,救出英国公全家。
参军说:“只要我们敢不遵诏令, 太子必拿主公满门祭旗。虽然南卫营双倍于禁军, 但我们穿的是皮甲,他们穿的是铁甲, 自沐瑾打下草原, 陆续卖了一千多匹战马给太子,朝廷的骁骑营从三千扩至五千, 掌军的是太子的大舅子。以禁军的实力,即使与我们正面进攻,我们都未必有胜算, 更何况是攻城救人。”
功曹也同意参军的看法,点头附和, 道:“若太子想夺南卫营兵权, 巩固京城, 昨晚已经夜袭大营。瞧太子行事,想来目的只为调动南卫营以抗东陵。若我们听令,就是跟太子去到东边,与卫国公府的兵马会合,一起打东陵齐国。三十多万精兵猛将,必将已成疲惫之师的东陵赶出东安关。”
参军接着说:“成国公府几乎算是没了,沐瑾那阵势显然也是放弃了清郡,或许我们还能在清郡、尚郡谋得一些地盘,安排些子弟过去。若想作更大的图谋,或者是太子在途中有何意外,还可助梁王一脉登上大位。”
一位幕僚说:“还得想办法救出主公。太子抬着陛下出征,必然会带上梁王和主公,以辖制大军。我们在出京的路上救人,也比攻进京城救人,来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