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凌
“你女儿的头上有伤。”梁玥见到小女孩头上的伤, 就不知道是小女孩自己撞的, 还是别的缘故。
“擦药就好。”徐若芸低头。
“让人给她们送点药。”梁玥道,“小女孩,不用太拘着。”
“是,多谢公主。”徐若芸磕头。
“公主。”正当梁玥要离开的时候, 小女孩起身小跑到梁玥的身边跪下, “公主,您能帮帮我吗?”
“起来。”梁玥没有想到小女孩竟然跪在她的面前。
“父亲打我,也打娘。”小女孩开口, “他们要弟弟, 打我!”
小女孩在家里的时候就听那些人说, 说姑婆是景王府的人, 却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 还说什么公主的。小女孩就记住了,当她听到亲娘说公主,她就跪下。
“起来说。”梁玥让丫鬟搀扶起小女孩。
徐若芸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这么说,她真的没有教导女儿,“公主。”
女儿都说了,徐若芸心一横,所幸都说了。
“民妇的夫君养了外室。”徐若芸又跪在地上。
“你们都起来。”梁玥不习惯这些人一直跪着她,“找个地方坐着说。”
柳嬷嬷没有阻止徐若芸说那些话,荣宁公主在京城迟早要遇见一些事情,这一次的事情就当是给荣宁公主练练手。
当梁玥听完徐若芸说的话之后,她都震惊了。男的养外室,还要让正妻把外室生的孩子记在名下,这绝对是欺负人。
“你有什么想法?”梁玥问。
“民妇想要和离。”徐若芸道,“只是家中父兄不让。民妇就是想找个落脚之地,有个活,能养活女儿。民妇原本也是有嫁妆有宅子的,就怕他们闹上门,这才来找姑母。”
“你若想,那就和离。”梁玥道,“你下定决心,以后后悔,也怪不了旁人。”
古代的女子很多都是日子过得艰难,又不肯和离。因为她们和离回家之后就没有地位,娘家的人也会让她们早点再嫁,再嫁的人家不一定就好,所以她们跟后世的女子不一样,女子没有那么多活干。
“恳请公主帮民妇。”徐若芸道,“民妇要和离,有您的一句话,他必然也不敢多来找民妇。民妇可以不在乎自己,可是民妇有女儿。”
为了女儿,徐若芸必须和离,怕她夫君伤害女儿。
“他打了你们。”梁玥思考一会儿,“要不,借你两个人,去打回来?”
梁玥就觉得家暴男不能要,还得让家暴男付出代价。梁玥不可能亲自过去,但是徐若芸不是还有姑母么。
“让你姑母跟着你一块儿去。”梁玥道,“他要是敢反抗,就把他扔到河里去。”
徐氏过来的时候,她就听到了梁玥说的话。她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荣宁公主的不对,而是道,“公主所言极是。”
“妾身徐氏见过公主。”徐氏给梁玥行礼,“妾身的侄女昨儿来的,一身是伤,妾身看着也心疼。他们是该和离,不该再继续这个错误,她的夫君想要外室子,那就娶了那个外室便是,何苦伤害妾身的侄女。”
徐氏听了侄女说的话,那个外室原本是风尘之地的女子,被赎身出来当外室。这样的女子多半都懂得讨男人的欢心,徐氏不认为侄女是那个女子的对手,那个女子生了儿子之后才要进门,这就足以说明问题。
“她的父兄就是在意脸面。”徐氏道,“女子的未来,比脸面重要许多。”
徐氏支持侄女和离,“她的女红也好,公主若有用得了她的地方,尽管吩咐。”
如果可以,徐氏希望自己的侄女能到荣宁公主的铺子做事。真要是那样,侄女的婆家人必定不敢找她和孩子的麻烦。
“民妇要女儿。”徐若芸又道,“民妇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她又挨打。”
“你们一块儿去。”梁玥沉默了一会儿,“铺子确实还缺人手,看你的绣工如何。绣工好,便可进。”
梁玥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一个女子进她的铺子,不是她不够善良,而是这样白白养着人,不是一个好选择。得让这些人找到属于她们的路,让她们离开铺子也能生活,绣工不好,那就学习别的。
“多谢公主。”徐若芸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她必须得进荣宁公主的铺子,必须得有这一个护身牌。
当天,徐氏和徐若芸就带着荣宁公主借给他们的人去徐若芸的夫家,徐氏虽然在景王府不得宠,但是她亲自去了,又有景王府的人撑腰,徐若芸的夫君也不敢拘着她,就只能找了族亲签了和离书。
徐若芸的夫君本是想留着女儿,徐氏不肯,他便也罢手。
“你以后就不是我家中人,你女儿有你这么一个和离的母亲,她以后若是不好,也是受你牵累。”
“你不能生儿子,旁人生了,你就该把那个孩子记在你名下才对。”
“本就是你的错,该给你休书,而不是和离书。”
“既然你姑母来了,我们便也给你姑母一个面子。和离书一签,两不相干。”
……
那些人还说了徐若芸的不是,总之,就是一切都是徐若芸的错,是女方的错,不是男方的错。
男方养了外室,还让外室生了儿子,也都是女方徐若芸的错。
徐若芸又不是没有给她夫君纳妾,她的夫君还到外面跟别的女子厮混,这让她怎么可能高兴。她这一次妥协,必定就要有下一次,她的夫君一不高兴就打她,打习惯了,也就更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所以她必须尽早离开夫家,以后,她是嫁人,还是继续单身,这都跟之前的夫家没有任何干系。
当徐若芸拿着和离书跟徐氏坐马车去景王府的时候,徐若芸总是翻开和离书。
“去衙门备了案,就可以住你自己的宅子。”徐氏道,“找几个可靠的奴仆伺候着。”
“是。”徐若芸点头,她自是不能一直待在靖王府,“姑母,这一次也多亏了你。”
“不是多亏了我,是多亏了荣宁公主。若没有荣宁公主安排的那几个人,你的婆家人又怎么可能妥协。”徐氏道,“说到底,他们就是商户,怕得罪皇亲国戚。”
“不能一直用荣宁公主的名头。”徐若芸道,“只希望侄女的绣工能入公主的眼。”
安平县,林王氏在县城里住了一夜,她的举动没有让林清泽和温雅如的关系更好。
林清泽看出温雅如在利用林王氏,其实这本也没有什么大错,很多人都会利用各种各样的关系。奈何林清泽一开始对温雅如的观感很好,是温雅如一一打破林清泽的认知。
“夫君。”温雅如给林清泽端洗脸水,林清泽昨夜没有进屋,这让她很是难过。
一早起来,温雅如就打起精神来,林清泽是男频文的男主,只要自己坚持住,就能当首辅夫人。
“夫君,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温雅如问。
“娘不懂得你的那些手段,你也别把你的那些手段用在亲人身上。”林清泽道,“一个人,如果连纯粹的亲人都要防着都要利用,旁人又怎么敢相信你。”
如果温雅如只是利用妯娌,林清泽不多说,那两位嫂子本身就不是多么出色的人,她们也有旁的心思。可林玥赤诚,林王氏也就是蠢一点,像林王氏这样的人没有别人推着,她基本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在林玥的事情上,林王氏顶多就是嘴巴不饶人,嘴巴能说,让人厌恶,还算都是在明面上的举动。温雅如就是私底下的举动,就跟躲在暗处的窸窸窣窣的老鼠。
“娘站在你那边,你就没错了吗?”林清泽问,“现在就只是在一个小县城,等以后到了京城,其他人有娘这么……他们不可能跟娘一样。”
林清泽知道自己亲娘蠢,就是不好直接说出来。
“是我的错。”温雅如又道,“真真是我的错,我昨天做糕点把醋当成水,娘见我心不在焉就问了。我没有瞒着娘,把我做错的事情说了。我是真心把她当做亲娘,这才没有瞒着她。”
“该去学堂了。”林清泽没有多说,温雅如是不是把林王氏当作亲娘,她心里清楚。
在温雅如为林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的时候,林清泽不可能休妻,他相信温雅如也知道,而温雅如还选择那样的方式,这就让林清泽不大高兴。
林王氏见林清泽那么快就去学堂,温雅如又一脸落寞的样子,她走到儿媳妇的身边,“他还气着?”
“是我的错,是我让夫君生气。”温雅如道,反正就只是说自己错,又不会掉一块肉,“夫君以为我利用娘去压他跟我和好,不怪夫君,是我做的事情让人误会。”
“他就是读书读傻了。”林王氏道。
“不是,是我太嫩了。”温雅如摇头,自己的那点手段被林清泽看清,林清泽不愧是男频文的男主,“是我不够沉稳。”
“你呀。”林王氏轻叹,“你就惯着他。”
温雅如微笑,她不能再说其他的话,不能再惹林清泽不高兴。夫妻之间难免磕磕碰碰的,如果是林清泽错了,她一定等林清泽给她道歉,偏偏错的是自己,自己就只能稍微低点头。
新的一天开始,徐若芸在荣宁公主举办生辰宴之前,她带着女儿离开景王府。
在她们离开之前,徐若芸特意带着女儿到荣宁公主面前,叩谢荣宁公主的大恩大德。
“你做了决定,便是没有我,你也能和离成。”就是慢一点,要多遭受一些磨难,梁玥没有把功劳都归到自己的头上,“你做的绣品确实可以,便跟那些绣娘一起做事吧。”
“多谢公主。”徐若芸惊喜。
徐若芸很快就牵着女儿离开,梁玥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不禁道,“以前,我也是这般的想,要是日子过不下去,就和离。如今也是,就是有爹在,旁人不敢随意欺负我。”
“所幸公主回来了。”柳嬷嬷道。
真要是等梁玥嫁人之后,景王才知道梁玥的存在,他也不可能让女儿被夫家的人欺负。
“是。”梁玥微微点头,也不知道陆元卓如何了。
边疆,陆元卓还在雕刻林玥的小像,他知道林玥的生辰快到了,奈何他在边疆,无法亲自送礼给林玥。他就只能按照梁玥留下的地址送东西,他还不知道林玥的名字改成了梁玥。
“你这手艺,要是没当兵,也能去当木匠,去雕刻东西。”有人瞧见陆元卓把小像雕刻得惟妙惟肖的,就有人这么说。
有的人从军营退伍之后,他们就没有其他出路,家里有田地的还能种田。要是没有田地的,那就是真的难。
“不适合。”陆元卓不想当一个木匠,他想当一个将军。
“你就是想给你的心上人雕刻木像。”那人道。
陆元卓就是笑笑,没有说其他的。
梁玥在生辰的前一天进宫,太后让人做了梁玥喜欢才的吃食,还有梁景轩、皇帝在,皇后也过去了。其他的妃嫔没有过去,就是一个小桌,几个人坐在一块儿吃席。
在开席之前,太子还过来了。
“荣宁。”皇后的嫡长子被封为太子,太子如今还算得用,饶是如此,其他皇子还是生出一些心思。
太子自幼跟着皇帝,受了皇帝的教导,他一向敬重景王,他当然也不可能忽略景王的女儿。
“太子殿下。”梁玥给太子行礼。
“唤孤三哥就好。”太子笑着道,“孤还曾跟着皇叔学习过射箭,皇叔也算得上是孤的师父。”
梁景轩以前不多管那些皇子之间的斗争,当他确定林玥是他的亲生女儿之后,他表面上没有插手,实则就想着不能让脾气坏不疼他女儿的皇子登基为帝。
“三哥。”梁玥道。
太后今天十分高兴,比梁玥都还高兴,吃了一会儿席之后,她老人家还道,“明儿,哀家也得出去走走,去看看我们的荣宁,给荣宁撑撑腰。”
“母后去了,便是朕去了。”皇帝道,他不能随意出宫,且太后去了,他又去,风头太盛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情,“朕的私库里还有好几匹上等的缎子,就送给荣宁。”
皇后听到这话,倒也不气,皇帝把缎子送给荣宁总好过送给后宫的妃嫔。皇帝没有宠妾灭妻,皇后管着后宫,她再端庄贤淑,内心也是有些小嫉妒,不可能一点嫉妒之心都没有。
皇帝知道梁玥开了铺子,还从景王那儿得知梁玥喜欢各种各样的布匹,皇帝就给安排上。
“孤前些日子得了一匹小马驹,正适合荣宁。”太子也送礼,等到明天,他必定也要去荣宁的生辰宴,但他不可能等到明天再说,得让皇帝、太后和景王都知道他的诚心。
太子就想幸好荣宁不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荣宁还有些过分乖巧。这样的堂妹也好说话,太子不担心荣宁扯自己的后腿,荣宁应当不大可能让景王站在别的皇子那儿。
林老太太就待在家里,偶尔去跟左右邻居嗑叨嗑叨。林老太太不是那等爱占小便宜的人,也没有想着从左右邻居那儿得到什么,一来二去,她跟这些人的关系还不错。
左右邻居也已经知道林老太太有诰命,还知道林老太太是荣宁公主的阿奶。
“这是你命好,也是你品性好。”隔壁的老太太就是这么说林老太太的,“听说乡下还有人把刚出生的女婴溺毙的?”
上一篇:傲娇美人在年代文里开挂了
下一篇:白眼狼,我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