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恋一枝花
这时,外面却来了三个仆从打扮的人,进来就问,“我们公子呢?”
“你们是?”那个叫阿年的伙计问。
“魏家的仆从,我们公子呢?听说他受伤了。”三人急道。
“哦,魏公子在里面呢。”伙计回答。
三人立刻进了里屋,柳氏只听到里面说什么“命保住了”,“回去好好调养”的话,不一时,三个人抬着魏康平走了出来。
“他怎么样?”柳氏赶紧上前询问。
“你是?”为首的一个仆从问。
柳氏红了脸,也不知道魏康平跟家里人怎么说的,她现在如何回答才好。
“公子的命保住了,我们先抬他回去,你有什么事,等公子醒了再说吧。”那仆从急道,说完便抬着魏康平走了。
柳氏站在那里,又担心又怔然,半晌,才回了家。
回家以后,她想起自己的全部银子都替魏康平垫付了医药费,忽然惶恐起来,但又想到魏康平的房契地契都在她手里,似乎那点银子也不算什么。
这一晚上,她注定睡不着了。
而这时,在两条街外的一个胡同里,几个人站在那里,其中更有一个老太太。
“老大,这次怎么放过那小娘们了?”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问魏康平。以前,魏康平可都是财色兼收的。
“一个破鞋,让我上我都不想上。”魏康平冷声道。
忽然,他想起姜云珠,面露凶光,他一定要把她弄到手不可。
姜家此时却商量后决定,把骡子还给魏康平。
“爹,这件事还是请村长做个见证吧。”姜云珠说。她怕魏康平有什么手段害他们,也怕姜城冲动出事,顾永德是村长,经验老道,又跟县衙里的官吏脸熟,有他陪着一起去,她才放心。
“云珠说得对。”陈老爷子听了,立刻赞同道。
姜城当即去了一趟顾家,把事情跟顾永德说了一遍。他没说今天魏康平想碰姜云珠胳膊的事,只说,他们觉得魏康平似乎人品有问题,他们不想占他的便宜,所以想把骡子退还给他,想请顾永德做个见证。
顾永德当然没问题。
第二天,姜城跟顾永德一起进县城去退骡子,姜云珠想跟着去,姜城不同意。魏康平那样的人,姜云珠一个姑娘,他怕她吃亏。
姜云珠也没坚持。
姜城跟顾永德牵着骡子才一进县城,就有人看见了,那人问另一个人,“是咱们家的骡子吧?”
另外一个人回,“看清楚了,就是咱们家的。你盯着这两个人,我回去叫人。”
“好。”
县城里热闹依旧,姜城不知道魏康平住在哪里,只知道柳氏的住址,没办法,便决定去柳氏那里问。
才过两条街,那边忽然来了五六个大汉,为首的一个络腮胡子,身高壮硕,满脸凶光。
顾永德看得就是心头一紧,拉着姜城赶紧往旁边躲,这几个人,他们可惹不起。
姜城也知道,便往旁边躲。
谁想到,那几个人竟然直冲他们而来。
几步到了近前,那壮汉一把抓住姜城的衣领,喝道,“连我儿子都敢讹,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李家是什么人!”说着,他砂锅一样的铁拳已经朝姜城打来。
姜城也是个精壮汉子,可在这壮汉手里,却毫无还手之力。
眼看着拳头就要打在他身上,顾永德急忙喝道,“住手,我是长石村村长,你想做什么!”
“村长?”壮汉睨了顾永德一眼,又要举拳打姜城。
顾永德抓住他的手腕,想起壮汉刚才那句话,心念转动,“你为什么打人?我们都不认识你。”
“今天就让你们认识认识我。”壮汉说着,就挥开了顾永德。
他后面那四五个壮汉也围了上来,眼看着就是对姜城的一顿拳打脚踢。
这时,一人高声道,“你们认错人了,那头骡子是我们前两天买的。”
众人一扭头,只见是个明眸善睐的姑娘。
“云珠。”姜城道。
可不就是姜云珠,姜城跟顾永德走了,她总觉得不放心,怕出事,便跟了上来。正好,她在城门口看见两个人对着姜城牵着的骡子指指点点,她就知道要坏事,赶紧追了上来。
“你们买的?”壮汉根本不信。
“是我们花九两银子跟一个叫魏康平的人买的,你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带你们去找他。”姜云珠说。
“这骡子确实是我们买的,骡马市应该有人看见。”姜城也反应过来道。
“我是长石村村长,不会骗你们。”顾永德也说。
壮汉这才将信将疑的放开姜城,“看你们耍什么花样。”随后他又道,“别想跑!”
姜城苦笑,他们跑什么。
他带路,一行众人来到柳氏的住处。
敲门,柳氏开门,看见这么多人,被吓住了。
“魏康平在吗?”姜城尽量压着火气问。
“他,他昨晚受伤了,被仆从抬回了家里。”柳氏结结巴巴地回。
“他家在哪里?”姜城又问。
“在城西棋盘街。”
具体呢?
柳氏也不知道,每次都是魏康平来找她,她没去过魏家。
姜城听得皱眉。
那个姓李的壮汉哼道,“棋盘街?根本没听说过有姓魏的住在那里,你们故意跟我演戏是吧?”
他这句话,姜城还没多大反应,柳氏却只觉得眼前发黑,“不可能!”她惊声道。
姓李的壮汉却一挥手,又要撕打姜城等人,他认定这些人都在骗他。
“咱们可能都被骗了。”这时,姜云珠语出惊人。
他们这里吵吵嚷嚷,惊动了左邻右舍,很多人都出来看热闹。
一个街角处,魏康平看着人群中的姜云珠,面色狰狞。他那匹骡子的确来路不正,所以才急着出手。姜家在长石村,按理说不会这么快跟苦主遇上。
可谁知道事情变得这么快,魏康平咬牙,他真没想到,姜家会来县城退骡子。
转身,他隐入街巷之中。
这时街道上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里面一个女声问车夫,“宋力,外面发生了何事?”
那车夫下车去打听,不一时回来禀告。
一只莹润的素手掀开马车帘一角往外看去,看见了人群中姜云珠,也看见了那边明显跟众人反向而行的魏康平。
然后马车帘放下,马车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而街道的另一边,也来了两个人。
沈凤鸣跟杨晟,他们上次从潞州回京城用了四天时间,这次只用了三天半就到了武陵县。
正好,他们看见一群人,以及人群中正说着什么的姜云珠。
“怎么回事?”杨晟问旁边一个人。
那人也不太清楚,只听那个姑娘说好像被骗了。
杨晟挑眉,呦,有人欺负到他们头上了!
第39章
原来来的路上,姜云珠就问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大汉,到底怎么回事。
那大汉看她是个俏生生的姑娘,又说话好听,怕其中真有什么误会,就跟她说了事情原委。
他们是城东风远镖局的人,前面那个壮汉是他们的主家,姓李。
李镖头的小儿子打娘胎里带来的病,从小就体弱,一家人把他当珍珠宝贝一样护着。前几天,李延忽然兴起,便骑了镖局里的一头骡子出门闲逛。
走到河西街,忽然一个老太太冲了出来,撞在他的骡子上。
李延只有十三岁,平时又很少出门,当即被吓住了。
这时出来好几个人,对他推推搡搡,说他把人撞了怎么怎么样,抢了他的骡子,还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这才把他扔到路边。
李延惊魂未定的回家,当晚就病了。家里人问他怎么回事,他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
李镖头等人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当即明白他被讹诈了,直气的火冒三丈。
这两天,他们这些人一直在县城里找人、找骡子呢,可巧看见姜城牵着他们的骡子进城,自然把他当成了凶手。
姜云珠听完,老太太撞到骡子上,她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忽然,她想到柳氏曾经说过,一个老太太撞在她的马车上,然后她就遇见了魏康平。
她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一伙惯犯,所以刚才才说出那句,“咱们可能都被骗了。”
众人都看向她,她当即把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
她说得条理清晰,每件事每个细节都对得上,李镖头等人迟疑,是这样吗?
姜城则终于明白,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当即气的咬牙切齿,姓魏的,果然不是好人!
反应最大的还是柳氏,她睁大双眼,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魏康平都是骗她的?那她的银子……她疯了一样进屋,拿起桌上那个木盒往地上摔去。
木盒被摔成两半,露出里面的房契跟地契。
她拿着那些房契、地契冲到院子中,似乎是对众人说,又似乎在对自己说,“不是的,他把房契、地契都放在我这里了,他不是骗子。”
她太激动了,一张房契从她手里滑落,落在李镖头的身前。
李镖头扫了一眼,“这家屋子的主人姓钱,我认识,根本不姓魏。而且,这官府的大印似乎……”似乎是假的。
他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顿时,柳氏手里所有房契、地契飘落在地上,她跌坐在那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却说不出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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