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月海
谢宸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急切,爸妈给你的钱和疼爱不够多吗?”
谢筠胀红了脸,爸妈是给她钱了,但她不想成为联姻的筹码,也不想靠脸蛋和身段活一辈子——舞蹈家,说起来好听,可有些男人真的懂艺术吗?
谢箐虽然只是个小法医,但她靠学识和工作得到了领导的认可,父兄的认可。
这种认可,她也迫切地想要。
但这样的话她没办法说,她在父母身边长大,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果说了,几乎等同于贪婪。
她关掉录音机,正色道:“哥,我错了,箐箐的那一份我不会少给的。”
谢宸道:“那样最好。筠筠,不要以为只有你聪明,明白吗?”
谢筠一怔,“哥,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谢宸道:“且不说柴煜,那檀易是什么人物?28岁的刑侦大队长,不是靠家世上爬去的。不是哥吓唬你,他要是看不出来,我谢字倒着写。”
谢筠的手在大腿上搓了搓,“哥,是不是他们看出什么了,所以早早地走了?”
谢宸道:“那倒不至于,人家只是对安海的人脉不那么看中罢了。”
“哦……”谢筠松了口气。
谢宸严厉地看了她一眼,“你若是喜欢顾凌,就一心一意地待人家,那关旸之不是什么好人,你少搭理他。”
谢筠道:“哥,是他一定要凑上来,我有什么办法?不然你帮我敲打敲打他?”
“这……”谢宸有些为难,“他跟你说过什么吗?”
谢筠道:“约我吃过一次饭,但过程中没说过什么?”
谢宸无奈了,“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呢?”
谢筠道:“哥,他家做地产,我想看看房型,将来买两套房子,如果能拿低价,总比拿高价强些。”
“糊涂!”谢宸怒了,“他为什么给你低价,你难道不明白吗?”
谢筠抽泣了起来,“哥,我错了。我以为咱家经营广告公司,他家有啤酒厂、房地产,大家互惠互利,没想到这一层。”
谢宸看不得女孩子哭,只好耐下性子,“妹妹,男人肯牺牲利益帮助女人,一般只有三种情况,一方面是至亲,没办法;二方面是扶贫,图个好名声;三方面是有利可图,你除了你自己,还有什么利能让他看上,他要互惠互利不会找我和咱爸?你长点心吧。”
谢筠点点头,“哥,我知道了。”
……
谢筠的厚脸皮对谢箐影响不大。
警局里每天都在和阴谋丑恶暴力打交道,她作为法医,看淡了生死,也看清了人性。
人心都有一杆秤,涉及利益时,大家都会称称斤两,分一分孰好孰坏。
谢筠多一分精明,谢宸就对她多一分防备。
她很信服某音里的一句话:成年人要做选择题,选择自己的圈层、朋友,而不是教育别人成为自己的圈层、朋友。
谢筠不是她的圈层,她没必要教育她,也没必要在那个场合之下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再说了,西服款式是她抄的,如果谢筠不弄出这一出,她压根没有卖版权获取分成的想法。
包子也好,窝囊也罢,总归得到了实惠。
等钱下来了,再去京城买两套房,她这个法医就做得更滋润了。
她什么都没想,回到宿舍,洗澡卸妆,安安稳稳地睡下了。
直到夜半铃声响起,她才从当房姐的美梦中惊醒过来。
“喂?”
“小谢,是我。市医院住院部五楼发生命案,警车在大门口等你。”
“李骥?”
“对,我在医院照顾我爷,报案人就是我。”
“好的,我马上下去。”
……
五六分钟后,谢箐上了警车,黎可和几个痕检人员都在。
黎可道:“箐箐,知道什么情况吗?”
谢箐放下勘察箱,“我只知道是李骥报的案。”
黎可不解,“他昨晚不是回家了吗?”
谢箐道:“他爷爷可能有慢性病,经常住院吧。”
黎可点点头。
凌晨四点的马路很空阔,警车一路疾驰,十几分钟后赶到了市医院。
一干人坐电梯上到五楼,门一开,就有神色仓皇的保安迎了过来,“请跟我来。”
案发地点在524病房。
李骥正守在门外,他说道:“檀大队还在路上,他让咱们按正常程序走。”
作者有话说:
还真得少看评论区,不可避免地,我被影响了,今天写的有点慢,但总算克服了玻璃心,写完了这一段。但是还没改完,如果看到错误不忙着纠正哈,我正在改。
说明一下,女主和参加商业酒会的人是两类人,这不是纯粹的生日宴,也不是她熟悉的人。她没必要融入,也不想融入。
她没有畏畏缩缩,也没有不打扮就来。
她是法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任务,她绝不想在11月穿着一席礼服出现在凶案现场,所以选择了得体且时尚的御姐套装。
其他的不解释了,评论里解释过了。
第32章 锯子
痕检人员带上手套,先对现场进行整体观察,再拍照固定现场,尽快打开通道。
谢箐问李骥:“确定被害已经死亡吗?”
李骥道:“确定,小肌群僵硬,差不多三个小时了。里面一片狼藉,有呕吐物,猜测是中毒。”
谢箐再问:“动过尸体吗?”
李骥故意瞪大眼睛,“瞧不起我不是?我就看看人死了没有。”
谢箐微微一笑,“例行公事罢了。”
黎可道:“这是你爷爷的病房?”
“那怎么可能?”李骥白了她一眼,“我爷爷的病房在506。”
黎可道:“离着老远呢,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骥朝卫生间的牌子扬了扬下巴,“我爷爷爱干净,尽管偏瘫,却不愿意在床上拉撒,我就扶着他过来了……”
他扶着老人过来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常,把老爷子送回病房后,他自己又上了趟厕所。
他这几天火大,便秘,伺候完老头子就想清清静静地蹲一会儿坑。
大约三五分钟后,他听到走廊里有了一个轻微的门响,但没有在意,又蹲了将近一刻钟,解决完问题,才洗手离开。
路过524时,他发现门开了一条尺余的缝隙。
他下意识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就赶紧进去查看,却发现人已经开始僵硬了。
黎可道:“屋里开着灯吗?”
李骥指了指走廊上的灯——尸体在一床,靠近房门,光洒进去,差不多能照到尸体的腰部。
痕检人员动作很快,邓文祥出来了,对谢箐说道:“法医可以进了。”
谢箐道一声辛苦,提着勘察箱走了进去。
她也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屋内两张床,里面一张是空的,上面堆了不少营养品,瓜果梨桃,罐头奶粉等。
外面床上的病人应该就是死者——死者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地上铺的是瓷砖,条件不好,找不到脚印。
病床上的被子乱成一团,一大半垂在地上,四只小药瓶、半个苹果、梨,还有一些瓜子花生散落在床下。
死者为男性,四五十岁的样子,中等身材,肥胖型,脚东头西、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嘴边有白沫,床上、地上都有呕吐物,空气中弥散着胃液的酸臭味。
病例翻开着,患者有糖尿病,正在做糖代量检测。
看完病例,谢箐放下勘察箱,先测肛温,再拍照,最后做尸表检查。
死者的窒息征象比较明显,嘴边有白沫和较为新鲜的血迹——应该是咬舌所致,舌头上不见陈旧咬痕。
口唇和指甲发绀,睑、球结膜都有出血。
打开病号服,可见显著尸斑,尸僵已经发展到了大关节。
尸体表面暂时没有明显的挫伤。
她站了起来,说道:“综合来看,死者死于毒鼠强,这里的所有食物、呕吐物、排泄物都要取样化验。”
“确定吗?”门外传来檀易的声音。
“我再看看。”曹海生快步走了进来。
“师父,檀队。”谢箐把场地交给曹海生,退到门外面。
檀易朝她点点头。
谢箐道:“死者急速死亡,尸僵和尸斑显著,结合尸温情况,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两点左右,具体的要在解剖和化验后才能得出结论。”
曹海生扶着腰站了起来,“特征明显,我同意小谢的意见。”
“老侯啊!”一个女人在走廊里凄厉地叫了一声。
“爸!”
“爸呀!”
“病人家属,住院部不可以大声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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