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卟许胡来
谭柚眼里染上笑意,她双手背在身后,目视前方,“臣不做这种提前看卷的事情。”
“那你看看我呗,”司牧抱着谭柚的手臂哼唧,像只翻开肚皮想让谭柚摸的猫猫,不摸还不行的那种,“我好像吃胖了。”
就一天没摸,能胖到哪里去。
谭柚偏头看司牧,“你贿赂贿赂我,我便抱你进去。”
司牧眼睛一亮,瞬间伸手揽着谭柚的脖子吻她脸颊跟嘴角。
“馋猫。”谭柚轻笑。
她将司牧打横抱起来,抬脚往墨院里走。
第76章
“凭你是我夫郎。”
春闱这几日, 司牧基本夜夜住在谭府,有时候甚至会回来的早一些。
如今新税正在京中试点推行,适应性只能说是一般。毕竟损害了富商跟部分朝臣的利益, 想要顺顺利利进行基本不可能。
户部尚书马大人, 最近都快变成驴大人了,因为她每家每户的推广新税, 争取让富商跟商户及早接受。
这时候,司牧这个长皇子本该极其忙碌, 既要往下施压推行新税又要应付司芸那边的朝臣。
可司牧却反常的轻松起来。
他不仅轻松, 他还会隔三差五的过去找老太太闲聊。
晚上房门大开, 谭柚坐在桌边对着桌上的烛台看书,余光瞥见司牧抬脚进门, 头都没抬, 温声问他,“去找祖母了?”
司牧唔了一声,“祖母好像染了风寒, 近日总是咳嗽。”
反正对外都这么说。
今天白天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过来探望老太傅, 生怕她身体不适有个三长两短。
现在朝中是这般形式, 朝臣们都指望着谭老太傅出来当个主心骨定心丸呢,她要是这时候病倒,朝臣的心都凉了,定要六神无主。
对于绝大部分朝臣来说, 老太傅在她们心中的地位堪比撑着大司的顶梁柱。好像只要有她在,大司就不会乱。
甚至, 朝臣们可以不在乎司芸病重与否, 但老太傅生病却绝对不行。
好在老人家只是最近喝了风, 偶尔咳两声没什么大碍。非但没有大碍, 甚至半点都没影响到她的食欲。
司牧抬脚要进来,就听见谭柚问,“祖母是不是又在吃酱猪肘?”
司牧脚步微顿,眼睫眨巴地飞快,心虚的帮忙打掩护,“没有啊。”
他笑得天真无害,“你都不让吃了,祖母肯定没吃。”
谭柚撩起眼皮看司牧,声音不疾不徐,“是吗?”
司牧白净乖巧的小脸真诚无比,甚至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起誓,“是的,至少没吃酱猪肘子,我作证。”
谭柚站起来朝司牧走过来,最后停在司牧面前,她手中握着书卷,两手顺势往身后一搭,微微倾身低头凑近司牧,浓密纤长的眼睫垂下来,轻嗅他嘴角跟肩上衣服味道。
司牧被谭柚堵在门内,她兜身笼罩下来,司牧鼻尖所嗅到的全是她身上洗漱后的湿润清新的水汽,潮湿清幽。
她离得太近了,鼻尖轻轻擦着他脸颊往下的时候,司牧能感觉到被蹭过的地方连带着头皮不受控制的发紧酥麻,心脏没出息扑通乱跳,轻颤的呼吸几乎跟谭柚的呼出来的气息瞬间交缠在一起。
气氛一下子浓烈暧昧起来。
司牧抬眸看谭柚,她浓密的眼睫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眼底神色,只露出一线光亮。她就这么偏头在他唇边轻嗅,若即若离的感觉有意无意的引诱着他吻上去。
司牧眸光闪烁,尽量挪步往通风口的位置站,顽强抵抗诱惑,艰难开口,“阿柚,我还没洗漱呢。”
他往旁边挪步,谭柚正好低头嗅他肩膀上的衣服,跟耳后的乌发。
司牧是真的白,哪怕夜里烛光微弱橘黄,都掩盖不住他一身上好的雪白肌肤,如今光亮映在上面,像是暖光搭在珠宝上,散发着朦胧的莹莹暖光。
谭柚这会儿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刚才靠近究竟是何目的了,落在司牧耳垂脖颈上的眼神,有些幽暗炙热。
她垂眸掩下意动,微微直起身,“是没吃酱猪肘子,今日吃的是红烧猪肘。”
司牧轻咬下唇,眼神乱飘,“是吗。”
谭柚抬手,食指撩起司牧耳边一缕碎发,拇指指腹轻轻搓了下那缕头发,轻笑道:“味道都染到你身上了。”
谭柚收回手,又坐回桌子边,准备继续看书。
司牧眨巴眼睛。
他慢吞吞过来,小声说,“祖母又不是真咳嗽,吃点猪肘子也没事。”
老太太是装病,既是为了躲上朝,也是为了等某人。
“我知道,”谭柚很少一心两用,尤其是对着司牧的时候,即使手中拿着书,跟他说话时,多数都会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既然祖母‘病’了,尤其是咳嗽,便应该少食油腻荤腥。”
她本想趁这次机会,改一改老太太的不良饮食,让她吃的健康一些。
谁知道人家从善如流,说不让吃酱猪肘子就不吃酱猪肘子,这不,改成吃红烧猪肘子了。
“可祖母实在馋。”司牧随意曲起两条腿,背靠桌子面朝谭柚,试探着说,“就算是改,也该慢慢改。”
他来的时候,老太太可说了,“阿柚就是活的太讲究了,到点睡到点起,早上练拳晚上散步。她还没到二十呢,活的比我这个老太太还像老太太,这样可不行。”
司牧听得眼睛发亮,抿紧薄唇,赞同地重重点头,甚至想鼓掌附和两句。
他不好意思跟老太太说,阿柚何止是到点睡到点起,她就连每天晚上做几次都要管。说让他少年时节制身子,莫要过于贪欢纵乐。
可他跟阿柚这个年纪,正是干柴碰上烈火的时候,抱在一起就会意动情“起”,哪里克制得住。
也就是阿柚,换个别人,司牧每日早朝估计都要腰酸腿软到起不来。
司牧想到这儿,莫名心里又柔软起来。嘿,得亏是碰见了谭柚,但凡换个人,他都会长住皇宫不回来。
而不是像现在,他可以随意贪欢,因为他知道有谭柚帮他克制,半点不怕耽误朝政。
两人像是两块仅缺了对方的拼图一般,如今拼在一起,才成就出一个按时早朝心系朝政的长皇子,以及满心谭柚张弛有度学会放松的司牧。
眼见着司牧要跑题,老太傅轻咳两声,司牧连忙回神,认真地看着老太太,口是心非地找回刚才跟老太太“同仇敌忾”的情绪,点头附和道:“不像话!阿柚不像话!”
老太太,“……”
这小两口感情忒好,也太不好“挑拨”了些。
老太太道:“就是,现在就这般,将来老了可还了得,所以你我可不能惯着她。我这身体硬朗,该吃猪肘子就吃猪肘子,你这牙口利落,想吃糖就吃糖。人活一世,怎么能没点嗜好呢。”
“她现在不让我吃猪肘子,将来就不让你吃糖。”老太太给司牧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该怎么做,殿下应该不用我教了吧。”
司牧承载着自己幼时太傅兼现在祖母的期望,靠在桌子边看谭柚,“要不然你跟祖母各自退让一步,允许祖母每三日吃一次猪肘子呢?”
他手指卷着自己腰带上垂下来的红色丝绦,含含糊糊地继续说,“我一天吃三块糖,咱们每晚做三次?”
好像有什么不正经的话混了进来。
谭柚抬眸看司牧。
司牧瞬间仰头看房梁。
谭柚,“……”
司牧今天穿的是银白色锦袍,里衣是竖领的,能够御寒,外衫通体长袍是圆领,主要是好看。
他腰上系的是红色缠着金丝的丝绦,手指粗细,缠了两圈,束起一截纤细腰肢,最后打个漂亮的结垂下身前,随着走动红色丝绦会轻微晃动,有点白雪红梅的意思,整体显得矜贵华丽又不失活泼俏皮。
司牧不上朝时,很多时候会穿的像个小公子,尤其是在谭府的时候,不会刻意用衣服去强调身份。
有时他在宫中穿着正经严肃的朝服接见朝臣,晚上回谭府时又会换一身好看但不正式的衣服,尤其是,穿好看的衣服。
谭柚放下手中的书,微微靠在身后椅背上,双腿交叠,双手交握搭在小腹上,含笑看他,“祖母教你说的?”
司牧食指卷着丝绦,软软地说,“这是我跟祖母两人共同的想法。”
“嗯,”谭柚鼻音轻轻,温声道:“祖母那边,我作为小辈只能尽规劝之责,所以她身体康健时,三天吃一次猪肘子,倒也不是不行。”
见她这么好说话,司牧眼睛“唰”的下亮起来,比屋里摇曳往上的烛火还明亮。
他期待地看着谭柚。
谭柚笑,无情地缓声说,“但你每天只能吃一次糖,一晚上只能做一次。”
司牧眼里的光又慢慢暗下去,他脚尖轻轻踢谭柚脚尖,鼓起脸颊闷声问,“凭什么?”
谭柚声音温柔,“凭你是我夫郎。”
司牧顿了顿,耳廓微热。
他本来还想抵抗挣扎一二,但谭柚声音一温柔,他就有些扛不住。
司牧其实已经接受了谭柚的条件,但还是习惯性哼唧起来,想要耍赖,“可祖母说不能都听你的。”
“那你是听祖母的,”谭柚伸手,从司牧手里将红色丝绦抽出来,轻轻一扯,他那腰间的衣袍瞬间宽松起来,“还是听我的?”
司牧顿了顿,顺着谭柚扯丝绦的力道,起身双腿分开坐在她怀里,跟她面对面。
他手臂环着她的脖子,故意说,“我听祖母的,是因为祖母是我夫子,是我的太傅。”
司牧鼻尖轻轻抵着谭柚鼻尖,几乎是用气音询问,“那你是我的夫子吗?”
幸亏太学院女学生跟男学生是分开的,否则司牧定要酸一酸,光是想着谭柚游走于众多男学生之间,他便小气起来。
司牧张嘴轻咬谭柚肩膀,磨牙齿一样。
谭柚眼睫落下,毫不犹豫回答他,“不是你夫子。”
她的职业操守不允许师生恋情。司牧若是最初以学生身份出现,谭柚绝不会允许自己对他心动,并任由这份心思在心底肆意扎根疯长。
“那你是我什么?”司牧软软地笑,微凉的手搭在谭柚腰上,从纤细劲瘦的腰肢往上滑。
谭柚垂眸看他,“是你妻主。”
她专注认真的模样过于勾人,司牧没忍住偏头吻上去。
谭柚托着司牧的双腿,就着他挂在自己身上的姿势,抬脚回床边。
她伏在他耳边低语,“一日一次,明晚生效。”
所以,今晚例外。
今天夜里的司牧,吃了三颗糖,叫了三次水,可谓是很放纵了!
翌日,清晨天色刚亮,硃砂就在门口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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