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尔徽
周省之适时晃了晃自己手上尖锐的搓衣板。
周思之:算了!我还想要有这双腿!
对于检讨没有疑问之后,周思之还是忍不住问道:“我找的这个对象真的是间谍?她是怎么暴露的?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周毅之决定还是告诉孩子:“因为你的行为很奇怪,我去举报了你,然后人家查出来是你对象有问题。”
周思之整个人都震惊了:“我的行为怎么奇怪了?!而且哥你怎么能直接举报我呢?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同时震惊的还有易寒星:周毅之居然直接承认是自己举报的,不怕被记恨吗?
“要是你碰到一个不愿意承认亲戚关系说要隐姓埋名,但是日常又不停炫耀的人,都会觉得他很奇怪吧?”周毅之列举了一下周思之的行为:“说不能告诉同学你的家境,但是用的钢笔都是万宝龙的,说不能让大家觉得你有关系,但是直接拿了家里分到的哈密瓜回去给同学吃……”
周毅之这么一说,周家人都惊讶地看向了周思之。
“思之,这就是你说的要当个普通学生?”周容之最先沉不住气,问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人家普通人家可用不起万宝龙吃不起荔枝。”
周思之解释说:“万宝龙真的更好用啊!写作业比我买得起的那些钢笔顺滑很多,我就是想早点做完作业好睡觉!我还特地找了个没有标志的带过去呢。还有哈密瓜,我带过去之后就知道大家吃不到了,之前主要是没有了解,而且就算这样,人家最多也只以为我们家里以前有钱,不知道我是周家人嘛。”
“知道周家人又怎么样?”周省之实在是不解:“家里又不是什么有钱有势的人家,很多人根本都没听说过,我在厂里也没隐瞒身份,不还是被工程师们使唤地和条土狗一样,你还为了身份骄傲起来了?”
周思之觉得自己很冤:“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怕和小时候一样,人家一知道我是周家人,还不是你们这些人太不知收敛了?!我当年一读书,就有老师说认识我家人,说我我爸爸叔叔伯伯姑姑当年读书多么厉害,还有同学说,他们听哥哥姐姐说了,说我哥哥姐姐前几年读书多么厉害,好像如果我读书不行,就丢人现眼一样!之前在小学中学还好,现在大学牛人那么多,我要是拿不到好成绩呢?”
“那我在学校也没说过我的身份啊,你每次见到我都装作不认识。”周毅之说道。
周思之眼神闪烁地看了眼易寒星。
和周思之对视了一眼,易寒星非常敏感地问:“什么意思?和我有关?”
周思之破罐子破摔:“大家都知道堂哥是易老师的对象,要是被发现了,我肯定要被人揍的!”
众人:寒星你是多不得学生心啊!
听了周思之的解释,易寒星差点笑了:“真的假的?他们真的敢揍人嘛?以前毅之还说我这样容易被学生套麻袋,我说他们最多敢拔个自行车气门,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原来大家都这么生气但是不敢动作?”
周思之:为什么没有动作你心里没数吗?你那个断子绝孙脚大家都知道,哪个男的敢上前?
至于女孩子……这年代来读物理的女孩子,每个都人间清醒地不得了,而且是真的很有天赋,在还没有提出‘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这个时代,没有天赋的女孩子早在中学的时候就会因为家长固有思维去读了文科社科,所以班里垫底的收到折磨的都是些男孩子们。
易老师各方面的凶残让饱受摧残的男学生们望而却步,但不代表大家不会“欺负”一下易老师的弟弟。
周思之委屈:“你们知道我为了正常的校园生活承受了多少本来不应该承受的事情吗?”
易寒星以拳抵唇,咳嗽一声:“真是不好意思了啊。”不过很快我就不教书了,再过几个月,你就能解放了。
听到易寒星的道歉,叔爷爷连忙说:“这怎么能怪你呢?还不是这臭小子,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因为不够专心,所以才考不到第一第二!”
周思之:TAT真是亲爷爷啊!
周容之帮着说了句话:“思之其实很努力了,他们第一第二真的很天才。”
“他那叫做无效努力!”叔爷爷说着:“而且我们周家智商又没差在哪里了,你看看最近回国的那些国际知名科学家,人家智商很高吗?不也没到天才智商140的线,还是个普通的聪明人吗?人家第一第二是过目不忘还是计算天才?你说他在数院拿不到前几名,那我相信是天赋差距,但是他在物理学院也拿不到前几名,这事能怪他父母给他生的不够聪明吗?啊?!”
易寒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老爷子在侮辱我们物理学院学子的智商。
事实证明,作为数学界人士,老爷子就是在鄙视物理学院学子们的智商,没听见人家亲孙子都在抗议:“爷爷您不能因为自己是搞数学的,就总是鄙视我们搞物理的!”
“为什么不能?”老爷子理直气壮骄傲挺胸:“你们物理搞的东西,我们能学得明白,我们数学搞的东西,你们学得明白吗?”
易寒星:来了来了,原来这时候就已经有理科鄙视链了!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们研究物理的能认输?
于是易寒星、周毅之、周思之这三个搞物理的和老爷子辩论了一小时,最后被老爷子一句话无情KO:“你们废话这么多,我出一道题,你们有本事证明啊?!”
没本事没本事!溜了溜了!
溜走的易寒星在周家和周毅之父母一起吃了晚饭。
“寒星,你们现在研究任务是不是很重?有没有考虑什么时候结婚?”周毅之妈妈说着:“正好我今年已经退休,毅之父亲后年也要退休了,转眼马上都53年了,毅之也都三十了,而立之年,应该成家立业生个孩子了,到时候我们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
“妈,我们现在研究任务很重……”周毅之开口说着。
“任务重任务重,你们任务什么时候不重了?现在你们两还只是个研究员,过些年要是水平上去了,你们自己带个工作小组当牵头人,就更没时间生孩子了,而且再过几年,寒星再生孩子也危险,趁着现在,赶紧的!”周妈妈看向周毅之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善。
听到这话,周毅之还想说什么,易寒星开了口:“其实毅之前两天还和我说,想等我们都有空,去我家里摆放一下,和我父母提亲,我们最近也想着安排下时间,他只是因为还没定下来,不好意思和您说。”
听到易寒心这话,周妈妈喜出望外:“应该的,应该的,这要结婚,确实是要先去你家里提亲才是!到时候你们时间定了,和我说一声,就算毅之父亲走不开,我也是要出席的,这才是正理!”
这顿晚饭就在周毅之惊讶,周妈妈高兴的情绪中结束了。
等晚上走回宿舍的路上,周毅之才提问寒星:“寒星你突然说提亲,是同意和我结婚了?那我能准备求婚了不?”周毅之还是很有觉悟的,寒星提了提亲结婚是一回事,自己可不能忽略求婚这个步骤,不然到时候“君问婚期未有期”,可就自作自受了。
寒星点点头,说明了原因:“我才知道,如果我们没办法分到一个基地,但是已经结婚的话,是可以有探亲假的!而且能够通信!如果没结婚,咱们恐怕连牛郎织女都比不上,通信都受限!”
听到这么个说法,周毅之立马说道:“我马上想办法攒假期!考完期末考试咱就回皖省,进项目组之前就结婚!”
第263章
周毅之和易寒星其实都是实用主义,知道组织上给已婚未婚的待遇差距这么明显,周毅之赶忙准备,易寒星也没扭捏。
虽然这样,周毅之还是打算认真来个求婚惊喜的。
时间太短,周毅之想来想去,找了二姐和二姐夫帮忙,打算把求婚安排在老家。
通过周毅之狗狗祟祟和家中联系的举动,易寒心大概猜测到了周毅之打算在自己老家求婚,然后和所有心知肚明自己即将被求婚的女孩子们一样,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
说实话,以女孩子们谈恋爱后秒变福尔摩斯的侦探水平,男孩子们想在求婚这件事情上完全瞒过对方,其实是比较困难的。
因为当前社会风气的原因,求婚这种事情已经变得不那么值得被倡导,周毅之专门选了家中的树林,为此田修德和程深帮着做了不少准备工作。
因为家有小婴儿,易红星和姜音希提前祝福了易寒星,并没有和两人一道,周妈妈则是因为周爸爸的工作安排,打算等周爸爸休假之后,两人一起去往寒星家里。
所以坐火车一起出发的,只有周毅之和易寒星两个人。
当然,易寒星不知道的是,自己朋友们在周毅之的安排之下,已经准备好在明天就去往皖省,连还在复健的秦观宇都被拉上了。
秦观宇和陈月望从东北做火车到北京,然后在北京转车,和大家在北京火车站一起集合。
萧疏和秦观宇在火车站见了分别之后的第一面。
“看什么啊?”秦观宇再次痞气一笑:“被我帅到了?”
萧疏一个白眼:“我真羡慕你的自信。”
秦观宇凑上前来:“我都听寒星说过了!你喜欢我,不就是因为觉得我帅吗?”
萧疏咬牙:“寒星怎么可能和你说这些话!”
“所以是真的了?”秦观宇问着。
“是造谣!”萧疏一口咬定。
“咦?竟然是造谣吗?”周越桐凑在旁边问着:“可是我们审问寒星的时候,基本已经排除了其他选项了啊。”
萧疏这时候才惊讶:“你们审问寒星?不怕被打吗?”
周越桐解释:“是前辈们好奇追问的啦!”
一听周越桐这话,萧疏就猜到前辈们会问这个问题,一定是因为周越桐提起来引发了前辈们的兴趣。
一群人好像回到了十几岁时一样,打闹了起来,之后莫惟柳行上来主动搀扶了还在拄拐的秦观宇,周越桐想帮萧疏和陈月望拿行李,被帅气的陈月望小姐姐拒绝,小姐姐一手一个行李,帮萧疏提着就上了车。
大家坐车在路上,难免会开始聊天,聊着聊着,就说起了现在朝鲜战场的话题。
“前两年是真的难。”在陆军的陈月望说道:“我手下有几个女兵,在开战一段时间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被冻坏了,连月经都不会来,吓得我们领导给我们多批了一斤生姜。”
“不过现在已经还好了,美国人被我们打怕了,现在是我们有优势的,我下来之前,已经是我们追着美国人打了。”陈月望说着。
陈月望是在战争中被流弹所伤,转移到后方医院,所以才会和秦观宇一起来到北京。
大家还坐在火车上的时候,易寒星和周毅之已经下了车。
程深赶了骡子车来接两人。
说起来家里人已经八年多时间没见过易寒星了,看到程深的时候,易寒星都有点惊讶:“姐夫你居然有白头发了。”
程深颇觉好笑:“我这么大年纪,长几根白头发也是正常的,算一算,你都快三十啦,时间一眨眼就是二十多年。”
听了这话,易寒星心里也有些伤感,时间过的太快,家人们一瞬间就老了。
但是很快,这份伤感就消失了。
只听程深说道:“寒星你可算是要结婚了,再不结婚,我和你二姐都抱孙子了。”
易寒星:“……我三哥还没结呢!”
“你们兄妹,有资格嘲笑对方吗?”程深好笑地说着。
易寒星:心塞。
心塞的易寒星坐着车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
“家里这边真的变得很不一样了。”易寒心说着。
“那是,1937年之后,你就没见过家里了的样子了,这都十几年了,怎么可能一直不变?”程深回答着。
易寒星心想,那可真不一定,自己小时候,从几岁长到十几岁,也有十来年的时间,家乡是真的一点都没变。
程深说着,还是解释了一下家里变化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之前的战乱,一些建筑和地形有毁损,另一部分则是在建国后这几年,大家搞建设搞的如火如荼,所以变化还挺大的。”
程深这么说着,易寒星有点好奇地问:“所以现在村子里还是八卦形状不?”
程深闻言,无奈的回答:“还是的,这个真没办法,你们田家的族长太固执了,非要说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所以要求大家都要按照原本的阵型修缮炸毁的房屋。”
听了这话,易寒星反而想到,其实如果田家村能够一直保持这种旧派的徽式建筑,不仅能够在未来靠特色吸引游客发展旅游业,还能去申请一下文化遗产呢。
这么想着,易寒星还赞同了族长的做法:“族长这想法也不能算错,毕竟我们的村子设计还挺合理的,之前每家都能有风,距离水井也近,想来是让专业的风水大师设计过的。”
古时候的风水大师,比起封建迷信的逆天改命祖坟冒青烟一说,更重要的作用是作为建筑设计师和地理专家,帮助大家选取没有什么天灾的地方落定,又设计出科学的社区分布。
因此,在听了这话之后,程深倒是没提出什么异议。
易寒星和周毅之回来甚至被村口的小孩子们进行了围观。
程深在边上笑:“你这是少小离家老大回,儿童相见不相识了吧?”
易寒星看到一个都不认识的小孩子:“我不知道他们认不认识我,但我确实是不认识他们了。”
易寒星回家,难得获得了族长村口迎接的待遇。
“寒星回来了?”族长在村口问着:“我在这里等了半天,可算是见到你了。”
易寒星简直受宠若惊:“您还来接我吗?这可使不得。”
听了这话,族长笑道:“怎么?你现在可是大科学家,还不值得我去接一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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