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异果
作者有话说:
宁有鲤:激将法好用( ̄▽ ̄)
——
事发有点突然,明天住院后天做个手术,为预防术后几天状态不好,省点存稿,周三周四应该不更(T▽T) 小可爱们等我回来啾咪
(更了就说明状态超好!)
PS:不会坑!!!
——
第三十一章
见宁有鲤不说话, 掌事又补充道:“两年前,盘下那两个铺子只需一万八千灵石,近两年是又涨价了。”
她缺的是这两千灵石吗?她缺的是两万减两百中间的数!
宁有鲤不禁蹙起了眉头。
要说现在赚到的, 也足够再盘下两个铺子了, 但她无法保证其他铺子也能像这间一样赚钱, 而且稀有货源越多, 就越容易引人注目,到时候再被歹人盯上……
清匀宗只说不约束弟子在天衡阁做生意,也没说能不能在别处做生意……
宁有鲤顿觉有些麻烦。
掌事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事,道:“姑娘若是怕铺子太多被人惦念,还可以将盘下的铺子二次出租给别人,收取租金。”
宁有鲤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原来鬼市也可以有二房东?
掌事垂头咳嗽一声, “姑娘,其实……市司大人一直想再见你一面。”
“见我?什么事?”
掌事极力回忆,似乎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市司大人说……你出的算学题绝妙,想与你详谈一番。”
宁有鲤想起来,当时她留下了一个鸡兔同笼的问题。
“那是我从别人书上看的,没什么好聊的, 在市司眼中无异于班门弄斧。”她笑了笑,“比起这个, 您可知鬼市有什么卖伤药的铺子?见效越快越好。”
“可市司大人他……唉……”掌事为难似的叹了一声, 转头顺着伤药的话题去了,“是药三分毒, 见效越快的药, 药性越猛, 用药的人也可能受不住啊。”
“确实如此。”宁有鲤道,“只是其他性温的药我都用过了,毫无办法。”
“哦?竟有此事……怕是受了什么诅咒吧?”
宁有鲤一怔,“诅咒?”
“哈哈……我也只是猜测。若是方便,姑娘不如将人直接带来试药,也能省时省力。”
“正是不方便,才……”宁有鲤欲言又止。
“那便是我多言了。姑娘若是想找药铺,最南边巷子里的小医馆专卖个人所制的灵丹妙药;北边地摊,则可能碰见一个穿着黑底红纹衣裳,蒙着面的男子,他总是带来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其中也不乏凶毒药材,可能对姑娘有用。”
“北边……我知道了。”宁有鲤点点头,“你先去忙,等我去逛一圈回来,再看看院里池子建得如何了。”
掌事便又回到楼下,与那几名客人攀谈起来。
宁有鲤根据掌事的话,出了仙渔楼,径直往南边巷子走。
这一路来,越是靠近中心的店铺越繁华精美,越往边缘越简单凌乱,等到了最边上,简直比烂尾楼还要不堪。
若干夹道胡同中,她看到了一张写着“医”字的白布幡。
那白布幡歪斜着插在窗棂里,杆子把糊窗户的纸都捅破了,像是好不容易才探出头来。结合周边破烂的摆设和墙砖,说是“阴风阵阵”也不为过。
太过诡异安静的氛围,让宁有鲤心中不由得绷紧了几分。
这真的是医馆?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
想归想,宁有鲤还是决定相信掌事,她上前轻轻叩了叩门,良久,才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嘶哑的:“进来吧。”
那道声音诡异又悠长,像老人辞世前吐出的最后一口气。
宁有鲤敛起笑意,神色凝重地推开面前这扇老旧却完整的木门,吱吱扭扭的声音响了一串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几乎全身被绷带缠起来的黑影。
枯瘦。
衰老。
病入膏肓。
宁有鲤只能找到这三个词形容眼前的人。
而她只踏进门槛一瞬,就又被里面浓到窒息的药味薰得退出来了。
宁有鲤捂着鼻子直咳嗽,脑海里却深深地印着刚才看到的场景。
狭窄的屋里,桌上墙角尽是药罐。干瘦的身影坐在角落,穿着漆黑的衣服,戴着头巾,只露出一双苍老浑浊的眼。那身厚重的衣服并没有紧紧包裹着他,而是特意裸露出了右手手臂。
那条枯瘦小臂布满皱纹,筋脉虬结,简直不忍直视。但最为瞩目的,是一个硕大、狰狞,又可怖的疮疤。
怪医莫枉生。
宁有鲤一闪而过了他的称号与姓名。
没想到……完全没想到,在遇见女主之前,他竟会在鬼市谋生?而且余毒也没解……
宁有鲤惊撼之余,内心也开始挣扎。
莫枉生,传说中只治他没见过、治不好的病,普通疑难杂症,想也别想。若是平白因为这琐事扰他清净,就可能被他留下性命,当成实验用的人肉药罐子。
或许正是因为他的性格广为人知,这家医馆才很少有人敢踏足。
进,还是不进?
这可能是她唯一离开的机会。
但没等她想好,突然,里面的人说话了。
“趁我今日心情好……进来说。”
宁有鲤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又是一阵呛咳。
“关门。”那人又说。
宁有鲤背对着门,将其缓缓拉上,又忍不住抬起一只手,鼻子整个埋进袖子里呼吸。
那人看见了她的动作,意味不明地呵笑一声。
宁有鲤定了定神,却仍阻止不了从背上冒出的鸡皮疙瘩。
她是百般不愿与莫枉生遇上的,即便她对书中重要人物都有几分了解,也绝预测不到对方的任意一步棋。
……何况她的纯种田系统对剧情还没什么用。
【还是,有一点点的。】系统委屈。它不是帮忙把整本书都记下来了吗?
“莫医师……”
“哦?你认得我?”
低哑的声音含混难辨,需要很仔细才能听出他说的是什么。
但宁有鲤知道,他原本的声音不是这样。
甚至连人也不是原样。
怪医莫枉生,在原书里,应该是个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只因他中了蚀骨销魂之毒……
宁有鲤露出与平日一般无二的笑,开门见山,“我这次来,是想向莫医师求药。”
“笑得真丑,你不诚心。”莫枉生直道出这么一句。
宁有鲤一哽,差点想翻白眼,这人简直不懂礼貌问题,礼节性的微笑跟诚心扯犊子关系!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敛去几分笑意,“我自然是诚心的。”
宁有鲤放下袖子,勉强算是适应了满屋的药味。
莫枉生手里捏着一把刀,薄如蝉翼,而且打磨得发亮。
他来回看着刀上倒映的影子,问:“什么病,给谁治。”
说完,他一刀扎在自己的毒疮上。
粘稠淡红的脓水开始顺着他的手臂流淌。
宁有鲤看得眼皮一跳,什么毛病,当场表演我捅我自己?
但她还是快速答道:“久不愈合的伤口,患病的是……一条鱼。”
莫枉生捏着小刀的动作一滞,目光阴沉地望向宁有鲤,“你把我这当给畜生治病的!?”
疾言厉色,说完还把刀子往桌上一拍。
无比慑人。
宁有鲤眼皮一跳,对他仿佛有个大病的性格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解释道:“家中饲喂的锦鲤不知何故受了重伤,久未愈合,实属奇怪,用尽办法都没有效果……即便喂了金拂珠亦是。此次前来鬼市,正是想碰碰运气,买些有效果的药材。”
“家中……”莫枉生眯了眯眼,似是对这个说辞不信。
宁有鲤默念“我爱宗门,宗门是我家”,更加坚定地回以微笑。
好在莫枉生没有追究这个问题,又问道:“那条畜生重伤多久了?”
宁有鲤:“至少七日。”在她捞上它之前,大鱼估计就已经受伤了。
“你家是修道宗族?愿意维持一条畜生活这么久,还喂它金拂珠?”莫枉生嘶哑的声音极具压迫感,“那可是难得的制药原料。”
“……算是如此。家中有些特别的渠道。”宁有鲤答。
“呿。”
宁有鲤默然,这态度……到底是愿意治还是不愿意治?
没等她问,莫枉生伸手从桌上那一堆瓶瓶罐罐里翻找,杂乱之中拎出一个黄瓷瓶。
“接着。”他随手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