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打瞌睡的田园猫
卢子钰没吱声,她要的不是这个,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要奴隶,当然,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
李平现在非常得用,他管着珐琅玻璃茶具的制造,卢子钰看过了现如今的瓷器,还未发展出明清时期的特点,于是又让李平尝试烧骨瓷,釉料也加以改变。
这些东西都是雅颐居头部产品,夫人们看上了要买,一个珐琅玻璃杯就得上千两,自用送礼都有。
骨瓷细腻,釉色润泽,器型也精美,一位夫人正好要嫁女,于是定了很多骨瓷用具,李平已经是个大师傅了。
卢子钰那些工坊里都是卖身的工匠,各项目管理者她也尽量从他们当中提拔,反正现在制作的产量不高,穆婉这里下订单,他们生产就行,账目也清楚。
卢子钰又去厨房指导了几样点心和甜品,出来的成品却让她不太满意,味道差不离,外表不好看。
厨娘有些忐忑,“这是没法儿了,那糖融进入就是这个颜色了,如何能变清透呢?”
卢子钰去看糖,原来是乌沉沉的红糖,好吧,她还要建造一个制作白糖的糖坊,用黄泥水淋就行。
等穆婉看到了白糖,她把白糖一小包一小包包装好,一包卖十两,居然卖的也很好。
工坊那里梳理的差不多,卢子钰问穆婉,“全交给你可不可以?”
她得脱身去干别的了。
穆婉看着账本,“没问题,我也不是事事亲力亲为,也能带人出来。”
卢子钰就笑了,“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这里做得好,将来咱们这个会所要开分店,肯定得自己培养人手,现在慢慢培养起来正好。”
随着生意火爆,桑拿、听曲、看戏等等项目也慢慢上马了,唱曲演戏的人不用卢子钰自己培养,找戏班子合作就行。
穆婉看了好几个戏班,又问了卢子钰对戏班的定位,就和一个东升戏班签了契。
咿咿呀呀的戏卢子钰听不懂,或许客人们喜欢,所以也有保留,不过卢子钰增加了相声和小品,也提供了一些素材让戏班排练。
如此一来,顾客们就是什么也不干,歪着看戏也觉得高兴。
戏班都有了,麻将,扑克等娱乐项目也可以慢慢出现了。
卢子钰还记挂着缠脚这件事,从穆婉这里她知道朝廷其实并不赞成这种事,这是知府夫人说的,只是陋习却会自动生根发芽。
卢子钰凭一己之力也做不到太大的改变,也只能在做脚的时候让夫人小姐们看到天足更美更健康,同时让罗嫂子传授了一个观点,那就是把脚缠了,不利于运动,将来有了孩子也不利于生产。
卢子钰是这样认为的,缠了脚肯定不好多走路,一摇一摆看着是美,多走两步要老命了,可女子怀孕后得适当运动,那些农妇们,为什么生孩子麻利,就是运动了的缘故,把脚一裹限制了运动,也就等于给生育增加了一重风险。
夫人太太得知后都有些若有所思,缠脚这个事虽然是为了迎合男子畸形的审美,但没几个男人会当众承认自己有这爱好,毕竟朝廷从来都是禁止的,有时候还真是做母亲的一定要给女儿缠的脚。
卢子钰把缠脚和生产风险结合在一起,还真的让一些夫人太太们踌躇了起来。
别管行不行吧,能影响一些就好。
雅颐居生意好,幸亏是预约制的,否则马上就挤不开了,穆婉在和卢子钰盘账的时候道,“可是不得了,都预约到了下个月,再这样下去怕是预约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卢子钰道,“人手培训要抓紧啊。”
穆婉又道,“前天铁太太来的时候把听琴打了。”
卢子钰一愣,“为的什么?我们这里的女孩子虽然伺候她们,也不是逆来顺受的啊!这种恶客以后不招待了!”
穆婉赶紧道,“倒也不是故意,听琴做按摩的时候手上的镯子扯了铁太太的头发,原本就是她自己没按规定做,服务客人的时候是不能佩戴任何首饰的,她自己也不好,铁太太吃疼推了她一把,骂了两句,没大碍。那天铁太太的心情原本也不好。”
“我赶紧安排了映月,听琴我也罚了。”
卢子钰方和缓下来,“那些故意找事的客人也别惯着啊。”
穆婉道,“基本没有,那些夫人太太们都要脸面呢,一般发火也不会冲着我们这里的人发,那铁太太是因为她相公又纳了妾,心里憋闷呢。”
卢子钰顿了顿,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过了一会儿道,“这种事你都知道?”
穆婉道,“嗯,熟悉了之后那些夫人们都会说一些自家事,有时候听着就觉得,她们的日子虽然锦衣玉食的,有些地方却也不足为外人道。”
卢子钰道,“那各家夫人之间的关系你可得注意了,别把两家不对付的放在一起,还有,妾室花娘之流不要接,被那些夫人太太知道了,我们这店就开不下去了。”
穆婉点头,“我已经虑着了,给你看我做的关系谱。”
卢子钰接来一看,什么陈太太和张太太不能见面,苗夫人不待见商人妇,哪个和哪个关系又很好,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卢子钰笑了,“不错,功课做的很仔细!”
穆婉笑道,“那是当然。”
听到穆婉说有的客人因为家里的事心情憋闷,卢子钰打算弄个发泄室,里面就摆放一些碗碟花瓶等易碎的东西,让这些女客们进去打砸发泄,还有人形木偶布偶,可以在纸上写名字贴在木偶身上,然后打偶人发泄。
这个屋子得偏僻一些,且防护工作要做好,里面的任何东西都要付钱,东西越多越精致,价钱当然也更贵。
说句实话,大家族里的女子,除非有靠山任性,否则就是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憋着,略脾气大些就会被人说道,若是婆母厉害还会训斥,连摔个碗碟也得背着人。
发泄室的名字当然不能这么叫,改了名字叫静心室。
穆婉和销售员们察觉哪个客人心情不太好,就会推荐。
铁太太试了一次就爱上了。
那是个小院子,防护衣服穿好,头盔戴好后就让她自己进去,院子门口有人看着,单等她出来。
进了屋子,布置倒也平常,桌椅板凳,杯盘碗碟都有,布偶人也在凳子上歪着,一边还有笔墨纸砚,那墨也磨好了。
铁太太捏紧拳头,先是犹犹豫豫砸了一只粗瓷碟子,这一砸,她忽然觉得痛快了,也不再犹豫,看到什么砸什么,还有一些衣裙布料,是给她撕扯的,最后她把目光投向那个布偶。
她走到桌边,刷刷写下了名字,然后贴在布偶身上,目光怨毒,紧接着她就用剪刀不停的扎那布偶,然后把布偶剪得粉碎,最后把布偶投入火盆烧个精光。
做完这一切,她忽然觉得神清气爽,然后脱下防护服和头盔,理了理头发,施施然离开了这里。
为了这一顿砸,她花了一百八十两,觉得十分解气。
等到铁太太离开,穆婉让人进去收拾,一看这满地狼藉就偷偷咋舌。
这个项目夫人太太们都心照不宣,也从不谈论,但是卢子钰从账上可以看到,这个项目火爆程度一点都不低。
杭州城里的夫人太太们都喜欢雅颐居,在里面挥金如土,夫人太太们的丈夫只略有耳闻,不过雅颐居不招待男客,男人们也就不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个销售首饰衣裳或者其他精致物件的茶楼铺子罢了。
男人们娱乐的项目和地方比女人多得多,他们根本不会在意雅颐居,夫人太太们也默契的很,不会同丈夫提起,偶尔问起来也轻描淡写,“也就给我们喝茶听曲看戏罢了,和城南张家院子差不多。”
张家院子就是听曲看戏的地方,以前夫人太太们想组局,家里不合适就放在像张家院子这种地方,这些地方也不是不好,就是服务项目和私密性同雅颐居是不好比的。
毕竟这些地方做女客生意少,最多的是男客生意,女客来了就得包场,声势不小,不像雅颐居,接待客人私密性极强。
在雅颐居混一天,家里半点不知,就是银子花的多了些。
不过除非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其他夫人太太对在雅颐居的花销并不放在眼里,平时一个宝石发簪都得几百两,一件缂丝衣裙也价值不菲,雅颐居全套做下来也不过一二十两,完全能承受。
也因为是预约制,看起来客人并不拥挤,就是夫人太太们自己也从不觉得雅颐居宾客盈门,因为她们来的时候这里一直是优雅安静的。
只穆婉和卢子钰知道,要不是她们两个把客流限制住了,否则还真的会门庭若市呢。
手里有了钱,卢子钰除了要开拓自己的商业版图,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建粮仓。
不建不行,江南是鱼米之乡,照理说总不会饿死人,可卢子钰见到的情况并不是这样,哪怕是丰年,底层老百姓还是食不果腹。
这就证明如今的吏制败坏的可以,一旦有了动荡,手里没粮就全完了。
卢子钰没田地,粮食就只能购买,当然要囤粮了。
可囤粮也得有地方,不能直接往家里拉。
卢子钰也不放心在城外买个庄子就当粮仓,这么直接,真有了事,这粮说不定都不是她的了。
她让穆婉在夫人们中间露了口风,就说想购买一处不含田地的庄子,偏僻一些没关系,地方大就好。
很快就来了消息,有一户和当初杨家一起落马的陆家,陆家也坏了事,就是比杨家略好些,不过一个大家族也流散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家旁支偏支也还有人在,如今早就是变卖家产度日了。
好的产业轮不到卢子钰,倒是有个陆家子手里有一个小山头,因为荒凉没出息,也就一直搁着,家产卖光了,才想起杭州城外还有个小山头,就是无人问津。
也有人去看过,想着能拾掇出来就要,看了之后就打消了念头,小荒山一座,啥产出都没有,买下后还得花费大价钱收拾,算了算了,有这钱买几亩地更好呢。
那陆家子就在四处托人,想要尽快出手。
卢子钰得到消息后也去看了看,马车底部一根横梁都跑断了,确实荒凉的很,左近村子都没有,杂草丛生,还有烂泥塘,离官道也很远。
为了看的清楚些,在杂草枯树中钻进钻出,卢子钰衣服都挂破了。
其他人对这地方不感冒,卢子钰倒是觉得不错,够偏僻,她的工坊都能搬过来,就是整理也不容易,这里就是一大块荒地。
卢子钰让穆婉也来看看,穆婉看了就叹气,“收拾出来不容易啊。”
卢子钰叉着腰,“我知道,可要是收拾好了,这地方就是我们的基地!”
穆婉听不懂什么叫基地,但也知道卢子钰想要表达的意思,那些工坊其实并不隐秘,有心人若是想要过来探听的话,不一定防得住,卢子钰想换个地方也正常。
就是这地方看着不好收拾啊。
卢子钰道,“有钱就好办,没钱当然不好收拾!”
这话也对。
有钱的话,猪圈也能在一天给你收拾成餐厅。
卢子钰看过地方,心里就有了谱,那块地方分两步,第一步就是清理,把烂泥塘挖成池塘,将来需要建造庄子工坊的地方清理出地基,等清理完了,就是建造了,把路修一下,然后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这个地方偏僻,那座小山荒凉没产出,山脚下的面积也不大,所以来看过的人都不想要了,但对卢子钰来讲,山脚下的地方足够了。
在这里建工坊和粮仓不会引来关注,山上荒凉又如何,种些易生长,易扎根的树木,放养鸡鸭羊不正好。
投资多就多,一劳永逸,投资好了就没后顾之忧了。
于是卢子钰通过中人用五千两买下了这个荒山,买之前也确认过了这个地方不需要交税,因为没有任何耕地,就是清理出来这地方也种不出什么来。
地方到手,卢子钰就开始规划了。
清理这种活不用专业人才,只要有力气就行,卢子钰找的是附近几个村的村民,谈好工钱,划分了包干区,然后她道,“给你们预计了时间清理完成,早一天我就多付五两银子,快慢全在你们手里,晚了我也会扣钱。”
反正都是签了工契的,先把话说头里。
卢子钰也不和个人商谈,她是和村长谈的,出多少人她也不管,她只整体包工出去,最后清理完成,验收合格,她把工钱结算给村长,由他分下去。
这对村人来讲就是外快,人人都眼巴巴看着。
于是几个村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干起来,老人小孩全上阵,就想早一天完成多拿赏钱。
淤泥挖了堆到山上,荒草枯树清理了都是柴火,想要直接拿走,卢子钰暂时也没地方放。
有金钱的加持,几个村子几乎人人干劲十足,比卢子钰预期早了七八天就清理结束了。
卢子钰不过一个村多付了三四十两银子,地方却整理的干净平整,那池塘里也在慢慢渗出地下水来,可以预见不久后这个池塘就是个不错的水源了。
清理了以后就是修建工坊和庄子了,还有荒山上也要种树,这些就得有专业人士来工作。
卢子钰只要提出自己的需求,这些人就会替她办妥,前提就是要钱。
她对荒山没要求,就是只要能种活树木就行,接了这个活的匠人轻松的不行,只来看了看环境,然后也没胡乱给卢子钰种树,挑了几种能种的树让卢子钰选择。
卢子钰看了看,着重选了花树和果树,因为这些更实用,但也夹杂了些其他树木,工匠看了她挑的树,然后只要种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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