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打瞌睡的田园猫
按照郑芝轩的想法,是想父亲拿徭役顶,这样就省钱了,何况衙门也要占一份子总得出些力气,这就是代沟造成的思想不同。
林闻道,“这样一来什么时候才能完工?你别小看老百姓,拿钱和不拿钱干活是两种状态,你就是拿着鞭子在后面抽打,这活出不来浪费的是你们的时间!不过多给些工钱而已,这路就能快些修好,用徭役,衙门就能提出过来监督,你能防着不让他们伸手?不用徭役,衙门也不来人,就没人能从里面贪,把路修好才是正经!”
参与的人都知道要拿这条路下蛋,因此也都没什么旁的心思,反正一开始就商量好了,监管就是郑芝轩,但若是衙门参与了,这些人是只管自己小利的,那管你大局。
因此修这条路召的民夫都给工钱。
这条路修了半年多就修好了,两头设立了收费处,从一处进就要交钱,给了钱领块牌子,到了出口就能出,没牌子,或是牌子丢了,到了出口根据车辆货物的量补交钱。
林闻还指点郑芝轩在这条路上设了一个补给处,用于牲口饮水,人们歇脚过夜。
有这条路,一趟路程可以节约五六天,来回就是小半个月,商队自然选择走这里,哪怕交的过路费多,也比五六天里的吃喝花用要少,还不用担心遇着剪径的强人,人也能轻松些。
才开了一个月,参与的人都看到了账,人人喜笑颜开。
原本郑知府在柳州打开局面还有些困难,如今却处处对他笑脸相迎。
能带着大家伙赚钱的官那就是好官。
只是京城里的消息有些眼花缭乱,皇帝居然好了,然后拿下了二皇子和四皇子,两人被贬为庶民。
京里又开始为谁是太子发起了争论,有人站太子的嫡子,说这是太孙,身份尊贵,嫡中嫡。
有人提议五皇子等人。
反正是一锅粥般的乱。
郑芝轩同林闻说起这些事,林闻失笑,“太孙?这可真能胡掰,若没皇子了,这还有可能,这么多皇子都在呢,太子位置给皇孙,脚指头想都不可能,做这提议的肯定是已故太子的舅家吧?”
郑芝轩道,“一猜一个准,就是康国公府的提议。”
林闻又问起其他几个候选人,然后就奇怪了,“怎么没有三皇子?”
郑芝轩道,“三皇子是宫女所出,毫无助力,而且他从小就去了庙里,当了快二十年的和尚,后来回到宫里也是吃斋念佛居多,你向他讨教佛理,他倒是头头是道,问及政务,他就给你拈花一笑,好几次他的王妃埋怨,说是三皇子就不该娶妻,合该娶个菩萨。”
林闻眨巴眼,“三皇子有子嗣吗?”
郑芝轩点头,“有,一儿两女,全是王妃所出,三皇子没有侍妾。岳家是御史中丞薛大人。”
林闻想了想,“我说些我的浅薄见识啊,你就瞎听听,据我得到的这些消息综合起来看,已故太子的舅家,也就是康国公,陛下是不是挺忌惮的?”
郑芝轩见屋里没人,也压低了声音,“修竹兄给过父亲暗示,就是让离康国公府远些,所以父亲虽然也站故太子,和康国公府来往甚少。”
林闻就道,“那就是说,陛下其实挺忌讳外戚的。既然这样,宫里那些有显赫娘家撑腰的妃子们所出的皇子,你觉得陛下还会喜欢吗?相比下来身后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的三皇子是不是更让陛下看的顺眼?”
郑芝轩就一呆,然后道,“这好像也有些道理。”
林闻道,“我们就是瞎说说,具体皇上和大臣们的心思我们也不知道,反正都到了这里,京城里的事也就和我们无关了。”
郑明耀若是听到,那肯定就震惊了,因为又被林闻猜着了,将来登大宝的就是三皇子!
不过郑芝轩也同父亲说起了这个猜测,郑知府沉吟良久。
郑明耀十四岁时成了秀才,郑明敏也及笄了,各处都有礼物送来。
林闻早就抓着郑明敏开始学内馈,除了她教,范氏也教,反正横竖这里就只郑明敏一个女孩子。
郑知府也把柳州这条商路的事报了上去,引起了反响,连皇帝都点头,“郑卿是个尽忠国事的人!”
虽然贬官是他那个二儿子干的,不过那时候京城乱的很,皇帝也没心思把被贬的官都拎回来,当初那些人其实也承担了混淆视线的职责。
等到尘埃落定,京城六部的萝卜坑也都满了,那就只能委屈了那些被贬的官了。
当然,这些人也会被皇帝记住。
郑知府在柳州出了这么个大的政绩,回调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范氏也在和林闻商量郑明敏的亲事,林闻有些不适应,“太小了吧,敏姐儿刚及笄。”
十五啊,未成年啊!
范氏白她一眼,“又不是现在就嫁,你嫁给轩哥儿时也才十七呢,相看了,定下来,备嫁妆,到个十六七嫁正好,再晚,好人家就没了。”
林闻恍惚,她现在也刚刚三十出头,就要嫁女儿了?
好吧,这件事她也无奈。
范氏手里的可不是柳州这块穷地方的人家,郑知府在柳州做的好,又被皇帝亲口夸了,自然和郑家来往的人就多了。
待郑明敏及笄后不久,礼部侍郎位置出缺,皇帝想起了郑知府,想起他以前也是侍郎,又见郑知府在柳州任期将至,于是就大手一挥,让他回来!
圣旨到,全家自然欣喜若狂,女眷还好些,郑知府更忙了,他这里的政绩不能昙花一现,因此还得让同一派系的人过来盯着,还得马上动身进京,连郑芝轩都忙的不可开交。
第306章 第九界十八
范氏忙着指挥下人开始打包行李,脸上都是笑意。
林闻自然也高兴,谁都向往繁华之地啊,她也在吩咐打包行李。
不过这一次她打包的行李和上一次有些不一样,上一次林闻打包的是细软为多,这一次连一些家具都会带走。
这一次离开,基本上这辈子她都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
然后鉴于上一回老家来人送东西半路遇到了匪徒,后来好在护卫人多也勇猛,最终有惊无险。
林闻想了想,决定效仿韦小宝,弄了一大包石灰粉和辣椒粉放在了手边,还吩咐冬雪做了应急包袱和应急衣裳。
就是把一些值钱东西和文书等物放在一个小包裹里,还在一些衣服里面缝上了金珠等物。
冬雪一边准备一边笑,“这个能有什么用?”
林闻也笑,“就是心血来潮,反正备了也没妨碍。”
女眷们带着行李辎重走不快,因此郑知府先走,郑芝轩护送父亲。
他原本想把父亲护送到了京城,回头来接母亲和妻儿。
范氏道,“我们也开始走,慢些无妨,你把你父亲送到了回头接应我们就成。”
归心似箭,哪里愿意在这穷地方等着呀。
这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待柳州政务交代完,一家子都出发了,只是郑芝轩和郑知府一行人走的快。
郑芝轩还叮嘱了儿子,“这一路上你可要好好照顾你母亲和祖母。”
郑明耀挺了挺胸脯,“父亲放心!”
林闻在一边笑,才十三四的少年郎,看着就跟刚抽条的笋似的,到底还是孩子呢。
这一次不比来时,范氏打点的行李多,走的又慢,因此车队真的是缓缓行走中。
林闻从穿过来就一直在内宅,她生活的极为安逸,哪怕做了一些应急手段,那也不过是她一时兴起,而且她只用吩咐,自然有下人去执行,执行的时候也都带着玩笑性质。
实际上,如今强人匪徒还是不少的,特别是穷乡僻壤之处,有些匪徒忙时也会农耕,只看到有肥羊,或是闲了,才会化身匪徒。
甚至还有官匪勾结。
林闻这一队行李多,护卫的人却不多,因为一半人手已经去护送郑知府了。
他们虽然打出的是官员牌子,只是官员也分等级,郑知府进京是重新当侍郎去的,但现在并不是,所以范氏打的还是知府的牌子。
在柳州,这牌子有用,出了柳州,这牌子就不怎么有用了,小股匪徒也不会打他们的主意,毕竟匪徒人手也不够。
可盘踞在这一片叫孤狼的悍匪手里有百十来号人呢,他就盯上了这一队肥羊。
打听一下不过是群知府女眷,他做了这一票,隐藏起来,那个什么知府难道还能候在这里?
女眷罢了,那些当官的顶多撒上几滴泪,以后还不是一样娶新妇生孩子。
因此孤狼决定下手打劫。
战斗打响的时候林闻是懵的,等她撩开帘子,才看到和匪徒打在一起的护卫。
冬雪,段姨娘,还有郑明敏都在她车内,郑明耀原本在外头照应,被林闻叫了进来,“都安排好了,管事等也都是老人,你在外头吃灰啊,进来歇歇。”
于是郑明耀也在林闻的车里。
几个女人都在发抖,郑明敏雪白着脸,满眼惶恐,颤抖道,“娘!”
郑明耀也是脸色苍白,他强撑着,“我出去看看!”这一幕上辈子可没有过。
林闻一把按下他,喝道,“你看屁,那是穷凶极恶之徒!趴下!”
她强忍住恐惧,又让让其他人也趴下。
她看到了自己车内的茶炉,赶紧把炉子拨旺,把自己洗脸洗手的一个小铜盆搁在炉子上,盆里加了水,因水也是温水,倒是很快就烧开了。
林闻猛然想到了自己备下的石灰粉和辣椒粉,她翻出来,犹豫了一下,在铜盆里放了辣椒,然后把石灰粉揣好。
她怕加了石灰粉后这个水泼出去的面不广。
然后她就用带着护手捧着铜盆,机警地盯着外面。
匪徒人不少,有的已经砍翻车夫开始翻行李了。
有个壮硕的男人吆喝了几句,那些翻行礼的匪徒只能依依不舍放下行李再去砍人。
而那个壮硕的男人砍了几个护卫后直奔林闻的车辆而来,这种大户人家的车辆,一看就能分辨那些是下人的,那些是主子的。
而且林闻这辆车一看就是家中主子女眷的坐的车,那肯定里面女人财物一样不缺!
林闻的心都快跳出了胸口,捧着小铜盆的手却异常的稳。
那男人几步过来一把拉开车门,林闻就把手里一盆的开水泼了过去,男人虽然用手挡了一下,只是这水岂能完全挡下,顿时被烫的惨叫出声。
加上这水里又煮了辣椒,这沾上之后的感觉真是要多酸爽就有多酸爽。
林闻泼完水,顺手拿铜盆狠狠砸在他头上,把铜盆都砸瘪了,然后她把石灰粉扬了出去,紧接着她抬起小炉子,把里面的炭火也泼了出去。
现在是秋日,山里本就凉,人们穿的也多,炭火沾到衣裳就开始燃了起来,有些滚进了男人的领子里,烫的他直跳脚!
辣椒水已经让他脸上起了燎泡,又有石灰粉,这男的已经眼睛都睁不开 ,加上炭火,简直让他痛不欲生。
林闻横了心,把小银刀抓在手里,这是切果子糕点用的,她窜出车子,也顾不上旁人,见那男人在地上打滚哀嚎,瞅着空,银刀直直扎进了他的一只眼睛里!
男人这回就不是哀嚎了,而是撕心裂肺的惨嚎,挣扎着逃远了些。
林闻来不及拔出小银刀,只拿到了男人的刀,然后母狼一样守在车边。
这时候郑明耀也下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小凳子,和林闻一样都守在车边。
这时几个护卫也扑了过来。
匪徒们听到男人的哀嚎,抬头看去,纷纷大惊失色,“大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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