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漆荞
【我先插一句，有一个问题我没搞懂，为什么灵宠封印在斩刀里头？】
【好像有种说法，说凶器可以震慑凶兽，估计是为了对冲？风水里也有类似的做法，会在凶宅里头摆上开锋的刀枪，后来演化成摆大炮或者弹壳，都是一个作用，拿来化煞和镇宅】
【这把斩刀还是卫妈给鹤老板的，我感觉挺有来头的。斩刀上头的绷带好像也是封印的一部分，貌似原材料是雪原丝和极寒天金的混和物】
【都是冰属性的啊】
【雪子：是轮到我发挥的时候了】
*
“不是请病假吗？”严雪卿上下打量着他，揶揄道，“伤哪儿了？怎么没看出来啊。”
卫承乐将管理员递来的防护符撕开，装进衣兜里，面无表情道：“心灵。”
……是她输了。
管理老师将放在一边的针织毛衣又拿起来，手上灵活地飞针走线，嘴里照例说着一些叮嘱的话。
总结来说就是，“注意安全”、“注意安全”、以及……“一定要注意安全”。
会用到高防护结界区的基本上都是危险操作，虽是有符咒防身，但有时候，孩子们能闹出来的动静，连当了几十年管理的阿姨都会目瞪口呆。
严雪卿是高防护区的常客，管理的叮嘱对她来说算是老调重弹了，因此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
潘千葵听着新鲜，倒是频频应和着、不住点头。
正在她想向二人请教防护符的用法时，卫承乐却道：“小潘，你的异能可以穿透结界吗？”
潘千葵一下子就懂了：“你是想让我呆在外面替你增幅吗？”
卫承乐应了一声。
*
之前，他跟刘宣良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作为直接关系人，潘千葵也在一边旁听，算是差不多弄清了他的用意。
不知道是因为他平时很少求别人帮忙，还是仙鹤围着潘千葵傻乐蹦跶的模样实在是令人颜面无光，那会儿他的表情称不上自然，语气也有些生硬。
「你要是觉得会负担很重，也不用勉强什么，直接摇摇头就……」
「好啊。」她一口答应了。
他顿了顿，强调道：「是真的很危险。」
「我知道。」她道，「什么时候开始呢？」
沉默了数秒后，卫承乐道：「能不能不要这么好说话，你倒是……拒绝一下啊！」
——她答应得那么爽快，他不就必须得“解封”了吗？
于是，在潘千葵爽快异常、班主任热情催促的情况下，卫承乐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式开始了第一轮的“解封”活动。
*
听到主人不让潘千葵一起进去，一直拱在少女身边的仙鹤们当场不乐意了。一时间，场内“嗝嗝”的叫声不绝于耳。
“卫承乐，你管管你的畜生孩子们啊……”严雪卿往耳朵里塞了一团雪，试图降噪。
卫承乐：……这种“好丢人，我要往旁边站站”的口气是几个意思？
身经百战的管理员仍老神在在地织着毛衣，丝毫不为所动。她的眼睛看着手机里的古装剧，嘴里发出“哈哈”的笑声，像是在给仙鹤们制造的噪音配乐，二者相得益彰。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在结界外辅助……”潘千葵还记得正事，“而且，距离会不会有点太远了？”
也不知道她异能的极限距离在哪里……
严雪卿一拍她的肩膀，豪迈道：“那就先试吧！”
*
不得不说，还是得实践出真知。
在一系列控制变量的实验后，还真找到了“路人凝视”技能的隐藏限制。
“看来，距离越远，增幅起的作用就越小……”
技能随机出来的数字，若是想要达到100%的增幅效果，得站在一米之内。
间隔5米的时候，就只剩下50%的效果了。
等到十米开外，增幅完全清空。或者说，微弱到感知不出来了——哪怕她实际上还能看到卫承乐的人影，也无济于事了。
“这样的话，这个异能岂不是只有阿晃才能用……卫承乐，你也抱不起来阿葵吧。”
在严雪卿的印象里，卫承乐就是一条吃了睡睡了吃的咸鱼，让他搬点东西能让他断气。
卫承乐面无表情道：“我拎个小潘是没问题，拎你倒确实有点困难。”
严雪卿：？
于是，她到嘴边的那句“不然我抱着阿葵帮你加辅助”变成了“我杀了你！”。
就在这时，一个明朗中夹杂着丝丝幽怨的声音飘了过来：“大——家——，聊得很热闹啊。”
一听到这冤家杀过来了，严雪卿心虚地一颤，下意思挺直了腰背，大声呵斥道：“卫承乐，你擅自把阿葵拐过来也就算了，结果你还这么弱鸡，连我这么一个弱女子都抱不起来，害人家白白等你这么久——你知错了吗？
卫承乐面无表情道：“阿晃，主意是她出的，我本来是想到四阶以后再拜托小潘的……你揍她，我帮你放风。不要客气，兄弟应该做的。”
——极限背刺，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
好在，这会儿馆内除了他们几个稀客，其他皆是一片萧瑟的荒凉模样。
严雪卿没形象跳脚的模样，除了场馆里的摄像头，没有被其他东西记录下来。
这边两个人吵得天翻地覆，另外一边则是腻歪到管理员都为之侧目。
“千葵，我在上头打得都累死了，结果你都不看看我……”
“……在看着的。”
他立刻反驳：“你一直在跟彭缀莎讲话，你没看我。”
“我有看的。”她耳朵发红，被缠得艰难地说出了几句实话，“每一场都在看……但你打得太快了。”
如果整场比赛10分钟，其中大约有8分钟，是双方在虚情假意地“承让、承让”。
但每一次刘宣良宣布林暮晃胜出时，她都在专心地看。
在意识到她说的是真心话后，少年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愉快了起来，但还是装着可怜道：“我受伤啦。”
“哪里？”她紧张了一瞬。
“我被柏哥骂得心灵受伤了。”他指了指胸口，皱着眉头煞有介事道，“不然你摸摸，我一看你，它就心律不齐……”
严雪卿看了眼卫承乐，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潘千葵：……啊，原来是跟师父受了同款重创。
——个鬼！
少年的脑门被轻轻地拍了一记。
数秒后，她像是觉得还不解气似的，又敲了一下。
卫承乐道：“你要真没事干，不然帮我把鹤给喂了吧。”
换来的是林暮晃的灿烂笑容：“喂鹤，可以啊……那直接喂到极乐登天可以吗？”
他早就看这群仙鹤不爽了。
刚才他一凑近少女，就闻到了一股子它们身上的羽毛味。原先他沾在少女身上的味道，已经全然被这些小东西给盖过去了。
烤鸡做成什么味道比较好呢？孜然？椒盐？千葵会喜欢吃甘梅味道的吗？
——他当真琢磨了起来。
看了眼瑟瑟发抖的仙鹤们，卫承乐长叹一口气。
“那你还是过来帮我驭兽吧。”
第87章
一踏入结界, 一股凌冽的气息悄无声息地用来，直至将人紧紧地包裹起来。
只是通过了一层屏障而已，却好像连熟悉的空气都平白生出了几分陌生感。
就连刚才还姿态随意的严雪卿, 脸上也没了笑意。
林暮晃问道：“刀里封印的是什么？”
“独脚鹤……吧。”卫承乐的语气没什么自信, “太久以前的事了, 记不清。”
“你跟鹤是过不去了啊……”
“我只能驭鹤。”卫承乐头痛地用指关节敲了敲刀身，“自从跟‘它’绑定以后, 其他动物我都没法使唤了。”
“理解, 理解……”
林暮晃也是随口一说, 场面却骤然冷场了一会儿。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严雪卿正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语气中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意味：“你……怎么就‘理解’了呢？”
林暮晃：“等下，雪姐, 你听我解释……”
“这还用问, 心有戚戚、感同身受了呗。”卫承乐撇撇嘴, “好了，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林暮晃：……
他好冤枉！
“人潜意识说出来的话，最能代表他的真实想法……小潘你擦亮眼睛了啊。”卫承乐补刀完后, 又示意严雪卿退开一些, “我要解封了，金贵的大小姐就别挡道了。”
严雪卿一边按他所说往后退, 一边狰狞地举起了一把冰刀, 大有“现在先放过你, 等结束就送你上路”的意思。
“咔”一声, 卫承乐解开刀鞘的扣带。
没了约束的斩刀当即往下一沉, 随即又被气流拖住, 悬置在半空中。
青色的气旋卷着斩刀，像是坐着滑轨车一般往前方飘去，最终停在了五米开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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