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书猫猫
金灿灿、又大又圆,像是十六的月亮,周边还有一层朦胧的光晕,像是传说中的九品神丹。但是很遗憾,言欢没有见过神丹,她连七品丹药都没见过。
自然也就无法比较,自己的金丹和九品神丹,哪个更完美。
但是言欢是个知足常乐的人,金丹这副模样儿,已经很符合她现象中,完美金丹的样子了,是以,言欢很高兴也很欢喜,最大限度地,汲取着灵力,供给给金丹,看着它周边的荧荧光芒更加浓郁,就知道储存的灵气更多了……
宴尘筠正在外间训斥幼崽:“……不许随意读取别人的想法,这样很危险,会被人打,知不知道?就算是爹爹也不行,起码要告知爹爹一声,懂不懂?”
蛋蛋崽躺在旁边,一颗蛋上写满了“生无可恋”,连烤好的灵鱼都拯救不了他幼小的心灵。
看他油盐不进,宴尘筠也很烦恼,忍不住摁了摁眉心,他从来不知道,养崽是这么辛苦的事情。明明他自幼,就很懂事又听话。
宴尘筠忍不住扶额,然后就察觉到了灵气急速地涌动,立刻揣起蛋,转身向着言欢所在的房间走了过去。
周边的灵气,正在快速往这边聚拢而来,几乎是肉眼可见——言欢要进阶了!
慈悲城秘境,她果然还是得到了部分功德,这些,足以让他进阶到金丹中期。
宴尘筠立刻着手布阵,又忙不迭地安抚怀里的蛋蛋崽,不让他继续蹦跶,免得摔了:“娘亲要进阶了,需要大量灵气,宝宝安静一会儿,咱们去给娘亲引来更多灵气好不好?”
崽崽虽然对亲爹意见很大,但是却很爱娘亲,一听这话立刻就安静下来了,主动通过神识共享,告知他爹,往东十里外,有一株即将成熟的蝶灵花。
本来他是打算,晚一点让娘亲带他过去找的,看到那朵花,娘亲一定会很高兴。但是现在,娘亲去不了,只能让臭爹爹去抢了。
宴尘筠微微一愣,也顾不上计较他是怎么知晓的,连忙在房间里设置了几重大阵,守护着言欢的安全,然后又急匆匆出门去抢蝶灵花。
这是一种开花后长相类似蝴蝶的灵植,属七阶灵植,无甚特殊之处,用途单一,就是能够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
这种灵植在成长过程中,会日复一日地吸收周边环境中的灵气。看着不起眼,但蝶灵花生长周期极长,三百年起,上至千年,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哪怕每天只能像筑基期一样,吸收一个水桶的灵气,几百年下来,也是十分庞大的灵力海。
开花越晚,继续的灵力也越多。而这些灵力,都会被储存在花瓣之中,盛放之后,便也代表蝶灵花无法再继续吸收空气中的灵力了,便可以采摘了。
宴尘筠到的时候,蝶灵花尚未成熟,还差一刻钟的时间。
这里十分偏僻,位于一处密林的边缘,蝶灵花生长于石崖之下,被黝黑的落岩挡住了大半,周边并无其他灵植,都是些普通的灌木丛和杂草。比起其他地方,看着稍稍有些荒芜,所以,这才一直不被人发觉。
一边等待着蝶灵花成熟,宴尘筠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来蛋蛋崽。如果说之前寻到慈悲城秘境里的隐藏阵法,是因为读取了他跟鬼王的共知共享意识,那这一次,他就不能这么想了。
初来乍到,他根本就还没来得及观察青石镇的状况,自然也就不不知道,这里存在着一株七阶灵植,蛋蛋崽却早就知道了。
——宝宝觉醒的天赋,出乎他的意料。
若这是在神遗之地,他或许会开心地宣告全世界,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天赋出众的子嗣,但是现在,他只剩满心担忧。
蛋蛋突然踹了一下他的心口。
宴尘筠迅速回过神来,察觉到有人在靠近。
而此时,蝶灵花即将成熟,花瓣正在一瓣一瓣地舒展开来。
宴尘筠全服心神都放到了蝶灵花上面,听着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对方还不止一人,元婴期以上的就两人,还有三个金丹期,来者不善。
不能再等了,若是平日,跟他们周旋一下也无妨,但是现在言欢还在等着,区区金丹中期,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宴尘筠从戒子囊里拿出来一个小玩意儿,直接扔到了蝶灵花旁边,将它圈住。
蝶灵花盛放的刹那,后面来的几人也刚好到,金丹期的少年修士顿时一脸惊喜:“果然是蝶灵花!三师叔,我去取吧!”
说着,迫不及待就往这边来。
前头那个修为最高的元婴后期,是个长相冷艳的女子,从穿着扮相来看,应当是个严谨正经的人,但宴尘筠却从她身上,嗅到了原时泽的气息。
两人关系匪浅。
女修迅速察觉到了什么,连忙阻拦师侄,却慢了一步:“回来!”
话音落,蝶灵花周边顿时飞射出来层层荆棘,宛若生出了灵识一般,直冲着少年修士的心口而去,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身体,女修出手了。
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宴尘筠立刻将蝶灵花连根拔起,迅速隐去身形。
“是他!”
另一个元婴期修士紧随其后,一个眨眼的时机,就认出来宴尘筠来,对着女修传音道:“是原兄要我们留意的那个人,杀了他,把蝶灵花夺回来。”
女修脸色稍缓,既是如此,也便没什么好顾虑的了,立刻就冲了上去,援助同伴。
宴尘筠看到他们的动作,也立刻回过神来——冤家路窄啊。
若是在其他时间,遇到原时泽的同伙,他无论如何也得断其一臂,但是言欢在等着,他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
三个金丹期倒是不足为惧,但两个元婴期,其中一个还是元婴后期,宴尘筠全盛之时,或许亚久两三招的事情,可惜他现在不是,不仅没有全盛时期的修为,还背负着诸多的束缚,一旦真的动起手来,就得是几天几夜了。
言欢等不及。
略一思索,宴尘筠便迅速做好了决定,扔下几个符箓,挡住两个元婴期追过来的步伐。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对方铁了心,要将他留在此处,至少也得重伤,两个人又是同门,多年相处,对于彼此的功法和进攻招式都十分熟悉,配合起来也默契十足,竟然真的将宴尘筠困住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宴尘筠也不由地变得焦急起来,一刻钟了要不是这两条挡在跟前的狗,他现在已经回去洞府了!
想到这,宴尘筠就忍不住火大!偏偏怀里揣着的崽又开始作妖了,不停地撞击他的心口,边撞还边骂:“笨蛋爹!笨蛋爹!”
宴尘筠:“……”
还没破壳就这么嚣张,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
一个出神,差点儿就被女修士的剑气扫到。
险险闪过,宴尘筠按了按心脏位置:“别动,安静一会儿,咱们很快就回去了。”
他当然有杀手锏,但是,言欢在进阶,他仍是不敢冒险。在这里,他们孤立无援,连暗处究竟有多少敌人尚且都不清楚。
——到了这会儿,宴尘筠当然不会简单觉得,是因为蝶灵花盛开,让周边灵力发生了变化,他们才追过来的。恰恰相反,对方是追着他过来,才注意到了蝶灵花。
所以,在那个年轻的金丹期修士去摘取蝶灵花的时候,这个元婴后期的女修士,才会喊住他,她以为,这是陷阱。
所以,来追杀他们的,可能不只是这一伙人,还有可能存在着别的敌人。
果然,很快宴尘筠就察觉到了另外的气息,元婴期。
宴尘筠的心渐渐沉了下来,是他太大意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能提前察觉。而且这些人,都不是从雍城跟过来的,路上的时候,他格外警惕,并没有察觉到任何陌生的气息,那就是说,对方早就等在青石镇了。
原时泽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来青石镇这件事虽没有保密,但也没有告诉太多人,知晓的,无非都是熟人。
到底是什么地方,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四个元婴期修士,将他团团围住,宴尘筠缓缓呼出一口气,决定使出杀手锏,哪怕后遗症会持续很久,也不可继续拖延下去了。
他担心言欢。
招式刚刚起手,传讯符就亮了起来,里面传来云尊焦急又愤怒的声音:“女婿,阵眼那把剑是不是你还带在身上?赶紧扔掉!那上面有追踪符,是出自原时泽之手!”
剑?阵眼?
宴尘筠立刻就想起来了,顿时了然,原来如此!
可惜,现在已经迟了,来不及了,那些人已经跟随着追踪符,找到他和言欢身边来了。
“浮云宗那个女修,曾经进入过仙府秘境,据说得到了不少珍稀灵植,还有些隐秘的机缘,既然他们是道侣,这小子身上,说不定也有不少好东西……”
“少不了你的,先弄死他!”
“原兄说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跑了,不然,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
“嘁!”最后来的那位元婴期大能,显然没有把这话当真,“这龙腾大陆,各门各派,还有几个比咱们修为高的?就算真的知道了,又能如何?”
“况,谁有证据吗?我老怪就是喜欢杀人夺宝,有意见?来报仇啊,老怪我接着呢!”
……
他一向猖狂惯了,竟然也没人觉得不对。
最初的女修又道:“杀了他,东西我们再来分。”
宴尘筠笑了一下:“到底是谁能拿到谁的遗物,那就,各凭本事?”
“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少年人嘛,总有几分傲气。就让他傲一回吧,以后也没机会了。”
宴尘筠没有再看他们一眼,缓缓抽出了软兵,决定奋力一战,也好确定一下,自己的修为,究竟恢复了几成。
两招过后,彼此的试探也就算是结束了,双方的脸色瞬间都变得凝重起来。
宴尘筠没有料到,自己的修为只剩了三成不到;而对方则没有料到,这个出身来历都不明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强劲的实力……
双方再次交战,就在这时,信步走来一人,并未出招,身上携带着强盛修为,却让人难以忽视。
第一时间,以女修为首的几个元婴期修士,全都警惕地看了过去,随即惊惶出声:“东皇凌?!”
宴尘筠也看了过去,这是个很周正的中年男子。他的面容很年轻,跟云尊相差不大,虽没有那般俊美,却也是个星眉剑目的美男子,但是他的头发,却白了大半,也干枯的很,像是生机也一同流逝了。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跟行知很像,却又不太像。乍一看去,像是一位慈悲的佛修,但是离得近了,看的细了,就会意识到,这不是慈悲,而是宽厚,是温柔,是包容万象的宽广胸怀。
不过,东皇这个姓氏,让宴尘筠瞬间想起来,言欢说的那三个倒霉蛋,似乎,其中一个就叫东皇什么来着?
宴尘筠没有继续等待下去,趁着几人都被东皇凌震慑在那里不敢动,即刻转身,瞬移回了洞府。
五个元婴期在这里劫杀他,不代表他们放弃了言欢。只不过比起来,他是更为棘手的那个,重伤他或者杀了他之后,想要对付一个金丹初期的言欢,再简单不过。
回到洞府之后,宴尘筠第一时间就确认了阵法的状态,看到一切都完好,稍微松了一口气,立刻就又带着蝶灵花进去,将花瓣舒展开来,浓郁清新的灵力瞬间填充满整个房间,然后以飓风般的形态,凝聚成一股气流,窜进了言欢的身体里面。
有了蝶灵花的帮助,进阶就变得顺利多了。
宴尘筠便待在第二层阵法里面,将蛋蛋崽笼罩在衣衫的微型阵法里面,任由他自己折腾。
既然闲着,宴尘筠便决定再次跟崽聊一下人生。
还未开口,宴尘筠就先叹了一口气。
然后,蛋蛋崽就飞了起来,一头撞了过来,还借着弹性,连续来了个五连踢。
宴尘筠;“……”
脾气还挺大,聪明劲儿也够,怎么就不用在正道上呢?
宴尘筠将他抱了起来,手指轻敲了两下:“调皮。”
蛋蛋崽又不动了,躺平,安静极了。
“不可以骂人,更不可以骂爹爹和娘亲,说笨蛋也不行。还有,爹爹不是笨蛋,不许叫笨蛋爹,叫爹爹就可以了。”
崽崽蛋翻了个身,整只蛋都写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宴尘筠再次叹气,深感养崽任务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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