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anther
现在大桥和水厂轮廓已经修好,工人们正在水厂里凿一些承重石柱。水厂大门距地面一百米,工程队设计了三个上下通道:木梯,运货电梯,乘客电梯。
运货电梯分直梯和履带电梯两种,履带电梯连接着水厂,每日可轻松运输十万件货物。村民们之前不关注水厂,现在成了水厂股东,恨不得一天24小时全在水厂监工。
六月十五号,秦宁拿着纸笔去镇政府开会。这次是全镇村长大会,随着市政府拨款,各村已经陆续修路,全镇的面貌在迅速翻新。
会议上,李廷山先是说了说近期的修路工作,接着将云山村作为典型夸奖。
“我们也想脱贫致富呀,种的辣椒卖不上价。”李廷山说完后,蓝玉村村长酸溜溜道。
蓝玉村和云山村一样都是贫困村子。蓝玉村靠近大河镇,由于以前借路问题,跟云山村闹了不少矛盾。双方已经七年老死不相往来了,这次云山村种辣椒赚钱了,蓝玉村村长刘文进也组织大家种小米椒。
他们种的是常规辣椒,大家第一次种辣椒,加上贵云辣椒产业竞争大,他们说不上亏本,但这半年白忙乎了。
“咱们种辣椒不能盲目种,要因地制宜。”李廷山听完后分析。
“因地制宜也不赚钱。”
“你们村不是搞乡村农家乐?我看着挺不错。”
“就那样吧。”
蓝玉村位于山区和平原交界处,去年镇政府扶持农家乐,赚了二十多万。只是大河镇经济差,又没有完整的产业链,农家乐火了一阵就没人气了。
各村子面上不说,但对云山村的态度十分复杂。大家以前都在一个起跑线上,云山村说富就富,这整个心态还是很微妙的。
“大家就是心理上转不过来,别往心里去。”散会后,大汪村村长对秦宁宽慰道。
大汪村和云山村挨着,这次云山村帮大汪村聘请老师,修路时候也把两处交界的小山坡给修了,大汪村对云山村的印象非常好。
“我知道。”如果把大河镇比作一个公司,各村子就是公司里的同事,秦宁理解大家心态。
只是穷独善,达兼济,她对自家经济还没搞明白,肯定不能冒然插手其他村子的经济。就算她想插手,各村子也不一定愿意。
秦宁想了想,还是先把云山村的一亩三分做好了。
晚上七点,李廷山在镇食堂请大家吃饭。
吃饱喝足后,各村长开车回家。大汪村村长是坐大巴过来的,秦宁跟他顺路,主动送他回去。双方在路上聊了一路,到大汪村村口时,大汪村长看着黑漆漆的小路问:“现在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秦宁乐了:“您送我回去,我不得再送您回来呀。”
“注意安全呀。”大汪村长无奈叮嘱。
“我知道。”秦宁摆了摆手,接着从南边绕路。
云山村距大汪村十公里,以前开车十分钟就到了,现在修路,她要往南绕一个山头。等到云山村村口时,时间已经到了零点二十。
秦宁想往前开一段路,这时车子扎了一个石子爆胎了。
她下车检查状况,最终只能锁车,等明天天亮了再换备胎。从村口到家里有五百米,中间需要下一个土坡。
现在万籁俱寂,秦宁见手机只有一格电,关着闪光灯往家走。她这条路走了无数遍,即使摸黑也能找到家门。
秦宁一边走着,一边想着矿泉水厂。走到一半,感觉仓库位置有窸窣的声音——
“开锁了没有?”
“开了。”
……
窸窣中伴着五个身影,秦宁刚听了两句,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她连忙拿出手机,这是仓库下面也发现了秦宁:“是谁?”
秦宁打开手机通讯录,直接拨打秦志电话。
“这里有人!”下面声音指向秦宁位置。
秦宁抓着手机,连忙往张顺根家的方向跑。她刚跑两步,脚踝被人从山坡下面抓住。
秦宁用力一蹬,大喊:“来人!顺根叔,快来人!”
“别喊,别喊了!”下方人气急败坏。
秦宁挣扎起来继续跑,下面人见她喊的急,直接上手继续抓她。秦宁今天穿着短袖短裤,刚才被扯时小腿擦伤,现在再一扯,直接从上面滚了下来。
秦宁走的小道位于半山腰,离下面平地有一米高度,她滚的位置不高,但下面都是一些荆棘碎石,这么一滚,感觉脑袋磕一个石头上,双手双腿也被划的生疼。
秦宁用最后一口力气,把最近的石头往下扔。石头砸向下面仓库,发出‘砰砰’的声音。
“现在怎么办?”
“这个点还有人呀。”
……
秦宁面前多了三个模糊声音。迷糊中,张顺根家的灯开了,秦志拿着手电往这儿晃:“什么人!”
“走。”面前几个身影骑着摩托迅速离开。
秦宁瘫躺在地上,过了两分钟,上面传来张顺根的声音:“是不是有人?”
“顺根叔。”秦宁用力喊了一句。
“是村长!”
“快来人呀,村长被人打了!”
……
秦宁见越来越多的手电晃来,再也坚持不住,直接昏昏沉沉的看着天空。
……
秦宁做了一梦,梦中是空荡荡的天空,自己泡在水塘里,不知泡了多久,身边传来对话——
“怎么样了?”
“右腿骨折,其他都是轻微伤,比较好恢复。”
“会不会留疤?”
“不会的。”
……
秦宁迷糊中睁眼,发现秦志站在床边,旁边跟着一个白褂医生。秦志今天穿了件紫色条纹短袖,下面是条深灰西装长裤。秦宁看了看身上床单:大河镇卫生院。
秦宁先是一愣,接着连忙看向床头挂历:3029年6月16日。
她是3028年七月穿过来的,现在过了一年,幸好发生的不是梦。
“醒了?”这时秦志发现秦宁睁眼。
“醒了。”秦宁坐直身子。此时她头上缠着砂布,右腿夸张的包着石膏。
秦宁想看看腿,手一动,两侧手臂是针扎的疼。她卷起袖子看了一眼,此时两手臂上都是青紫相间的淤青划痕,可能时间短,这些划痕还没有愈合。
秦宁看了看右手背。右手背上缠着砂布,砂布下面是一些浸透的紫药水,虽没有拆纱布,但估计里面蜕皮了。
“右腿骨折了,身上有擦伤,医生说不留疤。”秦志在一旁难受道。
秦宁是十二点半出事的,当时三更半夜比较渗人,幸亏村南边有工程队,他发现秦宁时,连忙联系了工程队工人。
工程队把秦宁抬上大卡车,接着连夜送到卫生院。
这一路上,秦宁都是模模糊糊的。医院包扎伤口前打了镇定剂,现在下午五点,秦宁前后睡了十小时。
“那群人抓到了没有?”秦宁回了一下神问。
“没有。”
“仓库有没有事儿?”
“锁被撬开了,发现的早,辣椒没事。”
现在村里已经报了派出所,根据警方初步推测,这些人应该是偷辣椒的。现在派出所已经立案了,由于大河镇监控设施不完善,侦查可能要一段时间。
“这两天你就在医院休息,厂子有我和晓莲看着。”秦志说了几句道。
秦宁指了指自己石膏腿:“我想出去也出去不了了。”
秦宁说的轻松,但在医院呆了半小时,就闷的受不了。她表现的坚强,但稀里糊涂的被人从山上扯下来,浑身疼的跟个二级残废一样,最关键的还是没抓住人……这怎么想怎么窝火!
“先在医院呆两天,等能下床了去市医院看看。”秦志给秦宁削了个苹果。
秦宁情况不用去市医院,为以防万一,还是多检查检查比较好。
“谢谢。”秦宁接过苹果。
“你昨天发现他们的时候,大概几个人?”两人聊了一会,秦志把话题转到昨晚事件。
“应该六七个。”秦宁预估了一下道。昨天仓库附近五个人,一个人在山坡下扯她,要是有望风的,应该有六七个人。
“有没有什么特征?”
“抓我那个人胳膊上有纹身,他们平均年龄不大,其他就不太记得了。”
秦宁记忆不错,但昨天夜里天黑,除了抓她的那个人,其他人只是声音听的年轻。
秦志把秦宁说的记下。过了一会儿,镇派出所迷民警过来做笔录。
秦宁把能想到的又复述了一遍。
“我们联系过市交通局,大河国道和高速这个时间段没摩托车,可能是镇上的人,排查需要一段时间。”民警组长组长录完口供道。
“大概多长时间?”
“这个情况不好说了。”
根据警方推断,犯案的应该是大河镇村民,对云山村地形有一定了解。大河镇有三十个村子,排查起来比较简单,但要是有本村人包庇,不好调查了。
“会不会是你们村子的?”民警组长想了想问。
他们下午时调查过仓库门口车轮印,这些车子从小道上下来后直奔仓库的,看起来不像一般的地形熟悉。
“不可能。”民警刚刚说完,秦志皱了皱眉头道。
他当了十七年村长,对村民秉性有个大概了解,村民可能出现邻里摩擦,但还不至于偷辣椒。
民警看向秦宁。
“应该不是。”秦宁不是从村民秉性判断的,而是仓库辣椒是村集体产业,村民左口袋偷右口袋没必要。这要真被发现了,有点得不偿失。
民警又问了一些细节后离开。
晚上六点,秦志给秦宁请了一个护工。秦宁现在能自己上厕所,护工主要是帮着做一些杂事。
护工是大河镇附近村民,秦宁刚接触了半小时,对护工的麻利劲儿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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