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根的蓬莱
时晗雪对于自己中女状元这件事半是真心的欢喜,半是有些疑虑,就半真半假地与季兴邦打趣说道:“兴邦,以前你是一省解元,比我才名高,压我一头。可是现在我已经成为大景朝的女状元了,你是不是压力很大,觉得不如我了?日后若是你没能考上状元压我一头,是不是会不开心?反倒恼了我?”
季兴邦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我若是那种心胸狭窄的男子,怎会容你去参加女官考试?既然支持你应考,自然希望你考得越好了。你考中女状元,我也脸上有光啊,起码日后我就可以在街上横着走,谁的妻子也比不上我,我妻子时晗雪现在是大景朝独一无二的女状元呢!”
他那眉飞色舞为妻子考取女状元而开心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时晗雪,惹得她噗嗤一笑。
因为科举考试的难度很大,季兴邦无论如何也不敢打保票他能考中会元、状元,其实真的考不上的可能性更大。季兴邦不希望时晗雪考中女状元之后还要担忧那些有的没的,他很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让时晗雪的开心完全没有了负担。
但是在自己的内心中,季兴邦却是下了苦读的决心,想着自己要加倍努力的学习,往状元那个方向去努力考试,若是考中状元自然更好,能与时晗雪成为一段佳话,才子才女凑成一双。但即便最终没能考中状元,也不能太差,起码要中了二甲进士才能成为配得上时晗雪这个女状元的夫君。
若是三年后只考中三甲同进士或者落榜的话,他怎么能配得上如此美好的妻子晗雪?
但是这些话现在都万万不能说出来,是真男人就要独自扛起所有的压力,不能将这些压力化作脾气传递给女子,反而影响了时晗雪此时考中女状元的美丽心情。
果然,他这些话说出来之后时晗雪的脸色好多了,笑容也越发真心了起来,二人一起说了一些离愁别绪,再商议了一番日后时晗雪进宫可能遇上的事情,如何处理,如何联络,如何见面等等,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他们都来不及把所有想说的话说完。
时晗雪进宫之后传递消息就会变得很难,因为宫中是禁止夹带、传递字纸之类的物品的,幸而休沐日是凑在一块儿的,他们二人便可以每十日逢休沐日的时候到时家或者李家见一面,说说话,每月最多可以见三面,可以说对于相恋的男女而言是很煎熬的。
只是他们二人都是那种心性很坚定的人,能够克制住这些小儿女的情思,为了更大、更远的目标忍受暂时的分离,不断地提升自己,最后才能不断的进步。因此接受了这样的见面频率。
但是他们还是十分的不舍,因着十日之后时晗雪便要进宫居住了,季兴邦因为不舍央求大堂兄帮自己写了个“因病请假十日”的假条交到了太学那边,自己则陪着时晗雪在京城好好游玩了十日,最后依依不舍地将时晗雪送进宫门,才最后长叹了一声进了太学继续念书去了。
作者有话说:
注1:该诗引用自[清]袁枚所做的诗《苔》。
第94章 武力压制
季兴邦回到太学之后, 本以为自己会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平静却被打破了。
与他相熟的闵宏达、熊喜来等人知晓他和时晗雪定亲的事情,也知道时晗雪考中了女状元, 纷纷过来恭喜他。
可是有一些同学对他就不那么友好了。那些人大多是比他早一年或者两年进入太学的学生, 觉得自己的成绩很好, 本该有御前奏对的机会, 却被季兴邦抢了去,如今闻言季兴邦的未婚妻考中了女状元,心中就各种扭曲了。
他们做出了一些很让人恶心的事情,有些不停地在季兴邦面前出现, 嘲笑他配不上未婚妻“女状元”的身份,日后变成了一个要吃妻子软饭的男人,不断嘲笑他搞他的心态。
还有的人恶毒地说时晗雪这么年轻、这么有才学,还考中了女状元入了宫,日后必然会找个更厉害的夫君, 把他蹬了。
或者在他面前不断说时晗雪的坏话, 说宫中有皇上还有那么多皇子、侍卫,同时做女官还会遇到好些前朝的官员, 等他的未婚妻从宫中出来之后, 定然不再冰清玉洁, 而是“不干净”了, 他就是个绿帽王!
被人说坏话也是可以预见的,谁能没有几个敌人呢?人生在世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这一点季兴邦完全是知晓的。若那些太学生只是说他自己,他也就不管了, 可是那些人对时晗雪不敬, 他就忍不了了。
季兴邦对这些同学说时晗雪坏话的做法第一次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只是揪住这些同学一起去找教谕、祭酒,指控他们乱说,完全没有太学生应有的气度。
可是这些学生们太无耻了,大部分都是等季兴邦将他抓到教谕处的时候矢口否认自己说过季兴邦和时晗雪的坏话,说是季兴邦太敏感了。反正说话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教谕又查证不了,便只能不了了之了。
季兴邦气得拳头都硬了,他知道这些人是一定不能姑息的,否则这些人会觉得他好欺负,将这种事情越演越烈,最终伤害到时晗雪的名声。
于是他决定不再依靠说理解决这件事,也不再依靠学校的教谕,他准备靠自己的拳头解决。
不是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么,说明遇到这种再多的道理都讲不出,都要和你诡辩的人,直接用拳头伺候他就行了!
于是季兴邦对这样的贱人自然的拳脚相迎,这些人被打之后都是一愣——怎么这个季兴邦不按照牌理出牌啊,我只是动嘴怎么他就动手了呢?
在没有防备以及身子单薄体弱的情况下,好几个率先说坏话的人都被季兴邦打了,二人一身是伤的到了教谕面前,季兴邦承认自己打人了,但是却梗着脖子说因为这个人嘴巴不干净侮辱自己未婚妻在先,他忍不了才动手的。
那个人自然说他没有说。可是说坏话这种事情,季兴邦之前很难证实他们说了,让教谕责罚他们,现在他们自己也很难证实他们没有说啊!没有说季兴邦无缘无故打你们做什么呢?
于是教谕往往各自打五十大板,双方都受罚了事。
季兴邦觉得完全无所谓,可是对方便觉得有些吃亏了——被打了一顿不算,还被教谕罚了一顿,岂不是很惨?
于是他们那些体弱的人便放弃了这种膈应季兴邦的方法,先保住自己身体再说。可是自然也有那么几个仗着自己的身体强壮仍旧故意在季兴邦面前说坏话的人,他们甚至想要在季兴邦动手的时候重重的还手,顺便将季兴邦揍一顿出气呢。
遇上这样的人,季兴邦也不退缩。俗话说打架的时候“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季兴邦在遇到这些人的时候自然二话不说开始动手,对方反击之后季兴邦也会挨打,可是他被打也不管不顾要与对方撕打,一副拼命的架势,让对方明明高大强壮的越打越心虚。
而且季兴邦在学校里也不是独行的,以前他打人的时候闵宏达、熊喜来等人只是在旁边用嘴叫叫“兴邦!不要打了,要把别人打坏了,快住手!”可是实际上他们在行动上却没有一丝动作,完全是看热闹的状态。
但是遇到季兴邦被打就不同了,与他相熟的四五个人立即上去将人“隔开”,期间“不小心”打到被人几下也是难免的,不一会要么就是人被架走待到教谕面前受罚,要么发展成两伙人的大乱斗等,全部一起跟着受罚。
季兴邦用他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太学的同学们他是一个怎样的“刺头”,大家都被他这种不容一点儿欺负,一往直前不要命的姿态惊呆了,再联想起他是个敢去京兆尹衙门敲登闻鼓的狠人,好些人退缩了,不敢在他面前说他和时晗雪的坏话,只敢将坏话转到背后说。
对于这样的人,季兴邦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人家没有当面说你不好处理。可他还是冥思苦想了一个“损招”,多发展了一些“眼线”将那些在太学讲他和时晗雪坏话的人说出来,然后他再约闵宏达、熊喜来等人悄悄去套那个人麻袋打一顿。
你在人后说我不让我听见,我也在人后打你不让你看见,很公平么,是不是?
这样一来大家都对季兴邦“服气”了,再也不敢随意招惹这个“刺头”了,虽然还是有很多人看不惯他,见到他就用鼻子吹起,嗤笑几声,但是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都不敢再讲他和时晗雪的坏坏了。
季兴邦对这样看不惯自己的人没有什么作为,他也不是那么不讲理霸道的人,你看不惯我可以,只要不说我和时晗雪的坏话我就当你是普通同窗,不与你相处就完了,也不怎么你。
于是在一个多月过后,季兴邦在太学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时晗雪在入宫之后因为要熟悉宫规,第一次休沐时候没有机会出宫,等到出宫休沐见到季兴邦已经是两人离别二十天之后了。
那个时候季兴邦正是用武力解决一切的时候,身上和脸上都难免带了一些伤。
时晗雪和他见面的时候自然看见了,有些心疼地问他原因。季兴邦没有过多的隐瞒,笑着说了说同窗嫉妒他,到处说他坏话,他拉了同窗去教谕那边说理,可是教谕却没有办法处理,于是他只能自己处理的事情。
但是他却贴心地将同窗们说时晗雪坏话的事情隐瞒了下来,没有让时晗雪听了伤心,也没有在时晗雪面前表功。
时晗雪不知真像,只以为季兴邦是被人嫉妒、针对了,不断地安慰他俗话说得好“不遭人妒是庸才”,让他不要将过多的心思放在与人置气上,还是要多以功课为主。
季兴邦自然笑着答应了,然后任凭时晗雪给自己擦药。之后过了十天再见面的时候,季兴邦推脱身上脸上的是旧伤未愈,时晗雪也被糊弄了过去。
从时晗雪第三次出宫开始,她再也没有在季兴邦脸上、身上看到过伤痕,说明季兴邦的麻烦和矛盾已经被他解决了,时晗雪自然是高兴异常。
可惜的是时晗雪自己进宫之后也是一地鸡毛,她所遭受的麻烦也不像季兴邦这般可以用武力短期内解决,而是需要她不断地提高警惕与人斗争。
时晗雪自嘲地对季兴邦说道:“兴邦,若不是进宫,我都不知道人竟然能有这么多的心眼子。
我自认为已经是个很小心的人了,可是好几次还是差点儿着了别人的道。若不是皇后娘娘恩宠,让周姑姑看顾我些、教着我些,我说不得已经被罚过了。
日后我能不能为百姓办事情不好说,但是官场的倾轧我起码是见识到了。”
时晗雪说话的声音有些沮丧,还藏着些她自己可能都察觉不到的落寞与灰心丧气。
季兴邦笑着肯定时晗雪,夸她冰雪聪明,一定能够在各种斗争中化险为夷的,毕竟上辈子成长起来之后的时晗雪是那么厉害,今世的她也有那种潜力,欠缺的只是时间和自信而已。
时晗雪得了季兴邦的鼓励之后又充满勇气地回宫里了。
可是另外一头,季兴邦却在回李家的时候从李思齐的信中得知了一个消息——他之前有一个青山书院相处得很好的同窗唤作毛英仁的,在前不久遇到了船难淹死了。
季兴邦闻言之后浑身一震,这个毛英仁他前世里是知晓的,这个人是李思齐的好朋友,上辈子李思齐出事死了之后他还来家中吊唁过,因为哭得特别上心季兴邦对他记忆犹新。
后来毛英仁考中了举人后补了一个小官,却也对李思齐的父母很是关心,过不几年就会送些礼物和来探望一趟,季兴邦可以肯定的是前世里这个毛英仁并未出事死去!
可是若说有什么阴谋,却也不知道能不能联系起来,因为前一世里李思齐死亡的时间是会试过后的七八月份,那个时候会试都还没有开始考呢。可是这一世的毛英仁出事确是在今年三月殿试过后,只不过山北那边的消息传入京比较慢,他们在五月份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可是,都是船难淹死的,也太过于巧合了些吧?
季兴邦忽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对李思齐问道:“思齐兄,你留在京城之后是不是考虑了很久才觉得不做青山先生的学生的?你是什么时候给青山先生写的信?”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嫉恶如仇
李思齐想了想之后说道:“我在姐夫考中会试之后曾经给青山先生写了一封信, 告诉他我欲留在京城几个月陪姐夫复习,我家中的人也希望我能留在京城念书。
但是当时我还没有想好,所以没有明确告诉先生我不会回长治府了。后来我收到了青山先生的回信, 他让我留在京城好好想想, 若是进不了太学或者是国子监, 只读一般的私塾的话, 倒还不如回去长治府的青山书院跟着他学习,他可以收我做入室弟子。
青山先生还对我说可以让我不要着急做决定,等到姐夫殿试之后再答复他便是。于是我认真的考虑几个月,等到姐夫考中了探花郎, 被封了翰林院的官之后,我就写信给先生说了这个消息,还告诉先生我已经决定在京城的私塾念书,平日里可以和我姐夫请教学问,他也回信表示理解, 还和我说他会另选入室弟子, 让我日后若是有疑问还是可以写信问他。”
回答完之后李思齐问道:“兴邦,怎么了, 你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的么?”
季兴邦问道:“思齐,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谈起过你有个不太喜欢的姓刘的同窗, 唤作什么来着?当时他是不是好似想要影响你的乡试成绩来着, 你说过他和你之间有竞争关系,你们都在竞争青山先生的入室弟子的名额?
现在你退出了这个竞争,那么谁有可能成为青山先生的弟子呢?你那同窗毛英仁的死与此有是不是有关呢?”
李思齐闻言之后脸色一白,说道:“兴邦, 你说那个人唤作刘振乾, 之后经过我多方打听, 他确是和京城刘家有关系,当时不知道他考中举人之后说错了什么话还是做错了什么事,既没能进太学也没能进国子监,还离开了京城。
当时他去了长治府之后确实是想要拜青山先生为师的,但是青山先生看中的几个好苗子里面却都没有他。
说起来,毛英仁确实也是另外一个青山先生看好的苗子,我回信给青山先生明确表示要留在京城念书之后,青山先生确实有可能会选择他作为入室弟子,但也有可能不会选择他。
现在我听闻青山先生确实是已经选了刘振乾作为自己的入室弟子,可是这之间有关系么?
兴邦,难不成你觉得毛兄之死与那刘振乾有关?与此次青山先生收徒有关?”
季兴邦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同时我还觉得思齐你一定要小心这个人,若是此番没有将他所作所为查出来,日后你在官场上或者其他地方遇到他一定要小心,免得被他害了。”
李思齐闻言之后一脸震惊,忍不住喃喃说道:“竟然会有人为了做人家弟子这么小的一件事便动手杀人么?真是太过分了吧?
刘振乾便是品性没有多好,但是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季兴邦叹了口气,光从他刚才的话来分析,这个刘振乾确实是有些嫌疑,但是还不足以得出他就是杀人凶手的结论。但若是加上上辈子的那些事情和恩怨,季兴邦真的觉得八九不离十,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巧合的事?
上辈子青山先生欲收李思齐做入室弟子,死的是李思齐。这辈子青山先生欲收毛英仁做入室弟子,死的就是他?
至于为何上辈子青山先生在李思齐死了之后直接跳过毛英仁选了刘振乾作为入室弟子,季兴邦猜测可能是因为李思齐在京城待了这么久的蝴蝶翅膀的原因,或许这一世里毛英仁有了更多的机会让青山先生赏识他,才导致了这一世的悲剧发生。
李思齐闻言之后立马站了起来,说道:“不行!青山先生那么高洁的一个人,他身边不能被这么一个阴险狠辣的小人占据,我一定要告诉他这件事,让他有所防备,也好好查一查毛兄遇害这件事!”
季兴邦有些焦急地拉住李思齐的手,对他说道:“思齐,我提醒你这件事是让你日后小心刘振乾,免得被他所害,不是让你去挑事,告诉青山先生的。
现在我们手上什么证据也没有,如何取信于先生?况且现在刘振乾已经成了青山先生的入室弟子,与他关系亲密,都说‘疏不间亲’,我们说了青山先生也不会相信的啊!”
李思齐却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他眼里完全容不得沙子,立刻说道:“不行,我不能坐视这件事就这么结束,在知道毛兄可能是受人所害之后,我一定要去长治府一趟,去查一查这件事,告诉青山先生这件事。
若是这辈子就这样将这件事、这个疑虑埋在心里,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毛兄,如何对得起先生?我李思齐枉为人啊!”
季兴邦叹了口气,看着李思齐这个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样子有些头疼,他有些后悔自己告诉李思齐这件事了。可是明知道李思齐认识这么一个危险的人,他也不可能做事不管不提醒他啊!
这么一想,季兴邦忽然很能明白李思齐的想法了。他和李思齐关系好,所以不能坐视李思齐身边有这样一个危险源,一定会提醒李思齐。但是对于与他不熟悉的毛英仁、青山先生,心中就没有什么赶紧,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时候不敢与他们说些什么。
对于李思齐来说也是一样的,或者他和毛英仁与青山先生的感情就像自己和他的感情一般,不能坐视他们有危险,也不能容忍自己漠视他的死亡而不做什么。
想通了一些之后,季兴邦带着李思齐到了大堂兄季兴杰的书房,对大堂兄和李老爷都说了这件事,还说了李思齐一定要回长治府给毛英仁奔丧,以及帮他查清死亡真相,还要提醒青山先生的事情来。
李老爷的想法与季兴邦当初是一模一样的,都很不希望李思齐回去趟这一趟浑水。可是季兴杰却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对李思齐说道:“思齐,姐夫理解你,若是你不回去长治府一趟,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话,你这辈子都不会过得踏实的,我支持你回去。”
李思齐正露出兴奋不已的神□□谢他,可是不妨却听到了季兴杰之后的话:“兴邦的疑虑也有道理,这个刘振乾若是这么胆大包天敢对毛英仁下手的话,你一个人孤身回去太危险了,别到最后没有替毛英仁找出凶手来,还把自己的小命陪了进去,那就真真是得不偿失了。我们还得好好研究一番如何去,有哪几个人去的问题。”
李思齐闻言之后露出了沮丧的表情,他觉得自己的姐夫和爹爹也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虽说嘴上答应了让他回去,可是这么一“研究”一番,这么一拖,也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去呢,肯定只不过是个缓兵之计而已。
李思齐已经在心中想着要如何向书院的先生告假,如何从娘亲和姐姐那儿骗点儿路费自己偷偷回去了。
没有聊到季兴杰继续说道:“我考中之后还未回乡探亲过,没有正式向父母禀报过。其实翰林院里面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忙的,我的顶头上司也还算器重我,我想以家中父母身体抱恙为由请一次假回乡探亲,他那边应该不会太过于为难。
到时候我可以带着思齐你到长治府去给毛英仁奔丧,也看望一下青山先生,对他做个提醒,顺便查一查哪儿的事情。有我在,刘家应该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思齐下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