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奈桥
另外三个友人听到动静也转过头了,看了看莫颜和司徒娉婷,并没有把关注放在她们身上太久,便移过了视线,奇怪的看向石家五郎六郎和邱十四郎。
眼神仿佛也在说——干嘛呢你们。
于是六郎立刻大声叫道:“别别别,认识的,认识的,我家的亲戚。”说着,他们又一起胆战心惊的看了看莫颜。
见莫颜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原本一直胆子挺肥挺大的石六郎立刻就打了一个寒颤。
但还是硬着头皮的继续道:“就,就两个表弟表妹。”因莫颜还是小公子的打扮,所以说的表弟就是她,另一个表妹,自然是顺带的。
然后六郎说完,还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寻求帮助,结巴着道:“对,对吧,五哥。”
“对!”石五郎一脸严肃正经的点头,如果他没有还抱着有人的手的话。
“原来是表弟表妹啊……”邱十四郎狐疑的看向两人,又看了看两个小孩儿,主要是看两人视线时不时汇集的莫颜,明显惧怕的源头,道:“那你们怕什么?脸色还这么白。”
“这……”五郎六郎脑袋一空,一时想不到理由,一时又要隐瞒莫颜的身份,脑袋瞬间就像当机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头上不停的便冒满了虚汗。
最终还是莫颜解救了两人,只见她撇了一眼石家五六郎,便又望向楼下,淡淡的道:“因为我长辈性格很是严肃,地位很高,于石家很有威严,所以他俩怕我回去告状。”
“是这样吗?”另外一个白衣翩翩跟个玉似一样的友人王家七郎王瑄好奇的道。
“那可是你们祖父回来了?或者你们在外打仗的二叔?”说这句话的是从外地金陵来的薛郎君薛蟠龙,长得极为俊美,是中间这几人中除王七郎以外,长得最好看的人。
也是那日跑马的人之一。
而那日,其它那几个少年出城主要就是接他的。
六郎:“是是是,哦不是不是,我们祖父没有回来,二叔也没有回来,是另外的长辈,另外的长辈!”
邱十四郎立刻惊奇道:“另外的长辈还有哪个能管住你们。”
最后一个不怎么说话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下面被人群围绕的圈子的友人,腰间挂着一把剑的邱十四郎的哥哥邱九郎,也一边听着两人的话,终于被勾起了点兴头转过头了好奇的看向两人,然后又看了看莫颜和司徒娉婷。
石五郎这次脑袋转得快了:“你们不认得。”
石六郎瞬间跟道:“对,你们不认得。”
“好吧,既然是你们家的亲戚,就待在这里吧。”
那玉似的王家七郎看着邱十四郎道。
然后他又看向两个小孩,顿了顿,忽地伸手从旁边的矮桌上拿过一盘花雕一样的点心出来,然后拿着扇子的一只手从两人招了招,并露出狼外婆哄小孩一般的笑容:“两位表弟表妹,可要吃点点心?这点心可好吃了,是这里的招牌呢,外面都吃不到的。”
石家五郎六郎心知,这玉似的王家七郎最喜欢逗弄玩小孩了,每次都要把笑脸盈盈的逗得哭了才算,长得越是可爱乖巧的小孩,他越爱故意逗弄,恶趣味十足。
于是生怕对方惹恼逍遥阁来使的石家五郎六郎立刻一人把王七郎的手拉住,一人把点心盘子夺了过来。
王七郎挑眉:“作甚?还不能逗逗你家小孩吗?我又不会吃了她们。”
我怕他们吃了你呀。
六郎一听,急忙吓得拉着他的手就作揖:“别别别,求您千万别,这是位小祖宗,你可千万别惹她!”
然后这边因为年长一点稍微稳重一点但也稳重不到哪里去的石五郎,转过头小心翼翼的看向莫颜,又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司徒娉婷,一边端着盘子小声问道:“敢问小公子来这里做甚?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莫颜看了他一眼:“待会儿晚上有点事做,看到这里热闹,就过来看看。”
“哦,哦……”石五郎心不在焉的答道,正要小声问,那您是不是看完就要走?
就见莫颜又看向下面,扬了扬下巴:“下面什么情况?”
石五郎跟着对方的视线看向下面:“哦,下面啊,那什么……小公子您应该知道的,最近晋阳城聚集了许多人,这两个就是最近来的比较出名的两个,男的是这一代玄心宗传承弟子玉蝉子,年十八,实打实的七品高手,玄心宗这一代的天才,不知道怎么的也来了这里,听说也是下一代定了的玄心宗掌教,女的不知道,但看着有点邪乎,应该不是正道的人。”
说着他还用一种微妙的表情看了一眼莫颜,仿佛再说,应该就是你们十楼的人。
然后继续道:“他们是一起进的城,到今天为止已经在这里论道论了三天了。”
“哦。”莫颜:“那你们之前怎么没有讲?”
三天前,不就是她们刚来的那一天吗。
石五郎:“那什么,给吓到,忘了……”
“……哦?是吗?”莫颜仿佛不走心的随口道。
同时她看着下面,也有些疑惑,明显晋阳城闹得事不小,聚集到这晋阳城的各方人士也挺多,高手也不少,比如此刻,眼下就有一个货真价实貌似声名还挺大的玄心宗的弟子。
同是传承弟子,一个七品,一个二品,差别还挺大的。
莫颜挺想不通,逍遥阁怎么就派了她这么个不是很靠谱的人过来。
实力低(二品修为)又非逍遥阁完全掌控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启真湖底泥 投了三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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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论道
楼上阴凉, 一旁还放有冰盆。
外面的阳光从窗子处照射进来,也只让人感觉到颜色明亮, 不会觉得闷热。
尤其是时不时的一阵风从外面吹进来,轻轻地抚过皮肤时,便让人觉得格外的舒服。
薛蟠龙薛郎君此刻站在一旁,看了看一旁还在抓着王七郎的手和他掰扯的石六郎,又看了看那边,抓着那小表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悄悄话的石五郎, 最后是丝毫也不关心这边只关心下面论道的邱九郎,和在一旁看戏的邱十四郎。
顿感无趣的叹了一声,拿出扇子扇了两下,重新坐回了软垫上, 手肘撑在一旁的矮桌上, 毫无形象的斜躺着, 又丢了一颗桌子上的干果到嘴巴里, 扇着扇子,也歪着脑袋看了下面。
这边的石五郎则全神贯注地盯着莫颜。
莫颜已经将注意力落在了下方,静静的看着楼下。
此刻她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 发现那女子和那道长什么都谈,什么都论, 有时论道法, 有时谈武道,有时辩玄里,有时讲一讲天下之事,正邪善恶,是非对错。
天上地下,几乎无所不谈。
此时似乎是到了论道的精彩处, 顿周围的人群顿时响起一阵喧嚣和掌声。
此时,那个美貌的女子似乎论道胜了一般,嘴角嫣然带笑,雪白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像反着光一样,一颦一动皆是风情,她的怀里还抱着一只雪白的红眼雪貂,被那女子抱在怀里轻轻的抚弄着。
忽地,那雪白的貂儿那尖尖的耳朵忽然动了动了,抬起头来,一双红色的眼睛灵动的十分人性化的凝视望着上面的莫颜。
仿佛是察觉到了怀中雪貂的异样,女子也抬起了头来,红唇还带着微笑,直直的便对上了莫颜的眼睛。
那一眼怎么说呢,很有意思,女子仿佛将莫颜一眼看穿,与她对视着,却又平静至极。
就只对了这么一眼,女子便又微笑着收回了视线,转过了头。
然后面向对面的道长,像是十分随意的又问出下一个问题。
“道长,您认为何为对,何为错,何为善,何为恶?”
玉蝉子:“姑娘认为呢?”
女子垂眼笑了笑,手中抚摸着怀里的貂儿:“道长,我是在问你呀。”
玉蝉子:“善恶是非难辩,小道不敢狂语,便想先问问姑娘的想法。”
女子妩媚抬眼:“我的想法吗?我是没什么想法的,但有圣人说过——
对自己对他人都有利的是善;
对自己不利但对他人有利的是大善;
对自己对他人都不利的是恶;
对自己有利对他人不利的是大恶。
道长,您认为是这样吗?”
玉蝉子顿了顿,仿佛在细细的品着这四句话,然后才道:“大致如此。”
女子看着他,再次笑了笑:“可我不如此认为?”
玉蝉子:“为何?”
女子:“在那之前,我想再问道长一个问题。”
玉蝉子:“请问。”
女子:“道长,您认为我美吗?”
周围响起一阵起哄声。
对面仙人一样的道长神情却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是仍然淡淡的道:“在世人的眼中,姑娘自然是美的。”
女子:“但在道长的眼中,却是不存在的,对吗?”
玉蝉子:“并不是,我也认为姑娘是美的。”
女子捂起嘴巴笑了笑:“道长真是实在。”
说着女子轻轻的用手指划过自己的脸颊,就像划在花瓣叶上一般,道:“小女子也认为自己是美的,亦喜欢我这张脸,只我听说美貌的女子常容易惹来祸端,我便不说了,因小女子武道修为还不差,不用担心那些麻烦,有不长眼的只管挖了眼睛,除去祸根。”
说到这里,周围的人群,尤其是男人,顿时一个个皱起了眉头。
女子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又看向对面的人:“道长可觉得我残忍。”
玉蝉子:“姑娘之美貌,确实容易留人顿足,只是我想问问那些不长眼的,要怎样来算,若旁人多看姑娘两眼,姑娘也要挖了那人的眼睛吗?”
女子:“那倒不至于,毕竟大多数人并不敢对小女子做什么,只是,就男子对女子已经起了歹心的情况下,诸位似乎我之所言仍有些不忍。”说着女子又叹道,“可见果然世间男子大多对男子宽容,对于女子却是苛刻。”
“姑娘这话确实有些偏颇了,世间哪里对女子苛刻?”这是旁边围观的一男子吼出声音来的。“该是男子尤为不容易吧,上养父母,下护妻儿,女子只需乖乖坐于家中,再则,如姑娘这般随意在外游荡之人少之又少,才会勾引着不轨之人,起了祸心,乖乖待在家中之女子,又会有什么麻烦?”
女子却笑了笑,并不恼怒,只转头看向对面的道长,“看,就是这般,竟是女子在外才引来祸端吗?道长,那您认为,女子就该乖乖坐于家中吗?。”
玉蝉子:“世道险恶,女子多弱,待在家中,确实比在外好些。”
“道长说的不错,此为特殊情况,可人人却不都是道长这么想的。比如如我刚刚所说那般,有权有势之人看上一美貌女子,女子并不如我那样,有护着自己的本事,男子为夺其美貌,便害得人家破人亡,而一有如此之事,世人却十之**皆道是女子之错,这是为何?
就如刚刚那人那般,问,女子为何要出门?为何不乖乖坐于家中?若不抛头露面,怎会害得家中遭遇这般祸事?可是,这真的确实是女子之错吗?”
玉蝉子寡言半响,才道:“自然不是。”
女子一笑,如昙花绽放一般,眉光微挑,像是带着淡淡的疑惑:“那又是为何?既然不是女子之错,女子又为何要乖乖坐于家中?”
玉蝉子:“礼法如此。”
女子勾起嘴角:“谁人制定的礼法?”
玉蝉子:“古来圣贤。”
女子轻启唇瓣:“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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