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哈
只看了看肠子,又拿了管家递过来的管子戳了肠子看,后说:“大概率是人的肠子,而且很新鲜,是刚弄下来的,人应该已经死了,因为这根肠子挺重要的,被扯下来后...人很难活下来。”
他说着看向面色肃然的钟离家俩父子,“可能出事了。”
他没说哪里出事了。
钟离赫也算见过风雨,稳住了,看向管家,管家秒懂,“我马上安排人去核定家里所有人员,确定安全。”
钟离攸君一直没说话,但也给了保镖们眼神,让他们去帮忙,节省时间。
过了一会,管家来报确定家里没人有事,宾客都安全着。
这是好事,但...唐宗白忽然跑来了,他是被突然叫醒的,衣服都来不及换,脑袋上呆毛乱糟糟,拿着手机有些慌乱,哆哆嗦嗦说:“钟离叔,太姑婆那边出事了,他们说她变成了猫妖...吃人了...”
姜曳跟周屿对视一眼这剧情走向有点玄幻了吧,这次案子开端以鬼妖形式?
姜曳想到了通风管道里的老太太,那时也差点闹鬼。
但最后还是人的问题。
钟离赫显然也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给弄迷糊了,直接拿过手机外放,然后询问什么事。
“赫哥,我妈她,她就是忽然变的...”说电话的人显然也被吓得不轻,断断续续把事情说清了,中间提到。
“三子他们都看见了,现在小龙眼珠子都被抠出来了,正送往医院,他们都说看到我妈她...邻居几个冲出来后,正看到她跳到桥墩上,就跟猫似的,然后几下就跳到屋檐...后来就不见了。”
猫?
钟离赫:“多大的猫?是正常的猫嘛?”
难道姜曳他们看到的猫是老太太变的?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姜曳也觉得离谱,因为这唐家的人情绪太到位了,外放的声音在这夜里放出来,平白多了几分恐怖。
“不不不,就是老太太她穿着寿衣...就跟诈尸一样,但爪子跟身上有毛,还有脸上,主要是脸上...所有人都这么说,我看他们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主要是唐柏的尸体太恐怖了,肚子都被划开了,肠子被扯掉...”
“等等,你说肠子,肠子是老太太带走的?”
“额,不是,是另外一只猫。”
两只猫,一大一小,一诈尸的猫妖,一黑猫。
很显然,他们看到的是叼着肠子的黑猫。
姜曳忽然插入问:“那猫是谁家的?野猫?老太太养猫吗?”
那边的人有些惊讶,但以为是钟离家的女子,也许是新回来的大小姐钟离攸君,于是语带恭敬,“不养的,都没见她抱过猫。”
那就是野猫。
反正今夜的事有点悬疑。
这人也提供不了其他线索了,因为情绪很不对,本来也不在现场,还不如问那几个守夜的小年轻。
钟离赫提醒对方别动尸体,要等警察来,而后挂掉电话,准备亲自带人过去看看,钟离攸君忽瞧见姜曳甩来的暗示眼神,迟疑了下,还是道:“叔,把他们两个带上吧,他们擅长这个。”
医生是能派上用场的,这个女孩...钟离赫看了姜曳一眼,今夜的事就是后者发现了,而且钟离赫在侄女告知邀请的人后也查了下,觉得她比医生更有用。
“行,劳累两位了。”
钟离攸君又说:“还有建议您通知其他宾客,在事情没结果前,暂时别过来了。”
这是自然,不然一个出事都够呛的若不是鬼怪,就是更歹毒狡猾的人有意为之,更有危险。
钟离赫很快带着姜曳等人准备出发。
不过周屿自己开车,等车过来的时候,姜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阿C的电话,她当即挑眉。
“老板,我现在他们家灵堂外面,人很多,有点吵,出事的时候我跟大D也听到了,我下去看情况,到了这边...据我观察,那些人不像是撒谎,是真的都被吓到了,包括那几个邻居,而那个死者跟眼睛受伤的人,伤势也是真实的,都是其他人见证下...我刚刚抓了一个邻居问,那人说看到那老太太是真穿着寿衣,动作特别快,根本不像人,而且这些人都认为一个老太太如果不是真的变妖怪,怎么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
“我在拍照跟摄影,是老太太逃跑时的地方...等下发你,还有你要过来吗?如果过来,我们是否需要见面?”
姜曳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我等下就到了,你先把东西发我,暂时不需要见面。”
很快姜曳就看到了桥墩跟屋顶,还有巷子。
阿C不好破坏现场,只能在外面拍一下,但姜曳大概能判断地形跟高度,她问阿C他能不能做到跳上跳下的高度。
阿C斟酌了下,回复说可以。
“但速度肯定没那么快,因为体型限制,没法那么灵活,而且比较值得注意的是那几个人都反复强调那老太太是四肢着地,跟猫一样,如果是这样不符合人体行为习惯的跳跃,我做不到,因为不习惯。”
这就很硬性了。
不会真的升级为玄幻了吧,姜曳忍不住朝四周林木草丛看去,总觉得黑漆漆的地方就躲着那只黑猫。
不过庄子里已动员了很多人查找那只凶狠的黑猫,怕它伤人毕竟这可是在唐家人面前公然吃肠子的凶猫,对人有攻击性。
姜曳又看了一会照片,等周屿把车子开过来了就上车,车上还带了两个钟离攸君分过来的保镖。
“老板让我们保护姜小姐,不能让你出事。”
俩保镖一板一眼说道。
姜曳习惯了,周屿却瞥了她一眼,暗道:讨厌她的人不少,可疼她的人更多。
不过上车后,周屿觉得姜曳的表情不太对,他不觉得姜曳会被这种事吓到,但她好像真的有点不太舒坦的感觉,忧心忡忡的。
“怎么了?有发现?”
“今晚这事听着怎么像是以前我们大东北以前的猫脸老太太...你们听说过吗?”姜曳摸了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小时候就常被这个传说吓到。
“这个传说基本是我们那边小孩的噩梦了。”
俩保镖是国外直接带回来的,对此不太了解,但周屿记得一些,“有,以前邻居有人是那边过来的,而且这个传说在网上热度不低,但并不是真实的案件...”
姜曳:“也许是真实的,但中间经过加工,但真真假假的这么多年了,也不好说,今夜这事有点蹊跷,过去再说吧。”
那个年代的事情,受限于刑侦技术跟网络不发达,全靠人的一张嘴,鬼知道具体情况。
不过车子还没到地方,俩保镖大概是好奇,用手机去搜了下网络,然后...脸都白了。
论悬疑奇幻,还是咱国产的更吓人。
可比什么吸血鬼的丰富多了。
车轮碾过石板,停靠在外面的河段边,前面已是人潮鼎沸,姜曳看了下手表,发现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却惊动了这么多人,可见这事吓人。
“给你。”周屿从车上取下手套,姜曳随手拿过套上,又瞥了一眼边上的河道,这里的河水能行船,水量可想而知。
不过人一圈一圈的再多,钟离赫到场后,很多当地人还是主动让开了,姜曳跟着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掀开的棺材跟地上的尸体。
警方没来前,尸体没让动。
不过现在警察已经来了,法医也在场,但小地方警力有限,人也不多。
这么吓人的案子,也就来了四五个人,听说大部分警力因为前段时间山洪导致的灾情,被外调出去了。
因为刚捐过款,姜曳跟周屿也是知道的,这里距离那边事发地不远。
法医正要把尸体挪走,钟离赫上前说了两句,联合唐家的元老给了态度,那到场的老警察看了姜曳两人一眼,点头了。
这种事在S市不可能发生,但在宗族力量强大的峒溪,这并不奇怪。
法医虽然不满,最终也没说什么。
得到允许后,戴着手套的姜曳上前,闻到了熟悉的臭味,虽膈应,但为了度过这次案子,她也顾不得了,仔细查看了唐柏的脖子跟胸口。
的确是爪子形成的伤口,而且相当之锋利,不管是脖子还是肚皮都是直接划开的。
有点恐怖。
唐柏死不瞑目,眼珠子还瞪得大大的,周屿看了下他的瞳孔,查看口鼻上是否沾染药物,发现都没有。
目前看来都如前面听说的诈尸猫妖老太太吃人了。
不过姜曳还是捏了唐柏的手掌,查看他手指,掌心,发现手指上有跟地面水泥的剐蹭伤,还有袖子都被蹭出了毛线。
唐家人经济不好,尤其老太太这一支是旁系,经济更不好,唐柏穿的衣服也比较粗糙,质量不够好,毛线蹭出后看着有点明显,而后姜曳看到地上唐柏的腿边有鞋底胶印摩擦的黑痕。
也就说,这个人在见到老太太诈尸爬棺后,吓得在地上挣扎蹭爬,但看蒲团的位置,他没有爬出多少...甚至没怎么爬动。
这就怪了。
“如果他有在地上蹭这么多痕迹的时间,就算再害怕,也足够叫喊求救且爬起来逃跑了吧,灵堂外开,又没锁住。”
姜曳看向边上几个鹌鹑一样的唐家小辈,朝他们微微笑,“小朋友,唐柏求救过吗?求救了几下?”
其实也就大几岁,可在她眼里这些男孩就跟小鸡仔似的,年代都不一样,所以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她的外表有相当迷惑性,几个小辈都看直了眼,其中一个为了表现,眼神清明了许多,主动说:“就一次,很凄厉的惨叫。”
“是惨叫,还是提醒跟求救?”
他想了下,说:“是惨叫。”
姜曳挑眉,跟周屿对视一眼,而后两人都起来去观察蜡烛等物...姜曳很快看到了香炉,她没碰炉灰,也没闻,因为这里恶臭太重,也闻不出什么花来,只是从边上架子那抽出了香,“之前插的也是这个吗?”
“是啊,就是这个。”唐家人以为他们是警察,也算有问必答。
姜曳伸手问周屿要打火机,后者睨她,“我不抽烟。”
行吧。
姜曳问一个保镖拿了打火机,啪一下点燃烟,随手插在边上椅子缝隙里,让一个保镖在那计算燃尽的时间,但别动香灰。
这时候老警察看出一点猫腻来了,“你们怀疑他中毒了?身体无法行动,喉咙也没法发出声音?”
法医:“没发现死者的喉咙肿大到无法出声。”
周屿:“可能是精神类药剂,会导致人犯困,神经疲软,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身体机能,类似鬼打墙时的状态,还有他们几个之前守夜之前都在打游戏是吧,然后集体犯困,只留一个守夜,唐柏犯困又疲软,失去行动能力,可能跟他们在灵堂的时间有关。”
“有很多药物可以有这种效果,但还得看现场能不能找到。三根香在事发后就已经燃尽了吗?”
周屿报了几个药物的名字,法医在边上点头。
“这些药物的确可以做到,而且会让死者有种身体僵硬的感觉,回去化验应该可以得出结论。”
但唐家人面面相觑,没人确定香的事,其实也正常,谁会留意这个,当时都关注尸体跟猫妖。
“看来是被人拿走了,毕竟就算燃尽也有木条底子在,老唐,没人动过吧?”老警察观察了下空有香灰的香炉,询问了唐秋后,后者满口说没人动过。
当时所有人吓得要死,都以为老太太诈尸,哪里敢动香跟供品。
所以现场就是有人拿走了...场面乱糟糟的时候,有人拿走了三根香。
嫌疑很明显了。
老警察这话一说,在场的唐家人跟邻居等人都浑身不自在,正想解释,姜曳却走到窗口前面,玻璃已经被打碎,露着血淋淋的洞,眼珠子已经被拿走了,但还有血迹淌在窗口跟墙壁上,姜曳的目光顺着窗口往下...忽说:“这里是不是还有一根蜡烛?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