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哈
众人潜伏夜行,很快靠近那个村子...却感觉村子里有种恐怖的寂静。
寂静到可怕。
狐疑时,他们忽听到村中传出惊恐的尖叫声,他们一惊,忙整队冲入村子,正看到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贩子顾不得后面的几个被拐少女,吓得狼狈逃窜,一头撞到众警员面前,被拿下后,他不恐惧反而巴不得往警察后面钻,“鬼啊,鬼!!!鬼村!!”
什么?
众人一方面拿下这个人贩子,一方面又安抚那些个被捆绑以及塞住口鼻的少女,接着往村子里走...很快,他们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人。
口吐白沫身体扭曲,好像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在地上扭蹭,蹭得皮肉开裂,沾上尖锐的石头合理,最后以扭曲的姿态死去,因为时间而逐渐形成尸僵。
一个,一个,又一个。
地上,屋角,田里,门前,门后,床上...无数的人,整个村子都几乎死绝了。
在人贩子看来,这就是人间炼狱,所以他按时来到村子后看到这一切都吓傻了,浑身尿骚味。
刘端等人也被吓到了,主要是这毒太可怕了,让人在死前遭受极端可怕的折磨,生不如死。
刘端握紧了自己,正要推开一户人家的时候,忽然,他听到猪圈里有动静,众人本能反应,立即将枪口瞄准了猪圈。
只见那猪圈里的五六百斤大母猪正躺在屎坑里打盹,几只小猪窝在它怀里拼命吸奶...喂猪的料槽那边有个黑影一直在动。
看着不像是猪。
刘端缓缓上前...他低头的时候,几乎皮包骨头脏兮兮的女人抬头来,满嘴猪饲料,朝他傻兮兮咧嘴一笑。
嘴巴流出口水来...
一个人走在寂静无人的病房甬道中,慢慢地,走到一间病房前...缓缓推开。
姜曳站在门口,朝里面看去。
那个妇人正躺着,好像睡得很不安稳。
她走近,关上门,拉了椅子坐下了,心平气和问:“大姐,你叫什么?我说的是真正的名字。”
妇人睁开眼,白天还痴呆惊恐的眼神,眼下只有无限的幽深,她伸出手,发黑如柴枝的手指头点了下姜曳的兜。
姜曳木着脸,把录音器关掉,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她还是不说话,手指又点了下姜曳的另一个兜。
姜曳黑了脸,把第二个录音器拿了出来.....
两个人加起来大概也就是1601个心眼子吧。
姜曳在心里暗骂:又是一个死变态。
但她也时刻叩着腰上的哪怕她知道对方身上没武器。
对方侧卧着,伸手枕着自己的脑袋,瞧着姜曳,轻轻说:“小盆友沉不住气啊,我以为你会蹲在外面看我什么时候逃走。”
姜曳:“我是蹲了,太冷,受不了,主要还有蚊子。”
说着,她啪一下打在自己大腿上,拍死了一只蚊子,掌心留下了蚊子血。
妇人平静瞧着,懒懒道:“为什么要逃呢,又没有证据。”
姜曳皱眉,“毒是你下的。”
妇人语气有些寥寥,好像不以为然:“毒是化学,而化学的本质是元素,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原材料是蕴含有毒化合物的吗?今天让他吃A物,明天诱导他在别的地方吃B物,日子久了,他的身体就不行了,而且你不用承担犯罪成本,因为无法证明你如何诱导过他。不过这得是少数人弄的。而要杀绝一个村的人,还是得从水源着手...”
姜曳忽然想明白了。
不是制药类的毒物,就得是日积月累的原材料沉淀混合,这个人大概用一段时间让井水变成毒水...
有些是原生的,有些可以是熬煮反应后的,有些还可以是现代工业品熬炼出来的,都一点一点汇入井底...
每一天都计算精准,等到某一天,它终将反应完毕,成为最终的杀机。
但这是一种你明知道是怎么干的,却不能认为一定是她干的。
村里人那么多,每天投送都不会有人发现,发现了,你也不确定其他投送反应物的是不是她...哪有什么证据。
所以她不用逃。
“要杀我吗?”她问。
姜曳:“在考虑。”
她微笑,“是在等你那个同伴今天能不能熬过去吧,熬过去了,这个案子就结束了,我们都能脱身。”
姜曳知道这么大的事,对方是玩家,一定联想到了,也猜到了她的犹豫。
没有证据,杀人等于行凶,但如果可以终结这个案子,她会考虑,可她也犹豫是否因为她行凶而变成下一个附属的案子。
因果是一个圈,它没有终点。
所以她只能等麦青那边的结果...等这个人的附属案子是否会以那个村子的人几乎全灭为终结点。
一个小时后,姜曳的手机响起,简素告诉他麦青的反应有了好转,炎症高烧在消退。
她叩着枪的手微微松,站起身来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但似想到了什么,回头握着门把手回头看,正看到这妇人做起来了,靠着白墙,上头窗户洒下凄冷月光,但因为角度,让她脸颊一半白色阴柔的明朗,一般纯粹隐晦的阴影。
她勾着唇,苍老而平和的神态中既有几分佛性,又有几分神佛无视人间疾苦的苍冷,只是轻轻哼了一个小曲儿...
似是童谣。
挺好听,但隐晦不详。
她在对视着姜曳,那眼神,倒像是在观察她似的。
让人心里毛毛的。
姜曳皱着眉,慢吞吞来了一句,“大姐,你知道他们视那些女人为猪狗,煮饭菜从来不会给他们吃即食新鲜的食物,所以她们被你卡在了鬼门关一脚,所以你还是有几分良善的吧,干嘛要搞得跟超级反派似的吓我。”
她闭上眼,静静说:“说这么好听,想洗脑我?那我以后去找你?你叫什么?”
那语气就跟贞子问地址要自费给她寄录像带似的。
啪嗒,门直接被关上了。
姜曳黑着脸跑了,心里骂骂咧咧:MD,都是死变态,明明这么聪明,非要选这么残暴的解题方式,也不知道那个村子里哪个人是这个人所属案子的真凶,这厮倒好,查都懒得查,一口气全毒死了......
一劳永逸。
姜曳觉得这种人太危险了,只是碍于案子已经融合,看出了这个人行事还有一点点(近乎于0)的底线,唯恐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影响脱离游戏...想要试探一下,结果!
“让你嘴贱!”
姜曳恨恨打了自己一巴掌。
第67章 膈应
姜曳没能等到看麦青醒来的一天当然, 这不是说她挂了。
案子结束了。
她就被医生抓回去挂了瓶盐水,还来不及熬夜等麦青苏醒给她一个暖暖的拥抱,她自己就犯困了。
犯困就睡啊, 睡着了就......她拿到了高等能源知识魔方, 这个魔方的等级是当前最高的, 价值含量远高于何霖光的三个魔方总和,可以说收获巨大, 但过程也是真的凶险。
醒来了。
姜曳摸了摸床垫, 发现这么高端的质感肯定不属于医院那硬硬的板床,最重要的是她闻到了床头的花香。
一看, 床头一捧鲜花将她迎入新一天。
朝露,阳光, 以及不远处轻轻拨动桌子上新鲜花枝的司徒天海,后者穿着睡衣披着墨水般长发,估计也是刚醒来。
“醒了?”司徒天海醒来有些时候了,但一醒来就不像往常去处理那些事务,而是先来了姜曳的房间, 硬是等着自己女儿安全归来...这还不够,她还打量姜曳的表情,看出里面还有将死的惶恐, 这才放心, 笑了笑,难得给了几分温柔。
这一对视,母女都得到了彼此需要的信息度过了。
姜曳揉了下脸, 跟司徒天海说了几句就冲进洗手间, 一阵兵荒马乱的洗漱, 然后早餐都顾不得吃就跑了。
“妈妈我先走了, 晚点回来跟你说,还有早安......”
快三十岁的人了,有时候还有小女孩的娇憨,那是因为被千娇万宠捧着的。
被爱会减龄。
司徒天海趴在阳台上,撑着下巴看着保镖把姜曳送走...正要拿起手机提醒姜曳鞋子没换,但想了下又算了。
阮家,阮挽起来时,下意识摸了下皮肤,指尖触碰到了睡衣下光滑细腻的皮肤,她有些失神,而后走到浴室解开睡衣,看着后背并无半点伤痕,这才有些恍然自己回来了。
而之前那炙烤疼痛,后期迷糊中感觉到的可怕刺痛发痒也不见了。
一身轻便舒适,带着几分睡饱的精神。
那经历...有些可怕。
她自己都很意外当初怎么会...出自本能就扑过去了。
想都没想。
如果再让她选一次,还会吗?
尤其是经历被烧伤垂死的可怕后果......她原以为自己一向是冷静克制的人设,就算面对千奇百怪的诸多案子,见识过人间诸多感人生死悲欢,她的感觉都很淡。
她的爷爷曾评价过她:能做好一个最好的检察官,因为足够聪明跟冷静,但很难做一个开心的人。
因为情感太淡了。
原来也不是那样的...
阮挽沉思着,一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半个小时后,阮挽穿着单薄的长裙披着外套下楼,瞥见檐边的百年国槐花枝累累,娇嫩雅黄,她有些失神。
忽然,“学姐。”
她一怔,转头看去,只见管家领着一个人从走廊那头绕过来。
呼唤后,对方直接跑了过来,在管家错愕的目光下一把扑抱了阮挽。
动作不小,带着风,让边上的国槐花都颤颤飘落了几许......
啪嗒,阮挽身上的外套掉地上了,她有点懵,身体都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抱住了对方的腰,而抱着她的人长裙曳尾,头发飞舞,抱住她后还用猪蹄子摸了摸她后背,低声来了一句带着三分哭音的话。
“太好了,没熟,也没烤肉味。”
阮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