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虐文女主一心开摆 第27章

作者:顾折棠 标签: 异闻传说 爽文 女强 穿越重生

  不是?江天青整个人麻了,甚至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还带超进化的啊,这她还玩毛线?!

  近战抓不着她,改远程拿箭射她,若是对手不是悲催的自己,江天青愿意赞一声这可真是能屈能伸与时俱进啊!

  周身覆盖在红光之中的主帅,挽弓搭箭,箭如流星赶月一般,携带着万钧的气力朝江天青的眉心袭来。

  沉重的气机锁定叫江天青难以移动分毫,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长箭飞至她身前。

  就在长箭的箭尖几乎触碰到江天青的眉心之时。

  江天青动了,手中军刀在空气之中划过一道极为圆满的光弧,宛如一轮盛大圆月。

  箭尖落入圆月之中,去势难免被抑制一些,紧接着,江天青手中长刀再动,两轮圆月苒苒升起。

  由于箭尖的去势被拦截,沉重的气机锁定终于缓解了分毫。

  她退一步,那箭身便近一步,几经拉扯之后,江天青猛然抬手,刀光如练,长箭一分为二,落于地面之上,发出一声悲鸣。

  她其实不擅长用刀,她更擅长用剑,相比于刀的圆融流畅来说,剑更孤直煊赫,一往无前。

  但如今是生死搏杀的致命关头,江天青没有办法,只能催眠自己:是的,你手中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把剑。

  指刀为剑不过如此。

  在绝顶的剑修手中,刀可以当成剑用,在绝顶的刀修手中,剑也可以当成刀用。

  江天青不是绝顶的剑修,她如今刚入门,但这把刀对她来说,也勉强够用了。

  第二支长箭袭来,它的后面紧跟着的,是第三支箭,两支长箭从不同方向过来,一前一后,似乎要直接将江天青捅出一个对穿。

  江天青抬起手,袍袖震起,刀光如满月,一道又一道叠加起来。

  棋盘之上本没有光,昏暗不明,江天青用刀光,硬生生造出来了一轮人造的月亮。

  密不透风的刀光沉重的挤压在了一个空间之中,这轮月亮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缓缓飞向高空。

  周围的气机也被它所扰乱,若是没有气机锁定,这长箭便废了大半。

  两支长箭很快,又折在了江天青的刀下。

  主帅心中突然划过一丝不安感,原因无它,那轮月亮实在是太亮了一些,但江天青还有本事让它变得更亮。

  于是,这一次,他选择,一鼓作气地射出六支长箭。

  长箭破空而来,于空中组成一道玄妙的阵法,宛如周天繁星一般排兵布阵,用气机牢牢钉住江天青的周身关窍,将她活活锁死在了原地。

  好在此时,江天青的月亮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刀。

  它此时此刻亮得惊人。

  那轮月亮同六支长箭组成的箭阵相碰撞,月亮首先四分五裂,宛如银瓶乍碎,化做点点碎片,飞向四面八方。

  主帅的眼底一瞬间非常得意,“徒有其表的废物。”他如是道。

  那轮月亮便是再美,又有什么用呢?

  但很快,他就变了脸色,他突然意识到:那不是普通的月亮碎片,那是凛冽而又不可阻挡的刀光啊!

  刀光化作碎片,盘旋飞舞,将六支长箭紧紧包裹起来,长箭困在那宛如镜花水月一般的碎片中,无法再前进分毫,然后,刀光终于伸出了他们蛰伏许久的獠牙,长箭应声而断,四分五裂地落下来。

  九支长箭,被尽数摧折,江天青倒提长刀,抬眼看那悬于高空之上的主帅,他默默的收起了他的弓。

  紧接着,他双臂高抬,身后黑色烟尘滚滚,一个个虚影在他身后缓缓浮现,像是一道道心怀叵测的幽灵。

  那赫然是一路走来,倒在江天青棋盘之上的棋子。

  此时,幽灵归来,皆是一副煞气冲天的眼神看着江天青。

  不是!江天青很是疑惑:你打着打着,为什么开始叫人,至于这么玩不起吗?

第43章

  诸天棋盘之上,那之前被江天青斩于刀下的那些相啊,车啊,此时此刻似乎终于寻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好渠道,悬浮在半空之上对江天青怒目圆瞪张牙舞爪,仿佛下一秒就会张着一个大嘴过来将她活活吞了。

  江天青:按照象棋的惯例这些棋子被他击败,不应该被逐出棋盘了吗,为什么他们还可以进行场外复活,这不公平!

  但她觉得不公平也没什么用,这棋盘又不是她建立的,肯定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江天青看着那一群张牙舞爪为非作歹的妖魔鬼怪,内心很是诸葛凄然。

  或许是因为有了帮手,那主帅的神情变得颇为得意,哪怕那九支长箭被江天青尽数折于刀下,他却依旧充满自信。

  反正他们人多势众,就算搞车轮战也可以耗死江天青。

  可能是因为江天青看起来死到临头了,那个主帅心情一得意,开始进行反派的传统艺能,开始瞎比比。

  只见他高昂着头颅,眼神中尽是自得:“如何,你今日即将死于这阵中,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交代,交代什么,交代遗言吗?

  江天青抬眼,语气懒散:“我不觉得我今日会死。”

  “哈!”那主帅觉得她是死到临头死鸭子嘴硬,“这天罡大阵杀人无数,至今为止,还未有人活着走出去过,你以为你会是这个例外吗,如今死到临头,你若是服一个软,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服软?江天青全身上下,就这张嘴嘴硬,叫她服软,是万万不可能的。

  江天青上下打量了这主帅一眼,轻蔑一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服软!”

  那主帅被她浑身上下这作死且不怕死的气质给镇住了,大手一挥道:“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便不与你废话了,将士们,同我冲杀!”

  话音落下,原本那一张长弓又变成了一匹通身浴血的战马,身着重甲的主帅高举着方天画戟,身后是千军万马,跟在他身后来势汹汹。

  漫天烟尘被马蹄声和拼杀声卷起,直冲向天际。

  江天青站在原地,同千军万马对峙,她手中只有一把破破烂烂的军刀。

  袭来的喊杀声几乎要将整个天地都颠覆一个遍。

  她却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擦拭着手中的刀刃。

  为首的车兵手握的金戈几乎要碰触到江天青脖颈之时,她终于动了。

  没有像主帅想象中的和这千军万马进行殊死一搏,江天青单手翻上车兵的长车,然后,一脚将他踹了下去,她轻轻吹了一声口哨:“你的马车不错,现在它是我的了。”

  江天青勒住缰绳,猛地将他调转了一个方向,朝着主帅所在的位置奔袭而去。

  那主帅所居位于中军,是整个战场的最中央,被一群弓箭手团团包围起来。

  此时,漫天箭雨,纷繁落下,像一出浩大的天幕。

  江天青架着长车,在箭雨中艰难前行,不时路上会出现一些障碍,都被江天青凭借着她鬼斧神工的驾车技巧给硬生生规避过去了。

  她就这么一路,险而又险地杀到了中军,到中军阵前之时,那两匹马的蹄子跑得直冒火星,像是踩了两个风火轮一般。

  到那主帅面前,面临着弓箭手又一轮箭雨,江天青索性躲到长车底下,又一番箭雨落下后,几乎要把这辆车活活戳成了一个刺猬。

  战马周身裹满了特制的铠甲,那些箭雨伤不了他们分毫,但却让他们受惊,朝着列队整齐的弓箭手阵营之中不要命的冲杀了过去。

  原本排列整齐的阵营一瞬间被打散,战马在其中横冲直撞,江天青看这情形,索性直接砍断了它们身上的缰绳,让他们在其中放飞自我肆意狂奔,把整齐的阵型冲的四分五裂。

  未和他们做多久的纠缠,江天青始终谨记着自己身为一个小卒的使命,那便是击杀对方的主帅。

  主帅居于中军之中,哪怕如今局势混乱,四周依旧有人拱卫,那弓箭手只不过是最外层的包围圈而已。

  短暂的动乱过后,很快就会恢复宁静。

  到时候,自己就插翅难逃了。

  所以,江天青只能找准时机一击毙命。

  那么,如何突破重重阻碍对其进行天降正义精准打击呢?

  江天青缓缓看向高台另一侧,那里有一根旗杆,旗杆很高,上面有一面战旗迎风飞舞,伴着猎猎风声显得颇为气派。

  江天青算了一下抛物线,自己从旗杆飞身而下,不偏不倚会落到那主帅的头顶。

  最妙的是,那旗杆底下只有两个人在防守,此时此刻,两个人正在摸鱼,一个立着一个坐着。

  那怕看不清楚面容,光看这神态,江天青也觉得他们两个真是非常的惬意,同这生死拼杀的战场显得格格不入。

  感谢摸鱼,赞美摸鱼。

  江天青手起刀落,干掉了这两个倒霉蛋,三下五除二,孙悟空附体一般须臾之间便爬到了旗杆最顶层。

  此时此刻,在场的人都陷入那两匹战马所带来的动乱之中。

  竟然没有人发现江天青大摇大摆地爬到了如今战场之上的最高处。

  江天青瞅准时机,从旗杆之上飞身落下,手握长刀,整个人兔起鹘落,在空中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抛物线。

  那主帅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整队弓箭手的目光都集中于前方,大家几乎是笃定江天青就藏在混乱的人群之中,没有人想过她会从众人的身后以这样的姿态从天而降,且锐不可当。

  他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下一秒,江天青手中的长刀已经贯穿了他的脖颈,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俯冲在地,“噗”的一声,口中吐出一道鲜血喷泉。

  他扭过头,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江天青,“你你你……好毒!”

  “是吗?”江天青抽出手中长刀,挑着眉,语气轻松:“那就,承蒙夸奖?”

  主帅听完,瞪大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姿态。

  如此火上加油锦上添花的事情,江天青必不可能错过,正准备再来上两句。

  天地之间,忽然暂停了。

  是的,这只能用暂停两个字来形容。

  死不瞑目的主帅,一旁正欲来救主的亲兵,在弓箭手中肆意横行的战马,此时此刻,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停留在了上一秒。

  配上他们的神情,活脱脱像是一副荒唐离谱的众生相,然后,那副众生相从底下开始渐渐坍塌、崩坏,火焰自四周升腾起来。

  伴着火焰的升起,天地之间,开始飘着阵阵黑色的细雪,鹅毛一般,将一切尽数掩埋。

  所有的一切,都被焚毁殆尽,包括江天青手中的那把破破烂烂的军刀,燃烧过后化为一羽鹅毛一般的黑色细雪,不一会儿,便随风而逝,飘飘洒洒去了不知何方。

  洋洋大雪之中,空气中又开始飘荡着婉转哀愁的楚歌,江天青沿着声音寻去,来到了楚河边上。

  河对岸的地方,是她来的方向,此时已经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过河的小卒永远都回不去他的家乡。

  飘扬的黑色细雪汇入楚河之中,不知流向何方。

  江天青头顶之上的棋盘,经纬相交之处,只有一枚微小的棋子幸存了下来,棋子悬于江天青的头顶,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一个黑色“卒”字。

  然后,头顶之上的棋盘从中间洞开,飞出一把用黑布包裹着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