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起初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养好伤之后一度消沉,然后性情大变。变得暴躁易怒,冷血弑杀,两白旗精锐所过之处,人畜尽灭,没有活口。
入主中原之后,多尔衮命多铎带兵南下围剿残明抵抗势力,并多次下令屠城。
其中最恶臭的嘉定三屠和扬州十日屠,很多人都在骂多铎,其实都是多尔衮的手笔。
想到这里,明玉忽然觉得,那段野史可能是真的。
多尔衮被山海关的红衣大炮所伤,且伤到了要害,被人为地绝了后。
为白月光守身如玉不想生孩子,和被炸伤了重要器官不能生孩子,绝对是两码事。
骄傲如多尔衮怎么能忍,再加上性格里的偏执,他肯定恨毒了所有抵抗势力,甚至所有汉人,下令屠城也是他能做出来的。
正是那一场惨烈的大战,把朝鲜史料中记载的“温文尔雅的儒将“变成了几乎可以与白起齐名的人屠。
明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深觉这个孩子来得及时。若多尔衮有嫡子或嫡女,哪怕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他心里的恨会不会因此少一些?
多尔衮心里的恨少了,等哪一日满清入主中原,被战争波及的百姓是不是也能少死一些?
在这个时代生活越久,明玉越能深切地感受到南边朝政的腐朽,有的是听魏循说起的,更多的还是北逃灾民的现身说法。
南边朝政已经烂到根了,哪怕老朱家人骨头再硬,也早晚会被满清这样更年轻更富有活力的政权取代。
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回天。
明玉只是历史洪流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她能做的,只是想办法让她看见的、接触到的那些人过得相对不那么艰难。
如果她肚里的孩子能安慰到多尔衮,让他心里的恨少一点,再少一点,让南边被战争波及的穷苦百姓少死一些,明玉不介意继续留在多尔衮身边。
哪怕这个男人脏了,可他在历史上举足轻重,明玉无法改变历史,或许可以感化这个在历史上举足轻重的男人。
“不会的,你不会死!”明玉忍着恶心,环住多尔衮的腰,言不由衷地背着琼瑶剧台词,“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答应我,你要好好活着。”
历史上,你活到了三十九岁,暂时还死不了。
事实证明,多尔衮很吃琼瑶剧台词,闻言又红了眼圈,与明玉四目相对:“所以……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
明玉呕。
居然还能用类似的台词回应,叫她怎么回答?
说不爱前功尽弃,明玉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是,多尔衮情绪有点激动,忍不住低头吻上明玉的唇。
想到他和别的女人滚过床单,身子脏了,嘴也脏了,明玉下意识偏开头。多尔衮不让,明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伸手推他。
拉扯间,袖袋开了,有两个纸卷掉到马车底板上,明玉看见了弯腰想捡,多尔衮怎么能劳动明玉,于是自己弯腰捡起来。
捡的时候没注意只拿了一个边边,纸卷正好在眼前展开,“和离书”三个大字与他不偏不倚打了个照面。
“……”
作者有话说:
明玉咬手指:书到用时方恨少,还有什么琼瑶式台词来着?
多尔衮黑人问号脸:嗯?和离书?
作者:请看清朝真人秀——史密斯夫妇,谢谢支持,鞠躬。
第80章 敬茶
明玉前脚才承认爱他, 后脚就把随身携带,并且已经单方面签字画押的和离书掉了出来,她到底什么意思?
多尔衮把和离书卷好, 递给明玉,明玉感觉琼瑶剧台词都拯救不了她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跟多尔衮摊牌:“我善妒,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早便同你说了。你却不声不响地带了一个侧福晋回来恶心我, 我曾经……喜欢你没错, 可我爱洁净,受不了脏了的男人和脏了的黄瓜!”
所以要和离。
“黄瓜?”多尔衮正惊怒交加,却被明玉这个不恰当却又很形象的比喻给气笑了,“那个侧福晋是怎么来的, 我都不知道。他们都说我点了头, 可我根本不记得!我没脏, 黄瓜……黄瓜也没脏。”
明玉怀疑地眯起眼, 种马本马素了两个多月,居然没偷腥吗?
所有人都说他点了头, 多尔衮不知道该怎么跟明玉解释,只得在明玉面前发下毒誓, 说他的黄瓜要是脏了,让他一辈子不能用。
明玉:“……”
有了那段野史的警示, 和原主的记忆, 明玉知道黄瓜对多尔衮的重要性,姑且相信了他的话。
不过男人的嘴, 骗人的鬼, 到底有没有脏, 还得问过另一个当事人才行。
明玉还是没让多尔衮亲她,多尔衮也不生气,抬手覆上明玉并没有任何起伏的小腹,一脸有子万事足的模样。
明玉猜多尔衮以后可能是个孩奴。
“避子汤的事,我可以解释。”现在和离书和脏黄瓜的误会解释清楚了,明玉认为有必要把避子汤也一并说了。
现在不说,难保以后不会变成一根刺扎在多尔衮心里,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发。
多尔衮爱怜地摩挲着明玉的小腹:“不必解释。如果你一直服用避子汤,就不会有这个孩子了。”
南边宫里的秘方,怎么可能出现意外。
直到现在多尔衮才想明白这件事。
其实他真正在意的是,明玉为什么一开始喝避子汤,后来却不喝了?
明玉了解多尔衮,他嘴上越是不在意,心里就越在意。
若不把他心里在意的那个点解释清楚了,他会自行脑补出若干情节,而且这些情节多半是负面的。
明玉在多尔衮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这才开口解释:“我听说女人太早生孩子伤身体,而且生孩子的时候很疼。我怕太早怀上,更怕疼,所以才会坚持喝避子汤。”
后来嫌药汤太苦,还有怪味,便存了侥幸心理,认为安全期行房不用喝苦药汤,这才中了招。
“后来见你想要孩子,我的心也软了。”明玉昧着良心说,“其实我很喜欢孩子,也想给……我爱的人生孩子。”
如果条件允许,她宁愿一辈子单身,守着金山银山过。
穿越之前,明玉也是演艺圈一线小花,演技自不必说,关键她肚里实实在在揣着货,由不得多尔衮不信。
避子汤这根刺算是□□了。
走到岔路口,随车管事问明玉回哪儿。多尔衮刚想替明玉回答回王府,这才反应过来,车是明玉的车,车夫和管事都是明玉的仆从,跟他没关系。
明玉看多尔衮,多尔衮垂着眼并不看她,手指在明玉小腹上轻轻画圈圈,明玉想了想,还是说:“回王府吧。”
多尔衮抬眸,商量她:“要不先去明园搬东西?”
这是要把她彻底搬回去啊,明玉忙摆手:“不用!东西太多,一天搬不完,以后慢慢搬。”
车和人都是明玉的,多尔衮说了不算,也并没坚持。
先?????把人哄回家再说。
马车在府门外停稳,明玉没急着下车,转头问多尔衮:“府中那一个你打算如何安置?”
“府中?哪一个?”多尔衮并不知道明玉把朝鲜王女安置在王府居住的事。
明玉斜眼看他:“你的侧福晋。”
难得明玉在他面前俏皮一回,多尔衮爱极了,低头亲吻她的眉眼,哼笑:“我不知道什么侧福晋,我没有侧福晋,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子把人弄到我家来了。”
昨日总管事拿着通行令到大营找他,多尔衮便猜到总管事先去找了明玉。
没有他或明玉点头,打死总管事也没那么大胆子敢把人擅自留在王府安置。
他没见总管事,所以这事八成是明玉干的。
果然明玉承认了,说话却夹枪带棒:“你把人带回来,始乱终弃。同为女子,这点同情心我还是有的。”
多尔衮想在明玉肋骨上弹琴,惩罚她的口无遮拦,又想到她怀着孩子,没敢轻举妄动。
薄唇贴在明玉耳边,一边吹气一边说话,明玉登时臊红了脸,直推他:“谁要检查?脏死了!”
多尔衮把明玉按住亲:“没脏。真的。”
明玉瞪他:“……你再胡说!”
多尔衮只顾亲她,不说话了。
这一吻缱绻缠绵,诉尽相思,明玉感觉自己快被男人的荷尔蒙烤化了,撑不住轻哼出声。
多尔衮立刻停下动作,明玉一脸懵:“怎么停了?”
多尔衮哑声轻笑:“怀着孩子呢,得收着点。”
明玉:“……”不是,谁先耍的流氓?
“就算你没始乱终弃,人都到盛京了,你打算怎么办?”
明玉接上之前歪掉的话题,暗戳戳钓鱼执法:“反正我怀孕了,你什么也做不了,憋着也难受,要不让她留下伺候?”
多尔衮才不上当,他立起眼,凶巴巴的:“明玉,你以为我不挑的吗?谁想伺候就能伺候?”
“得比你白吧,得比你美吧,得比你聪明,比你贤惠吧。”
多尔衮真诚发问:“这样的人,有吗?”
不管这样的人有没有,明玉的确有被恭维到:“出去打了一回仗,见了世面了,嘴跟抹了蜜似的。”
话题再次歪掉,明玉泄气地想,算了,还是她来善后吧。
进了府,明玉和多尔衮梳洗更衣之后去了正堂,让人把朝鲜的侧福晋叫来问话。
李贞淑早得了消息,特意打扮得低调朴素,没办法,福晋貌丑无盐,她也不能太出挑。
她本来还想靠美貌得到王爷的认可,谁知王爷惧内,福晋不愿意,王爷都不敢认她,吓得连家也不敢回。
为今之计,只能抱福晋的大腿了。
可等她走进正堂,直接被眼前一幕惊呆。
王爷还是那个王爷,年轻英俊,身高腿长,清贵淡漠,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而端坐在他身边,仅有一桌之隔的那个女子,十三四岁的模样,生得眉眼如画,肌肤胜雪,腰身纤细欲折。那种易碎的脆弱感,让李贞淑无端想起了凤林大君喝葡萄酒常用的水晶杯。
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与王爷很像,淡漠疏离,好像在看一个玩意儿。
李贞淑一口气差点没喘匀,会不会是搞错了?
她试探着朝坐在主位上的两个人行礼:“奴才见过王爷,见过……睿盛夫人。”
说着抬起眼眸,看向那个绝色女子,只见她眉眼不动,淡声说:“起吧。”
还真是睿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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