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蒹葭是草
后来多尔衮进入紫禁城下令重修,经过清朝皇帝一代一代的不断扩充修缮,才是后世所见到的故宫。
只夸多铎不夸他,多尔衮看了明玉一眼,转身走进内室。
明玉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忙着追过去:“多亏摄政王英明神武,多铎才能跑的那样快,才保住了紫禁城!”
听说柴火都搬到宫里去了,只差泼油点火,多悬啊!
明玉夸得真情实感,多尔衮不为所动,也不叫人,也不叫明玉,就自己面无表情脱朝服。
才解开两个领扣,腰带被人扯住了,低头看见他的小福晋正噘着嘴抠腰带上的花纹,多尔衮淡声提醒:“鎏金的,再抠掉漆了。”
明玉本来想装可怜博同情来着,闻言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堂堂摄政王戴鎏金的腰带,真够寒酸的,回头我让人给你打一个纯金的。”
多尔衮原想绷一绷,看明玉能对他做小伏低到什么地步,结果听见她的豪言直接气笑了:“纯金的腰带?你认真的?”
那得多沉啊!
明玉也笑了,殷勤地帮多尔衮解朝服,衣服还没脱下就被人扯进怀中。
腰被人搂着,头顶搁着那人的下巴,听他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多铎腰上的荷包是达哲亲手绣的,出征都带着呢。”
这是在埋怨她没给他绣荷包,明玉听懂了却不想接话,她一个蒙古贵女没学过女红针黹,可太正常了。
没等来满意的答复,多尔衮又道:“多铎听达哲说,你的女红做得比达哲好。”
多铎没事吧,一个荷包也值得拿来在他哥面前显摆?
达哲也是,绣荷包就绣荷包好了,为什么要带上她!
原主会绣荷包,她不会啊啊啊啊啊!
对方把话说得这样直白,再不接话就不礼貌了,明玉脸贴在多尔衮胸口,哼哼唧唧说:“人家不会嘛。”
多尔衮最爱明玉这样难得的娇憨模样,不会好办啊:“我会,我教你。”
明玉:“……”
打仗你会,养孩子你会,连女红针黹你都会,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明玉苦着脸:“行,你都学会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学不会呢?”
说着装模作样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今天太晚了,明天中午你早点回来教我,我一定认真学。”
明天安排去田庄视察。
多尔衮轻吻着明玉的发顶:“为什么是中午?晚上不行吗?”
明玉心虚:“晚上光线不好,不适合刺绣。”
多尔衮将明玉整个贴在自己身上,哼笑:“晚上不适合刺绣,适合做什么啊?”
明玉:“……”
明玉红着脸不回答,多尔衮又问了一遍,还不回答,多尔衮忍笑:“那就晚上教,我白天忙。”
“别!”
明玉可不想晚上被绣花针扎手指头,她勾着多尔衮的脖子,踮起脚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多尔衮哈哈大笑,三下两下脱了朝服,弯腰抱起明玉大步朝浴房走去。
晚饭变夜宵,明玉对着一桌子饭菜都没什么胃口,看一下嗓子眼儿都疼,燕窝粥端上来的时候差点没吐了。
明玉第一次这样服侍他,多尔衮心情激荡有些放纵,虽然怜惜着都没怎么敢用力,看样子还是伤到了明玉。
躺在被窝里,多尔衮也这样服侍了明玉一回,明玉还是不习惯还是羞得不行,抓着他的辫子才哼哼着泄了气力。
多尔衮给明玉揉着喉咙,边揉边亲,最后又没忍住折腾到后半夜。
几日后,多铎的奏折到了,其中内容比较耐人寻味。
多铎在奏折中请多尔衮推迟小皇帝入关的时间,原因是北京城最近流行一种叫“疙瘩瘟”的病,见面即传染,传染后肿脖子肿胳肢窝,几日速死,且死相惨烈。
这种病正在大流行,北京城日出万棺,几乎家家门口都挂着白灯笼,街上纸钱摞着纸钱,风一吹跟坟地似的。
有那门口没挂灯笼的,不是家中没有人被传染,而全家都死绝了,无人收尸,邻居也不敢去帮忙。
疙瘩瘟不仅在民间大范围传播,因为李自成带兵闯宫,紫禁城中最近也有病历,接连有太监宫女染疫病死,情况很不客观。
南边的太医说这种病怕冷,严冬时节会好一些,多铎正忙着减少疫情带来的影响,请多尔衮晚两个月再护送小皇帝进京。
多铎的奏折在朝会上引起轩然大波,索尼第一个站出来说话,措辞还算客气:“疙瘩瘟早在南边传开,不是新出现的瘟疫,因此不让皇上入关,臣觉得不妥!”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看多尔衮,眼睛一直盯着抱小皇帝坐在龙椅上的太后。
太后抱着小皇帝的手臂紧了紧,抬眸看多尔衮:“摄政王以为如何?”
多尔衮站在丹墀之上,转了一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恭敬道:“太后,臣相信多铎的判断,皇上年幼,晚两个月入关更为稳妥。”
话音未落,朝堂里立刻响起一片嗡嗡声,鳌拜第二个站出来反对:“皇上贵为天子,却被一场小小的瘟疫吓得不敢入关,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他说话的时候没看太后,眼睛直直盯着站在丹墀之上的多尔衮:“多铎已然入住紫禁城,受南边官员夹道欢迎,再等两个月,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就差直说多尔衮两兄弟会造反了。
鳌拜说完,两黄旗官员一个一个站出来附议。
朝会已经开了一个多时辰,小皇帝在太后膝上有些坐不住,太后抱着小皇帝腰也疼得不行。
她根本不接索尼和鳌拜的话茬,而是转头看阿济格:“英亲王,你怎么说?”
小皇帝两岁多了还不会说话,听觉正常,也能发出声音,就是不说话。巫医看不出毛病束手无策,只猜测是当年早产留下的后遗症。
大清即将入主中原一统天下,入关之后的第一个皇帝怎能是个小哑巴。
年纪小都不要紧,关键他是哑巴。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得把南边那群酸儒给笑死,把史官给逼死。
为此,太后曾不止一次暗示多尔衮,先帝还留有一份传位给他的诏书,谁知多尔衮跟她装糊涂,根本不接话。
其实太后巴不得多尔衮赶紧登基,好让她卸下摄政太后这个累死人的差事,不用每天起大早抱着小皇帝上朝,在冻死人的崇政殿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回到清宁宫不歇上小半天腰疼都缓不过来。
她年纪大了,可皇帝还小,再这么煎熬下去,她恐怕等不到入关就要追随先帝而去了。
年轻的时候她陪着先帝吃了那么多苦,可不是为了陪小皇帝再吃受二遍苦再受二茬罪的。
这个太后做不做都不打紧,她现在只想颐养天年,过几天舒心的小日子。
所以太后谁也不问,只问阿济格,阿济格是多尔衮一奶同胞的亲兄长,肯定会支持多尔衮。
爱什么时候入关什么时候入关,爱谁当皇帝谁当皇帝,太后现在只想尽快结束朝会,赶紧回清宁宫的热炕上躺着。
这腰疼可太要命了。
果然阿济格公开支持多尔衮:“太后,疙瘩瘟不是最近才有,可是会死人的。臣上次入关在南边见过,确实惨烈,死得最多的就是老人和孩子?????。皇上年幼,太后也有了年纪,还是稳妥些的好。”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敢情这疙瘩瘟针对老人小孩。
太后狠狠剜了索尼和鳌拜一眼,心说,你们贪恋权势,就拿老婆子和小皇帝的命去赌,你们良心都让狗吃了!
再加上腰疼,太后心累地摆摆手:“既然摄政王和英亲王都这么说了,就晚几个月再入关,先让多铎把宫里的瘟疫肃清。”
好家伙,好家伙,好家伙,多铎信中说的是晚两个月,怎么到太后嘴里就变成几个月了?
几个月过去,朝政都理顺了,人也都安插好了,南边只认豫亲王,豫亲王只听摄政王的,谁还记得关外有个不到三岁的小皇帝?
到那时还有必要入关么?
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索尼和鳌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怒火。
气都要气死了!
见索尼和鳌拜齐齐跨出队列似乎又要反对,太后看了多尔衮一眼,多尔衮会意勾唇:“两位要是不放心,可即刻启程入关,去北京给多铎帮忙。”
索尼和鳌拜:“……”
上次入关,两黄旗随皇太极坐镇宁锦,只听说关内正流行疙瘩瘟,好像死了不少人,却并没亲眼见过。
多尔衮此人多吊诡,多铎满嘴大炮,相比之下阿济格倒是个老实人,从来不会胡说八道。
他说惨烈,应该足够惨烈,他说老人孩子死得最多,应该也是这么回事。
索尼比太后年纪还大,要是大家一起去,他敢,让他自己去,别开玩笑了。
鳌拜倒是敢去,可他怕索尼独木难支牵制不了多尔衮,所以他得留下。
此言一出,原本还群情激奋的朝堂立刻变得鸦雀无声,等众人都安静下来,多尔衮又问了一遍:“两位可要过去?”
“……”
索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刚想跨出队列,却被鳌拜扯住了袖子,索尼叹了口气,终究没跨出那一步。
多尔衮问了两遍没人回答,鹰隼般的目光扫过索尼,最终落在鳌拜身上。
鳌拜被冻得一个激灵,只得硬着头皮跨出队列:“臣随皇上一起入关。”
多尔衮面无表情:“那就是不去了?”
鳌拜额上见汗:“是,不去。”
多尔衮这才移开目光,对丹墀之下的文武百官朗声道:“两个月后,圣驾入关。”
再无人反对。
太后的腰疼被恐惧战胜,忍不住问:“两个月够吗?那时疙瘩瘟能好?”
多尔衮面朝龙椅:“太后放心,臣先过去看看,在皇上摆驾前至少要保证皇宫是安全的。”
关键时刻谁也靠不住,还得靠多尔衮,太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想了想又问:“你走了,朝政怎么办啊?”
这个多尔衮早已想好:“臣走后,暂由英亲王阿济格和郑郡王济尔哈朗监国,太后以为如何?”
阿济格为人老实,济尔哈朗是先帝的铁杆,这俩人确实可以托付,太后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
多尔衮回家把他要提前入关的消息告诉了明玉,怕明玉担心并没提疙瘩瘟,只说南边千头万绪多铎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
历史上,清朝第一个入关第一个入主紫禁城接受百官朝拜的人,并非多铎,而是多尔衮。
为了以最小的代价入关,多尔衮可以说煞费苦心,事态也全部按照他的计划在稳步推进。真到了收割胜利果实的那一天,多尔衮却让多铎去了。
明玉猜多尔衮之所以没去,多半是放心不下她和福临,毕竟上次入关出了那么多超出他掌控的事。
“好,我这就去给你收拾行装。”明玉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也可以照顾好福临,她不想在这件事上拖多尔衮的后腿。
多尔衮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内心无比煎熬,一边是老婆孩子,一边是亲兄弟,可相比之下,还是多铎那边更凶险。
崇祯吊死,李自成搅和了一顿才走,南边的朝政千头万绪比盛京要复杂得多。再加上大流行的“疙瘩瘟”,多尔衮怕多铎顶不住压力向着了东林党的道儿,更怕多铎被人算计感染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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