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这一次,朕定罚不容情。”
康熙冷冷道。
胤礽垂眸:“您何时容情过?”
他身边的奴才都不知道换多少轮了。
每次一有事就血洗毓庆宫,他手里得用的奴才越来越少,都说跟在太子不过一时风光罢了。
胤礽心中不知有多少血泪,说都说不完。好像突然之间,什么都变了,他跟草木并无不同。
“汗阿玛,求您。”他俯身跪地。
康熙气的抄起砚台,正要砸过去,衣角就被个小小少年给捏住了。
“皇玛法,别。”
砸着容易,关系修复的时候就难了。
这是实话。
康熙狠狠的把砚台拍在桌子上,冷冷的吐息:“滚!”
胤礽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却还是转身走了。他不知道这次能不能保住小太监,只知道自己的心都碎了。
弘晖看着康熙紧紧皱起的眉头,小小声道:“皇玛法不气不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春日风暖,殿中却仍旧冷森森的。
儿臂粗的蜡烛燃烧着,给室内带来些许温暖光亮。
面对四岁的崽,康熙神色愈加茫然:“难道朕做错了?”
都说他忌惮太子日益长大,可唯有他自己知道,这其中更多的是政见不合和外人掺和。
太子监国,都做的特别好。
他心中满意。
毕竟太子出息,对江山有益,他不是那般小肚鸡肠连太子都容不下的帝王。
惆怅一叹。
康熙抱住了弘晖,还是孩子好,这么小的孩子,会在他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冲到他跟前。
就算受伤也在所不惜,
满心满眼都是他,睡醒的时候,都要抱着他胳膊蹭蹭才觉得安心。
最贪心的事,也莫过于吃了一块糖,还想吃第二块,吃了第二块还想吃第三块。
康熙惆怅一叹,他轻笑着道:“没事,皇玛法还有晖晖崽呢。”
弘晖乖巧点头。
等梁九功依着旧例给他奉上碗碗奶,他顺势捧着拿去给康熙喝,一边奶唧唧道:“皇玛法喝,可好喝了。”
他简直喜欢的不得了。
康熙不由得挑眉,他想想还是拒绝了:“朕喝茶就好。”
弘晖执拗的捧着碗,很想让他喝。
在他的坚持下,碗碗奶还是进了康熙的肚子,温热的奶下肚,带着些许甜味,确实能很好的抚慰暴躁的心情。
“有没有好一点?”弘晖往康熙怀里一倒,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饿饿,困困。”
本来该用晚膳的点,结果为了给阿玛额娘腾出时间来,就跟着十四叔出来,现在又进宫,垫肚子的碗碗奶给了康熙,小崽崽就饿着了。
康熙闻言笑了。
他摸摸弘晖的小脑袋,轻笑:“朕吃过了,怎么办?”
弘晖用水润润的眸光望着他,哼哼唧唧的撒娇:“再陪我吃一顿嘛。”
哪有人嫌吃饭多的。
康熙摇头:“不去。”
“嘶。”弘晖一脸你好难搞的表情,他转身看向梁九功,叉着腰道:“去传膳,男人惯常口是心非,如今说不吃,必然是要吃的。”
康熙:……
话说的对,但是逻辑怎么这么歪。
等膳食一来,揭开盖子,那香味就冲上来,他喝了一碗奶,这会儿也化成了水。
腹鸣声伴随着膳食的香味响起。
弘晖笑的眉眼弯弯,软软的开口:“来,用膳了。”
“快来呀,求求你陪我用一点?”
他努力撒娇。
奶里奶气的小甜音,让康熙顿时什么都忘了,弘晖过来牵住他的手往膳桌来,他便从善如流的坐下。
“梁爷爷,遣人去四贝勒府交代一声,就说我在宫里头,免得找不到人了闹腾。”
他是有失踪前科的,若是找不到,阿玛额娘肯定着急。
梁九功躬身应下。
康熙摸摸他小脑袋,今儿不知他要来,并没有做糖焖笋,只是有焖小羊排,看他吃的欢实,这才放心下来。
弘晖吃完,自己乖乖的出去溜达溜达。
等他再回来,康熙已经平静下来,坐在御案前批折子,他过来看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叫小太监给他洗漱,一边懒洋洋道:“困了。”他躺在龙床上,片刻功夫就睡着了。
康熙忙完,回来就看见他睡着的甜美模样,正要夸赞,掀开被子就瞧见他奇特的睡姿,盖着被子好好的,掀开就能看到劈叉的两条腿。
小孩柔韧性真好。
他伸出大掌,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孩摆好,就见他小腿一滑,瞬间又劈叉了。
康熙懒得管了。
他往边上躺躺,给他留下足够的劈叉空间。
等第二日弘晖睡醒,床上还是他一人,而小太监侯在龙床边,见他睡醒就忍不住露出讨好的笑,殷勤伺候着。
“你醒了?万岁爷交代,让您多睡会儿。”
弘晖懒洋洋的点头,他起身洗漱穿衣,等用过膳,这才去正殿寻康熙,康熙正在和大臣商议政务,见他来了,顺势把他揽在怀里。
他窝在康熙怀里有些无聊,就看看这里扣扣那里,最后盯上了康熙的鼻子嘴巴眼睛睫毛。
弘晖挨个摸摸扣扣,好奇的不得了。
康熙被他扣烦了,就直接捏住他小脸,恶狠狠的凶:“再胡闹就揍你。”
弘晖软糯糯的看着他。
一点都不慌。
康熙不由得笑了。
他一巴掌拍在弘晖的屁股上,闻着他身上奶甜的味道,笑吟吟道:“别闹。”
底下朝臣还在汇报,他听着,不由得皱起眉头。
“水师的事,你觉得如何?”
康熙看向怀里的小豆丁问。
弘晖抿了抿嘴,他一脸茫然问:“水师还用考虑?”
康熙:?
这不考虑难不成直接莽。
“你想想荷兰的商队,那如果说,来的是一个军队呢?”他歪着小脑袋问。
康熙:……
小小年纪,忧患意识不小。
如果真的说的话,水师确实很有必要。
“行了,批了。”康熙道。
大清一直都有水师,因着已□□,所以这批水师的使命已经完成。
现在说的是照常发展,还是裁员。
毕竟养着也挺费钱的。
“闲时操练,忙时去打渔。”这样最起码能做到一定程度的自给自足。
弘晖歪着小脑袋道:“钱放着作甚!枪杆子不硬是要挨打的。”
不管放在哪个朝代都是如此。
康熙:……
被弘晖这么一说,他真觉得很有必要。并且这水师还是非得建立不可那种。
朝臣:……
他絮絮叨叨缠了半个月了,万岁爷一直都没有表态,谁曾想,不过片刻功夫,就被大阿哥给说通了。
他仔细的想了想,他禀报的角度和大阿哥其实是一样的,但是没有这么的一针见血,毕竟他和大阿哥的身份不同。
学到了。
简单的话语就能办到的事,就别赘述了。
弘晖听见他说应允了,不由得笑了,他趴在康熙怀里,不再扣他,而是看向桌子上的笔,乱七八糟的在一旁的宣纸上练大字。
他觉得还挺有意思。
康熙见他写的惨不忍睹,不由得皱起眉头:“才几日没上课就懈怠了?”
弘晖赶紧好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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