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道我痛失四个前夫 第27章

作者:叫我苏三少 标签: 相爱相杀 爽文 异想天开 穿越重生

  江危楼感觉到随之游转身了,他又听见她的脚步声。

  他便失去了所有理智,想要伸手,还未等动作却又感受到那只比他还凉的手却握住了她。

  随之游走一步,便扯他一下。

  江危楼便成了全然的傀儡,跟在她一寸后。

  不知多少步,他被扶着坐下。

  “咔嚓——”

  门关上了。

  她调笑着,“该喝合卺酒了。”

  江危楼道:“嗯。”

  他又笑着说,“只是要劳烦阿游了。”

  随之游便也笑出声。

  他听见酒液流出的声音,听见椅子被拉开的声音,听见她坐在他面前的声音。

  接下来,便再也不用听见了。?

  因为随之游凑近着,勾着他的手臂,酒杯叮咚一声。

  辛辣冰冷的酒液入腹。

  随之游:“你现在有什么愿望吗?”

  江危楼:“那要看阿游有多大的本事了。”

  随之游:“今天我心情好,你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

  江危楼笑出声来,“我不要月亮。”

  他又道:“我想看星星。”

  随之游道:“行,左右不过折损我三成灵力。”

  江危楼微怔,阻止道:“我再调养两日便差不多了。”

  “不,我就要。”

  她又如胡闹一般,全然不顾他的阻止。

  暖融融的灵力通过她的手传入体内,但她的手太冷了,冷得他隔着衣服都觉寒。

  江危楼握住她冰冷的手,想为她暖一暖,却又想起自己天生体寒,手也是凉的。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此刻,只要他的手比她温一些便也无不可,于是更努力握住她发冷的手。

  江危楼低声道:“受寒了?”

  随之游沉默了几秒,笑意却有点发涩,“也许是做了亏心事,心虚罢了。”

  江危楼笑出来,又道:“胡言乱语。”

  一刻钟,他眼前逐渐恢复清明,看着这一切却隔着丝丝缕缕的红。

  江危楼看着随之游,却见她的脸也朦朦胧胧,隔着红,但丝毫不妨碍她靡颜腻理的面容。

  随之游道:“走,出去看星星。”

  江危楼只是笑,“已经看到了。”?

  随之游眸中似有疑惑,歪头,“你不会是在跟我说情话吧?”

  江危楼颔首,却陡然感觉什么东西摩挲发丝,他反应了会儿,才想起自己眼睛上还蒙着一条红纱。

  那视线中模糊的红,也是这红纱作祟罢了。

  随之游道:“你应该庆幸,星星很漂亮,剑也很快。”

  江危楼狭长的眸眯起,“什——”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银光一闪,雪白的剑陡然穿过胸口。

  江危楼胸口剧痛,血液喷薄而出,在红色喜服上洇出更深的痕迹。

  他身体颤动一下,红绸落下,露出他好看的眉眼,只是眸中不再有笑意,只有深深的震惊与茫然。

  ……这疼痛是什么?

  ——胸口。

  他胸口被银剑刺入,正中心脏。

  他顺着剑看过去,看见那双漂亮的手,为了喜庆,指甲上染了丹蔻。

  但不知为何,这丹蔻竟然一路从指尖红到了她的手指,再从掌心缓缓流下。

  是血啊。

  是他的心头血。

  江危楼想要说话,喉间却源源不断溢出血腥。

  许久,或许没多久。

  江危楼好像第一次如此迟缓地意识到面前的情况,他怔怔地看着她,“为……什么……”

  她是不是对自己有了误会?

  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她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呢?

  他脑中千万种开脱的理由,面上强装的从容却在见她笑意的刹那间分崩离析。

  窗外狂风大阵,木质大门被吹得哐哐作响。

  电闪雷鸣,震耳欲聋。

  红烛火光摇晃,鲜红的囍字贴更添几分艳色。

  她面上也沾染血迹,愈发衬得水眸冰冷,“我欲证道。”

  证道……

  事已至此,话已落下,还能有什么可能性呢?

  江危楼不再有任何疑惑,那些残存在心中的期许再次破碎,他眼眸逐渐发红,喉间陡然溢出大笑,鲜血不停喷出。

  “随之游,你负我。”

  他挣扎着说出这几个字,眼睛努力睁大,却仍然觉得昏黑不断遮挡住他视线。

  所有动心,所有克制,所有相信。

  竟是他眼盲心瞎的错付,他赌输了。

  江危楼笑声放浪,面上再无温和,只剩歇斯底里。狭长的黑眸却亮了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亮,亮得愈发如墨黢黑森冷。

  兄弟,你有点恐怖。

  随之游一面想着,一面起身,并未拔剑。

  她道:“没错,我负你。”

  话本子上那些虐恋情深的台词都怎么说来着,她想了好一会儿,含糊道:“前面忘了,中间也忘了,反正若有来生,你取我命,我绝不多言。”

  反正来生你也不一定找得到我,先画饼再说。

  随之游不再多说,因为她感觉灵基灵气涌动,似有突破之兆,却又听身后江危楼低吼一声。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

  江危楼胸口灵气尽泄,光芒大盛,他黑眸碎金浮动,黑发从发根处逐渐变白。

  他面前,浮现三重法印阵法。

  窗外雷声大震,大滴大滴雨水落下,如碎石坠落撞出巨大声响。

  随之游惊在原地,这阵法是——抵魂之术。

  这术法使用后可在骤然间调动所有灵力,但——他竟敢押下三魂七魄,以不再转世立刻殒命的代价驱动法术?!

  我靠,疯比吧?

  你这么冲动干什么,大悲大喜的又带不去来世,你现在连来世都不要了。

  随之游立刻唤出剑来,只是突然又惋惜,她最好的一把剑是江危楼送她的。但这剑,她盯着江危楼胸口的剑,物归原主了。

  江危楼还在笑,血液满身,满天星河在他头上展开。他抬起指尖,金眸弯弯,“借魂,天机纵横道弟子江危楼,以此身千年寿元为祭。望诸神星君降下神祝。”

  他甚至故意停顿了下,笑吟吟地看着她,浮动着金色符文的眼眸弯弯,然而浑身的血迹却只让人觉得阴郁恐怖。

  随之游头皮发麻,直接不讲武德,打断他读条一剑刺过去。

  银色的剑陡然打碎他面前的三重法阵。

  随之游攥住他衣服,“你疯了吗?转世你来杀我便是了,何苦逼得自——”

  “这一次,法术不会反噬。”

  江危楼痴痴地看着她,面上再无血色。

  他道:“这阵法,早在你那一剑落下,我便布了。”

  江危楼又说:“我在你身上留下魂印,生生世世无法消去。”

  随之游倒吸了口冷气,“你用你的生生世世只为换我的生生世世?你有病吧?你他吗不是修天机纵横的吗?放下不行吗?我都说了来生你找我偿命得了,你他吗——”

  江危楼被她晃了下,又吐出一口血,视线模糊,身体发冷。

  他只感觉自己在无尽的下坠,昏暗一阵阵袭来,他好疼。

  心口好疼。

  江危楼眯着黑眸,已经被笑不出来了,话音却又温柔了许多,一如之前。

  他轻轻说:“魂印落下,生生世世,但惹凡心,必命陨不幸。”

  既然你负我证道,那便最好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