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道我痛失四个前夫 第79章

作者:叫我苏三少 标签: 相爱相杀 爽文 异想天开 穿越重生

  他们各自都有些奇怪,却也并不敢再问再谈,齐齐退下了。

  见他们退下,江危楼这才露出几分怒气,攥了攥拳头又松开。

  刚刚确实失言了。

  从八海回来到现在,胸口的躁郁逐渐累积,攒得他只觉作呕恶心。

  江危楼闭上眼,身上的伤口疼得面上有些发热,刺得他呼吸都有几分困难。他向来习惯谋而后动,对于忍耐二字并不陌生,可为什么,这一次他却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不悦和……

  难过。

  这种情绪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八海吗?

  还是方才?

  江危楼无法找到这种情绪的源头,更无法找到它何时出现的,只是到刚刚领罚完这情绪便愈发涌了过来。他忍受过比这要更加严重的刑罚,于人间渡劫时也有过更为艰苦的时刻,为何现在却又这样的情绪呢?

  恍惚的梦境再次浮现在他脑中:看不清面容的少女笑着往他身上扔着松果,戏称他值得她掷果盈车。

  江危楼怔忪中突然感觉脸上有些冰凉。

  伸手摸了摸,触及到些湿润。

  他感觉胸口空荡荡的。

  江危楼意识到,他必须下凡一趟了。

  这丢失的人魂,被遗忘的记忆,和她与他曾经的往事,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他必须要找到,然后斩断它。

  他不需要影响判断的感情,无用且多余。

  江危楼思索片刻,决定先从南阳派查起来,前世于修仙界渡劫的身体的坟墓听闻早已被南阳派从鸿蒙派迁走了。

  或许,能从那坟中找到些人魂的消息。

  江危楼闭上眼,两手结印,一道法光于手中浮现。

  他削下一缕黑发,附着于法光之中,没多时,一枚傀儡陡然浮现在手中。

  江危楼再次结印,画下阵法,将傀儡放入法阵中,他再次注入一道神识进去。

  仙界之人,轻易不能下凡插手修仙界之事,只能用意识驱使这傀儡代他下凡了。

  没多时,他喉间溢出腥味,睁开了眼,陷入了沉思中。

  是巧合吗?

  为何偏偏与这女子一起咯血了?

  南阳派内,夜色深深。

  今天是外门弟子们初入门派的第一晚,许多弟子都是寝房内兴奋夜聊着。而弟子寝殿外的门派主殿附近一片安静,只时不时有些白衣弟子路过,腰间都挂着令牌。

  多年不见,这破门派居然还是有宵禁,还是有该死的夜巡弟子。

  随之游蹲在草里暗暗想。

  等那一众白衣弟子离开后,她才十分窘迫地从草里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不过这一次,她可不是为了张贴广告,而是为了踩点。

  随之游准备今晚先摸清楚宗门内的一些禁制阵法。

  南阳派里一共七名内门长老,两名外门长老,一名掌门。

  七名长老和掌门各居住于八座主峰内,两名外门长老则共居一座主峰,九座主峰内的禁制阵法估计全部摸清楚也有三四日,她决定用两天摸清宗门主峰的情况后再探主峰。

  随之游身影穿梭在空中,探了几处后却陡然发觉南阳派果然阔气不少,不仅各种宗门大殿都扩建休修葺了,居然还开辟了一座墓山。

  她颇感新鲜地踏入墓山,却陡然感觉脚下土地突然一阵松软。

  嗯……?这是陷阱吗?

  随之游立刻飞身起来,却见地上法阵瞬间亮起,几道飞剑射出直冲她来。她偏身躲过,从怀中抽出折扇,三两下扫开飞剑。另一手结印,正想彻底毁掉法阵,却又感受到了一道逐渐靠近的气息。

  有人来了?

  她立刻遁去身形,直接闪身飞到附近一棵树上,隐匿气息。

  片刻。

  一白衣弟子在靠近。

  ——是姜惟。

  他来这里干什么?

  随之游回想起来今天与他短暂的接触,只觉他十分低调,话不多,是个很好骗性格挺好的老实人。

  难道他藏了什么秘密?

  很快的,他已经走到了方才那阵法所在的附近。

  随之游很是雀跃,等着他倒霉,却见他似乎早已感知到了什么一般,指间微光一闪,一手行云流水地结印。

  地上法阵瞬间黯淡下来。

  姜惟便继续闲庭信步进入墓山,身姿还显出几分飘然来。

  随之游:“……”

  你这样就显得我很呆,很莽妇了啊。

  她正想着,却又再次感受到两道极强的灵力威压陡然袭来。

  姜惟显然也感受到了,手边一结印,便立刻遁去身形。

  下一刻,树上。

  随之游与姜惟面面相觑。

  随之游:“……”

  江危楼:“……”

  两张平平无奇的脸对视片刻,沉默良久。

  树下不远处,两名长老浮现身形。

  一长老道:“既然你我非要有一战,那边选在这里吧!”

  另一长老冷哼一声,“你难道以为你能压我一头真是你修为比我高?这么些年来,你纵容你门下弟子压我弟子一头,早该跟你算账了!”

  “废话少说!动手吧!”

  “正有此意!”

  两名长老开始斗法。

  树上的两人保持着缄默,看着两名长老激烈斗法,从墓山山脚一路斗到山顶,又从山顶再打回来,轰掉一大片树林法阵,还有不少墓。

  随之游没忍住感慨,“南阳派祖坟炸了诶,那些陨落的掌门们死有余辜啊。”

  江危楼看了她一眼,神情复杂地问:“你是想说,死不瞑目么?”

  随之游:“……”

  半晌。

  两名长老双双倒地,同时吐血,动作一致极了。

  随之游暗暗想,再来一个长老,就凑够三个能消掉了。

  他们发表了一番冗长的战后宣言,才各自离开后山。

  这一刻,墓山再次安静起来。

  江危楼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随之游随手指了指天空,“我睡不着,来看看星星,你呢?”

  他抬头看过去,月亮隐去身形,万里无云,星河璀璨挂在天上。

  星光下,她靠在树上,姿态还有几分懒散。

  江危楼手指微动。

  “星星很漂亮,剑也很快。”

  仿佛有一道声音响起。

  他看着她,不知为何,从指间开始发冷。

  冷,刺骨的冷如潮水般瞬间从指间涌到全身,再到心口。

  江危楼看见她原本轻松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疑惑,眼眸中含着几分惊讶,他听见她说:“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呗,哭什么啊?”

  哭……?

  他摸了摸下脸颊。

  是泪水。

  下一刻,他看见她歪了歪头,温热陡然间掐住了他的下巴。

  江危楼面上已经没有了微笑,淡漠地看着她,“澹台师妹,自重。”

  随之游闻言,没忍住笑出声,并没有理睬,只是掐着他的下巴细细打量着这张脸。

  他生得普通,偏生微长的温润黑眸微红,这冷然流泪的样子还有几分动人。

  这种冷着脸默默哭的样子,倒是让她想起来个人。

  好一会儿,随之游道:“你很像我一个故人。”

  江危楼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扯下来,“已经很晚了,便回去休息罢,今日你我因好奇擅闯此地乃是大忌。”

  他三两句话就要揭过此事。

  可惜这说话方式倒是不像,那人说话应该会更直接更难听些。

  于是她凑过去,遗憾道:“现在不像他了。”

  江危楼心中烦躁已生,身体却不知为何顺着问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