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 第116章

作者:月半蔷薇 标签: 甜文 爽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由话最多的周建设作为代表说了结果:“就是敌特的东西,在里面找到资料了,那玩意儿瞧着像棺材,防水性能却特别强,里面除了偷的我们的资料,还有一身小号的潜水衣,应该是为自己准备的逃生用具...”

  至于在里面找到的几罐有毒药剂,这事就不说出来吓人了。

  田宓没想到只有这么些东西,与她想象中的各种高级器械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但转念想到现在的年月,又释然了。

  高端的东西,不大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

  她帮丈夫舀了一碗鱼汤,又拿了汤勺递给他,才问出了更好奇的事情:“那...那么大的东西,是怎么弄进来的呢?”

  周建设咽下嘴里的食物:“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他跟着姚冬梅登岛之前,已经来过咱们这里...那个特务肯定是擅水的,夜里将这玩意儿用绳子捆着,借着水的浮力拖到卫生站后边的位置不是不可能。”

  说到这里,他又吃了两筷子菜,才继续道:“还有一个就是,这人在外面有接应,也是最符合逻辑的,不过接应这人很警惕,应该很少露面,不然那些资料不会还在里面好好呆着。”

  听完周建设的解释,田宓希望是第一种,如果是第二种...一个躲在暗处的豺狼可太叫人提心吊胆了。

  “不过这事也是巧了,像是冥冥之中似的,要不是今天下水救周文文,我也不会那么巧的就看到了,...”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田宓觉得后背有些凉飕飕的。

  见妻子自己吓自己,娄路回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好笑的换了话题:“资料找到总是好事,起码能确定咱们部队里是安全的,不聊这个话题了...今天我接到大姐的电话了。”

  田宓跟周建设齐齐抬头,又异口同声问:“南姐?”

  娄路回嫌弃的朝着老友“啧!”了一声,才看向妻子,温和道:“对,大姐的调职手续办好了。”

  “调到哪里?”这一次开口的只有周建设一人,心中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北京的几个医院,分别离他申请的那个部队有多远了。

  这一次,娄路回倒是没有为难他,笑的意味深长:“我家老爷子说,最近上面斗争的厉害,大姐又刚离婚,所以想让她调的远一些,清净一些。”

  听到这里,周建设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要调离北京吧?

  那他已经递交上去一个多月的申请...

  果然,娄路回下面的话,应证了他的猜测。

  只见男人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笑得幸灾乐祸:“大姐四天后来咱们岛上任职。”

  “艹!碰!”周建设直接爆了粗口,然后站起身,顾不上掀翻的凳子,火烧屁股似的往汪旅家跑。

  ...他的调职申请书啊!!!

第80章

  晚上。

  家家灯火的时候, 柳政委却是随便对付了两口晚饭,便又匆匆忙忙去了医院。

  姚冬梅这事毕竟发生在部队里,还闹得这么大, 他这个做政委的总要去慰问几句。

  不过在见姚冬梅之前,他先去见了周文文。

  特殊情况,也担心旧事重演,所以母女俩如今被分开安置在两个病房内。

  柳政委站在窗户口与小姑娘对视了一眼,发现小小的人儿, 看人的眼神都是死气沉沉。

  “周文文还是不说话?”柳政委问看守的军人。

  战士点头:“一直不说话, 我也不敢问多了,担心她哭闹。”说到这里,年轻的小战士一脸的为难。

  小姑娘到底才11岁, 尤其听说实岁还不到10岁,打不得,骂不得, 连声音大一点儿都不行, 简直叫人头疼。

  柳政委拍了拍小战士的肩膀:“你先去吃晚饭, 我进去看看。”

  病房中的周文文并没有躺着,而是背靠着墙, 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这是一个极为防备的姿态。

  见到有人进来,到底年幼,哪怕心里害怕, 却还是抬眼偷偷瞄了人。

  发现是个笑眯眯的爷爷后,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柳政委将小姑娘的偷窥看在眼里, 面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几分。

  他拖了张凳子坐在离床一米远的位置, 没有急着问询什么, 而是像一个慈祥的长者与小姑娘讲了一些好玩儿的小故事。

  等十几分钟后,见周文文不再那么紧绷,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用五颜六色糖纸包裹的糖。

  担心孩子又吓回去,他没有让人过来拿,只是微微探身,将之放在离小姑娘不远处的床上。

  见周文文小眼神往糖果上飘,却并不去拿。

  极有耐心的柳政委也不催促,再次表示都是给她的后,便又聊起了她的外公外婆。

  据了解,姚冬梅的父母兄弟们都很照顾她,所以这些年,哪怕周大军不怎么回老家,她们娘三的日子过的也算舒心。

  甚至可以说,周文文与周丽丽两个小朋友是在外公外婆家长大的。

  “...文文不要害怕,你外公外婆过几天就会过来接你回家。”

  果然,一直处于排斥状态的周文文提到外公外婆,小脸上总算有了些许鲜活,嘴巴一时没有屏住,有些可怜巴巴问:“真的?外公外婆要来接文文?”

  见她总算愿意沟通,柳政委心下微松,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于是,他笑的更慈祥了:“不错,算起来,最多2天就能过来了。”

  得了准确时间,小姑娘偷偷掰了掰手指,然后脸上总算露出一个怯怯的笑,显然跟外祖家的关系及其好。

  见状,柳政委再接再厉,又与小姑娘聊了些小孩儿感兴趣的话题,未了再次提醒她吃糖。

  到底还是小孩子,这一套下来,周文文终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剥了一颗糖含在嘴里。

  许是久未吃到甜味儿,女孩的眉眼都不自觉弯了起来。

  小孩儿家家的,果然都喜欢糖果,柳政委的眼角笑出和蔼的纹路,语调不变,像是之前闲聊家常一般问:“文文为什么跳海啊?你这么厉害的呀?都不害怕吗?”

  闻言周文文刚刚松懈下来的手臂,又抱紧住了膝盖。

  柳政委像是没看到她的防备一般,依旧温和的笑:“别怕,爷爷就是觉得我们文文胆子特别大,居然敢下海,反正爷爷是不敢的。”

  说着还一脸佩服的模样。

  这个年代的孩子村子都没怎么出过,周文文虽然这半年来经历了黑暗,但平日又有妈妈护着,内心还是个单纯的小丫头。

  发现自己好像是被夸了,并没有被责骂,忍不住又露出一个腼腆的笑,然后才怯怯道:“妈妈说...她下海了...就可以去陪妹妹,妹妹一个人怕黑,还让我好好的,可是...”

  说到这里小姑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瘪着嘴儿委屈道:“可是我也怕黑,我也想跟着妈妈还有妹妹一起。”

  闻言,柳政委心理有些不是滋味的问:“那...文文知道你妈妈下海找妹妹的意思吗?”

  闻言,周文文抬手抹了把眼泪,将小脸埋进手臂里,语气闷闷道:“知道,会死!”

  这话倒叫柳政委有些讶异了:“你知道什么是死?”

  周文文抬起眼,奇怪的看了眼人,像是觉得这个爷爷有些大惊小怪:“知道,就是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虽然解释的有些幼稚,但也不能说不对,起码,小姑娘是知道死亡意义的。

  “不害怕嘛?”

  这一次,才因为糖果露出一点点笑意的小姑娘又阴郁了下来:“我要妈妈。”

  稚嫩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执拗,或许...在尚未完全懂事的周文文看来,离开妈妈比死亡更可怕,尤其还有着几个月的黑暗经历。

  柳政委心理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已经开始偏执了,再不好好疏导,怕是不会好了:“那怎么想到去了离大家那么远的位置呢?”

  听到这个问题,小姑娘抿了抿唇,声音更加低落下来:“妈妈只要妹妹,不要我了,我不想让她看到我,也不想跟妹妹争,就想偷偷跟过来。”

  这话叫柳政委的心口堵了堵,孩子虽然年幼,但似乎该懂的都懂,她知道妹妹遇到了很惨的事情,因为这个,她如今被母亲疏忽,被遗忘,连抱怨都不敢,最后明知道死亡是什么,也想跟着一起。

  这一刻,饶是早已修炼成老狐狸的柳政委也不禁鼻头发酸。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孩子说的都是真话。

  可也正是因为真话,才叫人心里难受。

  姚冬梅同志已经钻进了死胡同,但愿...她不要将悲剧延续。

  也但愿...姚家老夫妻的到来,能够唤醒姚冬梅同志的求生欲。

  思及此,哪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柳政委也没有急着走,又和蔼的跟周文文讲了好几个小故事,直到将小姑娘的注意力从沉郁中唤了回来,才摸了摸她的脑袋,去了隔壁的房间。

  只不过姚冬梅本就破败的身体,经过几番折腾后,一下子就扛不住了,这不,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人都还没醒。

  柳政委便只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

  离开时,与看守的战士强调仔细些,又说等人醒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喊他。

  如果可以,希望他的好口才能让人回心转意吧。

  生活中的悲苦从来都不会消失,悲伤过后,日子总还要往前过的...

  刚刚进入十月份,田宓家已经开始烧起了炕床。

  家里有小娃娃,总要以他们的健康为主。

  第二天,她被起床号叫醒的时候,炕床里面的一大两小难得没有被吵醒,只是全都皱起了眉头,尤其贝贝跟丈夫,一个模子刻下来似的,看的田宓好笑不已。

  她睡觉是个没有规矩的,位置宽松些还好,起码能离孩子远一些,或者在中间隔着一床被子什么的。

  但回回那大体格子,哪怕炕床有两米宽,一家四口齐齐睡在上面,也不算宽裕。

  但让他去睡铁架子床,或者睡到隔壁小房间,别说田宓舍不得,就是男人自己也不愿意。

  别看回回在外面冷冷的,还有些凶,手下的兵对他更是又敬又怕。

  但在家里,这家伙特别粘人,还爱撒娇。

  关键他长得好,每次撒娇田宓都扛不住。

  所以最后,为了不压到孩子们,由睡姿板正的男人睡在了中间,田宓则睡到了最外面。

  这会儿,她醒了也没急着起床,而是看着排排睡的一大两小,心里满足软和的不得了。

  唔...不管哪一个,都叫她欢喜。

  看了半晌,田宓准备起身。

  只是轻手轻脚坐起来后,并没有急着下床,而是撑着手臂,探身越过男人,在两个孩子的脸上,一人给了一个亲亲。

  待要退回去时,腰上却是陡然一紧,然后整个人就砸到了男人的身上。

  毫无防备的田宓惊呼了声,而后下意识的去看身旁的孩子们,见他们还是睡的四脚朝天,才没好气的轻捶了依旧闭着眼睛的男人,抱怨道:“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娄路回也不睁开眼,只是抬起受伤的右手点了点自己的唇,嗓音有些沙哑道:“你亲过孩子们了。”

  那意思很明显,提醒妻子不能厚此薄彼。

  田宓简直无语,抬手去掐他的脸颊,欲要吐槽他当自己是睡美人嘛?还要人亲才能醒?

  只是感觉到指腹下薄薄一层皮肉触感时,心间霎时软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