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面风情
第033章 晚宴
◎当年的人,齐聚一堂◎
“你在有什么用?”田又夏哭得更厉害了。
明明是一句很温情的话, 却被田又夏一下子打断了。
汪俊业在电话那头笑了:“那怎么办?我现在开车过去陪你?”
“不用,我没那么脆弱,不用你汪大导演跑这么远过来。你好好做你的工作吧。”田又夏一边吸了吸鼻子, 一边问:“你怎么没挂电话?我还以为电话早挂了。因为这点破事, 还得让他误会我是故意打电话给你让你听。”
田又夏越说越委屈,盛浪居然骂她有心机。
之前盛浪一直对西江雨念念不忘, 为了看西江雨一眼, 他去了影视城就不愿意回来。
田又夏心里多难受, 却还是强忍着,放任他如此。可是她做出的这些牺牲, 盛浪根本没有心疼过她。
汪俊业叹了口气, 他劝道:“我说一句话, 不知道算不算是安慰你。这些年,在盛浪的嘴里,每个女人都是有心机的。他觉得全世界就他自己最单纯。不信我改天帮你问问他其他的女朋友, 或者跟他有点关系的,保不齐都听过这话。”
田又夏吸了吸鼻子,虽然她还在哭, 不过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
“我这次生日宴之后,就打算放手了。我会跟他分手的。”
田又夏说完, 汪俊业沉默了一会儿, 他道:“我跟张楚思, 可能还得牵扯一段。”
“你们分不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田又夏气鼓鼓地说完, 便伸手拦了一辆车, 准备回家。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 擦了擦眼泪。
“你是真这么想, 还是……”汪俊业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点难过。
田又夏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了只约几次的对象,哪怕两个人已经亲密到那种程度了,可是田又夏对他从来都没有过期待。
她都会为盛浪这种人哭,却不会为他哭。
“我真这么想啊,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我和盛浪分手是我的事,你和张楚思,你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无关。”
汪俊业深吸了一口气,他点了一根烟,一边点一边问她:“你想跟我断了?”
田又夏沉默稍许,这才道:“就算是暂时不断,早晚也会断的。”她想起了汪俊业送她的那个项链,她沉吟稍许,这才道:“你送我的那个礼物,我还给你吧,好不好?那么贵的东西,我就那么收下了……”
“你再说下去我要生气了。我送你项链,只是一个简单的礼物,不是给你增添负担的。哪怕你不希望我纠缠你,我也可以答应,但是不必提那个项链的事。”汪俊业语气重了一些,说完之后,他又有点后悔:“对不住田又夏,我不该冲你的。那个项链,我只是觉得很配你。你也别多想,只是一个礼物,没有别的意思。哪怕以后不约了,我也希望我们是朋友。”
这么大度地说完一通,汪俊业忍不住踢了踢路边的石墩。
去他么的朋友,他和田又夏该做的都做了,他就不想只做朋友。
“我和张楚思也不会有未来的,可能这话说出来,你会觉得我这个人特别渣,特别缺德。她随随便便就可以给我一张程总生日宴的入场券,我还想通过她,再认识点人。说白了,我还想利用她。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没有道德,没有底线,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汪俊业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如果田又夏跟他之间的关系,是单纯而简单的。
那么既然睡了人家,汪俊业就会好好跟她在一起。
其实离开S市之后,汪俊业就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之后,他和张楚思分手了,田又夏也和盛浪能分开的话,那么他们就在一起吧。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给田又夏承诺,他不敢轻易开口。
田又夏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吸了吸鼻子道:“汪导,你不要这么说自己。我知道你这个人还挺够意思的。张楚思和盛浪对不起你在先,你想怎么对他们,我都没意见。我又不是什么圣母,非逼着你做什么道德标兵。你也别这么说自己。我没有瞧不起你,你想多了。”
“田又夏……”汪俊业嘶哑着开口,却迟迟不知道该怎么把接下来的想法说出口。
“你说吧,我听着呢。”田又夏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情绪。
她付了款之后,还没挂断和汪俊业的电话。
她一路上刷卡进电梯,最后进了家门之后,汪俊业才说:“别为盛浪那种人伤心,不值得。我不舍得看着你哭。”
田又夏被他逗笑了:“别说的你好像很爱我一样。”
“我是有点舍不得你,尤其是发生关系之后。”他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道:“我不想跟你断了……”
田又夏深吸了一口气,她走进浴室,看着镜子中那个哭花了妆的自己。
她想着汪俊业的话,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道:“那就,先不断。保不齐以后汪导成了大导演,我还需要您的支持呢。我最近的工作特别艰难,下一期杂志,还不知道该约谁拍。最近的销量,也不如对家。再这样下去,我连主编的位置都保不住。”
汪俊业“恩”了一声:“我帮你问问,看看能不能帮你拉一个大咖。”
田又夏又叹了一声:“对家他们最近正在接触张君泽的团队,可是我之前跟张君泽打过照面,闹得不太愉快。张君泽的团队,我是根本不敢接触。秋夏娱乐公司的艺人,我现在也连问都不敢问。”
“为什么啊?我们秋夏娱乐跟你怎么了?你觉得我们小西总会因为盛浪为难你?不至于吧?小西总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我妈和我继父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我继父是你们小西总的亲生父亲。”
汪俊业这一次是彻底呆愣在当场,他琢磨了好一会儿这个关系,才道:“啊我明白了,所以你说的江叔叔就是小西总的爸爸,你知道那么多盛浪和小西总交往的细节,也是她爸爸告诉你的?”
“恩,江叔叔劝我和盛浪分手。不过他到底只是我继父,没敢说太多,就让我留个心眼。”说到这里,田又夏又说:“你放心吧,盛浪欠你的钱,我帮你要回来。我给他租房子的钱,说什么也得要回来。把账都算明白了,我再跟他分手。”
“田又夏你是个挺好的女孩,其实你值得更好的。至于小西总那边的意思,我可以顺带着帮你探探她的口风。让她主动帮你,可能有点难。不过她应该不会专门去打压你。你想接触秋夏娱乐的艺人,还得靠你自己争取。我也刚签进秋夏娱乐,对很多艺人都不熟悉。”
田又夏说:“没有关系,慢慢来,下一期的杂志,如果约不到大咖,我就往二线艺人那边接触了。”
田又夏晚上睡觉之前,还打听了一下对家那边的情况。
她得到的消息是,最近张君泽行程都满了。两个月之内,是不可能出来拍杂志的。对家那边,正在约拍张君泽两个月之后的行程。
要是没有那天的事,她还可以想办法争取一下。
现在想想,那天的事情真是尴尬。不仅让她妈妈在江叔叔那闹了个没脸,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西江雨缓和这层关系了。
就在前一阵子,田又夏还挺嫉恨西江雨的。除了有盛浪从中作梗之外,她对自己现男友的前女友也没什么好印象。
可是现在,自打知道盛浪出轨张楚思之后,田又夏就觉得自己很幼稚。
西江雨没做错什么,平白被她嫉恨了那么久。
她和西江雨还挺有缘分的,不单单是即将成为继姐妹这一层缘分,她们还都曾被盛浪伤害过。
田又夏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第二天就去联系了一下江叔叔,想知道,要不要跟西江雨道个歉。
不过其他的事情,江叔叔都很好说话,唯独这个,他不肯松口。
他跟田又夏说:“夏夏啊,还是不要打扰江雨了吧。那孩子性子冷淡,还有点社恐。她应该不太愿意跟你还有你妈妈接触,咱们也别为难她。”
田又夏这下子,是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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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
她甚至有点后悔,她就不该答应张君泽说,任他处置。
她本以为,之前那么多次,张君泽的花样就已经够多了。
谁知道,那只是金山一角,昨晚上,她是强忍着跟他闹到了后半夜。
她现在下床走两步,都有点不适应。
一个姿势维持太久了,腰酸、腿也疼。
要是今天回S市,让娄宴看见她这副鬼样子,一定会笑话她。
张君泽也没想到昨晚上这么狠,让她难受成这样。
他生怕西江雨会因此不搭理他,赶紧讨饶:“老婆对不起,一定是我没轻没重的,我下次一定会改的,你千万别因为这个生我气。”
张君泽开始反省,他觉得之前老婆不肯理他,主要还是他的错。
一定是他在那方面过于粗鲁,让西江雨感到不适,所以才会害怕和他接触。
西江雨抬眸睨了他一眼,随即一脸无奈地撇过头:“没事,我不生你气。你昨天过生日,我受点罪是应该的。”
她是真的这么想,就脱口而出了。
可她这番话,在张君泽听来,却有点幽怨的意思。
“我错了老婆,我真的错了。我下次不敢了。下次你说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老婆你不用迁就我。你千万别因为这一次就害怕跟我接触了,我昨晚一定是脑抽了。”
张君泽一直半蹲在她跟前道歉,等到西江雨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坐在马桶上,而张君泽居然就蹲在她跟前这么看着她。
“你先出去,我在上厕所啊张君泽。你这样蹲在我跟前看着我,我不方便。”
张君泽连忙起来,关洗手间门的时候,他还可怜巴巴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西江雨倒是在想,还好昨晚没穿那套兔子装。否则今早起来更遭罪。
张君泽看着老老实实温文尔雅的,怎么一到那方面的时候,就跟个大野狼似的。
西江雨揉了揉后脖子,还有肩膀,都是酸的。
上大学的时候,她参加运动会跑一千五百米也没累成这个鬼样。
这一次让张君泽吃饱了,但愿他能一个月不饿。
西江雨收拾完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张君泽还站在门外,等着给她道歉。
西江雨都被他气笑了:“没事,你赶紧收拾去剧组吧,再不走要迟到了。”
“老婆,你今天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就在家休养一天,明天再走吧。”
西江雨吓得脸色一白,她正要说话,张君泽便赶紧道:“我今晚肯定不做什么,只让你好好养着。”
西江雨一手扶着腰,摇了摇头:“我今天下午还有事,我不能留在这。我回去养着也行。”
说完,为了安抚张君泽,她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拍了拍他道:“没事,我没生气,你别这么害怕。快去工作吧,大狗狗。”
西江雨向来直呼其名,难得还有其他称呼。
即便是叫他大狗狗,张君泽也觉得特别好听。
他笑了笑道:“那好吧,你回去给我发消息,到了S市也给我条消息。”
“知道了。”西江雨再度捏了捏他的脸,便转头回了卧室。
她订了个闹钟,准备再睡一个小时。
之后张君泽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等西江雨坐上车回S市的路上,她终于忍不住跟娄宴吐槽:“我的天哪,我们家张君泽就是疯狗,我现在这脖子,这肩膀,这腰和这腿,都快不是我的了。”
娄宴笑得不行:“剧烈运动之前,还是得抻抻腿,要不然很容易拉伤。没事,你以后有经验就好了。”
“要什么经验,我一时半会儿不想体验这种感觉了。上次跟你去爬山,我也没折腾成这样啊。是我的错,我低估了张君泽的实力。我忘了,他本来就这么疯。之前他在我这,都收敛着呢,昨晚我跟他说,可以任他处置,他就完全放开了。”
娄宴在电话那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西江雨这一身伤,直到下午的时候才恢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