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下求生
第77章
这时候竟然还能分心想这种事?
路远征喊冤:“你要不这么销魂的姿势, 我能有反应吗?”
敢情还是她的错了?许问重重地哼了一声,“路远征你今晚自己睡吧!”
路远征:“……”
果断认错:“媳妇儿,我错了!没你我会失眠。”
许问翻个白眼,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他们为了修路, 得从山上敲碎石头运下来, 全是体力活。
路远征虽然说是个营长, 但是就巴掌大的海岛,平时也没什么事, 他也不是能个能坐办公室闲着的,经常跟着去帮忙。
累一天回来沾枕头就睡,还失眠?
不存在, 叫都叫不醒。
叫不醒但是吹哨就醒。
他们集合也好,训练也好,整天都是靠那么一个小小的铁哨子, 从班长开始往上每个干部都有一个。
之前有一次休息路远征喝了点, 加上也累睡过去了,怎么都叫不醒。
偏底下的人有急事找他。
许问也跟着急:“这怎么办?”
那连长默默从脖子上解下哨子递给许问,“嫂子, 你对着他吹一下就起来了。”
许问狐疑地看了眼手中的哨子, 不是那么相信。
她刚才都动手掐他脸了也没叫醒,一个哨子能醒?
许问半信半疑上了楼, 一进卧室就吹了声。
路远征蹭一下就坐了起来, 眼神清明, 第一件事就是把木仓抽了出来, 咔咔上膛。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许问傻眼。
她没见过这样的路远征。
一般都是他早起,而且正常起床,他不会反应这么大。
他这种更像是从深度睡眠中强行叫醒的应激反应, 或者说条件反射。
路远征也反应过来,重新收了木仓,在脸上抹了一把,眨了眨眼,“吓到你了?”
许问点点头,“多少有点。二连长找你,说有事。”
路远征一边穿裤子一边安慰她:“对不起!成习惯了。”
他单手扣腰带指了下她手中的哨子:“这东西对我们来说就是命令。”
许问在他下楼时,把哨子给了他让他还给连长。
微怕过去后是心酸。
路远征的习惯,多数都是些违背人正常生理反应的。
当然,不只是路远征,这岛上很多战士和他有一样的习惯。
哪怕是给她哨子的二连长也是这样。
路远征不知道许问因为他一句失眠回忆起了他的“哨声条件反射”,还以为她不高兴,在她肩头轻拍了下,“真生气了?”
许问被他拍醒,摇摇头,“你不怕丢人就行!我什么好生气的?”
大白天在海上玩个冲浪玩到升国旗,可真有他的。
路远征摸摸鼻子,“幸好这里他们看不见。”
他仗着艺高人胆大,把许问带到了更远的的海面上冲浪,体验更大的刺激。
离他们最近的冬生二人组,正在忙着比赛。
再说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扑头盖脸的,肯定看也看不清楚。
许问不想再聊这种少儿不宜的话题,问他:“冲浪的感觉怎么样?”
“挺刺激。用你的话来说,挺解压。”
许问听见路远征的肯定,回头朝着他比了个耶,露出极其灿烂的笑容。
路远征微怔,也跟着笑了起来,一口跟肤色对比鲜明的白牙,特别抢眼。
于是经过路远征、冬生、还有那第一个报名尝试的战士的亲身体验,大家一致认为许问的提议可以通行。
石磊二话不说,自掏腰包从小卖部买了一堆奖品往营部一摆:“有本事都赢走。”
奖品有了但是比赛规则还没有,最重要的是还没有冲浪板。
石磊跟路远征去打问了一下,现在市面上也不是没有冲浪板卖,就是贵。
他们要几百个冲浪板就算钱够票也不够,好板子都是要外汇券的,这个可真不好弄。
尤其是他们这职业本就敏感。
所以商议过后,由营部出钱买材料,回来大家自己做。
反正就是图个乐呵,他们又不是真去跟专业的比赛没那么讲究。
石磊一算账有点肉疼:“光买原材料也不便宜啊!”
“别怕,等咱们玩好了,群岛上那些人肯定也会巴巴的学,做好板子卖给他们,还能赚回来!”
石磊:“……”
奸诈!
随即斟酌了下用词,“你跟嫂子不愧是一对!”
还好不允许个体户做生意,否则他合理怀疑,大家的钱都会进这两口子荷包里。
“谢谢!”路远征很清楚他什么意思,但还是当他夸奖自己跟许问。
石磊嘴角抽了抽,签了自己的名字把采购单给路远征,路远征也签了字递给文书让他送给财务。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里,大家白天采石铺路,晚上一起干手工。
到了周末,基本人手一块冲浪板。
新鲜的比赛规则也出炉了。
比赛分为个人赛和团队赛。
个人赛呢自愿报名,前三名有奖品。
比赛规则是看在三十分钟内,参赛者能冲几个浪,机会只有一次,掉板就输。
然后根据参赛者的起滑、转行、距离等进行打分,满分十分。
团队赛是以连为单位,每连选出一组人进行比赛,比赛规则就是在个人赛的基础上累积团队积分,
单人满分十分,一一打分后,十人分数相加就是总分。
总分高的连队进入下一轮,直到决出冠亚军。
当然,这是官方规则,他们私下还约了其他关于输赢的奖惩。
评委是许问、石磊、路远征以及几个连长
许问代表的是群众,再加上这项目她倡导的,所以评委席有她一个位置。
为了怕晚上人多发生意外不好救援,加上参赛人数比较多,比赛定在周日上午。
周六留给大家再练习一天。
吃过早饭,除去站岗以及其他保障岗位的人员,大家都密密麻麻的围在沙滩上,等着看冲浪比赛。
还有不参赛的人也抱着冲浪板来,准备等比赛完了,去下水试试。
如许问所说,虽然冲浪没表明是年轻人的游戏,但是喜欢玩的多数都是年轻人,或者是特别喜欢刺激的人。
其他人虽然不参与,但是图个新鲜也愿意来看看。
毕竟人都有好奇心。
先比的是单人赛。
冲浪对岛上的官兵来说都是新玩法,谁也没有足够的经验,都是才入行的门外汉。
报名的人很多,分了好几组,但比赛结束的也快。
大多数人也都没有路远征这样的运动细胞和平衡力,说是三十分钟的比赛,真正熬到三十分钟的却寥寥无几,所以比赛很快在一片混乱中到了尾声。
第一名就是那个知道冲浪的小伙,他叫郭建业。
许问小声凑到路远征跟前:“他挺厉害啊!也是海边长大的?”
路远征摇头,“不是,他家是北京的,住大院有警卫那种。是根正瞄红的红三代。从他爷爷开始家里都是当兵的,并且还立下规矩,家里每一代必须有一个从军的。其实以郭家现在的条件已经完全没必要这样,但老爷子轴,才不管家里什么条件……”
郭建业爸爸兄弟四个人牺牲的就剩一半,郭建业二叔,就算这样,老爷子也依旧坚持郭建业他们这堂兄弟里必须出一个当兵。
长辈女眷哭哭啼啼也改变不了老爷子的想法。
郭建业堂兄弟三个抽签看谁来当兵,他中奖了。
他没说什么,反倒是家里大人舍不得,仗着父辈的关系,打算给郭建业安排一个轻省点的驻地。
老爷子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一顿发火,直接做主把他扔到了路远征他们这边来。
这里是海边也跟北京隔着一整个国家,他们家人手没这么长。
但,路远征他们是一线作战部队,容易丢命那种。
路远征说到这里,语气带了敬意:“光老爷子自己挣得功勋就足够庇荫孙辈,他不想让孙子们忘了本才下这决定。而且郭建业的父亲和叔伯也是战功赫赫包括已经为国捐躯的。”
许问有种赞叹:“老爷子觉悟真高。”
“嗯,老爷子觉悟高是因为见证过血火,他怕他的子孙生活在和平年代怕他们被富裕的生活磋磨的忘了本。”路远征指了指抱着一箱方便面兴奋得跟种了大奖一样的郭建业,“你能想象他现在这样,在家也是个有阿姨照顾的公子哥吗?”
许问摇头,说他是隔壁村二傻子,可能更容易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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