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下求生
当然,在岛上待久了,要走的话多少也会闹情绪。
再怎么也比许问适应的快。
许问沉默了会儿,点点头,“放心,我没那么不懂事。”
路远征轻喃:“就是太懂事了才让我心疼。”
许问眼睛有点酸,无意识地在空白纸上胡乱画了几笔。
理智上来说,轮流守岛是个特别好的建议,能解决很多实际问题。
许问特别理解也支持,就是有点舍不得。
哪怕一年一换,她再回来房子也是别人住过的。
路远征听见许问呼吸声有些闷,伸手在她头顶摸了摸,“目前只是个建议,还没定下来,别难过了!乖。”
石磊那边刚忙完,正好听见最后一个字,啧了一声:“你俩差不多点儿!这么多人呢注意点影响!让你们当裁判,你们倒好,还在这儿腻歪上了。”
“羡慕?那你叫嫂子来啊!”路远征一侧眉梢动了动,语气很欠揍。
“我告诉你,路远征你别嘚瑟!我老婆说了,今年春节带着孩子来岛上陪我过年!”提起老婆孩子,石磊面上也是一片暖意。
“那你得让嫂子多住几天。等等我,我过年休假回家。”
“艹!我老婆是听我一直说许问嫂子多好才愿意来岛上看看的。她来了你们走了算怎么回事?”
“那也没办法啊!我媳妇儿还是大学生啊你是不是忘了?她每年得回去考一次试。寒假前得赶到北京,她跟我出来一年了,不也得回家看看?”
石磊:“……”
艹!把这茬给忘了。
有石磊打岔,路远征跟许问都没再讨论刚才的话题。
这时轮到三连跟四连准备开始比赛,比赛开始前依旧是跟对方互相放狠话的环节,跟刚才一连二连差不多,不是洗脚就是洗袜子,怎么狠怎么来。
刚才一连赢了二连,上岸后好一顿嘚瑟。
二连愿赌服输但是不服气,一致咬牙切齿道:“有本事下周再来!”
一连的人就特别欠揍,嚣张道:“下周来就来,下周让你们刷鞋。再说,下周的事下周再说,你们先把这周的内裤洗完!”
许问听着他们活力十足的吵闹声,勾了勾唇,想起什么问路远征,“一连是你带出来的?”
路远征点头,半点不谦虚:“所以特别厉害!一会儿冠军也是他们的你信吗?”
石磊听见了表示不服气:“我们三连也不差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别这么早说大话!”
他之前是三连的指导员,当然得为自己带过的连队说话。
路远征挑眉:“那一会儿咱俩比试比试?”
“比就比谁怕谁?”石磊嘴上硬气,心里没底,他压根没咋玩过。
不过输人不能输阵。
许问敲了敲桌面,“你们俩要这样的话,我只能赌冠军从剩余几个连队出。”
“为什么?”
“媳妇儿,你哪头的?”
石磊跟路远征同时开口。
许问耸耸肩,“没办法。谁让一连跟三连都有领导疼,剩下的连队没有呢?”
旁边的战士听见许问的话,附和道:“就是!还是嫂子好,心疼我们。”
另外一个看热闹的胳膊搭在同伴肩膀上,探头对许问道:“嫂子!放心!我们六连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支持,给你拿个冠军回来!”
其他人听见也跟着起哄。
“对!嫂子,我们八连给你拿冠军!”
“上一边去,明明是我们七连的冠军。”
“你们别抢,冠军肯定是我们五连的。”
“……”
还有和事老大喊:“停!都别争了!反正不管是哪个连就不能是一连跟三连对不对?咱们不能给嫂子丢人啊!”
“说的对!给嫂子争口气!”
还有人一起朝比赛两支队伍大喊:“四连的听见了吗?嫂子可是赌你们赢的!不把三连干翻你们就别上岸了!”
立马有人跟着学:“剩下的连队听见了吗?输给谁也不能输给一连跟三连,要不然可对不起嫂子的信任!”
“……”
石磊茫然地眨眨眼:“怎么就引起众怒了呢?”
“你一个教导员你问我?平时他们的思想工作难道不都是你在做?”路远征咬了下舌尖,还挺得意:“还是我媳妇儿人缘好!”
石磊翻个白眼,“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一会儿一连输了看你脸往哪搁?”
路远征特别自信地转着指尖的笔,“一连不可能输。”
这回石磊都还没说话,许问就开口了,“一连也好,三连也罢!都不会赢。”
她语气太过笃定,石磊趴在桌子上,探头看向她好奇地问:“为什么?”
路远征也歪着头看她,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里也有询问的意思。
许问嫣然一笑,淡淡道:“否则我就认为你俩裁判不公平,吹黑哨有黑幕。毕竟你们都曾经担任这两个连队的主官,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徇私呢?我就不一样了!我跟你们每个连队的战士都一样的关系,肯定会一样公平的对待。”
石磊:“……”
路远征:“……”
在他们附近的士兵纷纷喊好。
“嫂子威武!”
“嫂子霸气!”
“嫂子说的对!”
“嫂子,这话没毛病!”
三连的人叹息:“嫂子真狠,这回就是咱们赢了,也会被大家奚落不公平。”
不过大家也只是笑闹,这又不是什么正规比赛,本来就是玩闹性质,图个乐呵。
最后是六连赢了。
石磊还有些奇怪,胳膊肘拐了下路远征,“不对啊!我记得决赛一连表现挺好的?”
他们三连输给了四连没进决赛。
但,一连优势特别明显,不该输的。
“大约运气不好!”路远征漫不经心地放下笔,含笑看了许问一眼。
许问也有些纳闷,狐疑地看着路远征。
一连的单兵素质都特别优秀,即使是刚接触的冲浪板,上手特别快,行为习惯跟路远征有些像。
整体水平确实优于其他连,输了有点不应该。
路远征凑近她,“这么喜欢看我?那今晚别关灯了好不好?让你看个够!”
许问脸倏的红了,抬手推开他的头,低斥:“正经儿点。”
路远征点点头,“行吧!说点正经儿的。”他把笔放桌子上一撂,朝许问伸手,“路太太,走,回家吃饭!”
大热天,许问脸被晒得有些红,额上也是一层细密的薄汗。
依着许问的性子,平时她这会儿应该在家躺在竹椅上吃甜品吹风扇。
之所以顶着烈日在这当裁判,不过是为了给战士们丰富一下业余生活,某种程度上算是帮他跟石磊减轻工作上的负担。
自家的媳妇儿自己得心疼。
许问把手放进他的掌心,跟着他站起身。
“冬生呢?”许问环顾四周,没看见孩子。
路远征指了指岸边笑闹的孩子堆:“还在那看热闹呢!不用管他。我打过招呼了,比赛结束会有人送他回来。”
许问点点头,跟着他往回走。
她确实呆够了,反正比赛也结束了,颁奖这事有石磊在就行。
才出去没多远,就听见海滩上传来连串的“卧槽”“艹!”“靠”之类的不雅词汇。
还有一连同志们捶胸顿足得喊声。
“路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昏君啊!昏君!”
“路营的良心不会痛吗?”
“在这说什么用?你应该去对着路营喊!”
“我……算了,咱们都是爷们,权当给嫂子个面子。”
“切!你怂就说你怂,少打嫂子的旗号。”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去路营家讨说法?”
“啊?开什么玩笑!我宁愿输也不能去闹嫂子啊!”
“就是,嫂子压了其他连赢,咱们放个水咋了?”
“问题,水是咱们放的吗?那是路营放的!”
“……”
许问:“……”
听着身后的动静,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你真吹黑哨了?”
路远征摇头。
许问松了一口气,就说路远征这样的人怎么会徇私舞弊,就听路远征说“没吹黑哨,就是给他们打了个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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