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下求生
冬生的亲生父母什么情况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我得多丧良心会对双烈士的孩子不好?”
杨班长连连点头,“嫂子说的对!嫂子,自打来岛上你怎么对冬生我们都看在眼里。这事着实是我们错了!我也跟她说过……”
他说了一半住了嘴,黄玉是他老婆,祸是他老婆闯的,不管在家怎么发火,出来他们夫妻一体,只怪黄玉不合适,于是改口,“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是我们不对。”
黄玉大约不忍心看自家男人这么一再道歉,忍不住开了口:“这事不怪老杨,都是我的错,是我对‘后妈’有偏见,嘴碎。每次我跟老杨说你的时候他都训我,是我不相信。对不起!”
许问其实还不想原谅黄嫂,但杨班长态度诚恳,而且许问相信,嚼舌根的确实不是杨班长,她。
再说路远征是干部,杨班长是兵,她太刁难了怕传出去人家说路远征拿官压人。
到时候有理也没变成没理。
只能不太情愿的表示下不为例。
杨班长看得出来许问不是真心原谅他老婆,轻叹一声,拉着黄玉起身告辞,“嫂子,你放心。福娃那熊孩子我已经教训过了!待会儿他会来跟冬生道歉。”
杨班长跟黄玉离开后,冬生也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
“麻麻。”
许问扭头,迎在楼梯口抱住他。
“杨伯伯跟黄阿姨来做什么?他们又来说你坏话吗?”冬生反手抱着许问,“麻麻不是坏后妈!”
许问摸摸他的头,“他们是来给你和我道歉的。一会儿福娃也会来跟你道歉。冬生,你会原谅他吗?”
冬生点点头,“会啊!”
许问好奇,“为什么啊?他昨天说了让你难过的话,还跟你打了一架。”
“可他是我的好朋友呀!”冬生垂着头,把玩着许问领口的扣子,“那些话是他听来的,也不是他的真心话。他……”
冬生抬头看了许问一眼,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还说,如果你真不要我了,就让我去他家。”
许问一怔,摸了摸冬生的头,问他:“那你生黄阿姨的气吗?”
冬生小脸皱成一团,说不上那是什么表情,点点头又摇摇头,很为难的语气:“我不喜欢她说麻麻不好,也不喜欢听福娃说。但黄阿姨对我很好,我想原谅她又不想原谅她。”
他仰头看着许问,“那麻麻你会原谅黄阿姨吗?你原谅我就原谅,你生她气我也不原谅。”
许问低头,脸蹭了蹭冬生的脸,没说话。
路远征正好端了饭进来,把煮沸的牛奶和刚炸好的油条摆在茶几上,问许问跟冬生:“你们娘俩儿洗脸刷牙没?没有的话就去洗完来吃饭。洗完的话就坐过来吃饭。抱在一起不顶饱。”
许问洗漱完了。冬生没有,他从许问膝盖上跳下来蹬蹬群洗脸刷牙。
路远征把牛奶倒进搪瓷缸放在许问面前,瞄了她眼,“还生气呢?”
许问轻叹一声,“你说都是嫂子怎么差那么多?看李嫂多么大义?黄嫂倒好,背地里嚼人舌根。”
“人嘛!都有优缺点。这黄嫂其实人不坏,性格也挺好,就是有时候比较死脑筋,嘴碎。我不是帮她说话,她真不是针对你。
以前在大院每次有人要给我说亲,她就会絮叨一次。念叨我要找个对象一定会对冬生不好怎么怎么的。”
许问无语,“合着她想让你一辈子打光棍?”
“那倒也不至于。她只是提议让我结婚把冬生给她养。”
“她这么心疼冬生,你为什么不答应?”
“你怎么知道我没答应?”
“你要答应了当初就不会把冬生送回老家了。”
“黄嫂人虽不坏,但为人固执,教孩子……”从想的教养问题,路远征不太喜欢背后评论人,只道,“反正各方面都不太合适吧!”
“我洗完了。”冬生小跑过来,自己搬了个马札挨着许问坐下。
不坐沙发是因为他坐高了不好吃饭。
路远征把油条和牛奶都推到他面前,嘱咐了一句:“小心烫。”
又接着对许问道:“杨班长跟李怀年关系也很好,那时候经在家属楼经常一起吃饭,连带两个嫂子的关系也很好。”
路远征说的隐晦,但许问听懂了。
合着就黄玉跟冬生娘的关系也挺好,自己养不了冬生,还总防着路远征的老婆虐待冬生。
许问翻个白眼,“什么人呐!”
“别生气了!”
许问想了想,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反正我也报仇了。昨晚我打了她一巴掌踹了她一脚。”
路远征:“……”
朝许问竖起拇指,“媳妇儿威武。”
国庆过后,路远征他们又重新投入到紧锣密鼓的修路中。
许问自制那款电动车确实帮他们不少忙,比人挑快的多装的多。
于是路远征专门挑了一组懂电工和焊接的人,又赶制了几辆同款电动车。
大大提高了运石的效率。
路远征的肩膀上终于不再淤血的红印。
许问很开心。
月底路终于修完了,一条条柏油路纵横交织,把小岛切成一块块的。
修完路,就要建海港。
不过这活得懂建筑的工人们来,上头正在安排。
路远征他们的重心渐渐挪回训练上。
他们最首要的职责是守岛。
当然也不是说完全放手不管岛上诸事。
这座岛未来一段时间都会实行军事管控,也就是说这里即使有了普通百姓生活也得是路远征他们说的算。
从彩虹岛的纯守护者变成这座岛管理者,路远征压力很大。
调兵遣将他不输谁,战场杀敌也从没怵过,但开发一座岛并且行使部分行政部门的职权,对他来说是陌生领域,有点难度。
当然,最难的还是石磊,因为他是教导员。
许问哄睡冬生后回到卧室,罕见地看见路远征坐在写字台前工作。
他也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就差往下滴水。
从许问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没疤的那一半侧脸,鼻梁上竟然还架了一副眼镜。
许问还是第一次见他戴眼镜,主要他以前也很少会回家后还办公。
听见动静,路远征侧过头。
许问嚯了一声。
以前只听说路远征是个贵公子,生活中一些细节上也还能品出来,但多数时间都算是个糙汉子。
没想到眼镜一戴,贵公子的那种斯文劲儿就出来了。
“你近视?”
路远征摇头,把眼镜摘下来,捏了下鼻梁,“有次打仗,被炸炸碎的草末打到眼睛上。平时还好,晚上看书写字视线会模糊。这镜子是李道明那个兽医给我配的。”
许问走到写字台前,拿起眼镜看了看,嘴上道:“别老管人家李大夫叫兽医。也不想想他整天都在给谁看病?你是骂他呢?还是骂自己呢?”
路远征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头埋在她后背上,近乎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还是打仗那段日子最快意,虽然时不时会受伤。”
许问摸摸路远征的头,语气怜悯,“可怜的孩子!最近被难成这样了?”
路远征也不介意许问口头占他便宜,特别配合地问她:“娘,有奶吃吗?”手也不安分的往上摸,大有自己找奶吃的意思。
许问摸他脑袋的手一巴掌拍了下去,红着脸娇嗔:“你还要不要点脸?”
“跟自己媳妇儿我要什么脸?”
许问不搭理他,视线落书桌上。
“这什么?你大晚上不睡觉就为了画画?”
“是啊!建海港不用我的人干苦力,但也闲不着。总得把这岛的方方面面规划出来。”路远征叹息一声,头又在许问腰侧拱了拱,手也不太安分的揉捏她的细腰。
许问拿起图纸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发现路远征这图画得很有意思。
这是一幅彩虹岛平面图也是规划图。
许问一直以为那么多条小路都是为了行人方便,在这图上却发现每一条路都有每条路的作用。
最重要的是被路切成大小形状不一的格子都是有用处的。
路远征用铅笔在格子上都标明了该格子的用处。
比如学校、村居、医院等。
许问指着其中一处标着自留地的问他:“这个是干什么的?”
路远征抬起头,往她指的地方看了眼,“哦,这块地方离军事禁区有点近,地块又小,不太适合给百姓。但那块地土质还不错适合种粮食蔬菜。我跟石磊商量着营里留下。”
“可这不在营区啊!而且营里不是有一块自留地?”足够岛上这些官兵自给自足。
“嗯。土地归营部,但使用权打算给家属。”
“我也有份吗?”
路远征点头,“随军的都有份。虽然有炊事班,也可以炊事班里拿菜。但归根结底每天吃什么还是自己说的不算。比如今天供的菜是白菜,无非就是炊事班做白菜汤,嫂子们拿回家做醋溜白菜。把地分下来,大家就喜欢什么种什么,不用拘泥于炊事班的供菜。还可以圈个篱笆养点鸡鸭家禽家畜。”
“这个好!”许问低头在路远征额角亲了一下,“那冬生开心坏了!咱们家小白有自己的窝了。”
路远征挑起一侧眉毛,“奖励地这么敷衍?”
“那你想怎样?”
路远征一把抱起许问扔到床上,自己也跟了过来,“我想这样……”
修港口的施工队先到了岛上。
他们不住营区,自行在岸边搭建了建议石膏板房。
才刚刚安顿好这些建筑工人,风力发电的设备也到了。
远看还好,到了近处才知道每一个叶片都那么长比人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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