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下求生
祖国那么大,除了学校哪里也没看过。
不知道是不是矫正过妄,这辈子的许问特别咸鱼,没有什么大志向,就想好好享受生活,也乐于为了享受生活做些什么。
为了用电,她作弊用了新能源发电。
为了洗澡,她淡化海水。
……
如今为了带女儿方便,她还打算去做尿不湿。
她真就是一条咸鱼。
负担不起许秋石描述的这个很现实的未来。
今年报名几十户,如果带出去的人各个都比在公社赚钱多,那明年真有可能有几百户来找她。
也许这一年里,她和她的家人都在南方把生意做得更好,用更多的工人。
那让公社真都剩老弱妇孺?
大年初一这顿晚饭,许家人吃得都不痛快。
许问倒不是不痛快,只是在修改原定的计划。
大年初三,女儿回娘家。
许望回许家,许闻去老丈人家。
许望还好饭桌上什么都没说。
倒是谢德春一直在对许望挤眉弄眼,许望一直视而不见。
最后朱美珍实在看不下去了,瞪了许望一眼,“有事就直说!你再不说给德春都急坏了!”
许望侧头看了自家男人一眼,扯了下唇角,“也不是啥大事!就这两天我公公一直劝我们来找问问说情。说挑打工的不能只带那老实的能干的,让把我们生产队张爱国给带上!这名字虽然不错,可惜孩子长得对不起父母厚望!从小就是村里的小霸王,从村头打到村尾不解气,还经常出村打。现在人长大了更是一个混不吝的!
以前他干的破事就都不说了,这结婚以后更是无法无天,前几天,说是他到他娘那吃饭。正好家里有喜事,他娘包了水饺。就因为他娘多包的水饺给他弟弟留了一份,他把桌子掀了,就因为觉得给他媳妇儿留少了!
整整一盖天饺子呢!他媳妇儿属猪的也不能都吃上啊!你说这么自私自利一个混不吝,咱们带出去干什么?是嫌自己日子过好了给自己添堵?”
盖天是魏庄公社这边的方言,一般用于大铁锅蒸馒头,跟蒸屉差不多的概念,是大大的圆形,用竹子穿起来的中间有细缝但是没有边缘凸起就是一个圆形平面。
按照公社百姓常用的锅,一盖天大约得四盘饺子。
她说完又朝谢德春翻了个白眼,“咱爹如意算盘不能打得太精吧?张连国平时在大队耍起无赖来,爹都头疼。让咱们带出去合适吗?他要唯一闹个事,连个管住他的都没有,谁负责?爹说啥你听啥,让你来跟你问问提,你不好意思就一直撺掇我,你觉得我该害问问?”
谢德春忙道:“我不是这意思!我就寻思把事说了,回去好交代。反正问问也不同意。”
许问哦了一声:“我没说不同意。”
“这事还用问,问问肯定不……欸?”许望说到一半回头,瞪许问,“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同意带着你刚说的那个谁……张爱国去彩虹岛!”
许望:“……”
看着许问,满脸写着“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桌上其他人也差不多的反应。
朱美珍筷子都掉了一只,正好掉到小夏初腿上,小夏初迫不及待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被许问看见抢了过来,重新还给朱美珍。
朱美珍这才回过神来,伸手去摸许问的头,“问问,你是发烧了吗?说什么胡话呢?这种人你带出去是为了给自己添堵吗?”
许问躲开朱美珍的手,哭笑不得:“妈,我没事!我是认真的。我不光带张爱国,我还打算把咱们村那个几个不着调的都带上。哦,嫂子娘家大队有类似这样的人,我也可以带着。”
许问说完,许家饭桌上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只剩懵懂无知的小夏初,对着许问盘子里的菜咿咿呀呀。
她才添辅食不久,什么都想吃可惜能吃的有限。
于是每每到饭点,小夏初就会馋得咿咿呀呀小手直挥。
好半晌许秋石轻叹一声,先端起酒杯:“难为你了!”
却没劝阻的意思。
倒是许望跟朱美珍不能接受许问这个选择,一直追问她为什么?
许问总不能说,我不能魏庄公社提前进入老龄化,所以我也想耍赖。
她组织了下语言,选了一个朱美珍跟许望都能接受的说辞:“你们想啊!生产队这些人为什么都来咱家求咱们带他们去南方?”
这题许望会,“当然是因为看见咱们家的人赚钱,他们眼热!”
“那就是了!咱们家一个个都赚钱了,那人家去了不赚钱说明什么?岂不是就像他们说的,咱们藏私不是真心带他们。可是把这些混不吝的都带上,他们好吃懒做,在外面赚不到钱。回来一说,人们不就知道钱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赚的!也许就不那么想跟着咱们出去了!”
朱美珍狐疑道:“是这样吗?”听起来很合理总感觉哪里不对。
许望反应快,“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些混不吝的赚不到钱,岂不是会来家里闹?不,都等不到来家里,恐怕在鹏城就跟你没完没了。”
“他们去不了鹏城,只能在彩虹岛。你们是不是忘了彩虹岛是个什么性质的地方?还真当他们在生产队无敌,出去了大家也惯着他们?”
朱美珍听得眼前一亮,“对哦!彩虹岛是部队的驻地。这些人一个个平时生产队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上了彩虹岛他们恐怕混不起来了!”
论打架,他们生产队那几个混混绑在一起都不是她女婿的对手!
到时候,指不定谁收拾谁呢!
这么一想,朱美珍也就不反对了。
她想了想,叹息:“你也不早说。你哥嫂不知道,怕这会儿正在丈人家收刁难呢!”
话音刚落,许闻一家三口就推门进来了。
许闻脸色相当难看,桑小青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只有春生看见朱美珍抱着小夏初,顿时不乐意了,“奶奶,抱抱!”
朱美珍登时顾不上儿子儿媳妇,把夏初交给许问,抱起春生,“大孙子,去姥姥家开不开心?想不想奶奶?”
春生明显在姥姥家挺开心,看不出想朱美珍的样子,只是看了眼夏初,还是违心道:“响了!”
因为心虚喊的很挺大声。
朱美珍被逗的乐不可支,“你都马上三岁了,还吃小妹妹的醋羞不羞?”
许望拍了下一声不吭坐在她身边的许闻,“你什么情况?不是回丈人家?怎么饭点就回来了?怎么?礼带少了丈人没管饭?”
许闻还是不说话,只摇摇头。
桑小青开口:“不是没管饭,是我们没吃。”
她一开口,还带着哭音。
朱美珍忙问:“这是怎么了?怎没还哭了?许闻你跟小青吵架了?”
许问开口:“估计不是他俩吵架,怕是因为招工的事吧?”
桑小青点点头,“我也没想到我们队长那么过分。他跑到我们家,给我爸妈施压。非让他们劝我也带着我们生产队陈有财出去发个财。那陈有财是个老光棍,又懒又馋。这样的人出去了能干什么?”
许问看了桑小青一眼问许闻,“二哥,那你沉着个脸干什么?知道的是人家有求于你还被你拒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欠人家钱被追债了!”
许闻:“……”
他终于开了口,怼许问:“欠人钱还人债是天经地义!我摆个脸做什么?我沉着脸不是因为我拒绝了而是因为我答应了!”
不等许问开口,又补了一句:“你放心,不给你添麻烦。那个张有财我自己看着!就让他到我那饺子馆帮忙,放眼皮子底下。”
“也不麻烦!毕竟老话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反正已经带了三个了,不差你这一个。”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姐夫生产队有一个张爱国,你这里有一个张有财,咱们生产队不还有两个差不多的货色?我打算一起带着。”
许闻:“……”
“你带着他们干什么?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服,给自己找点麻烦?”
不愧是兄妹,话都说的差不多。
许问懒得一遍遍解释,翻个白眼:“我缺保镖,看他们正合适。”
“你快得了吧!张有财都快六十岁了,你俩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那怎么了?放在厂门口看大门总可以吧?”
许闻:“……”
那是一把好手。
事情至此敲定,四个大队长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纷纷配合许问,把大部队的大喇叭借给她宣布名单。
原本许问是打算从报名的人里挑些手脚勤快能干的人,这下也不挑了,直接抓阄。
一个生产队十个名额,男女不限,抽到谁就是谁。
除此之外还额外带上那四个出名的混不吝。
在宣布完名单之后,许问还讲了几点打工的规则。
不能乱跑,不能中途退出,说一年就是一年。
好好工作但是赚不到钱的,比如工厂拖欠工资这种,许问会自己掏腰包补给大家。
但是因为好吃懒做赚不到钱的,对不起!即使没路费回家,也一毛不会给。
能接受的都签合同,不能接受的留在家里再换一个人。
选好人,还得给大家留几天时间准备行李,原本说好的年初六南下,改成了年初九。
四五十人一起出门,挺热闹。
为了照顾孩子,许家人还是买的卧铺票。
许闻跟许秋石没有坐卧铺,说得和队员们一起,防止他们走丢了。
大部分村民都没出过远门,对外面的世界本能的畏惧,所以比家里还听话。
许问怎么说他们怎么做。说好了给几分钟上厕所就几分钟回来,只提前不拖后。
包括那几个在生产队几乎恶名昭彰的。
事实上他们更规矩,许问说一他们不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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