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荒野雾凇
钱前前手揣在兜里,两手空空,轻轻松松地大步走在前面,徐时归拖着她的行李箱在后面跟着。
才进小区没多久,她就看见一只狗狗窝在花坛里,冻得瑟瑟发抖,有点可怜。
钱前前看了看自己的限量版围巾,果断地看向徐时归:“弯腰。”
徐时归老老实实地顺着她的话弯下腰,她踮起脚把他的围巾给扯了下来,冷风瞬间往他的脖子里灌了进去,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看了看她的红围巾,她还真是……
钱前前捏着围巾,试试探探往前走,一边对那只小狗轻声说:“你不许咬我哦。”
小狗很警惕地支起身子,冲着钱前前一通龇牙咧嘴的乱吠。
钱前前吓得瑟缩了一下,真是好心没好报,她掉头就走,没走几步,又停了停,把围巾往徐时归手里一塞:“你去!”
徐时归捏着围巾:“你怎么不去?”
“我怕它咬我。”她理直气壮。
“那你就不怕他咬我?”徐时归气笑了。
“我这是为你好,它要是咬了我,心疼的还不是你啊?”钱前前说。
徐时归默然一瞬,朝那只小狗走去,那只小狗也是欺软怕硬,瞬间夹着尾巴不敢动。
徐时归没什么耐心,随手一扔,把围巾扔在了那只小狗的身上。
钱前前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盯着这只小狗看了会,突然说:“这只狗长得好像你哦。”
“你骂我?”徐时归长眸微眯,语调发凉。
钱前前急忙编:“这怎么是骂呢?我最喜欢就是狗了!狗狗多可爱多讨人喜欢呀。”哄男人可真累啊。
徐时归嘴角翘起:“是吗?”
“是的是的,我发誓!”她点头如捣蒜。
他总算没说什么了,可是,隔天,他就把这只狗送给了她。
她干笑着:“怎么忽然想起送我狗?”
他挑眉:“昨天不是才说喜欢?”
她才不喜欢:“呵呵,谢谢啊。”
徐时归走了,留下来这只小狗。
或许是知道自己有家了,不像昨天那样凶,反而吐着舌头,讨好地用头贴贴她。
钱前前叉着腰看着它,这只小狗还臭臭的,她捏着自己的鼻子,想着该怎么处理。
没一会,那只狗随便找了个墙角拉屎,钱前前气得尖叫:“臭狗,你干嘛啊!”
她眼前一黑,脑子里忽然晃出一段画面,它到处拉屎,她到处捡屎。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照顾狗。
钱前前捏着鼻子把便便清理了,直接把这只狗无情地拎到外面丢掉,到时徐时归问起,就说它走丢了好了。
外面特别冷,冻得她直哆嗦,小狗也是一直哆嗦,钱前前犹豫片刻,把自己的限量版围巾扔给它,掉头就走。
走了没一会,那只小狗又追了上来,追在她身后,呜呜咽咽地叫唤着。
钱前前步子停了停,认命地掉头回去,把它捡了回去。
——
似乎是怕被钱前前扔掉,那只狗贼粘人,无时无刻不贴着她。
她不耐烦:“走开走开。”
它又凑了过来。
她用脚把狗头搡开:“烦死了,臭狗,找你爹去!”
“爹?”徐时归忽然出现,“你又骂我是狗?”
“不是的,这怎么是骂,它就是我孩子,我是它娘,那你当然就是他爹了,这是我们这段恋爱的证明!是我们感情的结晶。”
徐时归捏了下她的脸:“我没兴趣做狗的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
——
整天臭狗臭狗的叫也不是一回事,钱前前干脆给它取了徐时归的名字,他不在场就喊狗狗大名徐时归,在场就喊小名小乌龟。
“徐时归,别到处拉屎。”
“徐时归,给我垫脚。”
“徐时归,给我滚。”
钱前前只觉得身心舒适。
直到被发现她用他名字喊狗子。
徐时归冷着脸:“你什么意思,对我很有意见?”
钱前前立刻很不要脸地甜言蜜语一通:“不是,我是太想你了,你又忙,整天不在我身边,我就想着把它当成你,就好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徐时归这顿时间确实很忙碌,就连周六日都不得空闲。
徐时归哼笑一声。
接着,他说道:“我明天休息陪你。”
“啊?”她瞬间愁眉苦脸。
“嗯?”徐时归眼睛危险地眯起。
钱前前立刻补救,维持着愁眉苦脸:“怎么才一天啊。”
徐时归的眉眼这才带了笑:“等忙完这段,我再好好陪你。”
钱前前努努嘴,并不期待。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她窝在沙发上,感觉手有点干巴,懒得走路,她瞄了眼正坐在她脚边看书的徐时归,脚从毛毯钻出来,踢了踢他的腰,很自然地使唤他:“去,把我护手霜拿过来。”
徐时归把书放下,很好脾气地起身:“在哪。”
钱前前描述了一下:“就在梳妆台摆着,要粉红色的玫瑰花香的那瓶。”
徐时归进了她的房间,翻找了一下,终于找到护手霜,正准备出去,邻近的置物架上一个东西闪着光。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是一对蓝宝石袖扣,被珍惜地保存在同一格位置,还用天鹅绒布垫着,保存得很好。
他呼吸变沉,面色阴鸷,捏起那枚袖扣看,袖扣背部刻着‘XY’的缩写。
徐时归不受控用力攥紧。
徐时归将东西放到钱前前面前,还未来得及质问她为何保留着旧情人的东西,她一把抢过,怒斥他:“你干嘛乱动我东西?”这能卖不少钱呢。
徐时归盯着她,她满心满眼都是她旧情人给他留下的物件。
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暴戾,想把这些东西连同她一起毁掉,毁的一干二净才好。
徐时归冷声命令:“扔掉。”
钱前前白了他一眼:“我才不扔。”
徐时归咬着牙根,攥住她的手,再次重申:“我让你扔掉。”
钱前前瞪了他一眼:“我就不!”
徐时归攥着她的手,直接将她扔到沙发上,她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她推开他要去捡:“你发什么神经啊!”
他目光如刀,像是要将她割碎,手上动作更重,像是要将她狠狠揉碎在沙发里:“是啊,我神经,我妨碍你睹物思人了是吧?”
钱前前卡壳了一下,一对弯眉皱起:“你是不是……”
话没说完,已经全数被他的唇舌吞没。
疼痛袭来,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她怒极,奋起反击。
唇枪舌战好一阵,最终是咬人更狠更不留情的她获得了胜利。
她瞪着他的眼闪闪发亮。
他摸了摸她的唇,终于软了声音:“你听话。”
钱前前消极反抗,任他怎么折腾都不出声了,她凭什么听他的。
徐时归没法儿,只能不解恨地又嘬了一下她的唇。
本以为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隔日,徐时归就扔了一份文件给她:“签了。”
钱前前好奇地打开,居然是一份湎国的矿山转让合同,她瞠目结舌,现在这矿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啊,这里面不知道得转多少关系,他就这么随便的给她了?
钱前前咽了咽口水:“这个矿真给我了?”那她岂不是可以想要什么样珠宝就有什么样珠宝,甚至可以随意扔着宝石玩了!
“立刻把许益给你的东西都扔掉。”徐时归提出条件,“这个矿就归你。”
话音才落,钱前前就毫不犹豫地签了字,她心情激荡,没忍住欢呼一声,猛地扑到他身上挂着,双手搂住他脖子,兴奋不已。
她现在真的是有矿的人了!
徐时归不意她会忽然扑到自己身上,险些没站稳,退了一步,稳稳托住她,唇角翘起。
——
钱前前没想到她一直不搭理陈序,他竟然也能闹起来,他的电话早就被她拉黑了,是以,一个陌生电话进来的时候,钱前前还问了一声。
对面却是陈序,说着颠三倒四的话,明显是喝醉了,以死相逼,说如果她现在不去见他,他就要从河上跳下去。
钱前前有点恍惚,他在她面前,怎么还是这样幼稚啊。
不过,这与她无关。
她很快回过神,无情地挂断电话。
没多久,又一个陌生电话响起。
钱前前不耐:“别打来了,你要跳赶紧跳。”
那边停了停,一道女声传来,难掩焦急:“钱小姐,我是陈序的母亲,就当我求你,求你过来一趟好吗?”
即便是钱前前办事,可话里话外都还藏不住那点傲慢。
钱前前顿了顿,又回想前世,陈序的母亲并不是个好相处的婆婆,她在她手下受过很多委屈和难堪。
钱前前事不关己道:“为我要死要活的多了去了,我每个都要管,是想要累死我?”她才懒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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