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丝煮酒
这一招真管用,季川柏的眼神温柔下来,紧张兮兮的问道:“对你们,做什么,不能。”
语句顺序都有问题,但是表达的意思韩鑫星听懂了。
她牵着季川柏的手,“来来,我们到外面去,我一条条跟你说,你听了我的,二婶就不生气了。”
有外人在的时候,韩鑫星不叫妈妈,但是在心里,谁都不能抢走她妈妈。
顾知南被苏英嘱咐过,要看好季川柏,不能让人刺激他,他跟着韩鑫星和季川柏出去了。
季励文想了想,韩鑫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谁知道她会说什么呀,跟上去看看吧。
……
“你们可算来了,小苏,你家几个孩子一直陪着路铭玩儿,给他做过思想工作了,这小孩子说话啊,就是比我们管用,路铭今天的情绪稳定多了。”
谢翡翠请了几天假,好好陪陪刚找回来的儿子,这会抱着盛青河小朋友,接上医院门口的苏英韩景远,还有路铭的爸妈,领着他们去病房。
病房近在咫尺,江秀琴脚步越来越重,有点近乡情怯的意思,患得患失。
“要是儿子不认识我了怎么办,要是不肯跟我们回去怎么办?”
邱丰年摸着脖子上的红色围巾,“那咱们就请长假,在医院陪着儿子,等到他认了我们再回家,办法总是有的,先进去看看孩子。”
房间里,小路铭坐在床上,江秀琴颤抖着看了他身上的胎记,其实不用看胎记,自己的儿子,那种熟悉感是抹不掉的。
苏英告诉她情绪不要太激烈,免得刺激到小孩,所以江秀琴强忍着心酸,就像出差回来,得知儿子生病了,赶来医院看儿子的那种程度的焦急。
她摸摸儿子的头发,温柔笑道:“铭铭,我是妈妈呀,这次分开的时间有点长,你还记得妈妈吗?”
路铭摇摇头,他是真不记得了,但是这个妈妈好温柔,自然的就想跟她亲近。
江秀琴说了些孩子小时候的事,见儿子都不记得了,心里酸楚的不行,但这不能怪孩子,他那时候太小了。
江秀琴忍着眼泪,指着一直默默在身后的邱丰年,“铭铭,这是邱叔叔,他系的这条红色毛线围巾,是你用压岁钱买的生日礼物,你跟邱叔叔瞒着妈妈一起去买的,你还记得吗?”
大红色醒目,小路铭似乎是记得一点的,盯着邱丰年脖子上的围巾看了好几分钟。
大人们都不敢打断,小路铭看了一会,终于说:“花了三块钱对吗?”
江秀琴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就是三块钱,那年她给了儿子一块钱的压岁钱,邱丰年给了两块,男人在路上说,那围巾就是路铭用全部压岁钱买的。
邱丰年忍着心里的悲和喜,又从包里拿出一个虎头布老虎,老虎的额头上用黑线绣了个‘王’字。
邱丰年双手捧着布老虎递到路铭跟前,“铭铭,你送了叔叔围巾,这是叔叔答应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布老虎,你喜欢吗?”
路铭看到布老虎,再看看红围巾,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了。
“爸爸。”路铭喊了一声,把布老虎接过来,抱在怀里,宝贝的不得了,“我就是想要一个布老虎。”
虽然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但是这个最强烈的心愿没有忘记。
江秀琴不敢相信,“铭铭,你刚才叫邱叔叔什么?”
路铭抱着布老虎,终于想起来一件事,看着江秀琴道:“妈妈,你还记得吗,我们约定好的,要是叔叔选了我最喜欢的布老虎送我,我就叫他爸爸,你忘记了吗?”
没忘,江秀琴怎么可能忘记,路铭的生日和邱丰年是在同一个月,那天母子俩约定好,要是那年的生日邱丰年选的礼物是布老虎,路铭就叫他爸爸,江秀琴本打算儿子生日后,就跟邱丰年扯证结婚的。
两个大人压抑不了情感,一左一右抱着路铭痛哭,这认亲算是很顺利了。
苏英朝韩京辰和顾灿灿招招手,给他们俩个带出去,然后带上病房的门,把时间留给里面的一家三口。
走廊上,她问道:“知南和星星呢?”
韩京辰说:“季川柏很危险啊,看谁跟你亲近,就对谁有敌意,星星给他上课去了。”
苏英也发现了,所以从山洞出来之后,她一次都没有见过季川柏。
她倒是很想知道韩鑫星小朋友,又说出什么泣鬼神的话来,说道:“那咱们去听听。”
……
楼梯间上的门,有一半是玻璃的,季励文正站在门外,瞧见苏英他们过来,悄悄比了个手势,又指了指门内。
楼梯里,韩鑫星和季川柏坐在台阶上,顾知南靠在台阶处的栏杆上。
韩鑫星小大人一样,一条条列举,说道:“妈妈不是谁一个人的,是小舅舅的姐姐,我的二婶,灿灿的妈妈,还是二叔的媳妇,我也很喜欢妈妈,可我依然要跟灿灿、臭哥哥还有小舅舅,还有二叔平分呀。”
“所以大舅舅,你绝对不可以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比如说站在背后把我们推下楼,推河里,所有一切的故意伤害,都是不允许的,那样妈妈永远都不会见你了。”
季川柏连连点头,“我,保护你们。”
他总算知道姐姐为什么都不来看他,因为在山洞里,姐姐抱青河没有抱他,他推了盛青河,被姐姐严厉呵斥了。
韩鑫星又说:“我会用小舅舅的零花钱给你买‘刑法’上面写的会受惩罚的事都不可以做哦。”
顾知南放下搭在栏杆上的手臂,抗议道:“为什么是我的零花钱,你送礼物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钱?”
韩鑫星翻白眼,“谁叫你零花钱抠着不用,帮大舅舅花一点,别那么小气嘛。”
顾知南对上季川柏期盼的眼神,咬牙,“买。”
“现在去!”
季川柏拉着韩鑫星站起来就要走,一回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苏英,丢掉手心里的韩鑫星,推门跑出来,乖巧无比,“姐姐,回南岛,一起。”
苏英摇摇头,“你爸妈一会要来了,等会见见你爸妈吧。”
季川柏重重的点头,“见过,再走。”
苏英心里叹口气,走是不可能带他走的。
人家有爸妈兄弟,就算能带走,她也不会带的,她还不知道原身要用哪个身体醒过来呢,自顾不暇。
苏英道:“以后都要跟你父母兄弟生活,慢慢习惯吧。”
不能一起回南岛,季川柏失望极了,“不叫,可以吗?”
苏英听得懂,也是说给季励文听的,“想不想叫爸妈,都随你,想叫就叫,不想叫就先当朋友相处着吧。”
韩景远习惯了苏英的态度,上回顾知南亲妈来,苏英也这样给知南意见。
只是季川柏情况不一样,得了苏英的意见,季川柏不会叫出爸妈,说不定还很抗拒。
韩景远看了看苏英。
苏英对上韩景远的眼睛,看他欲言又止,说道:“你再看我,我也不会强迫川柏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一个称呼,何必强迫他。”
韩景远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来,有几句话单独跟你说。”
苏英跟韩景远去了走廊另外一头。
韩景远没瞒着苏英,道:“我也看到邱大哥后脖子上的胎记了,他极有可能是夏连芳走丢的儿子,认了亲,再去市局他应该不会戴围巾,办这个案子的干警都能背卷宗了,总有人会发现他脖子后面的胎记,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苏英想了想,夏连芳可恶,邱丰年又没做错什么。
她道:“那就不叫邱大哥去,我来跟江秀琴说。”
“你要跟她坦白邱大哥的身世,万一……”
路铭可是夏连芳拐走的,万一江秀琴迁怒邱丰年,好不容易才团聚的家,又散了,韩景远不忍。
苏英能断定江秀琴不会,她道:“你.妈妈给我寄粉红和玫红色的羊毛料子,南岛又穿不上厚衣服,她就是恶心我是个二婚的,我也没迁怒你呀。”
韩景远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苏英笑道:“就是你.妈寄信之后,料子我收起来了,下一次再这样,我就恶心回去她,你就别在中间掺和了。”
韩景远涨红了脸,手足无措,“你可以跟我说,不用应付她。”
苏英道:“这些都是小事,我觉得挺好玩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你送四个孩子回去,然后再开车来接我,我们俩一起去看看苏新意吧。”
“行。”韩景远知道亲妈瞒着他又整活,偃旗息鼓,无比听话,“听你的,一会来接你。”
……
苏英回到路铭的病房,江秀琴跟儿子关系拉近许多,路铭抱着布老虎,被江秀琴抱在怀里。
路铭还记得在苏英怀里的时候,浑身的难受都得到了缓解。
小孩献宝似的把布老虎举高高,软软糯糯的道:“苏姨,爸爸给买的布老虎。”
“真好看,回去后可不能再跟陌生人走,也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路铭点头,“星星姐姐都教过我了。”
邱丰年已经摘下了脖子上的红围巾,仔细叠好放进了包里,尤其是他弯腰低头的时候,后脖子上的胎记一下子就看到了。
这趟回去就要扯证了,有个名正言顺圆满的家,邱丰年满心喜悦,他和江秀琴苦难的日子结束了。
“苏同志,我们一家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以后去鹏城,一定找我们。”
“行。”苏英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市局了吧?”
江秀琴对苏英充满了感激,“市局的车就在停车场等着我们,等办好了事,小苏,晚上请你们一家吃个饭吧。”
苏英知道他们两口子这些年找孩子,积蓄早花光了,这趟的来回路费都是借的。
苏英道:“吃饭就不用了,不过我还真有个事想麻烦秀琴姐,能否单独说个话。”
甭管苏英要帮的是什么忙,江秀琴都想好了,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义不容辞。
她把孩子交到邱丰年怀里,“你跟铭铭呆在房间里,我跟小苏说会话就来。”
走廊里,苏英大致跟江秀琴说了夏连芳的生平,以及她对身上有胎记的小孩,偏执到近乎病态的执着,碰到就想拐走。
“段队长调查到的,她那个被拐走的儿子的后脖子上,有一处不规则的胎记,形状跟邱大哥后脖子上的胎记形状一致,邱大哥的年龄也对得上,我跟我丈夫猜测,邱大哥极有可能是夏连芳丢失的儿子。”
“我不知道这身世要不要让邱大哥知道,所以决定权还是给你。”
江秀琴听呆了,世上竟有这样巧的事。
如果夏连芳的儿子没丢,她遇不到邱丰年,夏连芳丢了儿子,阴差阳错拐走了她的儿子。
现在儿子找到了,回去她跟邱丰年就要扯证,这个家不能再起任何一点波折了。
江秀琴立刻做了决定,“小苏,谢谢你告诉我,公安局那边我自己带孩子去,我想个理由叫邱丰年别去。”
苏英猜到江秀琴不会因为邱丰年有那么个母亲,而迁怒他。
她舒了口气,笑道:“理由好找,今天不是打碎了一个茶盏吗,我还想再去趟市场,看看能不能淘到一样的,让邱大哥帮我长长眼吧。”
邱丰年以前在博物馆上过班,眼力好,还真给他找到一样的茶盏,老板死活不卖,“有人定了,那位男同志钱没带够,付了定金叫我留着,做人要有信用,我不能卖给你们。”
苏英打听了交定金男人的样貌身高,确定是韩景远。
男人送完孩子,竟然跑来找同样的茶杯,他表露出焦急,自然会被要高价。
苏英跟邱丰年道:“邱大哥,让您白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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