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丝煮酒
她一把推开震惊还没缓过来的男人,冷笑道:“说,是不是为了保护你的前妻不坐牢,就叫她装精神疾病,韩景远,你对她余情未了,装什么情深,以为我看不穿吗?”
“我没有……”
韩景远反应极快,苏英故意的,她既要段初夏的证词,又要段初夏接受法律的制裁。
她要亲手把段初夏送到牢里,今后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都会议论他韩景远还算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只是他再婚的小媳妇,不依不饶,一定要韩景远的前妻坐牢。
虽然无可厚非,可坐牢的是段初夏,时间总会磨平那些真相,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茶余饭后,大家都会说苏英太过刻薄,一点活路都不给段初夏留。
韩景远摇头,“苏英,不要。”
苏英管那些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想什么呢,她继续道:“不要什么,不要对你前妻赶尽杀绝,你做梦,我现在就去公安局报案,段初夏举报我是特务,用装精神病躲避法律的制裁,我要讨个说法。”
“你想我坐牢吗?”段初夏眨着眼睛,一滴眼泪从眼中落下,问的却是韩景远。
苏英冷哼,“是我要你坐牢。”
她转头看韩景远,“我现在去公安局,你去不去?”
韩景远见苏英心意已决,叹口气,握紧她的手,“一起吧,内情我比你清楚。”
两人一转身,看到佟爱如承受不住苏新意是被儿媳请的保姆推下楼梯的,靠着院门滑坐在地上。
再一侧头,段汮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静静的看着他们。
是追过来想认妹妹的吧?
苏英凉凉的笑:“段队长来得正好,段初夏假装精神疾病,我要报案,你带手铐了没有,带了就抓人吧。”
段汮心里嘴里全是苦涩。
苏英知道了,她知道是段家的亲生女儿了吧?
她故意的,她的心里一点都不想认的对吧,所以可以毫不在乎的在段家人的心口划刀子。
划吧,划吧,段家把段初夏养的无法无天,活该。
段汮木然的走到段初夏跟前,木然的从腰间拿出手铐,再木然的拷上段初夏的双手。
……
文心竹慌了,想推开儿子又推不动,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段汮的脸上、头上,肩膀上。
“竟然拷你妹妹,妹妹是你要的,生下来你又不喜欢,现在还要铐她,你有没有心啊,你是不是人啊?”
段汮任由亲妈发泄,眼睛却看着苏英,妹妹是他要的,可他却没有保护过妹妹哪怕一天。
段汮牙都快咬碎了。
苏英心想看她干嘛,她只是从异世穿过来的孤魂而已,又不是段家的女儿,段汮被亲妈打死,也不干她的事。
段初夏突然道:“妈,你别打了,我不是你亲生女儿,爸爸从一开始就知道,哥现在也已经知道了。”
文心竹拍打段汮的手骤然停下。
段汮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沙哑的厉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是段家的亲生女儿?
段初夏想了想,其实不用想,她一直都记得那个噩梦。
“四岁多的时候吧,我被个女人拐走,那时候我好害怕,以为遇到了人贩子,怕再也回不来。”
“我被蒙着眼睛,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有女人的咳嗽,我听到人贩子说,‘真姐,我把夏夏带来了,你看看她再闭眼。’然后那个咳嗽的女人说,‘芳芳,永远都不要让她知道我是她亲妈,就让她在段家好好生活吧。’那个人贩子答应了,之后我又被送了回来。”
段初夏被送回段家门口,随后高烧不退,段家以为段初夏只是走丢,受了惊吓做噩梦,并没有往人贩子那种事情上想。
就连段初夏自己,都以为是做了可怕的噩梦。
“我跟韩景远离婚之后,心情不好,看到爸一个人出门,以为他是要去韩家帮我求复合,我还挺期待的,就跟着爸后面,看到他去了郊外的乱葬岗,我听到……我听到爸说那小小的坟茔里,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好慌,慌到不管不顾,跑去南岛找韩景远,想找他倾诉,想依靠他,想叫韩景远教她该怎么做。
但是韩景远不理她了。
……
说出这一切,段初夏觉得手上的手铐也没那么重了。
她仰头看天,天很蓝,云很白,这么好看的、无边无际的天空,至少几年之内没什么机会抬头看了。
她看着苏英笑,“苏英,不是你送我去监狱,是我自己选择坐牢服刑的。”
还掉了债,就解脱了,包括欠苏新意的。
文心竹承受不了养大的不是亲生女儿,亲生的早早一杯黄土埋在乱葬岗的真相,心脏跳的太快,她也缓缓的倒了下去。
段汮今天没开警车,他.妈来看望朋友也不会带速效救心丸,眼看着亲妈就要不行了,段汮冲到苏家打电话叫急救车。
苏英走到文心竹身边,冷冷的看着原身的亲妈。
不能让文心竹这时候死掉,人死债消,不能让她现在用的这具身体,被流言蜚语怨憎。
她给面若白纸的文心竹一点异能,文心竹的血压和心跳慢慢趋于正常,等段汮打完电话再冲出来,他.妈虽伤心欲绝,却能独自站起来了。
苏英今天的异能消耗太多,脸色发白,站起来腿都发软。
韩景远给她扶起来,察觉到她精神不太好,问道:“要不先回去休息?”
苏英趁热打铁,道:“先去公安局吧。”
她指了指懵的不知所以的文心竹,文心竹心脏病发,心里难受的不行,却能站起来,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苏英道:“段队长,你看你.妈脸色红润,心脏病发是装的吧,既然是装的,我们还是先回公安局办正事吧。”
段初夏被收监了,包括苏新意被推,她都如实招供,但是徐芬月推苏新意的动机和原因,目前还不知道。
……
苏英跟韩景远回到家,韩京辰和灿灿,还有保姆傅玉珍正在厨房里做饭,
韩京辰透过厨房的窗户最先发现的,拎着锅铲,在苏英和韩景远进门的一刻跑出来问:“今晚你们俩不会再出去了吧?”
顾知南陪韩怀山在客厅里下象棋,闻言抬起头,也紧张兮兮的,“韩爷爷买好了票,明儿一早的。”
苏英揉揉跑过来撒娇的韩鑫星,说道:“行啊,我先上去洗个澡。”
从山洞里被救出来后,昨晚上是在医院度过的,苏英这是第一次和韩景远一起,回到家里。
韩景远也是,找苏英的那三天,累了他就靠在树干上眯一会,起来继续找,昨晚上在医院、公安局两头跑,这会一到家,浑身松懈下来,才觉得乏力的不行。
韩景远跟上去,“那我也去。”
顾灿灿仰着小脑袋,催着说:“爸爸妈妈,你们一起洗吧,这样能快点儿。”
一、二、三、四……家里大大小小,不管做饭的还是下棋的,全都安静的望着他。
韩景远才发现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是有问题的,他停下脚步转身想下楼,对上韩怀山开怀的笑脸。
老爷子不太好骗,韩景远停顿了一下,脸上发红发烫,随即转身继续上楼。
楼上是他在家时的房间,苏英失踪的这三天里,房间里没人进来过,还保留着她之前住过的痕迹,床上是她睡觉时换的睡衣,随意叠了放在枕头上。
靠窗的书桌上,台灯移了位置,高度也动了,苏英是坐在这里看书呢,还是写字?
韩景远目光移向书架,那些大部头的著作,苏英都没有动过,打开抽屉,常用的那只钢笔苏英没动,倒是不常用的那只,和之前放的位置不一样。
再打开另外一张抽屉,韩景远一摸那一沓信纸,发现厚度薄了一点,原来苏英是坐在这张书桌前写信了。
那得是在被困山洞之前写的,会写给谁呢?
韩景远猜不出来,他捧着信纸,怔怔的出神,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打开台灯照了最上面的那张空白信纸,上面还有力透纸背的笔迹。
隐隐约约看清楚几个字:“韩景远,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
苏英洗了澡出来,韩景远正捧着信纸发怔,苏英在决定唤醒苏新意的时候,就给韩景远写了信,把她穿来的事写在信里面,如果她消失了,原身回来要跟韩景远离婚,他看到信就会知道原因。
写好她又烧了,她跟顾成风离婚的时候,也没给顾成风真实的理由。
所以原身如果选择回来,跟韩景远离婚的话,也有权利保留点秘密。
她也没想到韩景远能从余下的信纸上看到残留的笔迹。
苏英装作若无其事的道:“你现在洗还是吃了饭再洗澡?”
韩景远抬头,咬了下好看的薄唇,扬了扬手里的信纸,“你给我写信了?”
苏英浅浅一笑,“写了,又烧了,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别纠结了。”
“我想看。”韩景远捏信纸的指尖微微颤抖,“你默出来好不好,就算现在不能看,等十年二十年,我也想看。”
韩景远控制不住的想看。
上回韩京辰被那封假的信给骗了,他确实不能理解小孩的心态。
现在理解了,上回他不该苛责韩京辰的,他们想看的心都是一样迫切,韩景远的思绪跳动的很混乱。
苏英把他手里的信纸抽出来,细看了一眼,还好上面残留的笔痕混乱,只模糊看得清几个无关紧要的字。
她打开衣柜,帮男人挑了套衣服,叫他去洗澡,“你刚才还说要上来跟我一起洗,现在没机会了,自己去洗吧,我先下楼了。”
韩景远“咔哒”给房间门合上,将苏英关在门内,一手撑着门框,垂眸看着苏英,目光灼灼。
“再洗一次啊,又不赶时间,我把门反锁,也不怕人进来。“
苏英:……
她看韩景远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看他周身的气场颜色,正蒸腾的冒着气泡,要是她答应的话,下一秒可能就要被男人扛在肩膀上。
难得韩景远主动一次,但是时机不对啊。
苏英正想怎么委婉的拒绝的时候,韩景远突然压低脑袋,两人几乎脸贴脸,温热的气息近在耳边,气温陡然上升。
苏英直觉韩景远下一秒就要亲下来,推开怕伤他的心,放纵日后更伤他的心。
千钧一发之际,苏英本能的侧过头,示意韩景远看窗户,“你看看,韩鑫星是踩着谁的肩膀在偷看呢?”
韩景远压根都没看,连姿势都没换,只在苏英耳边低语,“苏英,你为什么不自私点呢?”
“嗯?”
苏英仰头看韩景远,她自认为已经很自私啦,怎么这大的小的,看她的眼睛里都带光,对他们来讲,她有那么不可替代?
韩景远垂着眉眼后退了几步,退到窗户边,韩鑫星爬着梯子正慌慌张张的下去,灿灿在下边给她扶梯子。
韩景远忙叮嘱,“二叔不打你,你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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