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汀洲
只靠在他怀里,简单整理了下思绪:“能有什么呢?不过是咱们娘俩都意识到,我们和睦,爷才安心。就好像爷您安稳,咱们娘俩才放心一样。”
“横竖目标一致,何必剑拔弩张。倒叫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呢?”
好歹一世夫妻过,伊凤可知道怎么搔某人痒处了。
果然,胤禔听她这么一说感动万分,又狠狠在她脸上香了一口:“好福晋,你放心,爷一定努力进取。早晚有一日,让你跟额娘都戴上九凤钗。”
提问:在封建王朝,什么人才有资格戴九凤钗?
答:太后与皇后。
而伊穿越到现代后,成为一个山沟沟里的满族小姑娘。一路跳级念到研究生,学的就是历史专业。什么清实录、清史稿、八期通志的都有涉猎。
可知道九龙夺嫡时,眼前这条大千岁龙是怎么蠢死的了!
这会子见他郑重许诺,眉眼间战意凌然的。伊凤再找不到上辈子的感动欣慰,只战战兢兢拉着他衣袖:“可别!”
“有,有多大的手,就端多大的碗,爷切不可勉强为之。比起九凤钗,妾身更盼着你好好的。”
千万别作妖。
给咱个寿终正寝的机会!
胤禔皱眉,犀利的目光一寸寸刮过伊凤全身。似要透过她外表,看透她内心般:“福晋以往夫唱妇随,最跟爷一心。怎如今……”
竟从排头兵变成拖后腿的了?
伊凤不闪不避,认认真真地与他对视:“若可以,妾身何尝不愿爷得偿所愿?何尝不想与您一道,傲视天下?可……”
“可你终究觉得爷不如胤礽多矣?”
胤禔瞪她,几乎从嗓子眼里迸出了这么一句。
那小声音寒凉的哟,仿佛夹杂着冰雪。给伊凤一种她若说是,今儿就死定了的感觉。
果然,夺嫡啥的都是次要,压过太子才是目标吧。
“当然不是。”伊凤轻笑,粉面含羞地轻踮脚尖吻了下他下巴:“纵太子再如何惊才绝艳,在妾身心中也不及爷半分。”
胤禔轰地一下红了俊脸:“哪,哪有福晋说的那么好?”
“哪都有。妾身言语匮乏,说不出爷半分丰神俊秀,只觉得你才是这世上唯一的男人,让我魂牵梦萦。”
彩虹屁?情话攻击。
没见过这等场面的胤禔俊脸红到能直接烙饼了,一边觉得福晋这样不好,不够端庄;一边又盼着人家多说几句,具体夸夸。
然而,伊封自觉铺垫做得足够多后,直接开始放大招儿了:“正因为妾身心系爷,才盼着与您长相厮守。不愿您穷尽一生之力,去做那镜花水月之争。”
正满心甜蜜的时候被兜头一盆冰水,胤禔顿时什么绮念都没了。
只气呼呼,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伊尔根觉罗氏,你,你今儿不说出个子午卯酉来,看爷……看爷等你出月子如何收拾你!”
伊凤眨眼:“说是肯定要说的,但说之前咱得说好了。不管接下来爷听到了什么,都不许觉得妾身得了癔症。不许惊呼,不许武断否定。咱们一点点的,小心去印证。”
胤禔切了一声,称自己什么场面都见过,再不会乱了方寸的。
“那就好!”伊凤轻笑,附在他耳边,用仅仅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道:“这事儿啊,得从十四日,我生二格格那天说起……”
作者有话要说: 伊凤:等着等着,我要开始忽悠啦!!!
第4章 请柬
“啥,啥玩意?”胤禔瞪圆了爱新觉罗家祖传的丹凤眼,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家福晋,试图找到她诓骗自己的证据。
可伊凤准备许久,能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肯定不能啊!
刚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小声音就开始发颤:“爷,爷也不信对不?妾身也当自己做了场荒唐梦呢!可……甘霖普降,皇阿玛发了诏书。又革了多弘安等,喀尔喀班第等遣使进贡,件件都跟望乡台前所见一般无二。”
“妾身怕,怕应了梦中所见,这才拼死与爷坦诚。”
提及穿越就避不开大清灭亡,很容易引起皇子暴躁,皇帝风闻。一个不好,她的重生之路就戛然而止了。
所以,她苦思冥想许久,决定把迷信搞起来。
谎称她难产的时候就已经魂魄离体,到了地府,上了望乡,看遍了现在到康熙六十一年的种种。
然后阴差才发现自己拘错了魂,把阳寿未尽的她给拘了去。后来迷糊鬼差被革职,她又被灌了孟婆汤放回来。不过兹事体大,她不敢含糊。偷偷把孟婆汤含在嘴里,并趁机吐了大半,这才勉强记得些。
这么荒谬的事儿,要是换个人说。胤禔肯定二话不说,就把人拉下去咔嚓了。
偏福晋信誓旦旦。
还把地府种种形容的活灵活现,听得他毛骨悚然。
见他不信,又丢了个霹雳出来:“爷若不信,尽可以拭目以待。梦中,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初九,册皇贵妃佟佳氏为皇后。七月初十,皇后佟佳氏薨。届时……”
胤禔抬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姑奶奶,爷知了。你可千万别再胡咧咧了,否则一旦走露风声,谁也保不住你知道不?”
接下来的近一刻钟里,胤禔都像唐僧附体一样。
唠唠叨叨个不停,各种耳提面命。让她一定一定谨言慎行,万万不可再对任何人说起。
伊凤轻笑:“妾身又不是个傻的,这等要命事又怎会乱说?只兹事体大,咱们夫妻又一体同心,注定祸福与共罢了。”
树倒猢狲散,你失势,我跟孩子们谁也讨不到好儿去啊。
所以,安心养娃第一步,得把糟心爷们儿从那所谓的九龙夺嫡中摘出去,不让他做炮灰!
心思电转间,伊凤不着痕迹地对某人进行心理暗示。
保证他即便不全信,也在心里留个疑影儿,并绝产生不了半点卖妻求荣的想法。
夫妻交流许久。
久到胤禔奶嬷嬷吴扎库氏都忍不住大胆叩门了:“到福晋小憩的时候了,阿哥爷还请离开吧。娘娘说了,妇人生产最是伤身,尤其福晋还是难产。更得慎之又慎,半点马虎不得。”
伊凤轻笑,眼见着某人如玉脸庞变得如滴血般红:“嬷嬷都不放心了,爷赶紧去吧。”
胤禔咬牙,狠狠在她颊边嘬了一口:“给爷等着!”
然后就大步流星地出了月子房,嘱咐自家奶嬷嬷好生伺候福晋,不可有丝毫怠慢云云。
吴扎库嬷嬷笑着应下,转身就跟伊凤母女大夸主子爷有心。
经过这半月有余的相处,伊尔根觉罗福晋看胤禔那绝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闻言连连附和,又双叒叕叮嘱爱女惜福。
伊凤痛苦地捂了捂耳朵:“额娘啊,这话你叮嘱女儿没有万遍,也有八千了!”
“嫌我烦了是吧?成,今天再烦你最后一晚,明儿我就收拾收拾回府了。”
伊凤:……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留额娘一辈子。
可府上也有一家子人、一摊子事儿等额娘操持呢。能挤出半个多月时间来,已经殊为不易。所以,伊凤也没多留她,只给准备了一大马车的礼物。
胤禔闻听后,又从自己私库里鼓捣出不少好东西来添上。
手笔大的,伊凤都有些迟疑:“不必这么隆重吧?”
“要的要的,福晋别小气。这些啊,一是感谢岳母这些日子对你们母女的照顾。二啊,也让那些心思龌龊的看看。别自己心量狭窄,就瞅谁都是小人。”
“格格咋了?爷家格格将来上马能打仗,下马能管家,一个顶某些窝囊废家的儿子仨!”
“是吧?瑚图里宜敏比,阿玛的好格格哟,你可快快长。等满月啊,阿玛就给你大摆宴席。亲往宫中求你皇玛法来一趟,瞧瞧他取名这万福齐集的小人儿。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还敢说你不是……”
胤禔笑,边说还边摸了摸女儿的小嫩手。
可能是他以前坚信福晋肚子里是个带把的,闲暇时没少给孩子做胎教,小瑚图里宜敏比对他的声音比较熟悉。
也可能只是凑巧。
反正他这话音一落,小家伙就浅浅弯了弯唇角,像是在微笑一样。
把胤禔给喜的哟!
熟练抱起小襁褓,连唤了几声爷的好乖女。伊尔根觉罗福晋委婉提醒,他还浑不在意笑:“咱们满人抱孙不抱子,可咱们瑚图里宜敏比是阿玛额娘的贴心小棉袄啊,哪舍得不抱?”
对此,伊凤是大力支持的。
毕竟她虽有心改变命运,但却不知人力是否可以胜天。万一,万一历史不可更改。孩子们跟阿玛感情深厚些,日后也能被多照拂几分。
从这以后,但凡胤禔来看她,就能听到两个小格格的趣事。
小到瑚图里宜敏比吃了几回,换了几次包被。大到爱蓝珠能含含糊糊叫玛玛、额额,能自己扶着墙试探着走两步。
每每让胤禔舒心不已,无数次想留在月子房里,跟她们娘仨共眠。
可惜奶嬷嬷各种良言苦劝,时不时把他额娘搬出来。
让胤禔只能在书房里辗转反侧。
一边孤独寂寞冷,一边琢磨自家福晋那个曲折离奇的梦境。为此,他还特意挑了个阖宫妃嫔齐往宁寿宫请安的日子给皇玛嬷请安来着。
想眼见为实下,看皇贵妃的身体到底如何。
结果皇贵妃抱恙未来,倒是储秀宫妃小赫舍里氏惊呼了声:“这才几日不见啊,大阿哥竟如此憔悴?瞧瞧,那眼底青黑的。”
没等胤禔回答,她就开始微笑劝解,话里话外的让胤禔不必在意孩子性别。
试图激怒他,让他落个不敬庶母的心思很明显了。
胤禔啊了一声:“储秀宫母妃这话从何说起啊?瑚图里宜敏比虽是个格格,却也是伴着喜雨而来,被皇阿玛赐名说声有福的。还没满月,就被皇玛嬷、皇阿玛跟各位母妃厚赏,全京城头一份儿……”
等儿子显摆个差不多,惠妃才放下茶盏笑嗔:“你这孩子,与你储秀宫母妃说这作甚?她又没开怀过,哪知为人父母的喜悦呢?”
“哎哟,瞧我这张嘴,惯不会说话,妹妹不会跟我一般计较吧?本宫知你好意,不过胤禔跟噶珞还小,倒也不急在一时。横竖能生女便能生男,只要能开怀一切好说。”
说这个话的时候,惠妃还不怎么隐晦地瞄了眼小赫舍里氏的肚子。
差点儿把她气个倒仰。
偏这时候,胤禔还认真点头:“额娘说得是,儿子也这么觉得。此次福晋受了大苦,为了她们娘俩的身子,连瑚图里宜敏比洗三都没办。”
“现在福晋好些了,瑚图里宜敏比也眼看着要满月。儿子就想着好好办几桌,庆祝一二。”
说罢,他还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堆请柬。
从太后开始,自高到低一张张分发了起来:“虽然母妃们未必有时间拨冗,但我们夫妻的诚意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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