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舜月
他一听是戈雅让找的,心里也没有任何犹豫:“那就让太医煎药给皇阿玛服用吧。”
胤禛摇头:“这是西洋那边的人治理疟疾的,也不知道对我们中国人有没有什么害处,还是等儿子为皇阿玛试过药,如果儿子服用后身子没有什么异样,再让您安心服用。”
康熙闻言热泪盈眶,他这儿子没有白养。
胤禛试药的时候胤褆与胤祉也表明自己也要试,胤禛看自己带得药也挺多的,也同意了。
三兄弟服了药,半天过去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这才康熙服用了。
康熙用了几剂药下去后,果然在几日后就康复了。
快痊愈的康熙坐在床上读着戈雅让胤禛带来的信,戈雅的文笔简单明了,他却能从文字中感受到对他深深的担忧之情,还有胤祜的童言童语立也充满了对他的担心。
读完戈雅的信后,他又好好地收好,然后将他放在枕头边上,方便随时阅读,
有戈雅的支持,他就拥有更多力量继续实现他御驾亲征的梦想。
收好戈雅的信,康熙再拆来太子的信,虽然也是对他表达担忧之情,太子的书信就官方许多,甚至少了几丝真诚。
康熙叹息一声。
这次自己病危,几个孩子们表现他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当前他还需要好好养病,才能继续带军讨伐噶尔丹。
康熙病好以后,他带领的主力军就重振旗鼓就继续北方了,而胤禛也被留了下来一起随康熙御驾亲征。
沙俄原本是打算派遣援军助噶尔丹的,但康熙写信一封送去了在爱辉的乌那希,让她在外大兴安岭骚扰沙俄边境,拖延沙俄的援军。
乌那希接下圣旨以后,便就立马率军出发,顺便带着戴梓新研究的大炮玩具去试试水,结果这一打,就让沙俄自顾不暇,别说去派出援军,就连自己的边境都快保不住了。
康熙这边没了沙俄的强力支援,势如破竹将噶尔丹打得落荒而逃。
而这次准噶尔战役中,康熙派遣了胤褆做了左先锋,同时还派那拉明珠与其他一名将军跟随保护。
胤褆虽说是带兵去前线打仗,但胤禛与胤祉一看就明白,是康熙给他镀金的。
因为那一队对付的并不是噶尔丹的主力军,所以胤褆的小队必赢了的。
胤禛与胤祉也不明自己皇阿玛其意,为此,胤祉还为胤禛打抱不平:“这等功勋皇阿玛怎么不安排在你身上?反而让胤褆那莽夫得了便宜。”
这胤褆老是阴阳怪气承瑞的身子,是以,胤祉最讨厌的就是这二哥。
哼,怪大哥抢了皇长子的身份,有本事就早些从惠娘娘肚子里出来啊。
胤禛心中虽然有些郁闷,却道:“皇阿玛这么做,自有皇阿玛的道理。”
但其实是康熙已经知道京中的所作所为了,一想到自己命在旦夕,太子连一次出发准噶尔的举动都没有,打仗半年以后来,他只是写了几封信来关心一下。
这让康熙寒心不已。
哪怕太子找自己门客来演一场阻拦他前来准噶尔的戏码,他心里也会受一点。
在京中的亲信报告,太子甚至在他病危的时候,抓紧加大对京城的掌控,一副做好随时登基的准备。
虽说都是索额图的主意,但太子要是没这种心思,他会同意吗?
但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他只能将错怪在索额图教坏了太子。
随着太子的长大,他也是不可能阻止得了太子与他的母族赫舍里接触的。
反正他已经把太子保护到立冠之年,孩子也已长大了,接下来他是什么心性,他也无力干预了。
现在太子的心变得越来越大,也是因为他让太子的地位地位太稳固了,虽说他是真的想将江山交于太子,那也是得他百年以后,现在太子势力已经影响到他当下的朝政了。
是以,他必须要抬起一个领头羊来权衡太子在朝中的势力。
所有皇子中,其实胤禛是最适合的人选,但胤禛也一样是他的心头宝,放眼望去也唯有胤褆一人合适。
反正有他这个皇阿玛在上面看着,就算兄弟相残,也不会出现斗得你死我活地步。
康熙以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却不知道他此举,让每位阿哥都认为自己是有可能取缔太子的地位,皇子们对权利的野心,在心中滋长,从而场面也越来越不可控。
将在他晚年会引起今后一场腥风血雨的九龙夺嫡。
…
康熙打了胜战,带着胤褆、胤祉、胤祉凯旋回京,太子早已在城门恭候着了。
太子再次见到康熙,心情很是复杂,这是他离皇位最近的一次,他这套时间一直分不清的心是希望皇阿玛这次患病中死去还是康复。
太子平日很少在康熙面前掩饰情绪,故而这次他对康熙心态的变化,在康熙面前无所遁形。
康熙对太子大失所望,太子与胤禛,同样都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儿子听闻五弟找到了疟疾的药物,就速速让五弟前去了准噶尔给皇阿玛送药,万幸皇阿玛此次如此快就康复,率军大胜准噶尔。”
的确,胤禛作为康熙点名留在京中辅佐太子的皇子,若要离京前往准噶尔,是要向太子获得批准。
康熙拍了拍太子肩膀嘉奖道:“你这次监国做得很好,有你在,皇阿玛出外征战的时候,便也安心了。”
太子见康熙还是一如既往对待自己,原本担忧心情一下子就转晴了。
父子俩似乎又恢复了父慈子孝的氛围。
皇宫内。
戈雅得知今儿是康熙班师回京的日子,早早就带领着嫔妃们在乾清宫前台上等待着康熙回宫。
当她看到康熙与孩子们的那一刻,险些没落下泪来,康熙和孩子们都瘦了不少,但其中最瘦的就是康熙,要不是他领头,戈雅都险些认不出他来。
康熙抱着头盔到走戈雅面前,高兴道:“朕回来了。”
而且是打了一个大胜战回来。
当着那么多人面,戈雅也做不出扑进康熙怀里的举动,她望着康熙消瘦的脸颊,千言万语汇成一句:“皇上,您瘦了。”
康熙却是朗声笑道:“在外头打仗这是在所难免的。”然后伸出手道:“走吧,朕的胡须也有半年又未刮了,咱们先带孩子们去给太后请安,再回乾清宫帮朕剃须。”
这些年康熙还是未有留着胡须的习惯,只是为了站在戈雅身边,两人还是同龄人。
谁叫戈雅现在模样还跟个刚嫁不久的小妇人一样,就连向来抗老的康熙,也不得不用一些小手段显得自己年轻些。
戈雅点头笑着将手搭了上去。
两人从慈宁宫回到乾清宫后,戈雅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剃须刀,熟练地帮康熙剃须,当康熙脸上的胡须没有后,看起来更瘦了。
戈雅虽然知道康熙此次定会没事,但看到康熙从一个正常男子的体格变成今儿这副瘦骨嶙峋的模样,心不由地一酸,泪水也顿时蓄满了眼眶。
康熙见状将戈雅揽着怀中,安慰道:“好了,好了,朕这不是已平安归来了吗?一切都过去了,你就莫要担心了。”
戈雅躺在他怀里都觉得他的骨头都膈得疼,伸手捏了捏他的臂膀道:“您瘦成这样厉害,这叫臣妾怎么不忧心?”
康熙用了戈雅带去的养身丸,这一路打下来精神抖擞,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多辛苦。
今儿戈雅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似乎瘦的有些厉害,但他想到自己这半年来武艺进展飞快,便挑眉调侃道:“朕这是精瘦,但力气却是大了不少,你等会试试便知道。”
戈雅闻言眼泪顿时收了回去,康熙在这个时候怎么还能开车?便横了他一眼道:“不正经,早知道臣妾都不担心您了。”
真的浪费表情。
康熙附在戈雅耳边,柔声挑逗道:“朕说的是真的,你一试便知。”说着就为捧着戈雅的脸吻了下去。
戈雅还没反应过来,鼻腔就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气味与剃须香皂的草木香。
意乱情迷间,戈雅含糊提醒道:“别,玄烨,晚上还有庆功宴呢。”
康熙素了整整半年,刚出尝到一点甜头,怎可罢休?他放开戈雅的唇:“那好,你来替朕沐浴更衣。”
说着,就起身拉着戈雅浴室走去
戈雅想想康熙一路行来舟车劳顿的,服侍他洗一次澡也无妨,也就顺从地随康熙走了。
谁知她随着康熙进了浴室后,她的衣物,她的声音,她的身子,乃至整个人都不能自己做主了。她也终于明白,康熙之前所言非虚。
毕竟戈雅已好久没有感觉自己身体就像被车撵过一般的酸痛感了。
康熙压着戈雅胡作非为足足两个多时辰,等晚宴快要开始的时候,康熙这才有些意犹未尽放过戈雅。
刚才戈雅有多心疼康熙这个臭男人,现在她就有多讨厌他,庆功宴前弄得喉咙都哑了,这叫她怎么参加宴会应付宾客?
是以,戈雅在庆功宴上,一句话都不与康熙说,但那些王爷的福晋们相与戈雅敬酒的时候,康熙也非常体贴地帮戈雅挡了。
戈雅这才愿意多给康熙几个眼神。
这次康熙御驾亲征打了一个大胜战,除了与众臣庆祝自己的丰功伟绩以外,也不忘夸奖孩子们这次的表现。
康熙先是夸奖太子这回监国有方,不仅将京城内管理地井井有条,还能保证了前线的军粮按时达到准噶尔,这才没有延续了军机,后又夸奖胤禛为他寻得治疗疟疾的神药,这才没有耽误行军的步程。
至于胤祉康熙就随口夸奖几句,毕竟胤祉爱好文书,行军打仗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接下来康熙不知怎么地就开始大夸特夸胤褆在这次战役中的勇猛表现,不仅赏赐了胤褆许多金银珠宝所为勉励,还夸奖惠妃蕙质兰心,教子有方,也赏下了不少赏赐。
惠妃母子俩在这次庆功宴上,可谓是风光不已,就连皇贵妃母子的风头都被盖过了。
但戈雅与胤禛在宴会上都表现得十分镇定,仿佛这庆功宴种种风起云涌都与她们无关。
惠妃激动不已,心想皇上果然是极其看重她的儿子的,要不然也不会取保清这个意义重大的名字,她也算是熬出头了。
席间最关注康熙动向的太子,心里最是难受。
他本就觉得胤褆最可能对他有威胁,现下一看,果然是先见之明。
宴会结束以后,康熙携戈雅回到了永寿宫。
今晚康熙很是高兴,所以就喝了不少酒,戈雅将康熙扶到床边躺下,就为康熙忙前忙后的。
又是服侍他喝下解酒汤,又是帮他擦身洗脸。
这么一套行程下来,戈雅又出了一身的汗,她只能去再洗一次澡了。
洗澡回来时,康熙似乎已经酒醒了,听到戈雅脚步声就扭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戈雅,然后傻笑地招手道:
“雅儿,你快过来。”
这副平日近人的模样,丝毫没有适才在众人的威严。
戈雅刚坐下床便被康熙拉着躺下来。
康熙紧紧搂着她,感受着怀中之人的存在,又将脸窝在戈雅的脖子,贪婪地嗅着这令自己魂牵梦绕了半年的香味。
天知道他在塞外打仗的时候是怎么度过这半年的,每回夜深人静想她的时候,他只能嗅着她给他绣的香囊缓解一下对戈雅的思念之情。
想到这里,他喉结滚动,声音低哑道:“雅儿,这半年来朕很想你。”
戈雅绯红的脸颊更红了,两人都中年了,康熙还对她说如此肉麻的话。
不过她相信康熙此话也不是什么花言巧语,要不然也不会一个月写好几封书信送进宫里给她。
康熙见戈雅没有任何动静,便追问道:“你呢?这半年有没有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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