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寒玉萧
德妃低低叹了口气,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可为,可她太想四阿哥回到她身边了。
所以,明知道事情不可为,她还是心存幻想,想试一试。
只要皇贵妃去了,她的四阿哥就能回来了。
更何况,她有这个念头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真的不是平贵人三两句话,就能轻易打动她的。
“好了,你放心,本宫可不是那行事鲁莽之人,肯定不会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就选择动手的。”
闻言,兰心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自家主子向来谨慎小心,又心思缜密,肯定不会在没有想好退路,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擅自行动的。
“再说,皇贵妃此次病情到底如何,咱们还不知道呢,也许根本不用咱们动手,皇贵妃的身体自己就先撑不住了。”德妃笑着宽慰兰心道。
闻言,兰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点奴婢怎么就没想到呢。连万岁爷都惊动了,想必皇贵妃现在的病情不容乐观。”
德妃道:“是啊。所以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打听一下皇贵妃的病情,看看太医院的太医怎么说,再做决定也不迟。”
“那奴婢现在就让张来派人去打听。”兰心一脸欣喜道。
德妃却制止道:“那倒不用,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你先去库房选几匹上好的绸缎来,本宫闲着无事,先给四阿哥做几套冬衣出来。还有,再准备一些做荷包的料子和香料来。”
说到此处,德妃微微顿了顿,在思索片刻后又道:“嗯,鞋袜也一并做了吧,想必最近一段时间皇贵妃身体不适,也无暇顾及这些琐事。本宫身为四阿哥的额娘,却不能装作看不见,总要为他想着这些事情才行。”
听到德妃的话,兰心也显得异常高兴。
“还是主子想得周到,皇贵妃一病,承乾宫那边手忙脚乱的,确实有些顾不上四阿哥。那奴婢现在就去准备东西。”
德妃微微点了点头。
等兰心离开后,她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目光也变得幽暗起来。
……
当天晚上,康熙就来了永寿宫。
溶月见康熙脸色不是很好,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心里便是咯噔一下,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开口问康熙:“可是佟姐姐的身体,有什么不妥之处?”
康熙微微点了点头:“是不太好,孙院判说,皇贵妃的身体已有油尽灯枯之相,现在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听到此话,溶月顿时呼吸一滞。
虽说之前她就已经有过不好的猜测,但到底只是她的猜测,她还是希望这不是真的。
但现在听到康熙也如此说,她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那佟姐姐可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康熙回道:“朕现在还没有告诉皇贵妃实情,也没让太医等人说实话,只说让她好好吃药,好好养着。”
闻言,溶月低低叹息一声:“不知也好,省得佟姐姐思虑太甚,想东想西,再无法安下心来好好养病。”
“是啊。”康熙也是如此想的。
之前的时候,他只以为皇贵妃生病,是跟以前一样,养上一段时日便好。
毕竟皇贵妃身体一向赢弱,一年总有一段日子,是在养身体。
就是没想到,皇贵妃这次病的竟然如此严重,连太医也已经束手无策。
说起来,皇贵妃作为康熙的表妹,又在后宫这么多年,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向来看重佟家,自然也看重皇贵妃。
康熙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之后,又对溶月道:“自知道皇贵妃有可能时日无多后,朕心里便有个想法,一直拿不定主意?”
溶月微微一怔:“什么想法,皇上说来听听,用不用臣妾帮皇上拿个主意?”
“朕想册封皇贵妃为皇后,可是又不知会不会害了皇贵妃。”
此话一出,溶月顿时愣住了。
想了想,她又明白了康熙话里的意思。
康熙曾经册封过两任皇后,赫舍里氏和钮钴禄氏。
但是两人活的都不长久,都早早就去了。
特别是钮钴禄氏,十六年正式册封皇后,十七年初就去了,只做了短短半年的皇后之位。
就是赫舍里氏,在后位时间也只有八年多,所以不管前朝后宫都传言康熙克妻。
虽说这些是在私底下悄悄传的,但康熙作为皇帝,不可能没有一点耳闻。
这应该便是康熙的担心之处。
虽然康熙也不信这种说法,但他很害怕皇贵妃会因此丢了性命。
这才让他纠结不已。
溶月一听是这事,也立马不敢帮着康熙拿主意了。
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历史上皇贵妃确实是在册封皇后的第二日,就薨逝了。
所以才会有一日皇后的说法。
溶月不知道历史上康熙册封皇贵妃为皇后,是因为察觉皇贵妃不好了,是想给她个名分,还是想借此冲喜,想让皇贵妃好起来。
只是最后事与愿违,皇贵妃没有承受住这个福气,直接没了。
所以,溶月直接道:“这么大的事情,臣妾可帮皇上拿不了主意,皇上还是自己拿主意吧,臣妾就不跟着掺合了。”
前脚还说帮他拿主意,后脚就一推二五六,康熙对她如此直接的拒绝,有些忍俊不禁。
他忍不住笑道:“刚刚还说帮朕拿主意来着,怎么等朕说完了,拒绝的比兔子还快,真是不知说你什么好。”
溶月赶紧解释道:“这事可不能怨臣妾,皇上没说之前,臣妾哪里知道是如此大的事情啊,皇上说了之后,臣妾当然不敢胡乱发表意见了。”
“你还有理了你。”康熙忍不住摇头失笑道。
不过,心里因为皇贵妃病重升起的阴霾,到底稍稍好了一些。
第343章
自那晚康熙说了想册封皇贵妃为皇后的事情之后,便没了后续。
溶月不知康熙心底的真实想法,也不好多去过问。
很快进入十月中旬,这期间有两个重大节日,一个是颁金节,一个是皇太后的圣寿节。
溶月第一次操办此事,自然有许多地方不了解。
好在贵妃钮钴禄氏比较有经验,溶月便全权交给了贵妃操办,她则在旁边一边跟着学习经验,一边做配合。
对此,贵妃倒是没什么意见。
毕竟这种露脸又长面子的事情,谁也不嫌多,是不是。
……
酉时四刻,外面的天儿早已黑了。
这时,从永和宫里走出两个人影来,其中一个,正是德妃身边最倚重的管事太监张来。
只见张来和跟随的小太监,一人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趁着漆黑的夜色,向着阿哥所而来。
等到了阿哥所附近,两人先是四下瞧了瞧,眼见无人,便直奔四阿哥所住的院落去了。
屋内,燃着两盏灯火,四阿哥如同小大人般的端坐在椅上,而身旁不远处,正是刚刚趁着夜色过来的张来。
只见张来一边将自己带来的两个包袱一一打开,一边开口道:“娘娘说,皇贵妃最近身子不适,也不一定能顾得上四爷。”
“可眼见冬日来临,娘娘又十分担心四爷,便自己亲自动手为四爷缝制了几套冬衣鞋袜,让奴才亲自送过来。这不,还怕让人瞧见,以免四爷为难,就让奴才天黑了过来。”
说话间,张来就将两个包袱都打开了。
几套针脚细密、做工精致的冬衣鞋袜,便呈现在了四阿哥面前。
四阿哥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抿着唇,盯着眼前桌上的冬衣。
皇贵妃病重,确实没人注意到他有没有冬衣可穿。
毕竟去年做的冬衣,今年因为他长得太快的原因,不管是袖子还是衣长,俱都短了一大截。
他身上现在穿得还是秋季的衣服。
只是如此一来,早晚便有些冷了。
就连脚上靴子,也有些不大合脚了。
张来见四阿哥只是盯着衣服看,并不说话,只能继续道:“这里还有好多配套的各种荷包和香囊,也都是娘娘亲自为四爷缝制的。”
“来时娘娘说了,不管四爷最后穿不穿她做的衣服,戴不戴她绣的香囊,她都不会说什么,但却不能阻止她的一片慈母之心,而且这些都是她必须做的。”
“娘娘还说,她最见不得四爷受苦,要不然会于心不安。”
闻言,四阿哥稚嫩的脸上,终于稍稍有了一丝动容。
德妃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他,已经算是很有心了。
再加上他确实需要这些冬衣过冬,便道:“替我谢谢德额娘,德额娘用心了。”
一句德额娘,可见四阿哥对德妃的生疏感。
张来却没有显得不高兴,恰好相反,他很高兴。
因为来时德妃便说了,她不期望四阿哥现在对她有多亲近,只要能说动四阿哥收下东西,便是好事。
张来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用意。
在皇贵妃病重的这个档口,四阿哥只要不拒绝,便说明不排斥永和宫这边。
这就是一个好的开端。
更何况,德妃现在的目的,也只是想在四阿哥跟前刷一下好感,最好能借此笼络住四阿哥,为之后争夺四阿哥的抚养权做准备。
所以,不管四阿哥是什么态度,只要收下了东西,便可窥见四阿哥对永和宫的态度。
张来忙道:“都是娘娘应该做的,应该做的,娘娘说,四爷不管有什么需要,只需派人去说一声便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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