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 第103章

作者:天行有道 标签: 宫廷侯爵 种田文 爽文 穿越重生

法蒂玛点头,“姐姐放心,我知道轻重。”

郁宛辞别了她,方带着新燕春泥转身。

为着要遵守仪制,这一路连步辇都没坐,连着去三个宫叩见,几乎转了大半个御花园,那六肃三跪三拜礼也十分繁冗琐碎,等回到永和宫时郁宛整个人都快散架。

以至于小桂子通报皇帝造访她也无力起来相迎。

乾隆进门时就看她死蛇烂鳝般躺在软床上,不免笑道:“怎么累得这般?朕还以为你身子骨比旁人都强健呢。”

郁宛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您试试早膳只用一碗米粥半个馒头?”

她本来是想多吃点,可新燕春泥都说容易显小肚子,多难得的册封礼,可得留个好形象,正是她俩花言巧语的蛊惑,郁宛才悔之晚矣。

乾隆道:“那朕现在让厨房传膳?”

郁宛摇头,饿过了心反而没什么胃口,她只觉得怪累的,筋骨尤其乏胀得厉害。

看着乾隆模样,她忽然有些蠢蠢欲动,“万岁爷,你能帮我捏捏腿么?”

宫中规矩哪怕太监也不能轻易让近身的,可侍女们力道又不足,她看皇帝宽肩窄腰的,就很适合当个跌打师傅。

乾隆倒不在意她这番评语,只闲闲道:“朕怕你受不住。”

郁宛心说你整个人压过来我都受得住,几根指头有什么受不住的?遂踊跃道:“试试再说嘛。”

能让皇帝亲自为她按摩,大概也是古今之下头一回,足够在起居注上留名的。

乾隆决定治治她的虚荣,遂缓缓挽起裤腿,露出绣着花边的罗袜,朝足踝上轻轻按压下去,“这般力道可好?”

郁宛惬意地闭上眼,呜呜了两声,以前也让春泥帮她按过,不过男人的肌肤质感粗糙,摩擦起来似乎更能起到疏通经络的作用,她一面起着鸡皮疙瘩,一面却觉得有股爽感直冲天灵感——果然当皇帝的都得全能啊。

随着力道渐渐加深,郁宛止不住地颤栗起来,可随即乾隆爷用大拇指节重重一按,疼得她几乎抽搐。

郁宛眼泪汪汪地看向他,他怎么这样啊?

乾隆适时地露出抱歉神色,似乎并非故意。

郁宛也不好意思与之计较,毕竟是免费的劳动力,只叮嘱道:“您得轻些呀。”

“知道了。”乾隆说道,这回倒是没再使坏,而是力道均匀地揉搓起来,还好他尚有分寸,方才那记并未留下淤青。

等足踝揉搓得差不多了,乾隆便要放下裤腿,再为她除下罗袜。

郁宛有点害羞,按照旧时文人的观点,女子的足是隐晦的,象征性/事的,不可随意示以外人,她倒是没那么狭隘,不过还是感觉有点奇怪。

乾隆耐心道:“朕只是看看有无水泡,好帮你上药。”

郁宛只得任由他动作,随着布料褪去,一截白皙柔美的玉足露于眼前,乾隆爷果然抓着细细检查起来——说不得男人都有点这方面癖好,不过比起畸形的三寸金莲,能欣赏天足也算种进步了。

郁宛这时忽然起了点坏心,故意拿脚趾头去夹他手背上的肉,再厉害的人这地方也是软肋,何况乾隆爷又不是铜皮铁骨。

奈何试了几次,总是够不到,即便勉强够上了,脚趾也不及手指灵活,难以运作。

乾隆装着不在意,却趁她不备重重握住足腕,继而轻搔起她脚心来。

郁宛痒得满床打滚,眼泪也流出来,“您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乾隆可不管,这小狐狸愈发得寸进尺,非得挫挫她锐气,她才知道何为见好就收。

王进保听到里头高一声低一声,这回倒是识趣了,想不到万岁爷精力如此旺盛,刚下了朝就这样耐不住,豫妃娘娘也是个奇女子,行完册封礼还能跟没事人般,这体质在宫里也算独一份了。

小桂子端着食盒过来,王进保便叫他缓些进去,里头还在办事呢。

小桂子不解,办什么事?娘娘方才还喊着又累又饿,腰酸背痛的怕是爬都爬不起来。

王进保很老成地道:“可不是该腰酸背痛么?不过豫妃娘娘这会子怕是已经饱了,倒是万岁爷说不定得饿,待会子送过去正好。”

小桂子:……他真的是一点都听不懂呢。

第135章 纠纷

许是见买卖街办得十分成功, 刚过完年关,乾隆爷便再度提起南巡之事。

这已是他老人家登基以来的第三次南巡,虽然视察民情确有其必要性——乾隆爷这回照例也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要到海宁一带查看那里的防汛工事,自古以来钱塘江口的海潮之灾就是个大问题, 而从前年开始, 海潮渐渐有北移之势,一旦海宁大坝被冲毁, 附近的苏杭、嘉兴、湖州这些富庶之地都将被潮水淹没, 给民生也会带来极大困难, 乾隆爷着急在所难免。

但无论乾隆爷这回是公事公办还是借公谋私,郁宛都是管不着的, 她看这位爷跟先帝不怎么对付,倒是处处以皇玛法康熙帝为表率——康熙在位期间就曾六次巡视江南, 他的好圣孙估计也是不达数目不罢休的。

虽说康乾盛世到这一代估计也就到了尾巴, 可至少目前还处在全盛时候的顶点,既然阻止不了乾隆爷挥霍,那沾沾他的光蹭个公费旅游也未尝不可。

随同南巡的大大小小共有两千多人,可落实到最上层,也不过皇室宗亲、王公大臣,下剩的都是打工人。嫔妃名额更是宁缺毋滥,从旧例看也不过区区五六位,除去皇后跟贵妃, 那四个名额只怕要抢红眼了。

郁宛满心以为皇帝定会捎上自己, 不久前她还在忻嫔跟前放了大话呢, 倘忻嫔去成却把她落下, 她岂非成了满皇宫的笑柄?郁宛对自身宠爱还有信心的, 就这么点福利皇帝总得给她,难不成叫他白睡?

岂知等到正月十五,上元都过完了,乾隆还是绝口不提让她收拾收拾准备伴驾。

郁宛心浮气躁,大着胆子问道:“万岁爷,您是否忘了什么?”

“什么?”乾隆喝着她亲手烹煮的红豆元宵汤,一双眼睛分外无辜。

看来他真没打算带上自己。郁宛如丧考妣,难道要她主动哀求皇帝让她上船么?她都三十二岁了,还生了公主,放在早婚些的人家甚至都能称一句祖母,还要她跟个刚进宫的小姑娘一样胁肩谄笑?那也太委屈了些。

郁宛无精打采道:“没什么,臣妾想问您是否忘了放糖,忽然想起您是不爱吃甜的。”

她大概就是袋子里蔫嗒嗒的糖块,当时再如何炙手可热,过后也就无人问津了。

郁宛来到摇车边,阿木尔其时已经很会走路了,不过老是风风火火的,郁宛生怕她摔着,总是过半个时辰就让她歇歇——何况这会子也到了该睡觉的钟点。

阿木尔见她过来,立刻睁开眼睛要她抱抱,嘴里含糊不清地道:“额吉……汤团。”

显然是被餐桌上的香味吸引了注意。

郁宛心说这孩子馋劲也不知道像谁,偏皇帝见不得女儿受苦,叫人盛了碗芝麻汤圆过来。

郁宛连忙拦住,“不成,她哪吃得了这个?”

小孩子气管窄,又不知道咀嚼,万一卡在喉咙里可了不得。

乾隆道:“总不能叫她干看着吧?”

阿木尔嘴边亮晶晶的,不知道是哈喇子还是没擦匀的润肤膏,但看她嘬着手指头无尽向往的模样,还真叫人不忍拒绝。

郁宛想了想,“给她喝点汤吧。”

又亲自把一个大汤圆捣碎,让里头的芝麻馅流出来,那糯米做的外皮就不要了,难消化,搅合搅合递过去。

其实就是碗黑芝麻糊,阿木尔却喝得津津有味,明明最开始拿它当辅食的时候还不情不愿的——这臭屁小鬼大概就想应个节景。

阿木尔用完了宵夜,任凭郁宛拿棉帕子帮她揩嘴,却望着皇帝道:“阿玛……谢谢。”

乾隆莞尔,“咱们的孩子真聪明。”

郁宛哼声,“有奶便是娘,也不看看汤是谁煮的。”

“你这人真是,怎连自己亲生骨肉的醋都吃。”乾隆忍俊不禁。

郁宛懒得睬他,候阿木尔缓慢地打了个饱嗝,便拍着背慢慢哄她睡下,这厢又对乾隆道:“您也早些歇息吧,今儿规矩该去翊坤宫里。”

说完便坐到床畔,拿起阿木尔一件破了的夹袄在灯下缝补起来。

乾隆也踅摸过去,“怎么才来便赶朕走?皇后才将跟朕说了,永璂染了点风寒,怕过病气,让朕改天再去。”

郁宛头都不抬,“那您也该回养心殿,日日宿在臣妾宫里,怕是有言官该指责您宠妾灭妻了。”

“今儿是怎么了?跟吃了枪子儿似的,朕说一句你顶十句,好好的佳节被你弄得怨声载道。”

乾隆拨起她一缕秀发,因郁宛只松松挽了个髻,大半青丝仍散落着,灯影下也看不分明,乾隆信手抚去,只摸到满手泪痕。

他愣道:“真生气了?”

郁宛没正眼瞧他,手上却已没了章法,针脚都是乱的,她干脆往桌边一放,扭头望着窗外,“没有。”

乾隆方意识到玩笑开过了火,讪讪道:“莫非因着南巡的事?朕那是逗你玩的,怎可能忘了你。”

郁宛不信,“您就誑我吧。”

乾隆只得赌咒发誓,“天地良心,这个月都要出发了,朕怎会不早做安顿?你若实在怀疑,李玉那儿有名册,拿来一看便知。”

郁宛方才缓以颜色,又嗔道:“那您还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我还真担心会被撇下呢。”

毕竟南巡不比秋狝,秋狝年年都有,南巡就得看皇帝兴致——错过今朝,指不定这辈子都只能望洋兴叹了。

乾隆笑道:“朕漏下谁都不可能漏你,南巡来回得有三个月工夫,你当朕是和尚天天斋戒?”

郁宛照地上啐了口,这人嘴里就没个正经!

不过这么一说她倒是放心不少,至少灵与肉的结合她占了一半,这对皇帝那榴莲般的心尖子已经算不错分量了。

她有点好奇名单是怎么拟定的,“除了臣妾,皇上还打算带哪些人去?”

乾隆便闲闲跟她说起,皇后跟贵妃这两席自是不可或缺,妃位里头则是她跟庆妃,再加上舒妃——颖妃上次已经跟着去过,舒妃却还一次都没有,念在她也进宫颇久,皇帝决定给她点同情分。

至于最后的名额,乾隆打算在嫔位里头挑一个,嫔位以下的主子就别想了。

郁宛没想到舒妃有幸跟去,看来皇上挺顾念旧情的,这也是件好事——说明日后她哪怕失宠也不会过得太差。

可皇帝有什么可纠结的?郁宛以为他对法蒂玛的宠爱,带上容嫔是情理中事。

乾隆却推心置腹道:“皇额娘不喜容嫔,若带上她,朕恐皇额娘心里愈发不痛快。”

且容嫔的资历毕竟太浅了些,秉着雨露均沾原则,乾隆也不想给她太多殊荣——回部固然需要示好,也不能太得意忘形,那就有违招安宗旨了。

乾隆于是决定在忻嫔跟慎嫔中选择一个,两方面的理由都是充足的:忻嫔出身大族,精通文翰,又谙熟江南文化,带上她无疑方便得多;可慎嫔也是达瓦达仕部的女儿,看在她父亲塞音察克送来那些岁贡的份上,乾隆怎也得给点面子。

因此着实有些两难。

郁宛跟两人的交情都算不上好,索性也不做参谋,但照她看慎嫔跟忻嫔近来挺融洽的,可万岁爷陡然闹这么一出,只怕两人得打得不可开交了。

*

现实比理想更魔幻,郁宛刚磕了盘瓜子,就见小钮祜禄氏风风火地进来道:“姐姐可听说了么?慎嫔跟忻嫔打起来了。”

郁宛立刻吐掉瓜子壳,抖擞精神,“怎么回事?”

虽然料着两人会撕破脸,可没成想崩得这么快。

小钮祜禄氏道:“可不正是御前放出的消息,听说南巡的名单已定好了,只差最后一个,要在嫔位里头二挑一,慎嫔不知哪来的胆子,竟敢去找忻嫔放话,要她主动让贤,说是忻嫔已经去过一次了,很不该来占她便宜;忻嫔当然不让,嘴上也没把门,不知是哪句话戳中痛脚,慎嫔扬手就要打过去,忻嫔也恼了,两边捉对儿厮杀起来,听说连宫女都乱成一团。”

小钮祜禄氏讲得绘声绘色,郁宛也听得意犹未尽,“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有人禀报贵妃娘娘,贵妃亲自来劝的架,都说从没见过这样嫔妃,跟菜市口的泼妇一般。”

慎嫔脸上挂了彩,忻嫔可也没好过多少,那头引以为傲的秀发都被薅掉了两截,不得不用假发包遮掩——听起来还是慎嫔更勇于动手,到底是草原上长大的,年轻力健,忻嫔则只有那十根尖指甲能发挥作用。

郁宛叹为观止,还以为塑料姐妹花永远不分家,哪晓得关键时刻却是武德充沛,果然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两人吵嚷时还抖出去年苏州街售卖之事,原来慎嫔打扮成民女摆摊是听了忻嫔的主意,她就说慎嫔怎会对苏杭风俗了若指掌,那摊子还做得似模似样,虽然一件东西也没卖出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