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兰花炒蛋
不过,曹寅别的方面不行,但人家伺候皇上行啊,看玄烨这意思,应该会同意曹寅的请求。???十万两银子虽然接待皇帝不够花,但蚊子再小(对曹家来说)也是肉,更重要的是看出皇帝的心仍然是偏着曹家的,曹家可以放心矣。
“乐盈,”玄烨突然唤她的名字,脸色变得非常严肃,“在这个后宫里,你是朕最亲近的人,朕很多事情不瞒你,而你也是个聪明的姑娘,以小窥大,必定能察觉到很多别人不能察觉到的事情,你放在心里就行,万不可让别人从你口中知道什么。朕最信任你,你千万不要辜负了朕。”
乐盈怔住了,继而郑重地说道:“我发誓,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玄烨揽住她的肩膀,道:“你从来没让朕失望过,朕相信你,以后这样的话朕也不会再说。”
过关了。
乐盈如释重负,她想,这些话他应该也对隆科多说过,不然隆科多不会短短这几年越混越好。
翌日,乐盈从乾清宫回自己的宫殿,没多久,梁九功就过来来,他手里捧着四四方方的木箱,笑道:“奴才奉皇上之命来给皇贵妃娘娘送东西。”
这木箱子可不小,难道里头是成堆的金瓜子吗。
乐盈笑容满面地揭开箱子,她好想尖叫一声,这东西比金瓜子更值钱!
箱子里头放着一架地球仪,就是玄烨曾经摆在乾清宫小书房的那一架,乐盈第一眼见到时,就非常想要,但是皇帝不肯给,现在终于舍得了。
她立刻命人摆到了卧房,她要天天看,这架地球仪虽然简陋,但五洲四海清清楚楚,乐盈滑动球体,分辨某一处岛屿洋流,就觉得自己像在畅游世界。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南巡主位以上的嫔妃除了皇贵妃与宜贵妃,其他人都没戏儿。
翊坤宫宜贵妃在得知这事时,心情复杂,开心当然是开心的,但她以前的平级同事惠德荣三妃不知道该怎么想她呢。
她的侍女笑吟吟地说:“恭喜娘娘,这是难得的荣耀呢,何必在乎旁人的闲话!”
宜贵妃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皇贵妃身份不同,自己不用跟她比什么,但除了皇贵妃,她就是后宫嫔妃中的第一人了。贵妃这个身份给她带来了不好处,以前皇上待四妃差不多,现在宜贵妃的待遇明显强于其他三妃。皇上南巡几个月,三妃也只能窝在宫里孵蛋。
能得意时需得意,她无须在惠妃等人面前委屈自己,她是堂堂正正的宜贵妃!
因此,当惠妃再次暗讽宜妃时,宜妃一点也不客气,“惠妃,尊卑有序,做人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的位置,清楚自个儿究竟值几两银子。在后宫之中,我是贵妃,念在以往同你的交情上,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若是在朝堂上,还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不知进退,早晚失宠于皇上,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这番话只差明晃晃的说出“大阿哥”三个字了,惠妃脸色铁青,“你什么意思?”
宜贵妃笑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在劝你,多多保重自身吧,毕竟咱们年纪都不小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惠妃,扶着侍女的手扬长而去。
以前她还觉得大阿哥对于那个位置有一半的机会,可皇子们逐渐长成,各有势力,鹿死谁手,越来越说不准,惠妃的太后梦只怕也会越来越缥缈。
玄烨是个精力十分旺盛的帝王,一丁点时间都不肯让自己闲着,距离九月启程南巡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他还得去一趟热河行宫避暑。
热河行宫距紫禁城大约两百多公里,单人快马加鞭,三五日就到了。但皇帝出行,随从人员众多,其中还有一位“吉祥物”皇太后,走走停停,几乎得花半个月才能到达热河行宫。
今年的夏天格外炎热,六月出行,一大伙儿人往承德赶,即使是坐在放了冰块的马车里,乐盈仍然浑身汗津津的,她使劲给自己扇扇子。
紫檀与画眉连忙道:“主子,奴婢们给您扇吧。”
乐盈让她们自己扇自己的,同时叮嘱道:“多喝水,别搞得中暑了!”
旅途中,上厕所是个难题,女眷们更加不方便,有些为了减少如厕,一整天下来几乎就不怎么喝水。乐盈不许她们不喝,真中暑了可是大问题,至于如厕的问题,就同她一样,在马车里解决,反正马车够大,单独隔出了一个空间放置马桶。
就这么样,她还不放心,润津丸,解暑丸瓶瓶罐罐准备了一大堆,而且还让人每天熬一大壶凉茶备用。
长途旅行非常累啊,因九月南巡,其实这次乐盈真的很不想去承德,但玄烨怕她一个人留在京城无聊,非要带她一起去,只说路上辛苦几日,等到了行宫就凉快了,绝对比京城待着舒服。
皇帝的爱太沉重,乐盈拒绝无效,只能跟着。
中途她去看过一次皇太后,老太太精神十足,冲着乐盈挥挥手,“我好得很,皇贵妃不用麻烦来看我了,保重自身即可。”
第159章
皇太后的身体素质杠杠的,她每年跟着皇帝东南西北的“巡”,从不见疲惫,甚至比她待在宫里还精神,人家就天生适合出门旅行的人!
乐盈羡慕不已,看过皇太后,她打算顺便去看看五公主,紫檀制止她,“主子,您现在是皇贵妃,卑不动尊,您亲自去看五公主不合适,只怕五公主也会惶恐不安,不如奴婢代您去吧。”
自乐盈与永和宫的关系微妙起来,五公主似乎感受到了,她每次见乐盈都小心翼翼,礼数十分周到,乐盈要是亲自去探望看,五公主大概就是紫檀所说的样子吧。
“行吧,那你去看看她。”乐盈吩咐一声,回了自己的马车。
紫檀奉命去了五公主的车驾处,五公主亲自撩开车帘子请她进来喝杯茶,紫檀婉拒:“主子让奴婢来问候您的身子,奴婢等会儿还要回去复主子的命令,就不上来了。”
五公主笑道:“烦请紫檀姐姐回皇贵妃姑母,我一切都好,多谢她挂念。”
紫檀抬头打量她一眼,见她面色红润,只眼神有些疲惫,看样子都还好,便告辞离去。
待她一走,五公主的侍女不禁抱怨道:“公主,您耐不得热,已经一两日没怎么吃东西,身子本就不好,为什么要硬撑着,直接给太后与皇贵妃说一声不就成了。”
五公主叹道:“太后与皇贵妃姑母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忍心再给她们添麻烦。御驾出行,能省事则省事,更加不能为我一个人耽误了皇阿玛的行程,我算着行程,大概还有三日就能到热河行宫了,再忍一忍罢。”
她拿铜镜打量自己的脸,又道:“来,再来帮我补一点胭脂,这样脸色好看些,等会儿我还要去服侍太后用午膳。”
小侍女一边给她涂胭脂,一边道:“您本来就不喜出门坐车坐船,何必勉强自己,就是您不好自己跟太后说,让德妃娘娘代您说也行啊。”
五公主皱眉,“众多的姐妹中,皇阿玛出巡时只带过二姐荣宪公主与我,若不是因为太后,我哪能有这份福气,以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
因着她是由太后抚养长大的,连皇阿玛都高看她一眼,钦定她跟随出巡,也有服侍太后的意思,五公主不敢也不愿丢掉这份荣宠。
她陪着太后吃饭时,太后瞧着她精神似乎不太好,并不以为意,五公主自来坐不惯马车,以往也是如此,等到了行宫自然就好了,她没多管,道:“你回自己车上歇着吧,后面三日不用过来伺候我了,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
五公主刚才下车走了一路,这会儿觉得胸口难受,便不再推辞,给太后道了谢,回了自己的马车。
整个车队停驻了一个时辰,接着赶路。侍女发现五公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担心极了,“公主,您没事吧,奴婢去请御医!”
五公主缓缓睁开眼睛,“我不要紧,就是犯困,睡一觉就好了,你把那生津丸拿一粒来给我,我含着就没事了,别请御医,惊动了皇阿玛就不好了。”
她含着生津丸慢慢地睡着了。
侍女不知如何是好,她服侍五公主这几年,五公主挨不得路途疲乏,但这次似乎比往常更严重,今天的天实在太热了,导致分来的冰也不够使。
公主的性子,一切都是以“忍”为主,但是她真有什么好歹,侍女想自己也活不成了。公主怕麻烦别人,这个别人指的是外人,自己人不算是麻烦吧,她的同母亲兄弟四阿哥与十四阿哥都在,或许可以求助于两位阿哥。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一个停驻点,侍女找了一个公主府上的护卫带路去寻四阿哥的车驾。
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同坐一辆车驾。十三阿哥看着自家四哥在出巡的途中仍然手不释卷,佩服不已,给他倒了一杯温茶送???过去,道:“四哥,喝杯茶,歇一歇吧。”
四阿哥放下手里的书卷,接过茶来抿了一口,才说:“我看的都是关于历代治水的书,届时跟随皇阿玛南巡,视察河工时用得上。”
十三阿哥望着他满眼都是星星,“四阿哥真厉害!”
四阿哥摇头失笑,“你呀,总是这么说。”
十三阿哥坚持道:“四哥就是很厉害,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等今年南巡,你跟在皇阿玛身边,皇阿玛一定能看到四哥的好!”
四阿哥心下叹气,但愿吧,皇阿玛有太多的儿子了,他待自己虽好,但这份好却平常。诸多兄弟们,不算上太子,他上面的兄长大阿哥、三阿哥比他更得皇阿玛的欢心;他下面的弟弟们,皇阿玛则更喜欢八弟、十三弟、十四弟等人。
有时候他很不理解,明明小时候,皇阿玛是非常喜欢他的,为何后来就没那么喜欢他了,也是这一两年,四阿哥似乎摸到了皇阿玛的心思,又重新让皇上对他看重起来。今年的南巡,皇阿玛带上他就是最好的明证。
十三阿哥神采飞扬的在说话,说是等到了承德,兄弟俩一起去打猎,四阿哥含笑听着,十三少年心思,纯净赤诚,他理所应当是兄弟们中最应该得到皇阿玛喜欢的儿子。
成年皇子出宫开府自治后,过得好不好很大程度凭着是皇上的宠爱,否则即使身为皇子,日子也只会越过越差。
四阿哥有心提点十三阿哥,便翻开书,同他讨论起历代治水的得失,兄弟俩一道同皇上南巡,说不定用得上呢。
十三阿哥道:“四哥你总说天灾多由人祸起,这水患也是同样的道理,治水措施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肃清吏治,惩治贪官。”
四阿哥赞许地点头,“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十三阿哥又道:“四哥,但皇阿玛施行仁政,待官员宽厚,这可是与仁政相冲?”
四阿哥斩钉截铁说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那些个贪官蠹虫,早已辜负圣恩,不配施之以仁!”
十三阿哥欲言又止,最后道:“我赞同四哥的话,只是皇阿玛待臣子宽和,常说水至清则无鱼,四哥你、你——”
兄弟俩自有一份默契在,四阿哥神情稍显落寞,“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
即使他有再多的想法,也要顺着皇阿玛的心意来,他必须蛰伏,等待机会的到来。
十三阿哥松了口气,皇阿玛最容不得别人触犯他的逆鳞,幸好四哥能想得开。
四阿哥对上次南巡的事情很敢兴趣,十三阿哥给他讲起南巡趣事,重点提了江宁织造的曹家。
“以往觉得我们是皇亲贵胄,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没有见识过啊,到了曹家,方知道自己竟然是井底之蛙,太奢侈了!那边有句俗话叫做‘天上神仙府,人家织造家’,可想而知,等今次南巡,四哥您亲自去看吧。”十三阿哥感叹道。
曹寅此人,虽未谋面,四阿哥可谓是印象极深,他是皇阿玛身边最最信任的奴才,十三说曹家奢侈胜于皇家,四阿哥没见过不予置评,但他却知道曹家打着做生意的旗子向内务府借了十万两白银。
对此他只有四个字的评价——贪得无厌。曹寅身居江宁织造一职,同时兼管两盐务,这两项俱是最来钱的行当,他竟还不知足!
四阿哥本能对曹家厌恶不已,正待与十三阿哥说些什么,就听着苏培盛在车外低声道:“四爷,温宪公主的侍女有要事求见。”
听说是五妹的侍女过来,四阿哥当即让人过来说话。
侍女将五公主的情况告知四阿哥,四阿哥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声,糊涂,身子不舒服如何能硬撑着,她素来身子柔弱,若是因此有了好歹,岂不是辜负了小七!
他起身要去看五公主,被十三阿哥拉住,“四哥,五姐的车驾处都是那些母妃们,咱们贸然前去,若是冲撞了母妃们就不好了!”
他们是成年男子,除非是给自家额娘请安或者是经过传召,否则不能过去女眷那边,可惜这次德妃没能随驾。
四阿哥心里着急,“那我去找皇阿玛!”
十三阿哥笑道:“四哥先冷静一些,县官不如现管,找皇阿玛也好,找太后也罢,但不如找皇贵妃更快。宫里人都说皇贵妃娘娘柔和仁善,待人十分好,她又是女眷中的管事人,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行!”
得知这兄弟俩的请求后,乐盈一边派李金忠去请御医,一边派人去告诉皇帝,然后带着他们去了五公主的车驾处。
五公主脸色惨白,声音虚弱无力,“皇贵妃姑母,四哥,你们怎么过来了,我没事儿!”
四阿哥心痛道:“你先歇一歇,等御医来了再说。”
御医很快过来,诊过脉后,神色严峻,“五公主身子弱,耐不得酷暑,她的情况不太好,此刻不宜再坐车,须得找地方先安置下来。奴才这就下去开药。”
乐盈点点头,正寻思着去见皇帝,就看见梁九功匆匆赶来,他道:“皇上让奴才来问五公主的身子状况如何?”
乐盈道:“酷暑难当,五公主的身子受不住,须得就近安置休养几日。”
梁九功恭敬道:“奴才这就回去禀告皇上。”
不过半刻钟,前方就传来的皇帝的命令,御驾暂驻此地,待明日再出发。
这处是一座简易的小行宫,专为御驾暂驻所建立,五公主可以安置在此地休养。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四阿哥真心实意地向乐盈道谢,“皇贵妃娘娘,五妹的事情多谢您帮忙,胤禛感激不尽。”
第160章
五公主性子温柔羞怯,乐盈算是看着她长大,自然是希望她好好的。但是五公主的性子实在让人怎么说呢,就算是老康明晃晃地重男轻女,宁寿宫皇太后对她只是面子情,但他们怎么样也不会冷酷无情地放任五公主因中暑而亡。
五公主身子不适,大可着人禀告皇帝、太后,就是乐盈这个皇贵妃姑母也行,没人会不管她,何必硬生生地捱?她这性子如果不改,不管是在哪里都过不好的。
想了想,乐盈对四阿哥说:“这次是万幸,待小五的身子好些后,四阿哥你多劝劝她,再遇到这样的事不可一味地强忍,伤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四阿哥拱手,郑重地说:“胤禛记住了!”
乐盈颔首,道:“她应该快醒了,你进屋去看看她吧,若是小五有什么不方便的事,尽可以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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