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兰花炒蛋
圆滚滚与胖虎两个月没见到铲屎官,胖虎已经不大认识乐盈了,圆滚滚凑到她的手边嗅了嗅,很快就认出她,围着她的脚蹭啊蹭地转圈圈。
修整两日后,乐盈开始分送从塞外带回来的土特产,蒙古的玛瑙、芙蓉石,羊毛毯,还有各种的奶制品特色小吃,她派人把这些东西分送给后宫的同事们。
以前她做佟妃时,大多时候分送礼物都是送给跟自己交情还不错的嫔妃,但她现在是贵妃了,就开始学了玄烨端水的那一套,从宁寿宫皇太后开始,到后宫的东西六宫,每座宫室都送一份礼物,礼物就送到本宫的主位手里,由主位再分给宫里的其他嫔妃。
至于置办这么一大批塞外土特产的花销自然由玄烨包全了,不然以乐盈的贵妃俸银那是根本就不够花。所以看在皇上大方肯花钱的份上,乐盈就不再计较他说她黑的话。
德妃与万琉哈氏是在乐盈回宫后的第三日来探望她的。万琉哈氏乍一见乐盈,稍稍愣了几秒钟,说了一声:“塞外的日头可真大。”
乐盈满不在乎地说:“皇上也说我晒黑了。我倒觉得自己现在的肤色挺好看的,正宗小麦色健康的肤色!
宫里的嫔妃本来是没机会见到小麦的,但玄烨有在畅春园种小麦水稻,故而大多宫妃都见过还没有变成面食或者米饭的原始状态的水稻与小麦。
后宫的女人们都爱美,尤其肯在白上面下功夫,御医院光是美白的草药方子就研究了不少,德妃原本是想给乐盈推荐她自己之前用过的增白药方,但见乐盈是这个态度,于是笑道:“自己觉得好看就行,不知为何这些年宫里大家攀比,就是比谁白,仿佛越白越好看,最后索性大家都在屋子里捂着,或者干脆在脸上涂上一层厚厚的粉,我虽看不惯,但自问是一介俗人,只好随大流了。”
乐盈看看自己的小麦色肌肤,心道,也用不了多久,宫里不比宫外的别苑行馆,只除了一个御花园可以逛逛,其他真没地方逛,再说这又是冬天,只怕这一个冬天过去,她又要重新捂成原来的白皮,所以还是得珍惜她黑的时候啊。
三人闲聊,乐盈问起这两个月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
万琉哈氏笑道:“皇上都不在宫里,哪还有什么新鲜事,不过是日复一日的重复昨天的日子罢了。”
倒是德妃叹了一口气,提起景仁宫贵妃,“上月底天气突然转凉,她受了一场寒,病得愈发重了,我去看望她,她只说了几句话就累极,只怕……唉!”
贵妃清高孤冷,虽然不大同其他嫔妃往来,但大家毕竟同在宫里相处十来年,眼见着钮祜禄贵妃的生命在一天天消逝,德妃的心情有了几分低落。
乐盈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好消息,按现在的年纪算,钮祜禄贵妃还那么年轻啊。
万琉哈氏比她俩都想得通,“身老病死,天地之间的规律而已,谁也逃不掉,只不过有人早一些,有人晚一些。贵妃娘娘您出身佟佳氏豪门,德妃姐姐自小也家境殷实,我小时候家里却很一般,我阿玛爱赌钱,家里常常闹得揭不开锅,我邻居家有穷的卖儿卖女的。幸好我还能进宫,现在过得真就是非常好的日子了,我知足,至于活多少年纪,那就全凭老天爷的恩赐了!”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钮祜禄贵妃此生不亏,没什么好惋惜的。
乐盈不禁想向万琉哈氏竖起大拇指,难得她这么豁达,人家能成为康熙朝后妃中长寿冠军绝对是有原因的。
乐盈留了她们用午饭,再加上承乾宫的通贵人、文常在,六个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火锅。
到了傍晚,乾清宫的太监来承乾宫传诏贵妃前去伴驾。
乐盈跟着玄烨去木兰围场一来一回近两个月,几乎没怎么伴过驾,宜妃、卫贵人皆是如此,伴驾的活儿全由王答应与刘答应两人干了,现在回紫禁城,乐盈也要开始打卡上班了。
这次玄烨突然被一些事给绊住了,故而乐盈一个人吃了晚饭,然后沐浴,最后再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翘着脚丫子看她的戏本子,同时等待着皇帝的大驾光临。
这次的戏本子是有李秀才所写,不同于张秀才笔下的主角们非要考一个状元,李秀才的主角鲜活多了,他笔下的女主角擅长种花,丁香蔷薇牡丹芍药菊花啥都种的比别人家的好,很受人欢迎,女主角靠卖花挣了大钱,然后招了一个女婿,两人生儿育女和和美美地过了一生。李秀才的文笔不如张秀才的曲折波澜,有些平淡,但在这冬天的深夜,乐盈静静地看完这本册子,觉得内心宁静温暖。
她要给李秀才加鸡腿,不,是加工资!
屋外传来脚步声,就听到说皇上来了,乐盈起身迎驾。
玄烨扶她胳膊起来,道:“等久了吧?”
乐盈摇头,“没有,我在看戏本子没顾得上看时辰。”
她不忘提一提李秀才,“他写的爱情戏很好看,我挺喜欢的,可以给他赏银子吗?”
玄烨转头就吩咐顾问行,“明日赏南府的李秀才白银十两。”
说完他就去了浴房洗漱,乐盈待在屋里等他。
屋子里有根白蜡烛快烧完了,有宫女过来更换蜡烛,乐盈索性让她们多拿几盏灯过来,将个卧房照得灯光通明。
玄烨洗漱过后进屋也被这明晃晃的灯光闪住眼睛了,他问乐盈:“都要睡觉了,怎么还把屋子照得这么亮?”
乐盈道:“我本来就已经黑的差点让您认不出来,晚上屋子太暗,皇上您就更看不见我了,故而多加了几盏灯。”
玄烨愣住了,继而大笑起来,笑够了才摇了摇头,道:“你呀,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他让人进来把灯撤走,然后凑到近处看乐盈,“朕看得很清楚,你是贵妃,朕没认错吧。”
乐盈“嗯”了一声。
表妹还是要哄一哄的,玄烨柔声说:“朕只说你变成黑姑娘了,没说黑姑娘不好看啊,再说了身子不好的人脸色大都惨白,朕觉得那样并不好,你这样就很好。”
乐盈多加灯不过就是跟他开玩笑,没想到他反过来哄她,不亏是大众情人,端水冠军。
两人做了一场愉悦身体,放松心情的运动,如果不想别的,老康的技术不错,更重要的是他有耐心,肯温柔地哄人,乐盈对他还是挺满意的。
翌日早晨,她回承乾宫补觉,睡醒起来,紫檀捧着一个小锦盒进来,“主子,这是皇上让人送来的盒子。”
乐盈问:“什么东西?”
紫檀道:“奴婢没敢打开看。”
乐盈???接过锦盒,掀开盖子,里面赫然躺着一串黑珍珠手串。她套在手腕上,走到窗边欣赏,黑色珍珠虽不十分大,但各个浑圆,大小一致,在手腕间光华流转。
所以这位皇帝是想夸她如黑珍珠一般好看嘛,她愉快地接受了这份赞美!
第95章
比起宫外快活自在的日子,回到紫禁城的生活只能说泛善可陈。京城下了几场雨,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乐盈大多时候窝在承乾宫暖阁同她的小猫咪玩儿,偶尔太阳好的时候,与邻居永和宫也会互相串门。
永和宫像往常一样摆了一桌马吊牌,乐盈、万琉哈氏、通贵人,再加上永和宫的一个徐贵人等四人上场子。德妃坐在炕上做针线活,偶尔看几眼牌。
万琉哈氏起身要给她腾位置,她连忙制止,“不用,我得把手上的活儿先做完。”
乐盈瞟了一眼她手里的活儿,见是一双成年男人的皮袄,随口问道:“是给皇上做的吗?”
她自己就没学会做衣服,这两年来也给康师傅做过一些针线活,都是些荷包、皮手套之类的小件。
德妃把皮袄拎起来比划了一下,道:“这是给四阿哥的,月底是他的生辰,我想着亲手给他做一件袄子。”
四阿哥去年成婚,现在屋里一个嫡福晋,两个侍妾格格,自个儿也有了做针线活的贴心人,德妃原本已经不再替他做衣裳了。但今年四阿哥长女小格格夭折,母子俩闹了些不愉快,如今表面上相安无事,实际上却愈发疏远,德妃有心缓和与儿子的关系,便打算亲手给他缝制一身冬衣。
乐盈道:“那我们在这里打马吊会不会打扰你,不然去承乾宫吧?”
德妃笑道:“你们只管玩你们的,别管我,这屋子热热闹闹有人气儿我才喜欢,就是做针线活儿也不觉得累。”
古代女人基本上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长地久地待在宅子里,有时候真的很怕安静,大家伙儿聚在一起玩闹,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乐盈手气不太好,总是输牌,三家赢她一家,她心里好笑,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情场”得意,牌场失意吗,或许她今天不应该戴玄烨送的那串黑珍珠手串。
正巧这时候王贵人披着大氅过来给德妃请安,乐盈便把自己位置让给她,她推不过只得坐下。
通贵人笑着对万琉哈氏说:“万姐姐,你瞧,又来一个送钱的。”
乐盈听到这话,反驳道:“打马吊技术很重要,但运气同样不可或缺,王贵人虽没什么牌技,可能人家偏偏就运气好呢。”
她按着王贵人的肩膀说:“放轻松,只管丢牌,你代我几把,输赢都算我的。”
王贵人轻轻点头,紫檀在她身边坐下,替她看牌。
德妃的侍女春妞带着几个小宫女围在火盆边烤栗子、花生、山芋,乐盈凑过去跟她们一起玩,端了一碟子烤好的栗子给德妃,让她歇一歇。
德妃放下手里的针线,揉揉眼睛,叹道:“这两年精力越发不济了,等小十四成亲,我就再不替他们做衣裳了,统统丢给他们屋里人做。”
乐盈笑道:“你现在就可以全部交给针线上的人做。”最多替皇上做几件衣裳就行了。
德妃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宫里日子长,真不做针线活儿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看来我天生就是劳碌的命。”
她把手里剥好的栗子给了乐盈,再次剥好的才送进自己口里,非常在意细节,也难怪这么累。
乐盈拿着她做给四阿哥的那件皮袄看了看,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只差袖口再缝一圈黑貂毛就算完成,这么一个大件衣裳,就算是有人帮忙没一两个月只怕也做不完,确实够辛苦的。
只是德妃手艺再好,也比不上宫里专门做衣裳的人,而且四阿哥又不缺衣裳穿,这衣裳送过去,四阿哥为额娘的心意而高兴,但毕竟不算送到他心坎儿上。
乐盈灵机一动,建议道:“你不如给四阿哥送条狗吧?”
她可记得历史上这位四大爷是出了名的爱狗之人,说来他也是压力太大,前半生活着老康的阴影下,本来就是一个对权力的狂热追求者,被逼着在老父亲面前飚演技,硬是给自己按了个人淡如菊、清风朗月、醉心佛道的人设,演了十几年的戏没精分也是够厉害的。难怪等他能当家做主后,爱狗,爱cosplay,这两项爱好都是减压神器啊。
乐盈越想越觉得可行,“狗狗多可爱啊,忠心又护主!”
呜,她想起了自己放在畅春园的小京巴,真对不起它呀,每年只有一两个月去畅春园住的时候才能陪陪它,这些个宫室太窄了,连独门独户都没法做到,乐盈无奈之下也只能把小京巴放在畅春园了。
德妃觉得狗太活跃了,不如猫儿安静讨喜,她挺喜欢乐盈养的那两只猫,于是道:“我觉得送猫更好。”
乐盈倒觉得以四阿哥的性格肯定是更喜欢狗。狗认主,四阿哥对它好,它也会对四阿哥好,这一人一狗是双向奔赴。至于小猫咪们,它们更有个性,你对它好,说不定它反而对你爱答不理,当然乐盈就喜欢小猫咪的这种调调。
但四阿哥肯定不行,人家的标准就是,我对你好,你肯定也要对我好,不然就是辜负了我,委屈屈加黑化……
哈哈,想远了,乐盈道:“我觉得狗更合适,你自己决定吧,猫狗都行。”
她只是说出自己的观点,并不强迫德妃一定要送什么。
毕竟小猫咪的威力无穷大,真香定律适用于每个人,说不定德妃给四阿哥送一只猫,未来的雍正帝就由潜在的爱狗者彻底转变成了猫咪铲屎官。
两人聊了几句,乐盈把目光转向牌桌,王贵人运气确实是无敌好呀,才一会儿工夫人家就胡了两把牌,她还一脸的诧异,一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胡牌了的模样。
通贵人连连叹气,对万琉哈氏道:“王妹妹说自己不会打马吊,我是再也不信这话了!”
王贵人嗫嚅道:“通姐姐,我真不会……”
万琉哈氏笑道:“人家就是运气好,咱嫉妒也没用。贵妃娘娘与你还不知道吧,王妹妹又有了身孕,四个月了!”
“真的?!”通贵人很惊讶。
王贵人低头羞涩不语。
乐盈打量她的腹部,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王贵人依旧是苗条纤细的模样,而且她的脸色也很红润,精神不错。
德妃接过话头,“一般生头胎的时候害喜严重些,后面生顺了就好了。”
生……顺?生多少个孩子算“顺”,乐盈觉得心里疙疙瘩瘩的,幸好历史上王贵人确实算得上运气好,生子没有损伤她的寿命。
德妃最终采纳了乐盈的意见,派永和宫的总管太监张朝贵去狗处挑了一只细犬送到乾东五所四阿哥处,一并送过去的还有一身德妃亲手做的皮袄。
四阿哥参加朝会不在家中,四福晋接了张朝贵送来的生辰贺礼,等四阿哥回来后,夫妻俩再一同去永和宫给额娘磕头谢恩。
四福晋吩咐侍从待四阿哥下朝回来就请他到正屋来,谁知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人过来,再次遣了人去问,得知四阿哥被李格格的人请了去东厢房。
四福晋就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宋格格的女儿过世后,四阿哥一直郁郁寡欢,直到得知李格格怀孕的消息,才高兴起来,对李格格看得越发重。四福晋自持身份,并不吃李格格的醋,只是这会儿要去给额娘谢恩,少不得让人把四爷从李格格的房里叫过来,以李格格的性子肯定会多想。
四阿哥被四福晋的人请来正院,四福晋把德妃送来的皮袄双手奉上,道:“额娘还让张太监送来了一条狗,系在后院,爷有空过去瞧瞧。”
四阿哥先去后院看了一回狗,回来后就对四福晋说:“替我更衣吧,换上这件皮袄我们一同去给额娘请安。”
四福晋高兴地点头,她真的一点也不希望四阿哥与德妃这对母子闹得关系闹僵。
这一次母子俩见面关系缓和了许多,四阿哥说多谢额娘送了他一条狗,他特别喜欢。
德妃说喜欢就好,又问他衣服穿着怎么样。四阿哥说非常好,然后起身给她看衣服的上身效果。
后来说到孩子上面,德妃就问了李格格的孕相如何,然后再安慰四福晋不要急,夫妻俩年轻,如果身子没什么问题,那些益子偏方汤药反而不用吃,顺其自然孩子就会来了。
四福晋心里一热,道:“额娘,我知道了。”
四阿哥从五月开始在工部办差,自己在朝堂上做了几件事,为人处世愈发成熟了些,他甚至在德妃面前夸了几句十四弟,德妃就笑道:“小十四淘气,还得你这个当哥哥的多看着他,我???才放心。”
四阿哥也笑道:“额娘放心,我会看着十四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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