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鸦老道
刘老太抱着咯咯叫的鸡,用手指着刚刚说话的那些人,鸡又喷出来了,刘老太坏心眼的把鸡屎往她们身上甩,
“你们都来看看俺的鸡,俺的鸡听话着哪,俺又没有让它乱跑,你们凭啥说俺没素质。”
离的近的人,来不及躲闪,身上都被甩上了鸡屎。
“啊……”
女同志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刚做的灯芯绒的褂子上一大滩还正往下流的青白的鸡屎,整个人都快疯了。
“你们要干啥?要欺负俺娘,我可告诉恁,俺娘有病,打坏了,你们赔……”
在乡下打扮的时髦的刘二芳,来到城里就不够看了,坐在火车上,她所谓的时髦,在城里人眼中,就像一只会打鸣的鸡。
又艳又俗又土。
“对,俺娘有病……”
赵二狗也跳了出来。
原本想动手揍他们的人,都有所顾忌,看着刘老太手中的老母鸡,他们更怕揍他们脏了自己的手。
“大伙都先坐回去……大娘,你咋把鸡给带上火车了?”
“闺女,恁们又没说不能带,俺这鸡一天能下一个蛋哪,俺要进城找俺闺女,俺把鸡放在家里没人喂,又怕旁人偷俺的鸡,俺就把它们也给带过来了。”
刘老太话音刚落地,她怀中的母鸡就咯咯咯的叫了起来。
“坏咧,俺家鸡要下蛋了。”
刘老太到处找着地方,给她怀中的鸡下蛋,生怕蛋下到地上摔碎了。
“老婆子,你转悠啥,还不赶快把鸡放在哪。”
赵老根指着火车上的坐位。
刘老太连忙坐了过去,把鸡放在旁边的空位上,不敢松手,怕它飞掉,就按着它下蛋。
一车厢的人,伴着臭烘烘的鸡屎味,都在围观一只老母鸡在下蛋。
那只老母鸡的蛋好多次都要出来了,又给憋了回去,这可惹恼了刘老太。
“去去去,恁们别看了,看的俺的鸡,蛋都下不来了。”
火车上的乘务员都不知道说啥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有人把鸡给抱上火车,在火车上下蛋的。
“同志,我要换车厢。”
车厢里的人都不愿意在这个车厢待了。
“我也要换。”
“我也要换……”
……
“赶快给他们换,恁们都走,剩下俺们,俺想坐哪就坐哪,俺想咋躺就咋躺……”
刘老太正巴不得他们全走哪。
刚刚赵二狗抢人家的坐位,就是把自己的空位省下来,这样能让他媳妇躺在上面睡觉。
“大家都别急,听我说,火车上别的车厢都坐满了人,没有坐位了,没法给你们换车厢。”
乘务员为难的很。
“你不给我们换,你看看这车厢,满车厢的鸡屎味,这地上,坐位上都是,你让我们咋待的下去,你这个同志,赶快给我们换车厢,否则我们就写信给你火车站的领导,反映你这个同志的问题。”
火车上一个中年男人,愤怒的指着地上的鸡屎,让那个乘务员同志看。
“就是,不给我们换车厢,我们就给你们单位写反映信。”
有个大姐出来帮腔。
“你们先停停,让我先说,同志,我的这件衣裳可是新做的,现在弄上鸡屎了,你说咋让她们给我赔吧?”
女青年把身上的灯芯绒褂子已经脱了下来,里面就穿了一件薄秋衣,她把褂子撩起来,让大伙看她褂子上的那大片的鸡屎。
鸡屎淋淋嗒嗒的往下淌,淌了一条长印子出来。
乘务员同情的看了一眼女青年,然后捂着鼻子来到了刘老太跟前。
“大娘,你的鸡拉的屎弄人家衣裳上了,人家让你赔她的衣裳哪。”
刘老太一听让她赔衣裳,顿时也顾不上看鸡下蛋了,连忙让孙子大牛给她按着老母鸡,她站了起来,那沾着鸡屎的手差点戳到人乘务员的脸上,
“凭啥让俺赔,谁让她站的不是地方。”
“你……”
女青年气的不行,要上前和刘老太理论,被身旁的大姐连忙给拦住了。
“妹子,别去。”
刘老太现在在车厢人眼里就是一坨臭狗屎,谁都不想挨,就连乘务员都不想靠近,
“大娘,你咋这样说啊,你这不就是不讲理吗?你把人家姑娘的衣裳弄脏了,就该赔人家。”
“我这衣裳刚做的,买料子加上做衣裳的钱一共是二十一块钱,那布票就当我自认倒霉,出门没看黄历,不要了。”
女青年真后悔今天坐火车,还坐的这个车厢。
“二十一块钱?抢钱哪,你们就是看俺是乡下人,就欺负俺。
哎呦,俺不活了,城里人欺负俺乡下来的老婆子了……”
刘老太也不嫌脏,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走道上,那摊鸡屎刚好被她坐了个正着,她拍着自己的大腿,狼哭鬼嚎的。
“大娘,你别撒泼啊……大家都看着哪,谁欺负你了?”
乘务员急的不行,有心想把她从地上搀起来,可压根不敢靠她太近,因为这个大娘身上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就像是一两年没有洗澡,再加上鸡屎味,乘务员怕碰她一下,手脏的打十遍肥皂都洗不干净。
虽然这个大娘身上穿着一身城里前几年式样的新衣裳,可依旧能清晰看到那脖子里的灰垢。
“就是你合着她们一块欺负的俺娘。”
赵二狗带着一顶狗皮歪帽子,穿着一身土布做的衣裳,妥妥的二流子。
“对,就是你们。”
刘二芳在一旁帮嘴。
“你们不要仗着自己是乡下来的,就在这耍无赖,乡下的人是咱的老大哥,他们不会像你们这样,出门在外,别给乡下人丢脸。”
又来了两个乘务员,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像是她们的领导。
“俺咋丢脸了……恁们都欺负俺……俺要告恁领导,把恁领导给俺喊过来。”
刘老太不依不饶的在地上乱蹬着腿。
“我就是领导,听说你们是进城找你们闺女的,你们闺女是在哪个单位?”
火车上的领导严肃个脸,问刘老太。
“俺闺女没单位,俺可告诉你,俺女婿那可是厂子里的技术员,厉害着哪,你别以为你是火车上的啥领导,就能欺负俺。”
刘老太一脸的得意。
“呦,技术员啊?那厉害啊,是哪个厂子里的技术员啊?”
领导继续问。
刘老太还真一时想不起来了,旁边的赵二狗急忙耀武扬威的说道,
“常川毛巾厂,俺姐和俺说过,俺记得牢牢的,那可是一个大厂,牛着哪。”
“常川毛巾厂啊,我听说过这个厂,那个厂确实大,我一个远房亲戚就在这个厂当工人,你姐夫叫啥名啊?”
赵二狗一听对方也有亲戚在他姐夫所在的那个厂子,顿时卸下了戒备心,
“原来你亲戚也在那个厂啊,俺姐夫叫周向北,恁亲戚叫啥名啊,到时候俺让俺姐夫照顾照顾他。”
领导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就不再搭理他们这一家子了。
“奶,鸡下蛋了……”
随着大牛举起的一颗温热的白皮蛋,车厢内就开始乱起来了,因为他只顾着拿蛋,松开了按着母鸡的手。
尖叫声在母鸡打鸣的声音,交织着充斥在整个车厢内。
“俺的鸡……”
老母鸡在众人头上飞着,赵家人到处抓鸡,拥挤,冲撞,踩脚……车厢里一片混乱。
……
等下车的时候,这个车厢里的人,头上都插着鸡毛,身上弥漫着恶臭的鸡屎味……一个个都你推我抢的逃命似的,逃下了火车。
没有人知道他们经历了啥。
最后走出车厢的是赵家人,他们抱着母鸡,头上,衣服上都是鸡毛,鸡屎,四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还牵着一个手里拿着生鸡蛋的男娃,在火车站格外的瞩目。
“这就是城里啊,娘呀,可算是到地方了。”
赵家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二狗,快找出你二姐家的地址,咱找人问问路。”
刘老太催促着儿子。
“同志,这哪有厕所啊?”
在火车上憋了一整天的赵老根,拦住一个人,问着厕所,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那人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连忙往旁边躲,皱着眉头,给他指了指地方,然后捂着鼻子急匆匆的走了。
“你们在这先找着,我去去就回来。”
赵老根要走,被刘老太给拉住了。
“老头子,你再忍忍,等咱到了咱闺女家,你再去上厕所,你在这上,那不是便宜他们了吗?”
“娘说的是,爹,你再忍忍。”
赵二狗抬起头说道。
“你还不快找地址,要在这站到啥时候?”
刘二芳站的腿都酸了,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在了碎花包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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