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静年
吴桂英看那客人身上都淋湿了,拿了把伞给他,“今天没开张,家里就一些剩饭了。”
那人冻得直哆嗦,剩饭也要。
吴桂英就去厨房,拿碗装了些米饭,跟中午吃剩的剩菜,又拿了双干净的筷子,把饭端出来时,那人还在门口。
吴桂英堆得满满的饭给了他,“拿去吃吧。”
之后把主李寡妇叫了出来,她自个去楼上拿了一件沈大国穿了几年的旧衣服,下来给那被雨淋湿的人了。
之后让李寡妇在下头看着,她上了楼。
那人端着饭,狼吞虎咽。
李寡妇心想,这东家真是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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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已经没说沈三叔的事了。
话题转到了沈夏跟梁松身上,主要是问沈夏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习不习惯,这次回来打算住几天。
吴桂英又上来了。
沈大国问她,“你刚才拿我旧衣服做什么?”
吴桂英道:“楼下来了个人,全身都湿透了,看着怪可怜的。”原以为是个大人,端碗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一头毛臊的头发,把脸都盖住了。
吴桂英看着沈夏,又看看外头的雨。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想不到办法把女婿支开,那就只能跟沈大国回屋单独说了,“沈大国,你给我过来。”
之后去了自己的屋。
沈大国知道吴桂英想说什么,不敢过去。
吴桂英站在门口,都要发火了,“沈大国!”
沈大国这才过去。
两人进了屋,门一关。
吴桂英的脸就变了,她满脸怒火的看着沈大国,“我那三百块钱呢,你给我拿出来!”早上数钱的时候,她发现钱不对,本来还说去火车站之前去趟银行,把钱存起来的。
结果一数,少了足足三百块。
肯定是沈大国拿走了。
沈大国不哼声了。
“我的钱呢?”吴桂英生气。
“你小声些,女婿还在外头呢。”沈大国提醒。
吴桂英都气笑了,“你还知道女婿今天来啊,你看看你,还会偷钱了,要不是我顾着你这张老脸,早把这事说出来了。”声音到底是小了些。
还是怕外头的梁松听到。
沈大国偷钱,这太丢人了。
“我那不叫偷,咱们是一家人,小兵出了事,欠了钱,我就是拿了一点,帮帮他。”沈大国认为自己这不算偷,“他会还的。”
又犹豫着说,“不行你从我工资里扣。”
又从工资扣!
吴桂英火了,“我看这钱不用扣了,明天你不用来了!我这铺子不用你了!”她明天再去找个干活的人!
不信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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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
“大哥,三叔到底欠了多少钱啊?”沈夏私下问沈山。
“四千。”沈山说了。
沈夏都惊了,“三叔干什么了?买房了?”
“没有,什么都没干。”沈山看那边梁松正在跟沈河聊天,这才说,“三叔不肯说,三婶也不知道。早上要不是我们去得快,三叔那只腿还真要被他们打废。”
“后来呢?”沈夏问。
“后来我跟他们谈了一下,他们同意三叔分期还这钱,一年还五百,还八年。”沈山想到早上的事,脑子就痛。
那要债的勉强答应了,三婶却不肯了。
大喊大叫的,非说不欠这债。
人家白字黑字,赖得掉吗?
更何况,当时问三叔,这欠的钱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三叔说没有。既然没有,那他们想帮三叔也没办法帮。
沈山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赌债。
还是被人做局的那种赌债,要不然不会欠下这么多。
沈山对沈夏道:“三叔的事你别操心了,这几天在家好好玩,别管别的。”
沈夏点点头。
后来雨小了些,沈山就回家去了。
沈河没走,乔月晚上有元宵晚会演出,现在在剧院那边排演,他晚上再过去。
吴桂英跟沈大国那屋时不时的传出声音,应该在是吵架,声音时大时小的。都吵个把钟头了,这还没吵完。
到底什么事?
沈夏正猜着,只见那屋门开了,吴桂英一脸铁青的走了出来,看孩子们都在,回头看了自己那屋一眼,到底是把‘让沈大国滚蛋’几个字给咽了下去。
真是死性不改。
“妈,大哥说三叔欠了四千块钱,你知道吗?”沈夏小声问。
吴桂英瞳孔一缩。
四千块。
沈大国拿去了三百,还欠三千七百块。
她这辛辛苦苦赚的钱,都不够沈大国填沈小兵家窟窿的。
不能让沈大国留在这里了!
“妈,我有东西给你。”沈夏拉着吴桂英去了自己的屋,然后从行李里头翻出了带给吴桂英的东西。
三盒雪花膏,还有一个金手镯跟一对小巧的金耳环。
吴桂英是有耳洞的,耳朵上还是赚了钱之后买的银耳环,细得很。
她的钱是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的。
“妈,你试试看。”沈夏先把金手镯套在吴桂英上手上,之后事又给吴桂英取下银耳环,把金耳环给戴了上去。
至于雪花膏,“这雪花膏每天早晚用一次。”买了三盒,够用的。
吴桂英被闺女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之后用力的抱住沈夏,“妈有你,这辈子值了。”三个孩子,还是闺女最贴心。
上回还给她寄了烧菜的书,她按着上面的方子试了几道菜,又自己调了调火候,现在做得味道可好了。
“妈,爸是不是又借钱给三叔了?”沈夏问。
除了这个,她真想不出别的了。
吴桂英松开沈夏,去门口屋里的门从里头锁上,这才说,“不是借,你爸偷的,偷了三百,给你三叔。”
她估算着,“欠了四千,你想想,剩下的你爸不得想着法子从我这弄到你三叔手上啊。”
吴桂英不敢赌。
她跟沈夏说了自己的打算,她让沈大国回去,不让他干了。
反正婚离了,这离婚不离家得到此为止了。
“妈,要不你跟我去京市吧。”沈夏道,“真要开店,在哪开都一样的。”或许京市比这边还自在些。
这边亲戚多,受到的束缚也多。
吴桂英摇头,“我哥哥都在呢,我怎么能去你那边。”沈夏才结婚,她怎么能过去呢。
而且,她也不想过去。
她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在这边打开的局面,怎么能放弃呢。
吴桂英把烦恼跟沈夏说了之后,心里舒服多了。
她去客厅打开电视,让沈夏看电视。
她准备去农贸市场买点菜,就骑三轮车去,等会把菜给运回来。冬天阴雨天多,这三轮车上加了篷子。
吴桂英一下楼,李寡妇就跟她说,刚才吃饭的小伙子吃完饭走了,走时道了谢的。
李寡妇把厨房里的碗全洗了。
这会听到楼上的电视台,有些心痒,想上去看电视。
眼睛看了楼上好几回。
吴桂英说,“我要出门买菜,你跟我一块去。”
李寡妇回屋去换了胶脚。
吴桂英说,“等晚上播电视剧,咱们一块看,现在都是重播的新闻,没什么可看的。”
李寡妇欢喜的答应了。
两人一块出了门。
雨小了些,可没停。
吴桂英换上了雨衣跟胶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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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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