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静年
叶柳又是个会来事的人,把孙母哄得很好。
孙母都快把叶柳当作半个儿媳妇了。
“富贵谈了对象,怎么不跟我说呢?”孙母急得团团问,拉着沈夏的手问:“那姑娘看着挺年轻的,多大了,哪的人啊?”
“本地的,23了,没结过婚。”沈夏看着自己的手,孙母手上的面粉全沾到她手心了。
唉。
等会走时洗洗吧。
“没结过啊。”孙母喜笑颜开。
是头婚啊。
比她家富贵小了足足五岁呢,好啊,好啊!
之后孙母又拉着沈夏追问柯乐的情况,家里几口人,干什么的,什么时候能见见亲家?
这些沈夏哪知道啊。
“任姨,下回孙富贵打电话来,你问他吧。”沈夏看了一眼梁松。
梁松心领神会,“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去看爷爷,走吧。”
“任姨,那我们就先走了。”
沈夏走时,孙母依依不舍,沈夏都没好意思在大杂院的水龙头这边洗手。
一圈人围着洗菜呢。
之后。
沈夏问清路,又去了柯乐家,梁松送她去的。
这不到三月,胎不稳,梁松很担心,恨不得借台车送沈夏过去。
沈夏沿着门牌号,找着位置了,找了人问:“请问,柯乐在这住吗?”
“你是哪个?”
“我是她同事。”
“同事,她找着工作了?”那人一脸不信,“没见她往家里拿钱啊。”说完,屋里喊,“柯乐,一女的找你。”
过了好一会,柯乐才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六十来岁的女的,看那长相,是柯乐她妈。
柯乐她妈打量了沈夏好一会,狐疑道:“你是我女儿同事?你什么公司的?干的什么业务?”
“我们是春风牌吹风机厂的,我管销售,她管仓库的。”沈夏口齿清晰,“婶子,我们经理说柯乐好些天没跟单位联系了,联系不到人,让我过来看一看。”
脸生疑惑,“您这边是什么情况?”
柯母没打消自己心里的疑惑。
她又拉着沈夏一通问。
等沈夏把公司的情况,吹风机的售卖地点都一一说了,柯母这才安心。
她也不是白操心,“我怕我那傻闺女被人骗走了!”就怕姑娘脑子一热,跟个男的私奔了。先头租他们屋子那姓孙的,就对她闺女不怀好意。
还好她看得紧。
可这次,闺女一走就几个月,她可急死了。
虽然寄钱,有给家里发过电报,可她哪敢放心啊,所以这次柯乐一回来,她就把人拘在家里,哪都不让去了。
柯乐原本好好的,偷着出了一趟门,回来就无精打彩的,胃口也不好,吓得柯母还给柯乐请了医生过来看呢。
好在医生说没什么大毛病。
柯乐实在是被亲妈关怕了。
拉着沈夏的手不放,“夏姐,你跟姐夫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请你们去外头吃饭吧。”
外头多贵啊。
柯母赶紧道,“就在家吃吧。”
“妈,家里椅子都坐不下。”柯乐家人特别多,上头有四个哥哥,下头还有两个妹妹,三个哥哥娶了媳妇,又生了侄儿,一屋子人。
房子看着大,可是除开两间腾出来收屋的,剩下的屋子挤着住,都勉强。
“工作单位在深市那边远啊,这边没厂啊?”
“现在没有,正计划开分厂呢,正在走审批。”审批是假的,但是有开分工的心是真的。
沈夏说的时候很坦荡的。
现在缺人,厂地看过了,有几个合适的,买不起还租不起吗?
到时候还可以租设备。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人才。
沈夏在大学里寻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个大学生愿意松口了,还是个在学校拿过奖的。
“那感情好,你们这什么时候能落实啊?”柯母拉着沈夏不放,“那深市那太远了,你说说,这闺女要是远嫁,那娘家又帮衬不上,我怕孩子吃亏。”最好找个本地的。
柯乐总算是从家里出来了。
脸上才松了口气,又皱了起来,“孙富贵有老婆有孩子了。”她对沈夏说。
孙富贵就是个骗子。
沈夏还真知道这事,“孙富贵没结婚,那叫叶柳的是他前女友,当初把孙富贵甩了跟人结婚了,这孩子,孙富贵说不是他的。”
说完又道,“具体什么情况你还是亲自问孙富贵吧。”
柯乐喃道:“可那叶柳说,孙富贵的妈说了,就等孙富贵回来,把婚事办了。”
沈夏一听这话就有问题。
别人的事。
掺和的太多也不好,沈夏道:“要不这样,等孙富贵手头的事办完了,你让他亲自过来跟你说。”
看柯母那样,是不会放柯乐走远了。
“我自己回深市去问。”柯乐想好了。
“可千万别,”沈夏建议,“你妈现在不待见孙富贵呢,你这个时候走,只怕这后面越描越黑,你们要是真想在一块,让孙富贵赶紧回来,亲自上你家提亲事。至于他家的事,让他自个收拾干净。”
孙富贵现在看着好说话,当初干的可是中介的买卖,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可不是好惹的。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在深市就站住脚了。
柯乐若有所思。
沈夏说:“你妈的顾虑也对。”
饭没吃,就是找个西式的咖啡馆坐了一下。
沈夏没喝,柯乐看着新奇点了一杯,之后差点吐出来,太苦了,后来又加了好几勺糖,这才品出味。
梁松玉慢悠悠的喝了一杯黑咖啡。
这片不光有咖啡馆,旁边还有西餐厅。
喝完咖啡,沈夏把柯乐送到家,就跟梁松回家去了。今天走了好久的路,有点累了。
到了家,她没忘给深市的孙富贵打电话,跟以前一样,打到仓库的。
没想到,电话一响,那边就接了。
孙富贵的声音传来,“柯乐那边你去看过了吗?”
这女朋友的事确实比工作的事重要。
沈夏想着说完早点休息,很快就说完了,孙富贵那边有点情况,柯乐这边也出了点小状况,说棘手也棘手。
梁松过来了,端了盘切好的水果。
沈夏拿手拿了一块。
电话里头孙富贵的声音传来,“我这边罐头厂的事还没弄完,你在京市,能不能帮我去把两边的误会……”
梁松拿过电话,“不能,她要休息,近期几个月她都没有空。”
这。
孙富贵一头雾水,“沈夏身体不是挺好吗?”
要不是说,这孙富贵肯定没完没了的,梁松索性就说了, “有喜了。”他跟孙富贵强调,“以后工作的事,你多操操心吧。”
孙富贵半天没说话。
合着他以后的活更多啊?
沈夏把脸凑到话筒,“招人,多招几个人就行了。”她也在这边看呢。
“人好招,但是信得过的,哪那么容易找?”孙富贵挺头痛的。
这话沈夏同意。
人是不好找,虽然说有时候亲戚知根知底,但是有时候亲戚比普通人还麻烦。
沈夏就没想过再叫亲戚过来。
-
深市。
挂了电话后,孙富贵一直在想沈夏说的话。
叶柳有钱?
还掏钱给他家二姐租房子?
不可能,以他对叶柳的了解,叶柳没那么大方,更别说,还掏钱给他家里买这买那了。
那问题来了,这钱是哪来的呢?
孙富贵左思右想,真没琢磨出来。
或许,是人叶柳变得了呢?
之后,孙富贵快刀斩乱麻,把罐头厂合同拿下,然后把批发这边的货交给他的好哥们钱来,还把沈成才叫过来了,两人一块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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