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阿活不喜欢羊奶糕,阿活想吃长桥饼。”
“羊奶糕在城西长桥饼在城东,隔得太远了!”都不等宁妨同意,阿幸就否定了弟弟的话:“咱们就去吃大哥想吃的羊奶糕。”
阿活嘟嘴,却意外听阿幸的话,听罢只闷闷不乐地笑声补充了句:“那阿活就吃花红糕。”
三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吃多少,宁文睿干脆放松地倒在软塌之上枕着脑袋小憩。
书房内只剩个神游天外的宁文熙从进房就一句话没说过。
从前最爱撒娇的孩子突然变得沉默,宁妨早就注意到了这点,这会儿抬眼一瞅,差点没笑出了声。
也难怪宁文熙会变得沉默。
不知今天是出了什么岔子,一向只喜欢着黑衣的宁文熙今天竟然穿了件红色锦袍,发髻上半个巴掌大的金玉扣扎眼得厉害。
“二哥和大哥打赌输了!”阿活凑到宁妨耳边笑嘻嘻地打小报告:“二哥一直认为他武艺比大哥高,但是昨夜输了……”
“哦?”宁妨有些意外,再次抬眸打量宁文熙。
单论武艺的话宁文睿绝对不是宁文熙对手,这其中恐怕还有其他内情。
宁文熙被几道目光盯得脸颊燥红,别扭地扯了扯衣襟才开口:“孙儿是为了大哥好。”
“为我好?”宁文睿都被这个回答弄糊涂了,嗖一下坐起疑惑地看过去。
“官学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万一大哥输了,传出去对咱们南阳侯府的名声不好!”宁文熙一脸严肃。
答案让宁妨意外。
若说宁文睿必定会长成个让所有人都能如沐春风的温润男子,宁文熙则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脸颊还没褪去稚嫩,眉眼间就已经显出几分冷冽,心思深沉的就连宁城都经常说看不透。
大房的仆人们要说最害怕谁……绝对是二少爷。
“你过来。”宁妨心中酸软,冲他招了招手。
红色身影迈步,带出阵淡淡木香,宁妨把怀中的三个孩子抱给宁文睿,缓缓伸手搂住了宁文熙。
“你思虑那么多作甚,府里有祖父,还有你父亲与叔叔们在。”
“你喜爱剑术那就练剑,不一定非要读书挣什么锦绣前程,若是有朝一日侯府落寞,祖父也能让你们安然度日。”
“能撒娇玩乐的就这么几年,祖父不想等你成婚生子后才悔小时候过得不快乐!”
平缓的音调一句一句流进宁文熙耳中,他眼眶胀痛发红,使劲吸了几口气后才勉强忍住哭意。
“孙儿知道了。”微微点下的头看似温顺,宁文熙心里却倔强地想着要更努力些。
小金蛇说得对,祖父总有离开的一日。
到了那天,这偌大的南阳侯府总要有人撑起来。
他会跟祖父一样,成为宁家所有人的依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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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下套
宁妨不知他说的话宁文熙没听进去, 却叫宁文麟这个小家伙一字不落地记在了心里。
这也造成几年后的南阳侯府每日都处在鸡飞狗跳之中。
“不过几年,你们都长大了!”宁妨万分感慨。
孩子们的眉眼每天都好像在发生着变化。
从嗷嗷待哺的婴儿转眼间长成了大孩子,凡人的区区几十年寿命对修仙者来说不过白驹过隙, 宁妨此刻突然觉得先离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或许是这几年宁妨的改变让孩子们都忽略了他身体早已年迈的事, 耳边传来感叹声时宁文睿这才认真看向了祖父的脸。
束起的发髻远看依旧黝黑泛着光泽, 可鬓角与发间的白发略一细瞧就能找到不少。
宁文睿突然坐直了身子,怔怔地盯着那缕缕白丝眸色渐暗。
他已到知生死为何事的年纪,心中只要略一想象宁妨永不睁眼的情景就觉得心头发紧, 腹中有许多话想说, 可双唇像是被黏在一起完全开不了口。
“罢了罢了,倒是惹得你们伤怀起来。”见几个孩子情绪都跟着低落, 宁妨知道是自己莫名的情绪影响了几人, 忙收起感慨笑呵呵地捏了捏宁文熙的脸。
“等祖父收拾收拾, 咱们这就上街。”
一听现在就能出门, 几个小的表情立刻兴奋起来。
“去吃羊奶糕啰!”阿活蹬着双腿,要从宁文睿怀中挣脱开来。
阿幸像个小大人一样幽幽地叹了口气, 像是长辈看晚辈似地无奈道:“你不是说要吃花红糕吗, 怎么又变成羊奶糕。”
“嘿嘿!我现在又想吃羊奶糕了。”阿活喜滋滋地晃动着脑袋。
管是什么糕,能出门就行!
“四哥说话不算话。”宁文麟羞羞脸。
“有种你别吃。”阿活回。
宁妨笑着, 不等几人争出个输赢人就已经转回了卧房。
***
夜幕降临,边南城内依然悬灯结彩好不热闹。
城内商户几乎都还在营业, 人声鼎沸的比白日还要拥挤。
明日晨曦学院招生开学,准备报名的书生学子多不胜数, 半月前城中就开始人流如织, 到了今天更是热闹非凡。
而平日里一直低调的伯锣巷今日却好像闹哄哄的。
怡红阁前的巷口。
宁妨驻足抬头, 嘴角带笑地问道:“徐大人在里面?”
一直隐在墙角的中年人疾步走出, 躬身回禀:“从画舫下来后, 雷大人就领着许监察使进去了。”
“雷大人可有消息传来?”宁妨又问。
中年人顿了顿,这才如实回禀:“雷大人说今日花了几百两银子,让大人您给报销。”
听罢,宁妨翘唇微笑,望着小楼喃喃自语道:“看来是搞定了。”
“走吧,咱们也进去喝杯酒。”
说完一拂衣袖背着手朝怡红阁走去。
阁前两排衙役严阵以待,老鸨神色忐忑地蹲在门口台阶上,腿软得下一瞬就要跪下去。
她不知安分经营的怡红阁是犯了何事竟惹得衙役们出动了如此多人围住。
楼前两排,后院更是遍布黑衣人,看阵势是打算连只鸟儿都不准备放出来。
可无论龟公如何询问衙役都三缄其口,就是不说他们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
不仅如此,领头的侍卫还要她继续营业,门外的事丁点都不能跟楼内的客人们提起。
就在她要再次出声告饶时,突然看到远处走来几人。领头一袭绯衣,看行头竟然是边南布政使司的官袍。
这下子根本不用站起来,老鸨直接膝盖一酸直挺挺地跌坐到了地上。
宁妨!
那位一句话就能将边南翻个底朝天的布政使司。
只要他皱皱眉眼,自己这家怡红阁转眼间恐怕就要关门大吉了。
“老鸨这是在屋外乘凉?”宁妨笑眯眯地看向老鸨,看得人立刻双眼飙泪,翻身跪下就朝他猛磕了两个响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去扶老鸨起来。”宁妨给秋霜一个眼神,吩咐完才解释了句:“本官今日是来找人的,老鸨不必惊慌。”
“找……找人?”老鸨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宁妨要来青楼找哪位大人物要如此大阵仗。
怡红阁是边南城最大的青楼,这里面除了姑娘就是……来寻欢作乐的客人。
宁妨自来正身心清,老鸨还从未听说过这位有风流韵事。
既不是来找姑娘快活,那就是……
“大人可是来寻许监察使?”老鸨想起进去前一个胖子曾自称是什么许监察使的大人,那人嘴脸比楼里姑娘们接客时还谄媚,她自然就记下了那个官职。
“正是。”宁妨笑,朝前伸手:“那就劳烦老鸨带个路?”
楼内到处挂着红灯笼,照得所见之处皆是一片朦胧,不少衣着单薄的姑娘穿梭其中,到处都是沉醉其中的男子。
宁妨跟在老鸨身后,很有闲情地四处看着,时不时还出声感叹。
“不愧是边南最大的青楼,布置得着实叫人流连忘返。”
老鸨额角青筋直跳,勉强才能露出个笑脸回话:“大人说笑了,我们怡红阁小本买卖,城内哪家青楼都比这强。”
“恐怕我边南不少官吏也是这里的常客吧?”
老鸨冷汗。
“老鸨我从未见过大人们光顾!”
三年前旧布政使司在任时倒是经常来,可自从换了宁妨城内变天,官吏们夹紧尾巴做人,这青楼就再没见过他们的影子。
这不,她几乎不出怡红阁,边南布政使司衙门里的大人她就认识宁妨。
听说还有位雷参议和韩参政,人不自报官职的话她绝认不主人。
“老鸨可没说实话,据我所说雷参政今日不就在怡红阁?”宁妨轻笑,吓得老鸨差点趔趄科几步,结结巴巴地回头:“老妇人,老妇人真不知。”
一声饱含遗憾的叹气声忽地响起,宁妨面露不忿,语气很是无奈:“也不能怪老鸨,雷参政是被许监察使‘请’来的,他肯定不愿自报官职。”
“哎!不瞒老鸨,本官今日便是来给许大人送银子的……”
两人转上二楼楼梯,大堂里悠然的琴声戛然而止,宁妨的绯色官袍着实太过抢眼,这一静下来,他说的话便尤为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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