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宁妨:“……”
果然是长子的好友,这赖起皮的本事如出一辙,面对宁妨不悦,也能用充耳不闻来带过。
宁妨还没答果子的事,人已经有说有笑地逗起两个孩子。
“……”
没多会,宁于墨果然策马而来,刚下马就跟刘长旭来了个脏话夹杂拳头的互相问候。
若不是宁妨这位长辈在场,估计两人还要过分些。
“这就是你信中提到的侄女?”
问候完,宁于墨立即问起刘长旭怀中的小女孩,那孩子瞧着有些不健康,小脸干巴巴神情也怯生生。
顺着宁于墨话宁妨撇头扫了一眼咬着手指头发愣的女孩。
天身体弱,胃口又差,纯粹是饿出来的毛病。
“可不是!这孩子啥都不吃,就怕这样下去要饿出个好歹来。”提起怀中侄女,刘长旭少有的也露出丝为难神色。
“就是太精细,才养得孩子瘦成这样。”宁于墨摇头,说着将阿活抱过去,示意刘长旭看:“你看我们家孩子养得多好。”
胖乎乎的阿活蹬着腿,双手朝宁妨伸出,一副死活都不愿让宁于墨抱的样子。
孩子力气又大,没几下就摇得他身子往旁边一歪,只得无奈换了乖巧许多的阿幸抱到怀中。
“你瞧,我外甥力气多大。”
但也间接证实了宁于墨所说的话,换了孩子就神情嘚瑟地继续跟好友显摆。
刘长旭凝神看向阿幸,白胖小童笑眯眯地望着宁于墨耍宝,咧着小嘴露出排整齐的乳牙,浓密短发勉强扎了两个揪揪,怎么看怎么可爱。
再跟自己侄女一比,确实天差地别。
“不知宁伯父是如何养的孩子?小侄真要来好好求教才行。”
其实细看后刘长旭发现南阳侯府的几个男孩都养得器宇轩昂,两个女孩落落大方,丝毫不惧周遭人的莫名热络。
从长到幼的几个孩子与人相处让人如沐春风,既没有权贵的高傲,也没因脸上有异心生自卑。
“这个你问我就行啊!”宁于墨不满好友的舍近求远。
宁妨见两人就要没完没了地继续胡扯,干脆摆手招呼孩子们上山,宁于墨这才咋咋呼呼地让侍卫们将马车里的东西带上。
掩岳观以掩岳山而得名,通往道观的山路蜿蜒崎岖,青石阶梯两旁种满了枫树。
如今正是赏枫的好时节,火红枫叶落得漫山遍野都是,刚走上山路,世界仿佛变成了一片金黄与红交织的世界。
石梯厚厚一层的枫叶被踩得咯吱作响,孩子们以此找到了乐趣,嘻嘻哈哈地争相爬得更快。
但好景带来的游人也不少,宁妨一行走得慢,没多久身后就相继超过了几拨人。
落后宁妨几步的宁于墨二人交头接耳地聊着天,听内容确是一本正经地就养孩子在发表心得。
其实刘家侄女的情况在权贵中属实常见,越是大户的人家,越是讲究个精细。
孩子们吃的喝的都得是最好,主子恨不得让婆子十二个时辰都抱着孩子不下地,穿来两年多,宁妨就没见过大户人家里有几个虎头虎脑的孩子。
幼时养得精贵,身子自然弱不禁风,特别是足不出户的深闺女子,一场风寒就能随随便便要了她们的命。
就连原主的发妻柳氏出身武将之家,身子也养得纤细娇弱。
突然想到岳丈柳家,宁妨连忙问宁城:“可给柳家发了请帖?”
“老奴亲自送了请帖前去,柳老爷很高兴,说一定带全家前往。”宁城回。
“那便好。”
自柳氏去世后,两家人走动极少。
岳父柳远志告老还乡后,只剩小舅子还在户部做了个从五品小官,柳家逐渐淡出朝中,至此一蹶不振,越发落寞。
原主那时在外征战,姻亲之事无暇顾及,这一来二去的两家人走动越来越少,后来更是因南阳侯府势微断了联系。
看来今年中秋,是时候带长房二房去柳家拜访一趟。
宁妨询问宁城一些琐事,宁于墨与刘长旭交流养儿经,孩子们又跑在最前头,没人关注的蠵圆不满地伸长脖子,侍卫们也无甚表情后,突然抬高了身子。
路过的游人就见一只青灰色大乌龟四肢伸得老长,以惊人速度从阶梯下爬了上来。
山路本就狭窄,为了避开它,下山来的人只得让到路边,惊奇地望着这只乌龟倒腾四肢一溜烟地从面前飞奔而过。
一只会爬山的乌龟,而且爬得极快……
“府上的灵龟果然不同凡响。”刘长旭换了只手抱孩子,边甩着酸麻的右手边盯着蠵圆从他脚旁窜过。
“可不是。”宁于墨面上赞同,心底其实有些发虚。
要说是南阳侯府的灵龟不太准确,若是没有宁妨在,蠵圆不会单独出现在他人面前,连世安院的院门都不踏出半步。
宁妨若在,那就大变了样,生怕别人没看到似的,总要搞出些花样来引人注目。
“你唤灵龟的话,它能懂否?”刘长旭好奇追问,宁于墨就知逃不过,很是干脆地摇了摇头,无奈叹道:“摸都摸不到。”
说完,还故意喊了句:“蠵圆。”
“……”
蠵圆头也没回地路过,追上宁妨后这才收短四肢,继续向路过游人展示其身姿。
“你看。”宁于墨苦笑。
两人不知,蠵圆会变得如此,皆是宁妨这一年多来的天天“洗脑”
为了蠵圆提防坏人,宁妨变着法的让它见识人间险恶,吓得单纯小灵龟再不敢单独外出,回到侯府后日日在青天卷中专注修炼。
这一来二去的,修为倒是恢复得极快。
“好多纸鸢!”
跑在最前面的孩子齐齐发出惊呼,震耳欲聋的喊声引得宁妨也抬头朝天上看去。
无数纸鸢翱翔在天空中,湛蓝背景衬得眼前宛如一副五彩缤纷的梦幻世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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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巧事
看到天上五彩的纸鸢, 孩子们激动不已,纷纷加快了步子往那处赶去,宁妨怀中的阿活也被这绚丽色彩所吸引, 瞪着双腿指着天空咿咿呀呀地喊着。
宁于墨分外得意地挑了挑眉, 转身示意随从们将他专门准备的纸鸢捧了上来。
“将这些纸鸢给少爷小姐们送去, 这可是我专门找画匠所画……”
眼看孩子们的身影就快消失在蜿蜒石梯上,宁妨没空搭理长子不合时宜的显摆,扬手打断后立即让伪装成随从的侍卫赶快追了上去。
“掩岳山历来都有秋日放纸鸢赏景的习俗, 就是不知今日是哪几家高门如此大手笔, 竟备了如此多精美的纸鸢。”
同样是看到天上纸鸢,刘长旭倒是看得长远了些, 耳边好友声音刚落, 他就皱着眉头感叹了句。
当然, 这声感叹立刻招来了宁于墨的轻声鄙视。
至于为何不敢如同往日那般大声嘲笑好友的胡思乱想, 当然是因为宁妨此刻也正在抬头看向那些五颜六色的纸鸢。
“去瞧瞧便知是谁。”宁妨轻笑,回头扫过傻愣愣的长子, 步子一转朝右边分出的小路走去。
纸鸢并不是稀奇之物, 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是世间少见的艳丽色彩,其中好几种颜色甚至只能用名贵宝石研磨成粉方能制出, 能如此阔绰到极致的人家,必不会是普通权贵。
宁妨前脚刚走, 横在石梯中的蠵圆就转了脑袋回头,圆溜溜的大眼盯着宁于墨上下打量一圈, 而后竟摇了摇头, 这才追了上去。
“我方才可是被那灵龟鄙夷了?”宁于墨不敢相信似地问道, 刘长旭轻咳两声, 望着走远的一人一龟, 忍着笑回道:“我瞧着倒是像‘朽木难雕’之意。”
“你找死。”宁于墨叫嚷,两个都当爹的人立时在石梯中间打闹起来。
***
秋风阵阵袭来,越往山里走,属于秋日的凉意越浓。
无数片红黄相接的枫叶窣窣飘落,一袭白衣的宁妨在这片金红色中显得尤其抢眼,加之他怀中抱着个身穿大红锦衣的白胖幼童步子却轻巧得如履平地,难免惹得路上行人多回头打量上几眼。
一白一红就在众人的频频回头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药香还残留在空气之中。
掩岳观地处掩岳山山顶,早些年道士们在山腰处开辟了大片山地用以种菜,后道观香火渐旺,这处菜园便渐渐荒废了下来。
而这菜地因其位置观景绝佳,便有人在此处修建了八角亭以供游人歇脚赏景,后又陆陆续续出大户人家将此地平整修缮,久而久之便渐渐变成了一处踏青游玩首选之地。
一行人刚右转进入林中,宁城神色一凛,立即上前低声禀报道:“老奴瞧着好像是武安侯府上。”
凉亭中,草地上到处都围满了人,属于武安侯府的标志就挂在路口的树上,仿佛故意提醒路过游人他们的身份。
宁城自然远远就看到了那些飘荡的木牌子。
“武安侯?”宁妨步子一顿,脑中急速搜寻起关于武安侯此人的信息。
武安侯府:在大延朝实属异类。
武安侯傅灼一杆银枪惊才绝艳,纵横疆场几十年立下战功赫赫,纵使年迈退下战场,其余威仍旧遍布朝廷上下,是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但要说起武安侯府,却又是另一种极端。
武安侯夫人随军多年,夫妻二人到中年才得一女,说是武安侯府的掌上明珠也不为过。
可当年侯府太夫人带着唯一孙女中秋出府赏灯,孩子竟被拍花子抢走,此后多年都没寻到踪迹。
太夫人因此抑郁而亡,傅灼与夫人搜寻几年后心灰意冷,没几年便向朝廷上奏提出了告老还乡。
至此武安侯府安静得如同消失在了这个世上,百姓们可怜夫妻俩痛失爱女,就连坊间闲话也曾未提起过此事。
宁妨穿过来几年,还从未与这位传说中的“武侯爷”打过照面。
但今日武安侯府的高调属实让宁妨有些意外,他顺着宁城所指再看了眼飘动的木牌,确定正是武安侯府无疑。
“祖母您看……”
很快,女童的清脆笑声吸引了宁妨,接着就是宁文熙挥舞小金蛇的样子映入眼帘,他就站在女童不远处兴奋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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