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文工团小夫妻 第98章

作者:一九四夕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种田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你真是还小啊!”孟桂芬说是这么说,立马起身招呼一家人出门。

  树上的黄桷兰开了不少,一朵一朵缀在绿油油的树叶中,远远看着星星点点,走到近处能闻着淡淡清香。

  “来,朝文和思语一人摘几朵好不好?让你们外婆给挂衣裳上,咱们就不会被蚊子咬了。对对对,扯,用力哈哈哈。”秦羽荞把黄桷兰扯了一半,让孩子最后用力一拉,就拽了下来。

  孟桂芬拿着针线忙活,从一筲箕的黄桷兰里挑挑拣拣。

  秦羽荞看着她的动作,想起小时候最爱等着妈妈拿针线往黄桷兰上一穿,留两条线给系衣裳上,自己衣裳前面挂着两三朵黄桷兰,真是漂亮又神气。

  朝文看着自己衣裳前挂着两朵漂亮的白色花花,他低头伸手一碰,立马咧嘴一笑,听到妈妈问自己喜欢他,他高兴点点头。

  “香香,花花香香。”思语小手不住地摸着黄桷兰,可喜欢了,她搅着花朵晃来晃去,甜甜地谢谢外婆。

  “那亲亲外婆好不好?”秦羽荞询问思语。

  顾思语思考一下,点头应下,嘟着嘴被妈妈抱到孟桂芬跟前,吧唧就是一口。

  “朝文要不要亲亲外婆?外婆给你戴了花花。”秦羽荞又看着儿子,见儿子没有意见,又往孟桂芬另外一边亲了一口。

  被两孩子左右亲一口,孟桂芬脸都要笑烂了,压根合不拢嘴。

  “你要不要戴?”秦羽荞自个儿也戴了,屋里所有女同志衣裳前一人几朵,唯一的男同志只有顾朝文戴了,秦羽荞笑着打趣顾天准,她想了想顾营长这么高大一男人,衣裳领口中间戴几朵白色小花,真挺乐人的。

  顾天准瞪他一眼,勾唇一笑,“来我开涮是吧?我这大老爷们戴这个合适吗?”

  “哎,多可惜啊,一会儿就让蚊子咬你去,反正我们不会被咬是不是?朝文,思语。”

  “咬爸爸!”思语听着妈妈的话,狠狠点头,正好见到空中一直嗡嗡飞的蚊子,小手一挥,替它指路,“爸爸在这里。”

  “嘿,这丫头讨打了是吧?”顾天准凑到闺女跟前,吓唬她,“信不信打你屁股?”

  顾思语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一手背到身后,想捂着自己的小屁股,小嘴叭叭的,一手指着顾朝文,“打哥哥屁屁。”

  顾朝文看一眼妹妹,忍不住叹了口气,“爸爸才不打我,我听话。”

  顾思语一听,又左右看了看,目光和妈妈对上,立马扭头看着爸爸,“那打妈妈屁屁。”

  “嘿。”秦羽荞看着顾天准眼里笑意更盛,佯装发怒,“思语,你就这么对你妈的?我可生气了。”

  “妈妈,我给你呼呼,呼呼~呼呼~不怕,不痛不痛~”顾思语趴在秦羽荞肩头,小嘴一嘟,努力朝她吹气,吹得她几根发丝飘起来。

  “行了行了,给你妈挠痒痒是吧?”顾天准揉了揉闺女的头,只觉得她好玩儿,脑子还活泛,“鬼灵精。”

  秦家人一路走,孟桂芬走在前头,正好路过鲁明和刘明艳的屋子,她停下脚步等着秦羽荞一家跟上来。

  秦羽荞自然也看见了,这鲁明家门口荒草丛生,墙上还有不少蜘蛛网,眼看着是有些破败。

  “妈,他们家人呢?”

  当年鲁明和刘明艳都判了死刑,家里就剩个老母亲和两个孩子了,不过他们孩子应该都成家了。

  “鲁明和刘明艳拐卖孩子的事儿闹出来之后,他们没脸待村里,等判死刑的消息一下来,全搬走了,这屋都空了好些日子了。”

  作者有话说:

  有人戴过黄桷兰花吗?哈哈哈哈

  明天见~

第64章

  秦羽荞想到鲁明和刘明艳的所作所为就来气, 不仅是自己,还有多少无辜的孩子受了难,她看着鲁明家的老屋, 青瓦房破败不堪,玻璃窗户也被砸了个洞, 小河村和周边村里简直是人人唾弃他们的所作所为。

  谁家没有个孩子?提到人拐子都是要喷唾沫星子的。

  “你记得隔壁村那个春生不?”孟桂芬说到这事儿倒是打开了话匣子, 一股劲儿往外倒。

  “有点印象,我们一块儿念的小学吧?他成绩还挺好的。”秦羽荞对人有印象,因为那人挺聪明, 小学成绩回回都是第一, 在公社里可出名。

  “是,他竟然是被鲁明卖给陈家的!真是做了孽哦。”孟桂芬想起那天的情景, 整个公社的人都吃了一惊。

  小河村隔壁的大良村陈家,二十七年前从鲁明手里买了个男婴, 取名陈春生, 陈家原本有三个闺女, 可是亲闺女竟然比不上一个买来的儿子,家里人对他最好, 还苛待自己亲闺女,就盼着他以后给自家顶门立户。

  谁知道鲁明被抓之后, 供出了当年交易的孩子,陈春生的身世曝光,宏市城里的亲父母一家上门认亲, 陈家却不想还孩子。

  那陈家当家的陈大强, 一个大老爷们撒起泼来是不得了, 说自己养了儿子二十多年, 凭什么还回去, 自己还等着陈春生以后抬棺材架子。

  当时是闹得整个公社都去围观,孟桂芬田里的活都耽搁了半天,急吼吼走了四里地去陈家看热闹。

  “好家伙,那天是围了好几层啊,我费了老大工夫才挤进去,那陈大强就是不放人啊,死拽着春生,春生这孩子也造孽哎,摊上这么个爹,呸,也不叫爹,一边被陈大强拽着,一边被他亲爹妈那头拉着。我们在旁边看着的都跟着骂,这陈大强不是个东西,买了人家儿子,还想把着不放人!”

  “妈,那最后咋样啊?他放人了没?”秦羽荞好奇起来,她是见过陈家当家的,平时看着还挺和善一人,没想到还做出了买卖孩子的勾当。

  孟桂芬说得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接着道,“那不能够啊,这人就指着春生以后给他挑棺材担子,他自己三个亲闺女都看不上,就望着别人的儿子。最后是警察来了,给他吓唬半天才把春生给带出去了。现在春生回城里住着,和他亲爹妈一块儿。”

  “那还行,这人真是够坏的,那警察同志就该把他也抓去蹲大牢。”秦羽荞说到这儿有些愤慨,真是恨得牙痒痒。

  “是啊,当时我们都嚷嚷了,让警察同志把陈大强也抓了,不过那警察同志说了,他们也想,但是那什么法律上头没写呢,抓不了他。”

  孟桂芬当天是从日头正晒的时候看到了太阳下山,什么情况都摸得透透的,这事儿在大丰公社可是被议论了好几天,因此,不少人当天又往鲁家门上砸了一堆杂草。

  “你们娘俩说什么呢?走这么慢?”秦华军停下脚步看着落在最后的孟桂芬和秦羽荞,一直在说话,尤其是自己媳妇儿,那嘴叭叭的,就没停过。

  “来了来了,你就知道催催催,你走快点儿回去烧水去!”孟桂芬冲着前头男人吼了一嗓子,转头和小闺女又亲热地拉着手一道走。

  这天晚上,顾朝文和顾思语被外婆抱着在院里玩了好一阵,一会儿看看老母鸡,一会儿又去看猪,两人欢喜得不得了,还非要上手摸。

  秦家的猪圈里,两头母猪正吭哧吭哧在吃猪食,这是一早就割好的猪草,掺了点野菜,给剁碎了装进盆里。

  “锅锅,猪猪...”顾朝文被孟桂芬抱着,伸手想要招呼一旁的顾朝文,让哥哥看猪。

  顾朝文在秦华军怀里,看向妹妹,“我不是猪猪。”

  “它吃得好多啊。”顾思语小身子往前凑,想看得仔细些,脑袋越埋越低。

  “你掉下去就变猪啦。”顾朝文看妹妹一眼,急吼吼开口。

  孟桂芬被两个外孙都得发笑,“朝文不怕啊,外婆抱着思语呢,不会掉下去。”

  “外婆,我想摸猪猪。”顾思语小手一指,指着地上正吃着晚饭的两头白白胖胖的猪,她探着手想摸摸,眼里里都亮晶晶的,看得出来十分渴望。

  “摸,摸几下都行!”秦华军立马回了外孙女,顺道问自己怀里的顾朝文,“朝文也摸!”

  他可得一碗水端平。

  两个娃被外公外婆抱着,小身子慢慢靠近猪圈里的猪,顾思语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伸出手又怕怕地往回收,咯咯咯笑着,她咧嘴一笑,“咬我不?”

  “不咬人!你就摸它身子嘞,软得很!”

  顾朝文倒是淡定,一伸手就从左边那头猪的背上摸过,立马收回了手,他耳朵红红的,看着好像是面不改色,转头看一眼妹妹,起了个表率作用。

  “思语,看看哥哥多厉害,咱也不怕啊。”孟桂芬鼓励着外孙女下手。

  见着哥哥都摸了,顾思语也不甘示弱,五指轻微晃动着,在右边这头猪的上空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轻轻地摸了上去,碰到的一瞬间立马就收了手,“摸到啦!”

  “好,我们朝文和思语摸到了,高兴不?”孟桂芬看着外孙女,像是想起了秦羽荞小时候,同秦华军道,“这孩子和荞荞小时候真挺像。”

  “是,真她妈一样一样的,就是吵着胆子大。”

  当天晚上,孟桂芬哄着两孩子跟他们睡,没成想孩子们还同意了,可能是晚上被外公外婆抱着去四处玩儿,两人都高兴了,竟然愿意放弃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那你们俩不能闹外公外婆哦。”秦羽荞在爸妈屋里,给两人换上小棉衫,再三叮嘱他们。

  顾天准倒是乐得轻松,“他们俩睡着了就像小猪似的,只要哄睡了就好。”

  不过两人正在床上闻手,小手往鼻子前一放,鼻孔一收一缩,使劲嗅。

  “你们俩干嘛呢?”秦羽荞把两人的手抓进自己手里,给检查一番,干干净净的。

  “妈妈,猪猪味。”顾思语把手往秦羽荞鼻子前凑,十分高兴地和她分享。秦羽荞憋着笑,拧着眉,“你们还挺欢喜啊?洗手没有?”

  “你儿子闺女前头上猪圈摸了一把,高兴得很嘞。洗手了,不过他们总觉得手上还有味儿呢。”

  “行了,再闻就成猪蹄了啊。”顾天准看两小孩儿的兴奋劲儿,将两人小手给擦擦,“没味儿了,快睡觉。”

  秦羽荞和顾天准从爸妈房里离开,往自己屋里去,临走前再看一眼,两个老人家还哄着两个小娃说话,秦羽荞笑笑,“今天他们俩有点兴奋,指不定要怎么折腾。我爸我妈还欢喜得很,就让跟他们睡。”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们巴望着呢。”

  “今天就摸猪去了,保不齐明天还要上房揭瓦,我看他们回这儿真是欢实得很。”

  “那可得你去管啊,一手一个。”

  顾天准和秦羽荞走在回屋的路上,夜里倒是挺舒爽,偶有徐徐清风吹过,两人一同抬头,看着天上一轮弯弯的月亮,在夜色中发出纯白的光。

  “好漂亮。”秦羽荞看了一眼,想起小时候最喜欢看月亮,“那时候我妈还说不能指月亮,不然要割耳朵的。我偏不信,就伸手指。”

  “是吗?我看看,割没割?”顾天准探手捏了捏秦羽荞的耳朵,只觉得软软的,又顺着下来摸了摸媳妇儿的耳垂。

  她的耳垂小巧圆润,被冰冷的触感激得一颤,忙把他的手推开,推门进了屋。

  秦羽荞把白衬衫一脱,上头挂了小半天的黄桷兰的清幽香气像是渗进了衣裳里,散发着香味,她忍不住朝衬衫上一闻,“真香。”

  “我也闻闻。”

  “喏。”秦羽荞把自己的衬衫拿得高高的,让男人闻闻,结果顾天准俯身下来,朝秦羽荞颈窝一嗅。

  “确实香。”

  夜里,初夏的燥热逐渐散去,屋里倒是逐渐升温,窗外银钩高悬,像是要偷偷看进屋里,羞得人红了脸。

  半夜,外头只有月光晃着,四周俱寂,顾天准去厨房去倒了一盆热水,回屋给两人擦了擦身子,秦羽荞迷糊着感觉到人忙活完了,便翻了个身往旁边趴过去,背对着男人。

  将一切归置好,顾天准回到床上,看着正迷糊的媳妇儿笑了笑,她安静趴在床上,黑发如瀑,衬得肌肤胜雪,而后颈下方的那颗小红痣,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尤为显眼,像是纯洁白雪中的一点红梅,娇艳又令人着迷。

  “唔...”秦羽荞感觉一个轻轻的吻落在自己后颈,侧头想看他一眼,只掀了掀眼皮就感觉又一个吻落在自己眼皮上,顾天准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睡吧。”

  外头月色正好,银白月光透过窗户泄了一地,照着屋里相拥而眠的二人,一切正好。

  第二天,兴奋过头的顾思语和顾朝文打着哈欠起床,两人折腾了快凌晨才睡,结果倒是把自己给坑了一把,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被捞起床。

  一出门,见到同样困倦不已的秦羽荞,顾思语搂着妈妈脖子,黏黏糊糊开口,“妈妈,梦到猪猪了。”

  她睡着后就梦到晚上摸的那头猪了,非要追着自己跑,吓得她在梦里面到处躲,她小嘴不停念叨,努力跟秦羽荞描述自己的做的梦。

  “不怕不怕,外公外婆,爸爸爸妈妈都在呢。”秦羽荞顶着两个黑眼圈轻轻拍着闺女的背。

  “妈妈,你也困困,是不是也梦到猪猪了?”顾思语回退身子,伸出小手轻轻替秦羽荞揉了揉眼皮。

  秦羽荞白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冲着闺女说道,“可比猪猪更可怕。”

  顾天准听着媳妇儿的控诉,心虚地转移视线,摸了摸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