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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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恭送王爷
我与七娘婚期已定,静候诸位到来。
“还生气呢?”
燕息霓裳公主与陶梁六皇子大婚的婚礼上, 王玄瑰特意没带护臂,宽袖垂顺落下,遮掩住他与沈文戈交握的手。
他揉捏着她的指骨, 继续道:“本王知错了, 再也没有下次了。”
沈文戈既要维持表面的恭喜笑颜,又要不着痕迹地挣扎, 用气音道:“松手。”
“不松,除非你原谅本王。”他简直像是个小无赖一样, 拉着她的手在宽袖中来回晃悠。
她怕被人瞧见悄悄瞪了他一眼,他顿时委屈起来,说道:“你都半个月没理我了。”
那怨谁?
竟敢在鸿胪寺里书架后,在有人的时候亲她,不好好表明自己态度, 让他有所顾虑,日后指不定要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王玄瑰又往她身边靠了靠, 勾着她的手指不放, 声音失落,充满了要被抛弃的不安,“你别不理我,打我骂我都行,好不好?”
他示弱, 连本王都没喊,哪里还有半点宣王的气势,沈文戈禁不住他这样求饶,也已经半个月没有理他了, 感觉差不多到时候了, 便微侧着头看他。
他连连保证, “绝无二次。”
她便在他宽袖中,主动回握,扣住了他的手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
此时礼官也已经喊上了,“礼成!”
可霓裳公主却没有被送入房间,反而与六皇子一同来到燕淳亦面前,参加完她的婚礼,送她出嫁后,他就要带着使团返回燕息了。
她的面纱,换成鎏金坠遮在她的面前,此时她眼眸含泪,燕淳亦伸手在她金坠上划过,说道:“日后在陶梁,你不想戴面纱,便不戴。”
“嗯!”她重重点头,泪水随之而落。
他星目一转,望向六皇子,六皇子拱手,听他道:“今日,我便将我妹妹交予你,望你善待她。”
“请兄长放心。”
他英眉一挑说道:“那你还不赶紧替她拭泪?”
六皇子与霓裳公主婚礼前唯一的交集便是沈文戈组织的那场同游,此时手忙脚乱地用衣袖为她擦泪,手指时不时被她沾了泪的睫毛轻扫,双双红了脸。
燕淳亦这才满意地放过他们,视线在礼部官员中转了一圈,与其中一人对上视线,那人极其隐晦地颔首,他方才收回目光,说道:“兄长走了,照顾好你自己。”
霓裳公主便只能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转头,带着燕息使团连同相送的鸿胪寺官员们,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六皇子这时出声:“公主,我已经派人去送你兄长了,你折腾一天,早上可有用膳?要不要回房用些?”
她咬唇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自此她便嫁入陶梁,此生不知是否还能回去燕息。
六皇子成婚后便搬出了宫中,自己开了府,所以这不光是他的婚宴,也是他的开府宴,杯盏交错,险些被灌醉了。
还是沈文戈拉了拉一直腻歪在自己身边的王玄瑰袖子,他这才端起酒杯道:“本王这侄儿脸皮薄,不胜酒力,大喜之日,还请诸位高抬贵手。”
“宣王客气!”
有王玄瑰发话了,谁还敢灌六皇子酒,六皇子费劲地举着酒杯,“多谢皇叔。”
他嗯了一声回他,看他被宦官们架着往婚房走,私底下和沈文戈咬耳朵,“等我们婚礼的时候,本王势必不能让他们灌我酒。”
她推他,“你坐好了。”
“霓裳公主的嫁衣你瞧着可好看?”
“你安静些。”
大喜之日,两人谁都没注意到,那与燕淳亦视线相交的礼部官员,正有一搭无一搭关注着他们。
“瀚弟,马上年末考评了,据我从吏部打探出来的消息,你们去岁这些人,除去外放的,将被重新安排职务,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李钦瀚收回落在王玄瑰身上的目光,笑着回道:“目前对工部有些兴趣。”
他的同僚们纷纷摇头,“若你去工部,以你探花身份,定能成功入选。”
现如今,谁不知道宣王就等着燕息使团离去,而后入主工部,哪有人会想这个时候进去,在工部的人还都想往外折腾呢。
李钦瀚不语,见太子与太子妃相携欲走,赶紧起身拱手,太子妃冷淡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待他们离去,他的同僚们小声嘀咕,有人指点,“李钦瀚是太子妃的表兄。”
众人恍然大悟,有这层关系,李钦瀚去工部是板上钉钉了。
可实际情况却不像他们所想,吏部官员们愁得头发一把一把掉,实在是年末一动,鸿胪寺不少官员都暗戳戳提出,他们也想跟着王玄瑰去工部。
本以为没有人去的工部,顿时就成了香饽饽,这让吏部的人不禁想大问一声,你们是不是忘了自己之前有多怕宣王?
不管他们如何提出,吏部都要根据他们的功绩,择优分配。
鸿胪寺内,许是知道王玄瑰不日就要去工部,大家都带着伤感办公,时不时要抬头看一眼撸猫的王玄瑰。
从窗边走过的时候,也要稍微停下步子,往里探上那么一眼。
可三日而已,转瞬即逝。
不止王玄瑰要走了,柳梨川等人也要走了,他们本就是被吏部尚书扔来鸿胪寺历练的,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甚至柳梨川出使一趟后,回来就同夫人商议,向吏部提出了外派。
他们一走,鸿胪寺再进来些新面孔,就都有些不一样了,事还是那些事,但总归有些别扭。
这日,是王玄瑰留在鸿胪寺的最后一日,所有应交接的东西,都已经交接完毕,只等下衙,过了沐休日后,他就不会再来了。
鸿胪寺的官员们不约而同的穿上了官袍,平日难能一见的绯袍、经常出现的绿袍,还有遍地的深青色、浅青色官袍,出现在鸿胪寺每一个角落。
他们像是以往每一次迎王玄瑰来鸿胪寺那般,在他身后鱼贯而出,最后停在鸿胪寺的正门前,纷纷拱手。
“王爷……”
大家有些沉默,想说多谢王爷维护鸿胪寺,想说这段日子共事,他们怕并快乐,想说很多,最后说出口的只有。
“下官们,贺王爷高升。”
王玄瑰啧了一声,睨了他们一眼,“去工部就是高升了?你们也就这点志气了。”
熟悉的表情,熟悉的语气,大家笑了起来。
柳梨川嚷道:“王爷,就算去了工部,也不能忘记我们啊!”
“是极是极!”
“王、王爷,我还和你一起出使了呢,也别忘记我啊!”
“王爷,你放心,不管再来哪国使团,我们都能驾轻就熟的招待!”
蒋少卿眼角褶子都因这句话而笑得皱起来,他与王玄瑰对视一眼,再次拱手,“谢王爷出使时极力相护。”
“应当的。”王玄瑰回礼。
而后沈少卿、蒋少卿再次拱手,王玄瑰再次回礼。
这一拱一回间,好似道尽了千言万语。
最后他供着手久久停留,在他对面所有的鸿胪寺官员们也久久没有松手。
半晌,大家才抬起头来,王玄瑰狭长的丹凤眼没有眯起,反而向上挑了一下,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被人舍不得离去。
有一些怪异,但他并不排斥。
他道:“本王也祝诸位,步步高升。”
“谢王爷!”
“嗯,”他看着人群中的沈文戈伸出手,她便从后走到他身边,将手递进他手中,与他并排而战,听他道,“本王未来的王妃,便要拜托大家照料了。”
蒋少卿等人道:“谁照顾谁还不一定。”
待日后两人成婚,指不定他们都要靠沈文戈吹吹耳边风,让王爷不要忘记自己还曾在鸿胪寺任职啊。
沈文戈仰着头看他,只觉得在浅淡的阳光下,就连他镀了层金芒的睫毛,都那样吸引人。
她曾在使团出使时见过鸿胪寺官员们如何夸张的需要他,可今日,她站在鸿胪寺的队伍中,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他们对王玄瑰的认可。
这种认可,比他们接受自己还要让她兴奋与激动。
像是多日浇灌,悉心培养的花,终于绽放花瓣,花香袭人。
他牵着她的手,毫不避讳的与她十指紧扣,说道:“我与七娘婚期已定,在明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静候诸位到来。”
“我等必去。”
最后看了他们一眼,王玄瑰带着沈文戈上了白铜马车。
车外景色倏尔被白雪覆盖,倏尔又被夏日骄阳烤化,街边的糖炒栗子又被叫卖了起来,沈文戈却突然搀起酥山,被王玄瑰命令只能吃一个。
顶着如柳絮一般的雪花的白铜马车,从崇仁坊的青石砖上,再次转到鸿胪寺的门前。
已经彻底掌控工部的王玄瑰,这次没有将沈文戈送到就返回,而是跟着她下了马车,进到鸿胪寺,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并亲自送上请柬。
送完他们的,两人还要去送散乱在各个官衙,已经调任的鸿胪寺旧官。
寒冷的冬日,也抵挡不住人们的喜悦,新年将至,陶梁自元日前后放假七日,没有宵禁,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十二月二十八日这天,崇仁坊各家大门被敞开,迎面遇见邻居,打声招呼问道:“这是去宣王府还是镇远侯府。”
“我去镇远侯府。”
“我去宣王府。”
“一道,一起走吧。”
路上碰见鸿胪寺的官员们一问,全是去镇远侯府的。
待工部相熟的人一来,目的地宣王府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