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珣
脑子里浮现出沈舒航儒雅俊秀的身影,姜姝可疑的顿了顿说,“侯爷也还好啦。”
“娘子,你竟然不排斥哎,唔唔……”
是姜姝红着小脸捂住了小婢女的嘴,她气鼓鼓道:“不许乱说话啦。”
婚期一定,时间就像天空上飘来飘去的云彩,不知飘到了何处。
被大家一同保护的姜姝,根本不知道自从传出沈舒航要娶的消息,苏清月是多么的气急败坏,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阴差阳错成全了姜姝。
她挑唆岭远,让岭远坏了这桩婚事,好在岭远心正,不仅拒绝了,还将此事告知了父亲。
赏花宴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追究,镇远侯府上下全忙着婚事,沈舒航听闻此事,第一反应竟然是找沈文戈。
潜移默化间,在他心中,幼妹也是可以处理此事的人了。
他本是要寻王玄瑰的,转念一想,两人一体,告诉谁都是一样的,对上太子和太子妃,还是王玄瑰的皇叔身份好用些。
大朝会上,王玄瑰自然是要拿太子开刀的,太子就愕然听着王玄瑰跟御史学的,列一二三四五,将他批得体无完肤。
等他私下道歉去找时,才知道又是太子妃的妹妹惹出的事端。
这回,就算他为太子妃求情,他身边支持他的臣子们也誓不罢休,而自诩为他着想,甚至做下墨城错事的苏相,在圣上召见后,无可奈何的提出自己要养老归乡。
圣上按照流程,不能直接同意,推脱了两次,在第三次的时候,终于同意他归乡,他归乡之时,还带上了苏清月,准让她不会再出现在长安。
而太子经此也是元气大伤,夫妻二人因苏清月险些离心,好在最后关头太子终究念及旧情保住了太子妃,可失去的却是苏相这左膀右臂,太子妃在长安也再无有力娘家帮衬。
失去了性子软的姜姝,太子侧妃的人选便成了朝中另一位官员的嫡女,由此顶替失去的苏相助力,此女竟是连太子妃都要避其锋芒的人。
说不后悔都是假的,当初就不该心软,放任苏清月造次。
他们后悔也没用,事已经成定局,镇远侯府可是欢欢喜喜迎了姜姝进门。
长安城中都美谈,镇远侯对新娶的小娘子颇为看重,迎亲当日都是自己亲自牵马而走的,这新妇也是个有福的,一进门,镇远侯腿就好了。
黄昏十分,新人礼成,喜烛摇曳,姜姝坐在婚房床榻之上,听着沈舒航的脚步声,紧张得攥紧手中的汗巾。
“嗝。”
一声笑从她对面之人的口中传出,让她满脸羞红。
作者有话说:
嗝!
【姨母笑,嘿嘿,今天好累哦,羊了之后好虚好难受,呜呜
这里分享一个咳痰小技巧,不会咳痰的宝子们酌情学习:想咳的时候,背靠墙壁,一边往墙壁上撞(别太使劲撞青了),一边用手锤胸口,通过震动把痰咳出去,网上那些五花八门的方法,十个八个都不管用,还有九个会吐出来,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这就怀了
你说我与王爷也成婚蛮久的了,怎么就怀不上呢。
“母亲喝茶。”
姜姝先是看了身旁的沈舒航一眼, 才接过沈岭远手中的茶,像模像样地喝了,说道:“起吧。”
然后她示意自己的小婢女给岭远荷包, 岭远双手接过, 手指被压得一沉,险些没有拿住。
他抬头看去, 就见姜姝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我也不知你平日都喜爱什么, 又听你父亲说,你要去西北了,大家都将东西给你准备好了,想来想去,我只能给你钱啦。”
沈岭远嘴角抽了一下, 得知父亲要娶的是姜娘子时,他也不知为何, 竟松了口气, 没以往那般抵触了。
兴许跟她救过自己有关,总觉得她性子好,要不是他母亲犯下错事,她也不至于要嫁给父亲。
在姜姝期待他打开看看喜不喜欢的目光下,他打开了荷包, 从里面倒出了三块金砖,“这……父亲!”
饶是沈舒航也没想到姜姝嘴里的小钱,竟会是金子,他侧头说道:“是否多了些?”
“哪里多呀!”姜姝不明所以, 催着沈岭远将金子收好了, 一本正经说, “像他这般大的孩子,交朋友正是要花钱的时候呢,我家中阿弟每次出去呼朋唤友都是换着请客,可不好吃白食的。”
沈舒航摆手,示意沈岭远先将钱收起,看着他的小夫人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钱自是要给的,但也不能一次给这般多。”
姜姝噘嘴,一副我不想听你说话的样子,同岭远道:“你别理你父亲,他年纪大了,都不知道我们现下时兴什么,怎么交友,你听我的,到了西北呀,先和同军的将士搞好关系的呀。”
岭远强自憋笑,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叹口气的父亲,实在没忍住,假意咳嗽几声,用袖子挡脸,笑得眼睛都要找不见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父亲年纪大,老了,任谁在外面提起镇远侯,不是儒将的称赞。
沈舒航无奈道:“好了,用膳吧,用过膳后,岭远,你带着你母亲在家中逛逛。”
打嫁进府,除了给陆慕凝请安,姜姝就没敢出过两人的院子,自然会认为这是沈舒航对她刚刚说的话不满,小声嘟囔,“我哪里说的不对,你明明就比我们大很多嘛。”
她自认为声音小,可家中两个武将,听得一个比一个准,岭远赶紧道:“母亲,你尝尝这个玉露,十分鲜美。”
“是嘛?”她赶紧夹了一个,兴冲冲吃起来。
沈舒航隔空拿筷子点点岭远,示意他赶紧吃,岭远一副求饶的样子,也低下头吃起来,还时不时向姜姝推荐府中好吃的菜品,瞧着倒是比以往的成熟稳重,多了少年心气。
这是岭远单独面对他时,不会表现出的一面,有的时候岭远太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他本应该是同父母撒娇的年纪,而不是在他面前故作老成。
正想着,碟子里被姜姝夹了一筷子鱼肉,“唔,夫君你尝尝,岭远说的这个鱼,真的好好吃哎。”
沈舒航笑着应了,看他们两人相处的好,他也就放心了,岭远即将启程去往西北,便在他走之前,让两人再互相熟识些,不然理该他这个做夫君的带着姜姝满院子走走。
吃饱饭就有些犯困,本想回去睡个午觉的姜姝,被岭远拉着往外走,她身边的小婢女都快贴上她了。
岭远稍稍回头,见二人瑟缩成一团,都疑惑,这两个人胆子一个比一个小,是怎么平安来到长安的。
不过胆子这么小,当初在证度寺,还拉住了他,一副非要保护他的姿态,他心里的抵触便更少了。
姜姝打了个哈欠,为他解惑,“我父亲花钱雇人护送我来的呀。”
怪不得,她也会给他手里塞钱,嘴上问着,他脚下步子慢了下来,有意等着两人,有时也觉得她们两个人挺可怜,在这深宅大院中,除了彼此,谁也不熟悉。
他脑子里想了挺多,实则是姜姝和小婢女中午吃撑了,在家中就习惯午睡,今日没得睡,着实没精神,走的慢了些,反叫他误会了。
“前面的院子是二姑的。”
“这个我知道,西北大将军!”
“嗯,母亲聪慧。”
姜姝眨眨眼,和小婢女咬耳朵,“我觉得他在嘲讽我哎。”
小婢女道:“夫人,去掉觉得,世子就是。”
沈岭远听她在后面好大声说,“哎呀,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啦。”
脸上扬起一个好大的笑,转过身说:“前边的院子是三叔三婶的,母亲已经见过他们两位了,平日里可以找三婶说说话。”
姜姝走得脚累,不想再逛了,“知道啦,我们回吧?”
这才刚出来走啊,沈岭远对他这位母亲有了个新认知,突见一只黑色大猫,他眼睛一亮,招手唤道:“雪团,这里。”
雪团瞥了他一眼,还是朝他这里走来,喉咙里低呜呜的,走近才发现,它嘴里还叼着一只猫崽。
“呀!”姜姝初时被雪团吓了一跳,随即奇道,“这只猫哪里来的?它、它把猫崽扔下啦!”
可不是,见着熟人了,雪团将嘴里的崽子扔在岭远鞋面上,头一扭,转身就走,就好像后面有谁要追它似的。
刚断奶的小白猫奶奶叫着:“喵、喵!”
岭远捞起白色猫崽,笑着说:“这是姑母和姑父养的猫,母亲可要抱抱?”
姜姝眼睛一亮,“我、我可以嘛?”
然后她主动伸出两只手,等着岭远将小白猫递到她手上,毛绒绒一颗猫团在她手心上嗅着,喵喵喵地叫,把心都给叫化了。
有了猫,岭远就见缝插针的跟她说了沈文戈的事,两人又研究了一番小奶猫可以吃什么东西,等了半天雪团都没等来,她只好捧着小白猫回了房。
等沈舒航锻炼一番回来,就见他的小夫人和她的婢女围着床榻在逗弄什么,语气里止不住兴奋,便问道:“怎么了?”
姜姝倏地转身,将床榻上的白猫抱着,眼睛晶亮亮的看着他,“夫君,这只小白猫,它的猫母亲好像不要它了,我们养它好不好?嗯?好不好?”
府上养猫的只有沈文戈,她家雪团还下了四只崽子,沈舒航自是知道的,闻言便道:“怕是不行,这是娉娉的猫,而且长乐爱猫,十分偏宠雪团。”
一听不行,姜姝整个人都泄气了,她撇着嘴,也不敢和宣王抢猫,呐呐道:“那好吧。”
低头用指腹揉了揉小白猫的额头,小白猫伸着软乎乎的小爪子钩她的手指,她低落道:“小可爱,一会儿阿姊就要把你送回去了。”
阿姊?这么会儿功夫,对这白猫都自称阿姊了?
沈舒航等小婢女识趣的躲出去,方才坐到床榻上,“这么喜欢?”
“喜欢。”
她想了半晌,抱着小白猫蹭到沈舒航身边,将自己窝进他怀中,“可喜欢啦。”
“喵。”
小白猫和她一起睁着雾蒙蒙的眸子瞧他,他被磨得没脾气,低头在她鼻尖上捏了一下,她脚趾蜷缩,脸上倏地爆红,但锲而不舍望着他,期期艾艾道:“夫君,真的可喜欢啦。”
“嗯?可喜欢谁?”他俯身,小白猫许是被他吓到,喵了一声,他便伸手将猫捞了过去,在它挣扎时,手一撸,小白猫就化成了一张猫饼。
他还道了句,“小没良心的。”
被他若有所指,姜姝环上他的脖颈撒娇,“夫君。”
沈舒航一手拥着她,一手抱着小白猫,无奈道:“好了,莫闹了,晚膳的时候,我帮你问问。”
姜姝眼睛一亮,捧着沈舒航的脸,左面亲了一口,右面亲了一口,软乎乎道:“夫君,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好了好了,”他拍着她的背,“这回开心了?”
“嗯!”
“喵呜。”另一边的宣王府,沈文戈问着扒拉自己裙摆的雪团,“你的孩子们呢?不要了?”
“喵呜!”雪团在地毯上翻了个身,露出它软乎乎的肚皮。
一旁安沛儿捧着一只同雪团一般,黑漆漆的小猫仔说道:“一只在奴这。”
蔡奴抱着另一只黑白花的小猫崽,“一只被雪团送给奴了。”
沈文戈扶了扶额,伸出手指戳它,“另外两只呢?知道你要给它们断奶了,你也不能全不要了?”
雪团只会喵呜叫着,瞧见王玄瑰进来,它刷地翻身,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被他抱在怀中,然后喵呜喵呜个不停。
他揉着它的脑袋,说道:“被训了?”
“喵呜!”
“你就宠它吧,”沈文戈起身,“一会儿去问问是不是被它叼侯府去了。”
王玄瑰抱着雪团掂量,“瘦了不少,那几只猫崽也确实太闹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