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和离倒计时 第159章

作者:南珣 标签: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是阿映在外面扑蝴蝶,还抓着翅膀想进屋给他们两个看,结果拌了一跤摔倒在地,让蝴蝶飞走了,这会儿正在听见儿子哭了,立马跑出去的王玄瑰怀中掉金豆豆。

她是又叹气又蹙眉,“都说外甥像舅,阿映哪点像大兄了。”

安沛儿道:“娘子可不敢如此说,阿郎该气了。”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姜姝也在感慨,“都说侄子像姑,阿煜才三岁就这么坐得住,不想出去玩一下嘛?他哪里像他两个姑母啦?”

两位母亲齐齐叹气,而后想到了一起去。

等到下一个沐休日,沈文戈带着阿映回侯府,直接将其交给了沈舒航,让沈舒航帮着教导开蒙,姜姝一口应下。

阿映与阿煜生日只差半岁,不大点的豆丁,现在开蒙都太早了,无非是沈文戈想让沈舒航治治他的坏脾气,姜姝想让自家儿子跟着阿映活泛一些,两个母亲开了口,两位父亲只能应下。

沈舒航身子经这几年调养,已无大碍,本来陆慕凝就不想他早早入朝挂官,如今有了阿映过来,倒是有现成的借口,让他教导孩子们,再歇上一歇。

小阿映自此开启了在自家舅父手上讨生活的艰苦日子。

每天晚上回来都要跟他父亲腻歪一阵,同他父亲告状,许是实在憋得久了,等四岁知事后,话都开始一句接一句往外冒,今天委委屈屈说的是,“舅父打我手心。”

沈文戈不为所动,问道:“为何打你?”

“我带着阿煜摘花,差点被蜜蜂蛰。”

沈文戈:“打得轻。”

阿映跺脚,“父亲!你看母亲!”

后日,他又同王玄瑰道:“舅父好凶,父亲,我不想去了。”

沈文戈眉头都不皱一下,“为何凶你?”

“我带阿煜湖上泛舟,想下水教他游泳。”

沈文戈:“你会游泳为母怎么不知?我看还得对你更凶些。”

阿映气哭,“父亲!你看母亲!”

王玄瑰既心疼儿子,又觉得儿子确实在沈舒航那有了长进,至少会识千字了。

最重要的是沈文戈曾认真同他道,教养孩子不是一味宠着便行,还要时不时给予约束、修剪,才能让他不长歪,成为可以顶天立地的巨树,他听进去了。

加上没了儿子在眼前晃悠,耳根子都清净了,还能不用避着儿子同沈文戈亲热,只好装作看不见儿子的可怜样。

鼓励道:“区区在舅父那读书识字,为父相信阿映一定可以坚持下来的。”

小阿映万没有想到连父亲都不站在他那面,一气之下在舅父家连住了一个月都没回家,结果他父亲母亲没一个人找他!

哼!

他蹲在菊花丛里掉金豆豆,可怜兮兮的同身边的小阿煜道:“我父亲母亲不爱我了,他们都不来看我。”

阿煜一本正经为王玄瑰、沈文戈解释,“可是姑母、姑父每日都会来府上啊。”

可不么,他们夫妻两人再如何心大,也不能放心幼子在外住上一月不归家,还不是因为阿映住在外祖母家,两家离得近,他们随时都能过去的缘故。

“表弟,你若是想家,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去。”

阿映擦擦脸上的泪,“我才不呢,我要等他们两个接我!阿煜,我们出去玩吧?”

“你要叫我表兄。”

“阿煜、阿煜、阿煜!”

两小只自认为悄悄出了府去玩,实则后面一堆人跟随,他们腿短,第一次出门,连崇仁坊都没跑出去。

可这一次出门经历,在两小只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街边的挑贩、往来的官员、邻居家的小孩、衣着长相都很怪异的外国人,原来外面这么好玩。

后来,他们就知道出去玩,要叫上大人,这样他们可以坐马车,能去的地方也就更远。

待阿映五岁的时候,他已经会在父亲、母亲着急上衙时,偷偷藏在白铜马车里,这样为了避免上衙迟到,沈文戈会不由分说带他一起去鸿胪寺。

他虽然也想跟着父亲,可他们那里好无聊,哪里像母亲所在的鸿胪寺,有好多好多外国人,还有同他同龄的小孩子一起玩。

说来都是被他逼的,自从沈文戈带着他一起上衙之后,不管是想同沈文戈这个宣王妃套近乎的,还是家中确实有事无法照料孩子的,均带着自家孩子来了鸿胪寺。

鸿胪寺占地广,他们甚至还给孩子们划分了一个专门玩耍的区域,甭管怎么闹挺,他们办公的时候别叫父亲母亲就行。

如此,阿映在这还交到了三两好友,俨然快成为了鸿胪寺附近的一霸。

有他在的地方,怎么少的了阿煜,纵然阿煜不想出门,只想在家中念书,也愣是被阿映给拽来了。

好在沈文戈是不可能任由阿映胡闹的,等白铜马车送完王玄瑰,就是接他们两个回府的时候。

对此阿映表示,能玩一会儿是一会儿。

十来个小孩子们在阿映的带领下就在鸿胪寺的外街上玩了起来。

阿煜不擅长玩耍,总是输,可把阿映急坏了,他说:“阿煜,既然玩,就别想读书的事了,家中乱糟糟的,还不如痛快玩完,你再回去静心读啊!”

满脸愁容的阿煜摇头,他不光是因为这个,还因为母亲说他在西北的亲人们要归家了,其中便有他大兄,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大兄相处。

而且自知道大兄要回家了,母亲便操持起来,好几日都没听他背书了。

阿映挠挠头,“好像确实是这样?我母亲也十分高兴,整日里说的都是舅父、姨母回来之后,要带着他们去哪里玩,要跟他们说什么。”

阿煜问出了一个让阿映觉得,自己小小年纪也能懂好心疼的话,他说:“要是父亲母亲更喜欢大兄,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还不待阿映回答,玩游戏输了来脾气的小孩子已经口不择言道:“你母亲都是续弦呢,谁知道当年是用什么手段嫁给你父亲的,她当然得扒着你大兄,你大兄可是世子。”

“不许你说我母亲坏话!”

一向一板一眼的小阿煜此时像一只炸毛的小狮子,他冲了上去就是一拳,将那小孩打在地上,摔了一颗本就要掉的牙。

小孩子吐出带血的牙,当即就哭了,同他交好的小孩子,怒了,“你竟然打人!”

他们围住阿煜,后面被阿煜突然爆发打人吓到的阿映这才反应过来,他振臂一挥,喊道:“你们先说我舅母坏话的,还反咬一口,来啊,我们一起上!”

一场混站就此开始。

你踹我一脚,我打你一拳,你咬我,我抓你头发,这里面唯阿映与阿煜最灵活,还会招式呢。

身为镇远侯府的一份子,沈舒航怎么可能不让他们炼体对打,可饶是如此,面对群殴,也少不得挂彩。

他们都是官员们的孩子,谁也不敢上前阻止,只能速速去通知他们的父亲。

咿咿呀呀的怒吼声、小孩子的哭嚷声,隔着条街都能听见。

脱离家人,率先进城的沈婕瑶掏掏耳朵,同陈辰道:“这帮孩子真是太能哭了,我只要一想到过年归家,屋里大大小小无数个孩子……”

陈辰买了两根糖葫芦递给沈婕瑶,说道:“你家孩子们我看都很乖巧。”

“你是没算七娘她家那个,每每看她信上所言,我都觉得幸好阿映不是我生的。”

沈婕瑶将手里的糖葫芦随意给了街上的小孩子,而后盯着陈辰手里那唯一的一串,扬着下巴道:“喂我。”

陈辰被她逗笑,将糖葫芦递到她嘴边,你一口、我一口,谁也没管街上旁人的异样眼光。

沈婕瑶咬着糖葫芦说:“你去我家那天,换一身浅色衣裳。”

说完,她瞥了一眼他月牙白配红腰带的衣裳,眉心跳了跳,赶紧道:“别,你给我穿白衣配银饰。”

陈辰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这不挺好看的?”

沈婕瑶目光危险地盯着他,“你换不换?”

然后在他试图口头答应,实际又要穿五颜六色衣裳登门之时,她道:“你若听我的,紫璇给你骑。”

“真的?一言为定!”他殷勤地将糖葫芦递她嘴边,“来,最后一颗给你吃。”

沈婕瑶就着他的手吃完糖葫芦,两人双双出了街道拐到另一条街上,听见前方小孩子们童真又残忍的骂声。

“打我你也不是镇远侯府的世子!”

“你母亲就是自甘堕落,勾引侯爷才生的你!”

“你闭嘴!”

陈辰推了她一下,“你快去。”

沈婕瑶快步朝前跑去,在一众不敢上前阻止的奴仆中,三两下将混战的孩子们分开,孩子们小短腿没一个能踢到她的,生气嚷道:“你凭什么插手?”

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说:“凭你们这群孩子没一个能打的过我,都给我消停一点。”

随后嫌弃地问向一身衣裳全脏了,脸也花了的的阿煜,“你是阿映?”

又看看同他站在一起,为他拍衣裳泥土的阿映,“你是阿煜?”

两个孩子互相看了看,警惕的谁也没说话,只是仰着头默默向后退,打定主意见势不妙就开跑。

而此时在鸿胪寺里的沈文戈,也听见了孩子们身边奴仆叽叽喳喳的焦躁声。

“打起来了,几位小郎君打起来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要不是力气小,手中毛笔都能被她捏断了,她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先吩咐人去叫王玄瑰,自己提着裙摆就往孩子们那去。

在她身后,还有无数同僚们存着看热闹的心凑了上去,其中不乏忧心忡忡的父亲们。

离得颇远,就有孩子发现了他们,嗷呜一嗓子哭了出来,将阿映与阿煜吓了一跳,两人随即瞧见了沈文戈,小身子双双抖了一下。

在他们思考要不要学那些孩子们,也哭一下的时候,就听沈文戈问:“二姊?”

沈婕瑶昂首,张手示意她过来抱抱,眼下还有一众孩子们,沈文戈哪里做得出跑阿姊怀里相拥的事情,只好抱起阿映塞进了沈婕瑶怀中。

随即阿煜也被沈文戈送了过来,两个孩子一左一右被沈婕瑶抱地结结实实,大眼瞪小眼。

沈文戈抱得时候就观察过了,两个孩子没受什么大伤,也就不着急,先摸着阿煜的脑袋介绍道:“这是大兄与大嫂家的阿煜。”

又伸手掐了掐阿映的脸颊,“这是我家那个上天下地的阿映。”

沈婕瑶惊奇地看着被她猜错的两个孩子,笑着同沈文戈道:“你可知,我刚刚过来,打得最凶的是谁?”

沈文戈看看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想将脸埋起来的阿煜,再看看一副魂游天外的阿映,“嗯?”

如此,都不用问了,定是阿煜先动的手。

一向小大人的阿煜竟然来了脾气?

那他们是因何打架?

另一旁被父亲言词训斥的孩子们,也磕磕巴巴将实情讲了出来,待听见他们说阿煜是因为,对方言词涉及自家母亲和兄长,才发作时,沈文戈与沈婕瑶神色双双淡漠了下来。

一起阴着脸的姊妹俩,气势虽不同,但同样吓人。

“子不教父之过,”沈文戈拿汗巾为两个孩子擦拭脸颊,说道,“此事,自有王爷定夺。”

沈婕瑶接着道:“虽说大过年的不想找你们晦气,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的,我大嫂是媒妁之言明媒正娶进的门,是镇远侯府侯夫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饭后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