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葛扇
难道……
难道林诺背后的人不是禹英朗,也不是广电总局,而是国家系统中央的大佬?
除了中央的大佬,谁能把一个小明星安插到税务局?
好啊。
让他抓到把柄了吧。
他现在就去举报林诺走后门!
邹安爬起来,回到椅子上,点开匿名举报邮箱,刷刷刷就写了三百多字。
等等。
邹安手停了下来,喉结滚动,狂咽唾沫。
他一阵后怕,脊背冰凉。
如果林诺的背景真的是中央的大佬,那他举报不是找死吗?
邹安心惊肉跳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将举报信删掉。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看向隔壁剧组拍戏的王慕玉。
王慕玉好像和林诺关系挺好的。
要不去打听一下。
邹安甩掉助理,穿着古装戏服来到了王慕玉的剧组。
此时,王慕玉正在拍戏。
还是化学老师化学实验室毒杀案。
证据已经找到,真相已经查出来了。
王慕玉拿着证据却迟迟没有提交。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证据提交上去,冯晓曼就一定会坐牢。
她仍旧在道德和法律之间徘徊。
男主陈广问:“你发现了什么?”
冯晓曼咬唇,“她只是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那她一开始遇到问题就应该报警!”陈广义正言辞的说:“她想要讨一个公道却没有相信法律,没有选择相信我们,她选择私力报复就是错。我们是警察,维护法律的尊严是我们的责任。”
王慕玉在剧中饰演的女主角之所以能觉醒回溯现场的超能力,就是因为共情能力太强。
所以此刻的她也极度共情冯晓曼,“那是因为她害怕,她只是一个初中的小姑娘,她恐慌,她害怕,她觉得自己脏,难以启齿。”
“为什么难以启齿?”陈广抓住王慕玉的肩膀,“你被狗咬了一口,你会觉得自己脏了吗?你被狗咬了一口,会不去找人打死狗吗?你被狗咬了一口会觉得难以启齿吗?为什么要被那些早就淘汰的贞操观念束缚,为什么要对一层膜那么在乎?就把它当成被狗咬了一口,大大方方的到警察局说我被迷jian了,不行吗?”
“你真厉害啊,陈广。”
王慕玉愤怒的推开陈广,“对啊,被狗咬了一口,真简单啊,都是对身体的伤害。你现在在干什么,指责受害人不够大方,不够勇敢?问她们为什么把这些看得这么重?那我告诉你,因为几千年来都是这么教育的,因为几千年都是这么告诉女人的,因为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看看那些香艳的qiangjian故事,看看咱们社会的教育宣传,潜移默化的影响,几千年根植在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枷锁,你要她一个小女孩就这么轻易的抛弃,你觉得可能吗?
社会在告诉每一个人,被qiangjian了你应该感觉到痛苦,你必须痛不欲生,你必须精神和身体都受到摧残,如果不是,你就是dangfu。
冯晓曼运气好,她是被mijian的。陈广,我问你,那些被qiangjian的呢?
那些完全不同于男人编纂的香艳的qiangjian的故事之外的活生生的现实例子呢?就说咱们案宗中的赵邱阑,走在路上,被人一铁棍打到无力反抗,被拖到黑暗的巷子里,被抽了几十个巴掌,打到失去知觉,然后被qiangjian的她呢?这种在qiangjian案中超过百分之九十,她们才是大多数,你要她们如何不感觉到痛苦?”
陈广吸了一口烟,“你被人打了一顿,你会觉得不应该报警吗?你会觉得羞耻吗?你会害怕报警吗?身体伤害好了,你会觉得自己一直很脏吗?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件事当作一次人身伤害?冯晓曼就应该把这次的事当作被狗咬了一口,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去警察局,去医院。”
“我说了,是社会告诉她们的,是社会在逼她们羞耻,逼她们持续的痛苦,逼她们害怕,是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组成了这个社会的一部分,如果要说有错,是这个社会大错特错!”
“卡!”
导演喊了一声。
王慕玉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邹安下意识的拿着纸巾走过去。
王慕玉直接转身就走。
邹安追了过去,“喂,等等。”
王慕玉擦了擦眼泪,来到导演身边,“导演,这段台词是早上给我的,编剧是突然修改的吗?”
导演:“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蓟编好像说是吃饭的时候遇到了粉丝,粉丝建议她修改的。她觉得这段话有一定的讨论价值就放上来了。”
“好,谢谢导演。”
王慕玉回到化妆间,邹安又追了过来,“王慕玉,你看新闻了吗?‘
王慕玉擦了擦脸,化妆师上来补妆。
邹安讨好的将短视频伸到王慕玉面前。
邹安:“林诺在查禹英朗的账。”
禹英朗的账听说可乱得很。
准确的说这个圈子里,谁的账不乱。
王慕玉盯着手机屏幕瞪大了眼睛。
邹安嬉皮笑脸的说道:“她能混进税务局,背景深不可测啊,你知道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吗?透个底,至少给个级别范围。”
“她只是她。”
王慕玉说完,让化妆师出去了。
她虽然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林诺那人的眼神就和娱乐圈的其他人不一样。
她的眼神有傲气。
像宽阔平静的大海深处隐藏的风暴。
她是自由的。
越是追求自由的人,越是自尊到不接受任何人的操控。
她有自己生存的逻辑和方式,哪怕与全世界不同。
“切!”
邹安不信,“她要是没金主,我直播倒立拉屎加洗头。”
顿时,王慕玉看着邹安的眼神变了。
“你干嘛?”
王慕玉说道:“我只是在想,我当年到底看上你什么了,怎么会喜欢过你。”
果然年少不懂事,总容易把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当真爱。
闻言,邹安讥讽一笑,“钱吧,我们邹家的钱,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王慕玉垂眸,平静的说:“邹安,以后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受够了。
真的受够了。
这些年持续性的受邹安的讽刺,谩骂。
为了一段不懂事的过往,够了,真的够了。
“呵!”邹安愣了愣,然后嘲讽的扯动嘴角,“王慕玉,你不会以为我乐意出现在你面前吧?真好笑,你不想见我,我还不想见你呢!”
“那正好。”
王慕玉的眼神很认真。
认真到让邹安咬紧了牙关。
“婊子。”
邹安骂了一句,大步离开。
周末,邹安开着兰博基尼漫无目的的逛了许久,买了很多奢侈品,还是觉得心里不爽利。
他妈的。
当初是王慕玉在他们家快破产的时候抛弃了他投靠了禹英朗,然后扒着禹英朗一飞冲天,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小演员,变成了今天的电视剧天后。
结果呢?
他不过就是每次见面嘲讽了她几句,整得跟她好像还是受害人似的。
“真他妈恶心。”
车停下,邹安看着一旁站着等奶茶的林诺骂了一句,“一对婊子。”
林诺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奶茶。
今天是周末。
局里的同事还在加班。
作为一名纯新人,帮不上多少忙,至少要伺候周到。
这些可都是为人民加班的公务员啊。
好吧,她私心里承认,她就是想看禹英朗去死。
林诺拎着八杯奶茶,九杯咖啡,愉快的哼着歌。
邹安冲过来。
林诺肩膀上的鹦鹉老兄,“死太监。”
上次她做饼干带到局里,鹦鹉老兄这个欺软怕硬的狗东西,见到女的立刻嘎嘎乱叫:“美女,美女,大美女。”
见到男的:“帅哥,帅哥,大帅哥。”
然后鹦鹉老兄一下就混开了。
每次大家伙吃饭的时候都喜欢逗逗它,摸摸它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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