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葛扇
他们是出来巡逻的,总不能就在谢家楼下不动吧?
那别的地方还管不管了?
吃完饭,谢父抽出卫生纸擦嘴,谢母照例去洗碗。
谢父问道:“补习班上次的小测成绩是不是出来了?”
谢惜灵顿时一颤。
“嗯?”
谢父低沉的声音微微抬高,谢惜灵只能缩着脖子去房间里将试卷拿了出来。
鲜红的135分。
满分150。
她就考了135?
谢父啪的将试卷拍在桌子上,“就这个成绩,你是怎么有脸吃饭的?”
谢惜灵瑟瑟发抖的后退,“爸爸,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努力。”
“过来。”
谢父招手。
谢惜灵害怕的摇头,她想跑,她求助的看向厨房。
厨房那边,谢母触及到谢惜灵的目光,立刻别开头躲了。
“过来!“
谢父冷喝一声。
谢惜灵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丝血色。
可是她还是不敢动。
谢父怒了,他站起来。
呲。
椅子腿划过木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谢父一把将谢惜灵拉过来,“你爸爸我辛苦工作,赚钱供你读书,就是让你这么回报我的吗?”
谢父掐着谢惜灵的脖子,然后突然一下将谢惜灵的脸死死的压在桌子上,“你自己看看,你但凡用点心,成绩也不会一直退步!”
“我没有,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
谢惜灵哭着喊着,“妈妈,救救我,救救我……”
谢母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双目空洞的看着地面,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念叨着:“是你不听话,是你不努力,你爸爸才教训你,他是在教育你,你要听话,灵灵,你要乖……”
过了一会儿,谢父放开了谢惜灵,解开了腰上的皮带。
谢父手里拿着皮带,居高临下的看着谢惜灵,“今天我不给你个教训,让你收收心,好好学习,你以后出了社会也是个失败者。”
啪。
皮带落下,抽在谢惜灵后背上。
谢父是做外贸进出口的,自己开的有一个小公司,一年纯收入七八十万,他对自己的吃穿用度也很讲究,用的皮带,那是真皮的。
那么长的真皮皮带抽打在谢惜灵的后背上,手臂上,大腿上。
一下又一下。
谢父就像是在面对深海血仇的仇人一样抽打谢惜灵。
“别打了,别打了。”
谢母终于从厨房出来了,她跪在地上,哀求道:“老公,灵灵知道错了,她以后会好好学习的。”
“我还没说你呢?你一天天待在家里,就管孩子的功课,就这么点事我让你做你都做不好吗?”
啪!
皮带抽在了谢母脸上。
“我看你们两个就是故意想气死我,废物!”
啪啪啪。
啪啪啪啪。
谢父感觉自己真的快被这两母女气死了。
他在外面这么辛苦努力的工作到底是图什么?
还不就是想多赚点钱给她们母子俩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让谢惜灵有足够的资本长才,以后不至于被人欺负吗?
好啊。
一个二个都不领他的情,给他浪费钱,是吧?
行啊。
既然以后早晚要挨社会的毒打,那不如他现在就让她提早习惯习惯。
谢惜灵蜷缩在地上,虚弱的哭着,“爸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以后不敢了……”
啪!
谢父后脑勺突然挨了一下,他被迫失去重心,踉跄了两下,一回头,一个花瓶掉落在地上,不知道是谁砸在了他脑袋上。
他看向花瓶存放的地方,只有一盆发财树。
谢父转过身,一皮带抽谢惜灵身上。
砰!
另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这回仿佛是真的想让他死,他手一摸,后脑勺全是血。
林诺站在谢家楼下,在996的帮助下定位到了发财树,远程指挥。
特么的。
她现在就想打死谢父。
就在这时,谢家大门口传来疯狂的拍打声。
“开门,快开门,警察。”
纳闷中的谢父将皮带扔在沙发上,给谢母使了个颜色,然后去开了门。
周德法和王警察一把推开谢父,冲了进来。
谢父怒了,“怎么回事?你们是警察又怎么样?凭什么随随便便闯进我家?”
周德法和王警察没理谢父。
他们闯进去的时候,谢母正扶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谢惜灵站起来。
谢惜灵那雪白的肌肤上,无数条又粗又大的血痕,简直触目惊心。
“你个狗东西!”
王警察受不了了,转身对着谢父就是一拳,然后就要给谢父一个深刻的教训。
周德法赶紧拉住王警察,他冷冷的看着谢父,“怎么回事?为什么动手,不是告诉你不准再对孩子动手吗?”
“妈的。”
谢父挨了一拳,脸疼,他揉了揉脸,“我告诉你们,你们私闯民宅,还打人,我要向警察局,检察院投诉你们,我要让你们当不了警察。”
“你他妈的,老子今天拼着这身警服不要了,也要打死你!”
王警察说着就要往前冲,周德法死命拽住他,“冷静一点,先送孩子去医院。”
闻言,王警察愣了愣,立刻返身回去抱起谢惜灵就往外冲。
谢母伸了伸手想拦,没拦住。
谢父却挡在门口,“干什么?她是我女儿,我教育我女儿,轮得到你们管吗?”
“你滚不滚?”
王警察目光冷厉,“你他妈再不给老子让开,你怎么抽你女儿的,老子就十倍抽回来。”
周德法推开谢父,“去医院。”
王警察冷冷的看了谢父一眼,抱着谢惜灵飞快离开。
谢父指着王警察的背影对周德法说道:“周队长,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凭什么私闯民宅。”
“办案,够不够!”
解决了谢惜灵的事情,周德法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松了一些。
周德法抓住谢父的领口,“你他妈当时在警察局怎么保证的?你现在给我打人?”
“这不叫打人,这叫教育她。我是她爸,她现在还小,我不教她,她以后去了社会是会吃亏的。”
还强词夺理。
“你教育孩子是往死里打的?”
周德法太阳穴疯狂的跳动,别说年轻的王警察,就是五十多岁的他现在都想宰了谢父。
但是不行。
他是警察。
他要冷静。
周德法放开谢父,他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这是虐待罪,你等着坐牢吧。”
“你吓唬谁呢?”
谢父满不在乎,“老子是她爸,什么虐待不虐待的,我要是虐待她,会给她报几万块钱的补习班,会给她买几千的衣服,会给她报几千块钱一节的钢琴课?”
“你——”
谢父一番慷慨激昂的辩驳说得周德法一个词都说不出来。
他鼻孔都在剧烈的扩大扩大再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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